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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为别的女孩戴生日皇冠的照片,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得姜窈头晕目眩。她几乎是立刻拨通了古宇轩的电话,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古宇轩,微博上那个女孩,是谁?”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他无奈又疲惫的声音:“窈窈,你看到了?那就是林薇,我跟你提过的,家里硬塞给我的那个‘前女友’。我不喜欢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我爸妈……你知道的,生意上的往来,她过生日,我于情于理都得代表家里去露个面,纯粹是任务,你别胡思乱想。”
他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甚至带着一丝被家族束缚的无力感。姜窈紧绷的心,像被轻轻放下,却仍悬着一线。
“真的……只是任务?”
“当然,”他的语气变得笃定而深情,“窈窈,我每天想的、念的是谁,你还感觉不到吗?那些应酬场面上的虚与委蛇,怎么能跟我和你之间纯粹的感情相提并论?”
接下来的日子,古宇轩的攻势愈发猛烈。他的甜言蜜语如同精心编织的网,密密麻麻地将她包裹。
“宝贝,等你在海城安定下来,我们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养只布偶猫,眼睛要像你一样漂亮的。”
“窈窈,我今天开会走神了,满脑子都是你昨晚害羞的样子,我算是彻底栽在你手里了。”
“外面的女人再好,在我眼里不过是庸脂俗粉,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这密不透风的糖衣炮弹,暂时麻痹了姜窈心头那点微弱的不安。当他提议一起去最大的迪斯尼乐园时,沉浸在幸福感中的她,欣然应允。
在璀璨梦幻的烟花于城堡上空绽放的瞬间,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绚烂的光影在他深邃的眼中明明灭灭。那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窈窈,”他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和音乐中,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温热,“回海城吧,让我名正言顺地照顾你,好吗?”
被巨大浪漫和承诺感冲击的姜窈,用力地点了头:“好。”
她满怀希望地回到了海城。古宇轩确实履行了“照顾”的承诺,频繁地带她出入各种场合,极尽体贴。
情动之时,他们流连于高档酒店。
在落地窗前,他从身后拥着她,城市的万家灯火在他们脚下流淌,他的吻带着灼人的温度落在她耳后,声音喑哑充满占有欲:“窈窈,看清楚,这片夜景,将来都会有你的一份。你是我的,知道吗?”
落地窗前的风带着城市特有的微热,他的手掌紧紧扣在她腰间,指腹用力摩挲着细腻的布料,将她整个人牢牢圈在怀里,几乎要嵌进自己的骨血里。城市的万家灯火在脚下铺成流动的星河,霓虹的光晕映在她泛红的耳尖,他低头,唇瓣先轻轻蹭过那片柔软的肌肤,带着灼热的温度,而后辗转厮磨,牙齿偶尔轻咬一下,惹得她肩头微微发颤。“窈窈,”他的声音喑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带着不容置喙的占有欲,“抬眼看看,这满城的光,将来都会刻上你的名字。你是我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连呼吸都只能为我乱,知道吗?”他又深沉的说了一遍,他的手缓缓上移,指尖掠过她的脖颈,轻轻捏住下巴强迫她转头,吻便顺着唇角狠狠落下,带着掠夺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反抗都碾碎在这夜色里。
宽阔的按摩浴缸里,温热的水波带着细密的气泡轻轻荡漾,漫过两人交叠的肌肤。他半倚在缸沿,将她圈在臂弯里,手掌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下滑,指尖带着薄茧,划过每一寸敏感的肌肤,惹得她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别怕,”他低头,唇瓣擦过她的鼻尖,声音比水温更烫,带着蛊惑的磁性,“放松点,只看着我就好。”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吻慢慢落下,从额头到眼睑,再到唇角,辗转缠绵,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与强势。水汽朦胧中,他的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打转,而后缓缓收紧,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窈窈,你看,这样的你,只能属于我。没有人能像我这样对你,也没有人能抢走你,永远不能。”他的吻越来越深,带着灼热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在这温热的水波与滚烫的情话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细密的涩意,却又让人无法挣脱。
然而,无论身体如何亲密负距离,他口中始终吝啬于给出“女朋友”的身份。每当姜窈忍不住试探,他就会用更热烈的吻封缄她的疑问,或是用略带宠溺又强势的语气打断:“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我心里装着谁,你难道感受不到?那些虚名不重要。”
直到他毫无征兆地失联了三天。电话不接,信息石沉大海。姜窈从最初的担心,逐渐变为焦灼和恐慌,各种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上演。
第三天傍晚,他终于出现,面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憔悴。他开车来接她,语气沉重地说有事要谈,可一路上却又言辞闪烁,迟迟不入正题。姜窈心中疑窦丛生,下意识地打开了副驾驶前的储物格,指尖碰到一张折叠的硬纸。
她悄悄展开——是一张某高端蛋糕店的外卖订单,收货人姓名刺眼:林薇。联系电话的归属地,正是海城。而下单时间,赫然就是他声称“在外地处理紧急公务”的那天!订单备注清晰写着:生日蛋糕,预祝林小姐生日快乐,要求准时送达。
一瞬间,姜窈如坠冰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她死死记住那个电话号码,求助朋友,假装是古宇轩的兄弟,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你好,我找古宇轩,他电话打不通。”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清脆、自然且带着主权意味的女声:“哦,你找他啊,他正在书房陪我爸爸下棋呢,这会儿不太方便。你哪位?等他忙完我让他回给你。”
“陪我爸爸下棋”……“等他忙完”……
原来,他们不仅没分手,关系甚至已经亲密到融入彼此家庭日常的地步!自己算什么?一个被他圈养在暗处,随时可供取乐,却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那一夜,姜窈躺在冰冷的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头,愤怒、屈辱和不甘像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
她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拨通古宇轩的电话。这次,他接了。
“我们见一面吧,窈窈,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复杂。
“好,就现在,我公司楼下。”她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很快驱车赶到。一下车,习惯性地张开双臂想将她拥入怀中,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姜窈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向后撤了一大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她抬起头,红肿的眼圈下,眼神却是一片被泪水洗涤过的冰冷和锐利。
“不必假惺惺了,古宇轩。”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珠砸地,“我都知道了。”
古宇轩眉头紧蹙,试图靠近:“你知道什么了?别听风就是雨……”
“我知道你嘴里那个‘早已分手、毫无感情’的前女友,现在正以你未婚妻的身份,在你家里,替你接待朋友!”姜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尖锐的讽刺,“我知道我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被你用几句廉价的甜言蜜语玩弄于股掌之间!我知道那些酒店里你侬我侬的戏码,对你来说不过是解决生理需求的消遣,只有我蠢到把你每一句敷衍都当成了海誓山盟!”
“姜窈!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语气带上了不耐烦,伸手想抓她的胳膊。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姜窈猛地甩开,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刺向他,“解释?解释你怎么能一边在我身上寻求刺激,一边陪着你的正牌未婚妻林薇小姐共享天伦?解释你怎么能做到面不改色地对两个女人说出同样令人作呕的情话?古宇轩,你的喜欢真他妈廉价!廉价到让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反胃想吐!”
她激烈的言辞和失控的情绪引来了周遭路人探寻的目光。古宇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副温文尔雅的假面彻底碎裂,露出被当众拆穿的狼狈与恼怒。
在这场不堪的对峙达到顶点的时刻,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辆静静停泊的黑色迈巴赫里,言宸正透过深色的车窗,冷漠地注视着这场闹剧。他看着那个纤细脆弱的身影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却为了维护最后一丝尊严而挺直脊梁,如同风中残荷,凄绝又倔强。
最终,古宇轩在路人的指点和姜窈决绝的目光下,近乎仓惶地驾车逃离。
姜窈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感觉自己像被彻底掏空,只剩下一具麻木的躯壳。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她麻木地点开。
微博推送了一条新动态——【林薇V】:你好,我的余生。签收@古宇轩配图是九宫格婚纱照,照片上古宇轩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正深情地拥吻着身着洁白曳地婚纱、笑靥如花的林薇。每一张照片,都洋溢着“门当户对”的幸福与圆满。
紧随其后,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如同最终判决的冰冷铡刀,狠狠落下:
“姜小姐,我是古先生的正牌未婚妻,别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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