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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下肚。季然理所当然的听到了蔡岚也打算考秘部。
没有办法。
官方公开承认未知生物存在，并建立特殊部门。这怎么听都像是电影里的情节，就如国家公开承认有外星人存在，并社招专门研究和联系外星人的公务员——这岗位绝对会爆掉。
虽然秘部的社招要求有专业划分，但蔡岚这个医学生也符合条件。
季然与邓知和对视了一眼，略有无奈。刚刚的那个视频，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打破了邓知和的热情。
不过季然倒是明白，医学生进入秘部，多半也是和现在的宁妍一样，在部门里负责后勤，危险性不大。
他真正担心的还是邓知和头脑一热进了秘部，他这样的一线治安员进了秘部，绝对是作为战斗人员培养。
一个普通人，就算是装备精良，只要一个失误，一头1级的厉鬼就能将他撕成碎片。
哪怕是最顶级的灵性枪械，也没用——这一点，是季然自己一直不放心的。
灵性枪械配合元素子弹，是可以威胁4级。
但仅仅是威胁，子弹的确可以威胁还未“跃龙门”的目标，但前提是，人家让你朝着弱点打，还得打得中。
实际上，哪怕是1级的行者，只要是有心，都可以避开子弹。拿南汉的大魔举例，一头1级的四目夜叉，绝对可以在枪林弹雨中游龙。
甚至，南汉世界一名不到1级的武林高手，也可以避开普通子弹。
想到这里，季然心里更是紧起一根弦——父亲离开前，必须给他制造足够多的【造物】。
“反正我已经给我爸妈说了，明年秘部一公开，我就去报名！”
蔡岚的性子大大咧咧，此刻自己满上一杯果啤，道：“这医院，我现在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知道我今天为啥来晚了不？”
“一个病人非说我们给他少打了一瓶药，在走廊里闹着退钱。我们全科室，是全科室，一起翻了十分钟垃圾桶！”
“气死我了！”
咕噜！
蔡岚一口酒灌下去，邓知和却是露出个无奈的表情，道：“最后还得你们自己检讨，给病人赔不是吧？”
“谁说不是呢！”
蔡岚一拍桌子，吐槽道：“一个个都给有病一样，为了不招惹傻子，天天给我们打工人上强度。”
“舆论大过天。”
邓知和举杯，三人一碰，喝罢。
“早知道，我就去考治安官了！”
季然放下酒杯，看着气鼓鼓的蔡岚道：“唔，我昨天路过你们医院，还看到扯白布的了。”
“别提了，那是我师傅！”
蔡岚一脸难看，道：“一个羊水栓塞的孕妇，抢救的时候为了救命，切了子宫。手术的时候家属都签好字了。”
“结果非常成功，母女平安。是咱们山城第一例抢救回来的羊水栓塞。”
“你们可能不清楚，我们教科书上介绍羊水栓赛，都是说几乎救不过来的，能救回来，那说神医都不为过。”
邓知和奇道：“那不挺好，闹什么？”
“那女人倒是对周大夫很感激。”
蔡岚怒道：“但那家的公婆不是东西！过了一年，老人看着花钱娶的媳妇不能生儿子，受不了了。”
“想要给孩子再娶一个生儿子，又没钱了。”
“所以打算找医院的麻烦，但师傅她全程没有任何问题，医院流程也全部合规。”
“这不没办法，就闹呗。之前天天堵人，被保安赶出去就跑到停车场，把我师傅车给砸了。”
说着，蔡岚瞪了邓知和一眼，道：“你们治安员也是吃干饭的！砸了车，治安员来了，老头就哭医院盗窃器官，结果你们就和稀泥，让自己调节。”
“哎哎哎，打住！”
邓知和摆手，道：“我负责的是刑侦凶案方面，这个不是我的活。”
“那也是一个锅里吃饭的泥巴佬！”
“我们医院类似的事，你们都是和稀泥。”
邓知和翻了个白眼，没去抬杠。他也心知肚明，现在是这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皮球能踢走就别挂自己脚上。
“就让他们一直闹下去？”
听到季然的话，蔡岚苦笑道：“不然呢？”
“那老头发动全家，将事发到网上，天天发，天天骂，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现在的医患关系你也知道，听风就是雨，网上不少人就追着骂。”
“而且，还有之前周医生的做过手术的两个人，都冒出来了。一个孩子顺产三年了，被检查出是脑瘫，非说是周医生手术产钳使用导致的。结果一查，当年顺产很顺利，压根就没用产钳。”
“还有一个胎儿期查出先天心脏畸形，非常厉害，基本出生必须马上手术。而且死亡率极高。”
“但因为是儿子，那家人就非要。出生后心疼钱，没给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跑回家了。”
“结果孩子一岁，心脏问题跑过来哭着求周医生救命。钱不够，周医生自己给垫了一部分。”
“责任书啊，风险啊，都告知清楚。”
“孩子最终没下来手术台。可那一家人，拿着聊天记录，说孩子死，就怪孩子出生的时候，周医生没拦着他们家出院。这一次给他们垫钱，就是周医生理亏！不然，她怎么会出钱呢？”
邓知和点评简单犀利：“不是你撞的，你扶什么？”
“没错，还得是你们吃干饭的会说话。”
“堵上你的嘴巴吧！”
邓知和敲了敲酒杯，无语道：“喝！”
蔡岚一杯酒下肚，这才长出一口气，道：“这三家人在网络上遇到了，天天互相转发，热度就起来了。”
“现在也没办法了，先当缩头乌龟呗。舆论面前，现在老师、医生，哪个不是过街老鼠？”
“前阵子，一个孩子在校内被车压死的家长，不就因为漂亮了一点，被活生生网暴跳楼了？”
“总局也不出个条例管控一下。”
“害。”
邓知和叹气道：“舆论的确是没办法，烧起来就灭不掉。”
“今天上午城区出了个凶案……”
“哦哦！”
蔡岚直接举手，道：“我看了！”
“那个欺负老人的‘半身人’是吧？”
“没错。”
季然闻言好奇道：“什么半身人？”
“就是一个没品的中年人，座椅放到底，压了一个老人一路。结果在市区，被一个见义勇为的哥们压断了脊椎。”
蔡岚挥了挥小拳头，乐呵呵道：“看视频那个位置，大概率高位截瘫，这辈子都要躺着喽。”
“大姐，什么见义勇为啊！”
邓知和无语道：“那是犯罪嫌疑人，他那是当街行凶！”
“不过，今天网络风向都在骂受害人，说那犯罪嫌疑人是现代侠客，山城蝙蝠侠。”
邓知和心累道：“现在一下午，点赞评论加起来过百万了，而且放假，在市区，好多年轻人都在转发讨论，热度到顶了。”
“主要是大家……对社会不公平的愤怒，压抑太久了。”
蔡岚幽幽叹气，道：“没有人愿意分辨真假对错了，发泄出心中的愤怒，不仅能够让自己发泄压抑的情绪，还能获得自我认可的正义感。”
咕噜！
“不说这些了！”
蔡岚打开一瓶新啤酒，坐到季然身边，肩膀撞了撞他，道：“光我和小凳子聊，你傻乐什么？”
“说说特行部和秘部的消息呗。”
蔡岚打量了一下季然，道：“说点实话，咱嘴严。”
“让我瞧瞧，啥部门能让咱季哥几个月不见，长出来十几公分！”
季然耸了耸肩，笑道：“好啊。”
蔡岚到底是医学生，在人体上比邓知和敏感的多。
自己一直坐着，邓知和一点没察觉到自己身高的变化，但从一开始过来，蔡岚的上下打量，就看出了端倪。
“3桌的烤串，来喽！”
服务员放下托盘，将桌角的小票划掉两行转身离去。
三人边吃边聊，季然并不在意聊天的内容，他喜欢和享受的，是和朋友相处的感觉。那种松弛是平日里感受不到的。
……
风雪吹拂着热闹，车水马龙的市区十字路口，人流与车辆彻底掩盖了上午的一场凶案。
一头卷发的少年静静站在路口，穿着一身白色羽绒服。
他在红灯时，沿着斑马线穿行在路口数次。古怪的行为与俊俏的面容，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不过这少年人显然不在意。
此刻，耳麦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站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撩起微卷的碎发，露出了一双荡漾着彩色光斑的眸子。
“谢队长，我是陆在野。”
“嗯，确定了。中午这里的凶案，残留着行者的波动。”
“明白，好。我联系一下季然，和他把这事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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