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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打在窗外的竹叶上,又敲击着屋顶瓦片,滴滴答答声不断。楚延搂着黛玉,与她坐在书房,一边闲聊一边听着雨声,紫鹃进屋倒茶,黛玉也没有挣扎起来,只是稍有些羞涩。
紫鹃笑了一声,抬眸问道:“陛下今晚在这儿吃晚饭?”
楚延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纤弱绝色的林妹妹,笑说:“我今晚住这儿。”
黛玉一声不言语,只是脸上慢慢红了。
紫鹃闻弦知意,轻声道:“陛下跟姑娘且坐着,我去准备些晚上用的东西。”
楚延笑着拦住她,“不必了,只是跟你家姑娘睡一觉,并无别的意思。”
黛玉仍旧不作声。
紫鹃看了一眼姑娘,出门去了。姑娘未必是不受宠,只是陛下一时还未宠幸她。
书房内又只剩下两人。
楚延忽然道:“要不让紫鹃今晚备些热水?”
黛玉听后,脸上飞红,挣扎着从他腿上离开,依旧半句话也不说。
楚延笑起来:“好了,不逗你了。”
红着脸的黛玉回眸看他:“你今日不去理朝政,怎么想到来我这儿?”
楚延笑道:“朕想玉儿了!”
黛玉冷笑道:“自称朕的话,我一句都不信的。”
楚延望着她,神色柔和道:“我想玉儿了。”
黛玉听到想听的话,心底涌出一阵暖流,欲要言语,却已无话可说,转头去瞧了瞧那竹楼,笑道:“既是来看‘玉’的,不如咱们上竹楼去,坐着开窗了再听雨滴击打竹叶声,我平日里极爱这景色的。”
玉,雨,不能分辨她究竟说了什么。
楚延诧异道:“林妹妹喜欢雨天?我还以为你一到下雨就悲感伤秋,故而来看望你。”
黛玉扭头看来,噗嗤笑了,走回去主动拉他的手,一双水润明眸望着他,嗓音柔和轻细:“谢你记挂关心我,我往日里伤感并非是因下雨缘故,而是为别的事,自从服用你的仙丹后,我少了许多眼泪。”
楚延道:“林妹妹把眼泪还完了?”
黛玉抿嘴笑道:“我可不信什么绛珠仙子。”又道:“说这些没意思,咱们去竹楼!”
楚延第一次被她拉着走,出门后掺夹湿意的凉风吹在人身上,因问她道:“竹楼上风大,你身子可好?”
黛玉笑道:“若不好了,寻你要一颗仙丹吃~,罢了,快别说扫兴的话,难得秋景好,咱们上楼去做诗。”
雪雁拿了两把伞出来,黛玉道:“离得不远,只用一把就好。”
说着拿起一把伞,撑开后高举起来给他遮雨,楚延一笑,与她并肩走,几步路进了竹楼中。
黛玉将伞收了,放在廊下,又主动拉着他手一起上楼,因走得急,上到三楼后,黛玉已有几分喘气,脸上倒是高兴着,与楚延到竹楼的书房中坐下。
她纤手推开窗,秋雨落在竹梢上,青翠竹海笼罩在烟雾般的小雨中。
黛玉回头笑着看他,楚延会意,点头赞许道:“果然好景色!”
黛玉笑着回书桌旁,嗓音悦耳的说道:“我研墨,咱们痛快联一回诗!”
楚延笑道:“林妹妹今日诗性如此之高,我少不得舍命相陪。”
黛玉也笑道:“跟我一块做诗怎么就是舍命来陪了?”
楚延道:“林妹妹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六岁读四书五经,我六岁还玩泥巴,万万比不过的。”
黛玉又笑:“我六岁只读了四书,哪里读过五经?你再不必谦的,我知道你是会做诗的,先各做一首咏竹诗,再来与我联诗。”
楚延笑道:“什么韵?我要先想好,免得出丑。”
黛玉抿嘴笑了:“你之前做的‘寒塘渡鹤影’很好,今儿咱们再来做五言排律,十四寒韵。”
楚延点头,坐在她对面,看黛玉慢慢研墨。
刚才雪雁和紫鹃想上来伺候,被黛玉阻止了,竹楼上只有他们两人。
研好墨,黛玉朝他笑道:“你诗可做好了?”
“林妹妹先请!”
楚延做了个手势。
黛玉提笔就写了一首诗,笑着将笔递给他,楚延也写了一首,两人交换看过,黛玉只是笑。
楚延叹道:“我这首比不过你。”
黛玉稍显得意的笑了一回,说:“咱们来联诗,你先起一句。”
楚延看了看窗外秋雨,说道:“疏帘卷寒烟,”
黛玉道:“冷雨润青简。新篁欲挽鞍,”
楚延看她一眼,往下联道:“旧叶频沾腕。风摇龙蛇影,”
二人一句接一句,不久后,察觉出她的意图,楚延只好接她的诗,说出道:“戍鼓催星沉,边月映剑偃。”
黛玉怔住半晌,才轻声说:“莫听竹泣露,尽是湘妃怨。”
说罢,转头抹着眼泪。
楚延起身抱住她,笑道:“好端端的联诗,怎又哭起来,你这一哭,我也心疼要死的。”
黛玉红着眼睛,强笑道:“不过是因诗生情罢了,又想到了外祖母。”
楚延道:“不久后就是中秋,到时候就能见到了,云儿也说好了在湖上划船。”
黛玉轻应一声,知道他还留在京中过中秋,心情好了许多。
两人不做诗了,也把窗给关上,免得风从窗户灌入。
关了窗,又坐一会,黛玉看了他一眼,心中奇怪,他今日怎不…来亲她了?
两人来过三次竹楼,每回来这,楚延总要搂着她亲吻一番才罢休,今日他却是变性了不成?
黛玉因羞笑一声,不亲倒也罢了,她还乐得嘴上清闲,倘若被他亲了,嘴又要被他吃许久,竹楼上却没有茶水备着。
她正胡乱想着,楚延忽然说:“打仗其实对我来说很简单。”
黛玉思绪收紧,原来他是在想这些事呢。
想了想后,叹道:“你又在哄我,打仗哪里有简单一说?刀枪又没长眼睛,它们认不得你是皇帝!”
楚延笑道:“我打仗那么多年,还怕这一回?虽说是因为国库空虚才打算亲征,可也是因为你们。”
人一旦闲下来,再鼓起斗志就会难许多。
如今他后宫里有十二金钗,又有众多副钗,温柔乡最是消磨人,如果这次不打,三五年后,他再难兴起御驾亲征的念头。
手底下这些将军就能应付。
聊了一会,黛玉忽然笑问:“皇上是怎么造反的?”
楚延笑道:“林妹妹不叫我贼王了?”
“噗嗤。”
黛玉拿起书本遮住半张脸在那笑,水润的眼睛望着他,嗓音娇柔软媚:“敢问贼王楚延,当初是有几个脑袋几个胆子,敢造朝廷的反?”
楚延哼了一声,霸气山贼模样的说:“本王听闻京中有一位姓林的美人,长得是如花似玉、貌比天仙,本王立刻心动,挥师北上抓了她来当压寨夫人!”
“暧哟!”
黛玉笑得用手臂遮住眼睛,又趴在桌子上,半晌才抬头笑道:“大王饶了小女子罢。”
俏媚活泼,娇柔婉转,楚延看着她:“再不饶你的!”说着起身去将她抱起。
黛玉笑着用手挡住他的嘴,又道:“大王且慢,我还有些话要与大王争辩!”
楚延抱着她坐下,手掌抚摩她堪称绝色的脸庞,调笑她道:“小美人要说什么?”
黛玉只是笑:“大王进京前不知道京中有绛珠仙子,可对?”
楚延叹道:“可惜了,若是早知道,去年,或者前年我就能领兵北伐。”
黛玉笑容渐渐止住,她能猜出来的原因是,楚延说她是绛珠仙子,又曾说过金陵十二钗的话,他若早知道,以他霸道的性子,怕是会抓住他父亲逼迫她去金陵,而非等到今年。
黛玉幽幽一叹,用手握住嘴:“我这病,怕是因还泪之故,好不了了。”
楚延握住她手:“我能救你。”
黛玉不言语,靠入他怀中。
她是多心的,生怕将来病倒了,不能与他再在一起,惹得他伤感。
纵有仙丹,可终究不敌天数。
二人在竹楼上相拥,细雨蒙蒙,一阵风吹过,潇湘竹摇曳不止。
默默缱绻温存后,两人渐渐又聊起来。
楚延道:“我造反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比任何人都适合当皇帝!”
黛玉笑起来道:“好没羞的话。”
楚延笑道:“不是我自大,是因为我会的东西比你们多,天上地下,无所不通。林妹妹不信?过些日国子监生入学,他们会学习新的学科,我称其为科学!”
黛玉忙往下问,听完后,抬手指着窗外:“你且说说,雨水因何而下?为何乌云有时有雷声,有时又没有?”
楚延道:“水雾遇冷结霜,在高空中凝结后落下。至于打雷,是有一种叫电荷的东西,足够多了就能打雷。”
黛玉笑道:“电荷又是什么?”
“一种很小的东西,你知道指南针吧?跟这个有关。”
“针里有电荷?”
两人说着没边际的话,黛玉不求甚解,楚延也是随心所欲的解释,直到紫鹃在阁楼下喊,是不是要摆桌子吃晚饭,二人才携手下楼。
又回到屋内书房里,不久后吃了晚饭,雨势反而渐渐大了,楚延和黛玉站门口看了好一会雨,天色渐暗才又回房中。
紫鹃道:“按照往日,热水许是快要送来了,刚才我叫太监也将陛下的热水送来。”
黛玉问道:“陛下的衣裳呢?”
紫鹃回:“我也叫人回紫宸堂找晴雯送来了。”
不久后,晴雯果然和鸳鸯、红玉等人将换洗衣裳送来,楚延收下后让她们回去。
黛玉笑道:“没个人服侍,你要支使我家紫鹃不成?”
鸳鸯忙笑道:“林姑娘这话正是,我们留下服侍陛下沐浴完毕再回去也不迟。”
楚延于是点头答应。
紫鹃忽而想到,莫非是陛下想让她来服侍洗澡……?
一时脸红了,忙跟姑娘进屋,服侍她沐浴。
为姑娘解了衣裙后,紫鹃看了看姑娘白玉般洁白无瑕的身子,红着脸悄声道:“姑娘,今晚上陛下留宿,姑娘又不似以前那般讨厌陛下,既如此,比如趁早定下名分,姑娘也能安心。”
黛玉道:“我何曾为这些烦心过?”
紫鹃大为惊奇:“姑娘不想封妃?”
黛玉脸上也有些许羞红,摇头不语,楚延对她说过的那些亲近话,立皇后,至少贵妃,一家人吃年夜饭等,她都记在心里。
只是。
自从她泪尽而亡的那一晚后,她就已知道他的心,何必还为皇后贵妃烦恼?
紫鹃只得罢了,说:“姑娘不争也罢,陛下却是十分宠爱姑娘的,纵然没妃位,也不会被底下太监宫女看轻,比在府中好。”
黛玉笑道:“我无依无靠投奔到到贾家,虽有老太太、太太疼我,可到底不是她们正经主子,她们背地里有三言两语也是免不了的,如今皇宫里没有皇后,我……”
黛玉脸上红了,捂住小嘴不再说。
紫鹃笑着帮她说:“姑娘如今是皇宫里头的正经主子了,下人再不敢不听的!”
黛玉只是羞着,没有再说未曾答应入宫为妃等话。
沐浴完毕,她穿了两件衣裳去寻他,很快在书房找到人。
“林妹妹洗好了?”
楚延看向她,见黛玉只穿薄衣裳和一件里裤,隐约好似看到她衣裳内的一件白色亵衣,乌墨青丝简单用一根簪子挽起,并未和白天一样梳妆整齐。
可眼前的黛玉,却仿佛已嫁给了他,挽起秀发,温柔似水,浅笑着走进屋。
楚延忍不住起身抱住黛玉,在她脖颈间深深嗅了一下,幽香扑鼻,似兰花香,又好似处子体香。
黛玉耳根子都红了,还想说两句话,他却已吻了过来。
黛玉星眸微睁,看他两眼,见楚延情深意切、又缓慢热烈的吻她,便羞涩的阖上眼眸,轻启唇瓣迎合这一吻。
丁香含羞吐,胭脂匀未就。
许久,黛玉推开他喘气,嗔恼道:“怎还没说半句话就不规矩了?”下午时在竹楼上却又规矩。
楚延手指抹了下她软唇上的胭脂,笑道:“我的玉儿不施粉黛,却特意涂上胭脂,我再看不出,岂不是辜负玉儿一片心意?”
黛玉羞窘至极。
楚延再低头吻她,又一次仔细品尝林妹妹嘴唇胭脂滋味。
也不知多久。
门外坐着的紫鹃听到声音,拿起备好的暖水壶去泡茶,一会儿后端进去,只看书房内一眼,脸上就已红了。
只见姑娘露出圆润纤巧的肩头,眼睛似睁非睁,纤手扶着皇上的肩膀,由他埋头啃在她脖颈和肩上。
紫鹃轻手轻脚倒茶,听着姑娘轻声细语的低吟,早已红透了脸。
倒茶好后,再看姑娘,却见两人又吻在一起,何等缠绵悱恻。
听着啧啧的亲吻声,紫鹃魂飞魄散似的,禁不住多看一会,见姑娘被吻得浑然天外的模样,还主动搂住他送上丁香,不由暗暗想道:“陛下何等好女色,却在姑娘身上顾虑许多,足以见姑娘受宠。”
又看了两眼:“怪不得姑娘嘴干要喝茶……”
黛玉忽然避开,抬手挡住他,急喘着,紫鹃忙走出去了。
约一个时辰后,楚延抱着黛玉回她房里,紫鹃过去伺候,轻声说道:“如今入秋了,姑娘夜里要穿衣裳和袜子,盖好被。”
楚延一笑,说:“我们马上就睡,再不亲了。”
黛玉红着脸躲进了床里边。
过了一会,她含糊说:“刚才是哪个贼王说不亲的?”
楚延又吻了一会,才与黛玉并排躺着,她发丝早已乱了,坐起身理了一会复又躺下,笑道:“再不许来闹我!”
楚延摸摸她光滑的脸,热热的,还残留着羞红。
黛玉将发丝枕在脑后,红绫被严严实实裹住身子,并不与他一床被子,睁着眼睛朝他笑道:“快些睡罢,明儿你还要上朝。”
“好。”
楚延凑过去,再亲她唇瓣一下,躺下来准备睡。
身边却有动静,才睁眼,却见黛玉的身影过来,接着嘴上就触碰到了两瓣软软的香唇。
又被她洁白贝齿轻咬了下耳朵。
正想回应,黛玉就已重新躺下,捂嘴躲入被中笑道:“今晚被你咬了耳朵好多下,也回敬你……我要睡了!”
楚延一笑,“睡罢!”
此方闺房中,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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