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 第104章 针尖上的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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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证院地牢的霉味裹着铁锈气钻进鼻腔,云知夏站在铁栏外,玄色裙角扫过潮湿的青石板。

    沈砚蜷缩在草席上,指甲抠进青砖缝里,指节泛着青白,喉间溢出含混的呓语:“药魂不灭……楚师尊说,只要她回来,医道就能重启……”

    她指尖抚过腰间的针匣,檀木表面还留着今日早朝时被龙案硌出的细痕。

    “你口中的‘她’,是我,还是你们养了百年的药?”话音落地,沈砚突然剧烈抽搐,额角青筋暴起如蛇,浑浊的眼珠转向她时,竟带着几分孩童般的惶惑。

    云知夏取出银剪,在指尖轻轻一挑。

    血珠坠下的瞬间,针匣“咔嗒”弹开,那根曾扎入沈砚掌心的溯毒针嗡鸣震颤,幽蓝光晕裹着血珠盘旋上升,在两人之间凝成一道虚影——是前世实验室的监控屏。

    “2023年3月17日,14:05。”电子钟的绿光刺得她瞳孔收缩。

    画面里,年轻的沈砚穿着白大褂,举着针管的手稳得可怕:“沈药师,这是最新的神经稳定剂,能缓解你实验时的头痛。”而画面外的她,正将针剂推进自己肘弯,后颈的疤痕在冷白灯光下泛着淡粉——那是前世被同门偷袭时留下的刀伤。

    “原来……”云知夏的指甲掐进掌心,“我死前服的药,早被调包成引魂散。”虚影突然扭曲,沈砚的脸在屏中裂开又重组,最后凝出一行血字:“药种归位,守脉重启。”

    地牢外传来脚步声。

    云知夏反手扣住针匣,转身正见金针翁扶着石墙走进来,银发被穿堂风掀起几缕,裴九思跟在他身后,玄色宦官服上的金线暗纹在火把下若隐若现。

    “殿下。”裴九思将一卷羊皮纸摊在墙根的石案上,展开时带起细小的尘灰,“暗卫截获的北疆密道图,冰窖下方还有三层地宫,标着‘旧鼎墟’。”

    金针翁凑过去,枯瘦的手指点在图上某处:“二十年前守脉阁覆灭时,三十七名活鼎失踪。当时我替太医院验尸,那些孩子的尸身……”他喉结滚动,“分明是被人剜走了心脉。”

    云知夏盯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朱砂标记,忽然笑了一声,指尖敲在“旧鼎墟”三个字上:“他们要的是药种归位,那我便让他们以为,药种失控了。”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些许暗褐色粉末涂在指尖,“这是乱神散,掺了曼陀罗和钩吻,能让药感混乱如沸水。”

    裴九思的瞳孔微微收缩:“您要……”

    “明日早朝,我会在诊脉时‘失控’。”云知夏将指尖抵在石案上,用力一按,血珠混着药粉渗进砖缝,“太医院那些人,最爱传些‘王妃被药毒反噬’的闲话。沈砚关在地牢里,耳朵却灵得很——他听见了,守脉阁的人就会听见。”

    金针翁的手攥住她的腕:“小夏,这太险了。当年守脉阁用活鼎炼药,连皇上的奶娘都……”

    “翁公。”云知夏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老茧传来,“那些孩子的骨头上,还沾着我的血。”她低头看向腕间,那里还留着前世做活体实验时的针孔,“我要带他们回家。”

    第二日辰时三刻,太医院的偏殿里围满了人。

    云知夏握着银针的手突然发颤,针尖在病人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痕。

    “王妃这是……”“莫不是前日那针用猛了?”议论声里,她踉跄后退,撞翻了案上的药盏,朱砂散撒了满地,像一滩凝固的血。

    “我……我看见鼎火了。”她望着虚空,瞳孔涣散如蒙了层雾,“鼎里有人喊,疼……疼啊……”

    太医院院正的脸白了:“快,快扶王妃回实证院!”

    消息像长了翅膀,未到午时便传遍六宫。

    实证院的地牢里,沈砚倚着墙坐,嘴角扯出一抹笑。

    他望着铁栏外晃动的人影,轻声道:“来了……她终于撑不住了。”

    深夜,实证院的后巷飘起细雨。

    云知夏站在窗后,看着一道黑影掠过围墙,在青石板上留下一枚药丸。

    药丸表面刻着冰花图腾,在雨水中泛着幽蓝。

    她拾起时,指尖微微发烫——幻象如潮水涌来:冰窟深处,数十具枯骨围成圆阵,中央铜鼎燃着幽蓝火焰,火焰中竟是她前世的脸,嘴唇开合,无声喊着“救我”。

    “阿星。”她将药丸塞进袖中,“封锁实证院,只说我晕过去了。”

    “是。”贴身丫鬟的声音从帘后传来,“王爷在偏厅等您。”

    萧临渊靠在案前,玄铁刀搁在身侧,刀鞘上的龙纹被烛火映得发亮。

    见她进来,他站直了身子,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你要入虎穴?”

    云知夏解开发髻,取出一根银簪在烛火上烤着:“只有他们以为我失控,才会带我见楚云归。”银簪烧红了,她轻轻戳向掌心,血珠落在瓷碟里,“这是假死散,能让脉象停得跟真的一样。”

    萧临渊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血珠:“若他们敢动你一根头发……”

    “北疆的雪会染成红的。”她接完他的话,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我知道。”

    子时三刻,两辆青幔马车从实证院侧门驶出。

    云知夏闭着眼躺在车厢里,伪装成宫女的黑衣人在她鼻下抹了迷香——那香气她再熟悉不过,是守脉阁祭司常用的沉水香掺了曼陀罗。

    她运转内息将香气逼入指尖,暗中冷笑:“想用香迷我?可惜,我才是制香的人。”

    马车颠簸着上了荒道,车帘被风掀开一角,远处雪山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云知夏袖中的溯毒针突然发烫,针尖幽光透过布料,在她腕间投下一点光斑——像一簇不肯熄灭的魂火。

    车外传来车夫的吆喝:“过了前面的山坳,就是冰窖了。”

    寒风灌入车厢,云知夏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冰窟深处的鼎纹,该见一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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