00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破劫需仙音:此笛能定九霄 > 第十七章 大竹峰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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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风享受着吹过的微风,指尖摩挲着怀里的半块骨笛。

    这是他昨日从藏经阁回来的路上,在后山竹林里捡的,说是捡,不如说是骨笛自己“撞”进他怀里。当时他正被几个外门弟子堵在岔路口,为首的刀疤脸举着木棍嚷嚷“新来的也配走这条路”

    骨笛突然发烫,震得他掌心发麻,等回过神来,那几个弟子已经抱着头蹲在地上,说听见了“鬼哭狼嚎”。

    “许是巧合。”林风把骨笛塞进短打里层,低头继续掐诀。他最近总觉得体内的气有些乱,像是有团火在丹田烧,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骨头里挠痒痒。

    苏清寒说这是噬音体质的觉醒前兆,可他翻遍了《玄音秘录》,也没找到具体的修炼法子。

    竹门被掀开条缝,带着露水的青竹香涌进来。林风抬头,见苏清寒倚在门框上,月白道袍沾着晨雾,发间的木簪歪了半截,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清寒师叔?”林风慌忙起身,“你不是被禁足在衍天塔么?”

    苏清寒走进来,把食盒放在案上,伸手替他理了理被晨风吹乱的鬓角:“衍天塔的看守换班了,我溜出来的。”她瞥了眼林风怀里的骨笛,眼底闪过丝笑意,“又在摸它?昨日藏经阁的事,没闹起来吧?”

    林风摇头。昨日他故意在藏经阁外撞了周明的肩膀,那小子怀里的《九章算术》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时,骨笛蹭过周明的手背。周明当场跳起来喊“邪术”,王管事来查时,林风装模作样地解释“许是竹笛成精”,最后这事便不了了之。

    “你呀。”苏清寒点了点他的额头,“总爱耍小聪明。”她打开食盒,取出碗热粥,粥面上浮着颗蜜枣,“阿秀今早特意熬的,说你昨日在杂役处搬石头,手都磨破了。”

    林风接过碗,热气熏得眼眶发酸。他想起昨日在杂役处,王管事让他搬二十块青石板,他咬着牙搬完,掌心全是血泡。阿秀是藏经阁的小师妹,总爱往他碗里塞桂花糕,昨日还偷偷塞了块药膏在他枕头底下。

    “清寒师叔,你……”林风欲言又止。苏清寒被禁足的事,他昨日听杂役处的老杂役说过玄机子说她“私传禁术”,要在衍天塔关三个月。可她今日不仅来了,还带着热粥,发间的木簪还是他昨日在竹林里捡的野菊编的。

    “别担心我。”苏清寒坐下,指尖轻轻叩了叩他的骨笛,“倒是你,昨日在藏经阁,可看清那卷《玄音秘录》的残页了?”

    林风一怔。昨日他趁周明不注意,翻到了《玄音秘录》的最后几页,上面用朱砂写着“噬音者,音神遗脉也”,后面还有半行小字,被虫蛀得模糊不清。

    “我瞧见了。”他压低声音,“说噬音体质是音神遗脉,可……音神不是上古时候就陨落了吗?”

    苏清寒的手指顿了顿。她望着窗外的竹林,晨雾在竹叶间流淌,像极了三百年前她娘亲带她在玄音谷采药时的景象。“我娘说,音神陨落前,曾留下三滴精血,散在人间。能觉醒噬音体质的,都是那三滴精血的宿主。”她转头看向林风,“你爹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林风的手猛地收紧,骨笛在怀里硌出红印。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别信万窍楼,找玄衍宗。”原来父亲的遗言,早就在暗示他的体质与音神的关联。

    “可玄衍宗为何要忌惮我?”他轻声问,“他们说我是‘不祥之人’,可若我真是音神遗脉,该被供奉才对。”

    苏清寒笑了,眼底却泛着水光:“因为音神的力量太可怕。三百年前玄音之战,万窍楼想用音神之力统治三界,玄衍宗与焚音谷联手阻止,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摸出块碎玉,正是昨夜从玄机子书房偷来的,“玄机子想要你的体质,不是为了护宗,是为了打开穹音秘境。”

    林风接过碎玉,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音”字。他想起昨日在藏经阁暗格里翻到的《天工造物志》,里面提到穹音秘境是“音神归葬之所”,里面有能逆转生死的“镇魂钟”。

    清寒师叔,你他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苏清寒别过脸,看向案上的粥:“我娘是纯音体质,当年被玄衍宗当作‘不祥之人’逐出门墙。她临终前说,纯音体质能净化杂音,却也能引来更大的灾祸。”她低头搅着粥,“林风,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别信玄机子。”

    竹门突然被撞开。三个外门弟子扛着扫帚站在门口,为首的刀疤脸瞪着林风:“好啊,林风,昨日搬石头偷懒,今日又躲在竹舍里吃独食!”

    苏清寒皱眉:“王管事让你们来的?”

    刀疤脸梗着脖子:“王管事说新来的要‘融入集体’,让我们来教教你规矩!”他说着,抄起扫帚就要往林风身上打。

    林风侧身避开,扫帚“啪”地打在竹墙上,碎成几截。他望着刀疤脸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昨日在杂役处,这小子偷了老杂役的药膏,被王管事罚跪了半个时辰。

    “昨日搬石头,我确实偷懒了。”林风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竹片,“这是我赔的。”他把碎竹片递过去,语气平静,“下次莫要再闹了。”

    刀疤脸愣住。他本以为林风会怕,没想到这小子竟主动认错,还递上赔礼。他盯着林风手里的碎竹片,突然想起昨日在藏经阁外,这小子怀里的骨笛震得他头疼,许是这小子真有些门道?

    “算你识相!”刀疤脸把碎竹片甩在地上,带着两个师弟走了。

    苏清寒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声道:“你为何要忍?”

    林风捡起地上的碎竹片,在手里转了转:“我初来乍到,没根基。若与他们硬碰硬,只会被当成‘异类’。”他抬头看向苏清寒,“再说,清寒师叔不也忍了吗?”

    苏清寒的眼眶红了。她想起自己在衍天塔的日子,每日只能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听着外门弟子的议论,“那个被禁足的妖女”“克死了爹娘的不祥之人”。可林风说得对,她确实忍了,为了查清母亲死亡的真相,为了等一个能为她伸冤的人。

    “林风。”她轻声唤他,“你可知,我为何要帮你?”

    林风摇头。

    “因为你在藏经阁翻《玄音秘录》时,眼睛亮得像星星。”苏清寒笑了,“像极了我爹当年教我认草药时的模样。”她从怀里摸出半块骨笛,正是林风昨日在竹林里捡的那半块,“这骨笛,是我娘的遗物。”

    林风瞳孔微缩。他手中的半块骨笛与他怀里的那半块,纹路竟能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

    “我娘说,这是音神留下的‘信物’。”苏清寒把两块骨笛合在一起,“她说,等找到第三块,就能打开穹音秘境,找到音神的真相。”她抬头看向林风,“林风,或许你就是第三块骨笛的主人。”

    林风握着合在一起的骨笛,掌心的温度透过竹片传来。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想起苏清寒的隐忍,想起昨日刀疤脸的扫帚,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命运的伏笔。

    “清寒师叔。”他把骨笛收进怀里,“我会查清楚的。”

    苏清寒望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她起身要走,又停下脚步:“对了,玄机子昨日去了衍天塔,说要‘亲自审问’我。”她摸了摸发间的木簪,“你莫要来找我,等风头过了,我自会找你。”

    林风点头。他望着苏清寒消失在晨雾里的背影,摸了摸怀里的骨笛,又看了看案上的粥,蜜枣的甜香混着竹叶的清苦,在鼻尖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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