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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风平浪静。乔漫丽拿出秋季的军装递给王小小表示感谢。
王小小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她的良心稍微有点疼。
贺瑾:“姐,你干了啥?”
王小小没好气说:“你还不起来,从昨天早上回来,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现在煮饭的人正式变成了花花。
吃完饭,王小小采摘野菜,自留地干好,柴火砖做好。
把野菜交给红红,“红红,你和花花把这些晒干,下午准备好,我们一起去县里,买本子和笔。”
王小小和贺瑾去了村里找许强家,王小小:“婶子,我来拿萝卜干。”
桂芬把萝卜干分了三份,递给王小小,王小小赶紧把它放进八嘎车暗格里。
桂芬小声说:“小小萝卜没了,我和你说,辣椒粉要么,部队不给种植,我们村里自留地可以种。”
王小小点头说:“要,婶子,你帮我做成辣椒粉,我和你换,你要什么?”
桂花说:“我可以要个军用水壶吗?咱闺女要结婚了,我想给她当嫁妆。”
王小小拿出她的水壶说:“婶子,水壶不适用,我给她拿2个铁皮热水瓶吧!平时喝水就用盐水瓶就行。”
买热水瓶需工业券,而军用水壶根本不在民用供应清单内。 私下交易军用水壶可能被判“倒卖军用物资罪”。
这个风险她不能承担。
桂芬还没有讲话,许强走了进来说:“小小,说得不错,用热水瓶就行,军用水壶不保暖,冬天要结冰的,一个就可以了。”
桂芬一听,立马说:“我要热水瓶,听你叔的。”
贺瑾和许强出去。
贺瑾小声说:“许叔,我和姐前几天出去了,看见有人砸了祖宗的牌位。”
许强停止脚步,看着贺瑾。
贺瑾点点头。
许强说:“小瑾,谢谢,我知道怎么做了。”
许强其实也很苦恼,各家的自留地的菜吃不完,又不能卖,这两个小鬼也不敢多买。
贺瑾:“许叔,你有什么烦恼?”
“菜多得吃不完。”
贺瑾脑筋一转:“许叔,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你去跑到大厂,比如这里纺织厂,和食堂商量一下,把菜拉给他们,去换一批瑕疵布回来,公对公,不违反规定。”
许强也不是傻子,立马明白了贺瑾的意思,纺织厂需蔬菜,村民需布匹,通过单位间协作完成需求对接,既符合政策宣传,又实现利益交换。
许强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个小鬼怎么这么聪明的。
————
王小小拿到萝卜干后,就去邮局把萝卜干寄给九叔和十三叔。
她回到家里,四人吃完饭,就去县里了。
贺瑾听说要买墨水和钢笔,撇撇嘴,他敢保证,他姐舍不得买钢笔。
不过蓝黑墨水和纯蓝墨水他会做吧?毕竟看到外公做了很多次了,大概可能会做吧?
王小小带着红红、花花和贺瑾来到县里的供销社。
柜台玻璃下陈列着各式文具,一支英雄牌钢笔型号616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标价3.2元和两张工业票。
英雄牌墨水,居然要2毛钱,还是小小一瓶,心吧唧碎成渣渣。
6.4元和两张军用工业票(军用工业票比工业票贵)。
贺瑾小声说:“姐,蓝黑墨水我会做。”
“老大,太贵了,我们买一只就行。”
“对呀!我和花花轮着写作业。”
王小小站在柜台玻璃下陈列,脑中想了很久,她能不能做得出来钢笔,想了半天,不能。
她拿出钱袋子,咬咬牙,拿出6.4元和两张工业票出来,交给营业员:“阿姨,给我两只英雄牌的钢笔。”
王小小把钢笔郑重地交到红红和花花手里,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们两个记住,这支笔要用到你们工作挣钱为止。墨水我会想办法,但笔,家里不会再买第二支。”
红红紧紧攥着钢笔。
花花却突然把笔往姐姐手里塞:“老大先用......”
王小小按住她的手,“用不着,我有这个。”
她从兜里掏出那支修补过的派克,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贺瑾凑过来:“姐,这笔......”
王小小嘴角上扬:“小叔送我的。”
贺瑾小声说:“姐,给我买绿矾、染布用蓝染料、粘邮票胶水。”
王小小狐疑看着他,还是按照他的要求买了下来,这些是不用票,但是也花了一块钱。
再去了兽医站买了石炭酸。
再去了中药店买了鞣酸。
这样就又花了6毛钱。
王小小:“小瑾,你知道你花了多少钱吗?8瓶墨水~”
贺瑾心里也紧张,万一没有做成功,他会不会被姐姐打呀!
还差稀盐酸,又叫焊药水,因为常用于金属焊接前除锈。
王小小再次骑车来到运输队。
贺瑾捏着半包大前门香烟,手心沁出了汗。运输队修理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气味,几个满手油污的工人正围着一辆解放卡车忙碌着。
“师傅,”贺瑾踮起脚,把香烟递向一个修理工,“能要点焊药水吗?家里镰刀生锈了。”
师傅眼睛一亮,接过香烟别在耳朵上:“小鬼头挺机灵啊。”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从工具箱底层摸出个脏兮兮的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泛着淡黄色,“50毫升够不?”
“能...能给100毫升吗?”贺瑾声音发颤,又摸出两颗水果糖,“我姐说,再给您这个。”
师傅咧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等着。”
他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拿着个贴着"危险品"标签的瓶子出来,“新开的,别跟人说是我给的。”
“谢谢叔叔。”贺瑾拿着稀盐酸,就快速回到了八嘎车。
王小小:“还要去哪里?”
贺瑾得瑟:“不用啦,姐,回家,我给你们做墨水。”
回到家里,贺瑾立刻忙活起来。灶台上的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五倍子在水中翻滚,散发出苦涩的气味。
“红红,顺时针搅拌。”贺瑾指挥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花花,把硫酸亚铁碾碎些。”
王小小靠在门框上,看着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贺瑾的手有些发抖,倒稀盐酸时差点洒出来。
王小小突然开口,“小瑾,别慌,做坏了也不打你。”
贺瑾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
他小心地将鞣酸溶液与硫酸亚铁混合,液体立刻变成了浑浊的灰绿色。
加入蓝染料时,花花惊呼一声,锅里的液体像变魔术般化作深邃的蓝黑色。
“胶水!胶水!”红红赶紧递过阿拉伯树胶。
贺瑾倒入树胶后,墨水的光泽立刻变得温润起来。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蓝色的墨水瓶,在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王小小用那支老派克蘸了蘸自制墨水,在纸上写下王小小。
墨迹干涸后,果然如书上说的那样,从蓝色渐渐变成沉稳的黑色。
“姐,我算过了。”贺瑾眼睛亮晶晶的,“这些材料能装50瓶,供销社卖2毛一瓶的话......”
“净赚8块。”王小小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过这事谁都不许说,明白吗?”
三个小脑袋齐刷刷点头。
王小小从兜里掏出四颗大白兔奶糖:“奖励。”
钢笔钱赚回来了。
王小小摸着贺瑾的脑袋说:“下个月,给你也买一支钢笔,这个月的工业票不能用了。”
贺瑾无语,他来了半年多了,第一次看道姐用工业票
“姐,你每个月要用几张工业票?”
王小小:“最多两张,但是能不用就不用,这个军用工业票寄回老家,族里比我们需要。”
晚上吃饭,她爹说明日开始又要出任务了。
王小小心里欢呼雀跃,家里最能吃得走了,可以省口粮。
王德胜眯着眼,闺女面瘫,但是她心里肯定高兴的,毕竟家里他最能吃。
“闺女,我记得我有三包华子放在你房间,怎么就剩一包了。”
王小小眨眨眼,放到她房间,就是她的好吧,低头吃饭。
王德胜吃完饭,王小小拿出肉干出来给她爹,她爹倒是很早就回去了。
————
八月三十一号
王小小和贺瑾来到学校报名。
直奔廖老师办公室。
廖老师无奈呀!
她拿出两张试卷,“做吧!”
王小小和贺瑾做完,廖老师改完试卷,都是九十分以上。
廖老师:“小小,小瑾,你们这次要参加期末考,明白吗?”
贺瑾:“好的,廖老师,我们知道了。”
廖老师小声说:“小小,听你隔壁的李主任说,你有狼药膏,能不能给我一瓶,我娘陪着我爹在边防部队,我娘在高原,手和耳朵都……”
王小小拿出一个瓶子说:“廖老师,如果冻疮溃烂需先用消毒药水处理;没有溃烂,用温水,忌过热,洗净冻疮部位,轻拭干;取少量药膏均匀涂抹,轻柔按摩至吸收;用干净纱布或棉布包裹保暖包扎,避免摩擦;每日2-3次,持续至症状缓解。”
廖老师听到:“小小,谢谢。”
“不用,廖老师,我们先走了,用完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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