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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泡菜窝窝头,鸡蛋西红柿面,坛子肉炒辣椒。吃完。
王小小把《王家革命军人家庭公约》贴到最醒目的位置。
红红花花看到最后几条,对女性条款后,哭了。
“真好。”
王德胜:“红红花花,你们也是王家人,也要背下来,知道吗?”
王丽红和王丽花同时点点头。
王德胜转头:“宝宝,你怎么遇到二哥的?”
王小小被她爹叫的宝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低吼“爹,别叫我宝宝,你不想要这个月的烟和酒,就继续叫!”
王德胜笑眯眯:“好的,宝宝,爹知道了,下次叫你小小。”
王小小不理她爹都恶趣味,把去大伯家,把张继军的事情重点讲出来,再把十九叔离婚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王小小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开始讲述十九叔家的事情。
“十九婶把寄回老家的钱全给了娘家,还伪造证明......”她简明扼要地说了事情经过。
王德胜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十九这个蠢货!八年不同房,他脑子进水了?”
王小小点头:“二伯抽了他九鞭子,背上都见血了。”
王德胜冷笑:“活该!”
他忽然想起什么,眯起眼睛:“等等,你说二伯把《公约》带回族里了?”
王德胜走过去,快速浏览,当看到"族里男人必须分担家务"这条时,嘴角抽了抽。
“你大伯是真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行吧,贴就贴吧,我为族里的兄弟姐夫妹夫节哀。”
说完呵呵大笑起来~
王小小敏锐地捕捉到父亲的表情变化:“爹,有问题?”
王德胜摆摆手:“没什么,就是你大伯在家连袜子都不洗,现在写这种公约,啧,不要脸......”
王小小:“......”
王德胜突然开口,“小小,你十九叔的事,处理得很好。”
王小小有些意外:“嗯?”
“知道为什么我说好吗?”王德胜望着星空,“因为你让二伯出面,自己躲在后面。”
王小小不解:“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年纪小,打人不震撼......”
“傻宝宝。”王德胜摇头,“你现在是少族长,但毕竟年轻。让长辈出面,做坏人,记住你是少族长,就要做好人,坏人给别人做,安抚人的事情你做。”
他转头看向女儿:“记住,当领导的,不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该用人的时候就要用人,该放权的时候就要放权。”
王小小若有所思:“......”
她爹的意思领导者的核心角色是“好人”和“凝聚者”,而非“坏人”和“执行者”。
王德胜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在泥地上画了个棋盘,“就像下棋,有时候,看似无关紧要的一步,反而能决定胜负。今早,你看我下棋,有什么感想?”
“爹在收买人心?”她试探着问。
王德胜突然大笑,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小声说:“收买?太低级了!”
他指尖点着代表不同棋子的石子:“李团长的烟瘾是全军有名的,张副团长刚正不阿最讨厌送礼,赵参谋长他闺女在前线被重伤,需要大量钱,现在回来了……
好的领导要深刻洞察人性需求,比如痛点、弱点、渴望,并精准、低调地满足关键人物的核心需求。
我不需要他们帮我,只要不反对,我就赢了。”
王小小瞳孔微缩,父亲每次递烟的对象,正是赵参谋长和李团长,输棋的基本上是给张团长。
王小小了然道:“赵叔叔说闺女的病,需要我???”
王德胜眯着眼:“明天,你去看看她,能帮就帮,不要害怕开错药,大胆去做,死马当活马医。”
王小小挑眉:“不行,你出任务,我再去,这样就不会牵连你。”
王德胜点点头:“行吧,宝宝,你决定。”
王小小懒得理她爹。
王小小站在一旁,看着红红花花伏在桌前,一笔一划地抄写《王家革命军人家庭公约》。
她们的笔尖在纸上微微停顿,尤其在抄到关于王家女孩的条款时
第二条:族里女性婚嫁,男方必须通过家族考察。好吃懒做、大男子主义的,一律不准嫁。
第三条:族里女孩必须读书,谁敢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家法伺候!
第四条:不准家暴老婆!
花花的眼眶泛红,攥着笔的手指微微发紧:“老大,要是这样的家规能推广到全国就好了……”
王小小侧过头:“那你以后就往这个方向走。等哪天你坐上全国妇女主任的位置,就去改变全国的重男轻女。”
花花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像是被点燃的火星。
她声音微颤,带着希冀和不确定:“老大……我真的可以吗?”
王小小唇角微扬,语气笃定:“可以。”
王小小看着贺瑾小崽崽,还在睡觉。
算了山里那些野黄瓜西红柿茄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摘,她要去看看。
王小小看着这几天的野菜,也一天一斤。
她到了山上,她的茄子呀,被鸟吃了,每一个茄子咬一口,把王小小气疯了。
鸟的啄痕较浅,好在鸟类一般不会携带严重危害人类的病菌,王小小把所有的茄子全部摘了,切掉被啄部分。
一个背筐全部给装满,三个山的菜找完了,回家的路上遇到后妈。
下班时,乔漫丽在路上看到小小,她赶紧上前帮小小拿手上的篮子。
乔漫丽小声说:“小小,你上次接生的时候,说嫂子这两年不好再生,你有药,能不能再给我一份?”
王小小咯噔一下,后妈是几个意思?
乔漫丽慌忙解释:“我不是不想给你爹生小孩,但是人的感情是会偏心的,我怕我生完了你爹的小孩,就会对红红花花不好,我打算等红红花花十八岁,结婚了,再生,只要六年,可以吗?”
王小小看着她,唉!笨蛋,肯定是被她爹忽悠了,她爹为了报仇,都已经结扎了,唉!
她更加面无表情了:“你不用吃药,我这里有药,我爹吃没有副作用,你吃会有副作用。”
乔漫丽赶紧摇摇头说:“不行,我不想给你爹知道,我怕他厌恶我,我吃就好。”
王小小面瘫:“晚饭的时候,我给你药酒,你给他喝,我们不告诉他就行。”
王小小在试探,试探乔漫丽会不会骗她,等下会说酒里有避孕药,来个宅斗,她很忙的,后方一定要稳如金汤。
乔漫丽笑了:“小小,谢谢你。”
王小小觉得如果乔漫丽真的给她爹喝了,她要改变策略了,等到她爹要对乔老爷子动手前,她就把乔漫丽送回老宅,保护这个蠢女人。
这里面只有这个女人和她娘是最可怜的。
到了家里,王小小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二两酒。
乔漫丽的手微微发抖,酒壶的壶嘴碰在杯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倒得太急,几滴酒液溅在了桌面上,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
王德胜的目光在酒杯和女儿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王小小平静的脸上。
王小小无声地做了个"喝"的口型,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王德胜端起酒杯,在鼻尖轻轻一晃,“今天这酒怎么有股药味?”
乔漫丽的脸刷地白了,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王小小不紧不慢地夹了一筷子坛子肉:“爹,这是我从山上采的草药泡的,补气血的。”
王德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仰头一饮而尽。
酒杯放下的声音让乔漫丽浑身一颤。
“味道不错。”王德胜擦了擦嘴角,突然转向乔漫丽,“你今天怎么这么紧张?”
“我、我没有”乔漫丽的声音细如蚊呐。
王小小突然站起身:“爹,我去院子把菜弄好。”
王德胜:“我帮你”
她转身时,余光瞥见乔漫丽如释重负的表情。
走到院子里,王小小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王德胜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个酒壶。
他晃了晃酒壶,“宝宝,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王小小转身,月光下父女俩的影子交错在一起:“就是些补药。”
王德胜突然笑了,“那为什么漫丽吓得像只鹌鹑?”
王小小直视父亲的眼睛,“因为她以为里面是避孕药。她怕生了孩子会偏心,对不起红红花花。”
王德胜的笑容僵在脸上。
半晌,他叹了口气:“这傻女人……”
王小小突然问,“爹,你打算什么时候对乔家动手?”
夜风拂过,树影婆娑。
王德胜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望着远处的山影:“你太看得起你爹了,还早着呢。”
“到时候,把她送回老宅吧。”王小小的声音很轻,“她什么都不知道。”
王德胜转头看着女儿,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家宝宝,心太软。”
王小小拍开他的手:“别叫我宝宝。”
父女俩并肩站在月光下,谁都没有再说话。
屋里传来乔漫丽收拾碗筷的声音,还有红红花花小声背诵公约的读书声。
这一刻,王小小突然明白,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个人也都是下棋的人
而她,正在学着成为最好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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