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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站在长沙吴山居门口,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眉头皱成了疙瘩——门上积满灰尘,蛛网在门楣上织得密密麻麻,一看就许久没人打理。他往后退了两步,猛地往前一冲,厚重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扬起的灰尘呛得他连连咳嗽。
院子里杂草丛生,正屋的门虚掩着,门上钉着一封厚厚的信,信封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只隐约能看出是吴邪的笔体。
胖子走上前,伸手掸掉信上的灰,拆开一看,里面竟装着十张信纸。
他抽出第一张,泛黄的纸页上,吴邪的字迹带着几分颤抖:“二叔,我知道你记恨我。是我吵着要去张家古楼,也是我把三叔带了进去。
自从从古楼出来,我每天都做噩梦,梦见三叔、潘子还有小哥浑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说我害死了他们。
从小到大,只有你和三叔最疼我……我现在在杭州三叔的盘口,知道你不想见我,可你和奶奶,是我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了。”落款日期是1994年10月23号。
“原来天真在杭州!”胖子一拍大腿,嘟囔着,“我说怎么把吴山居翻遍了都没见人。”
他掏出手机,麻利地订了第二天早上八点飞往杭州的机票,找了家附近的旅馆开了间房,又拿起第二张信纸接着看。
“二叔,今天是春节。不知道你和奶奶过得怎么样,我很想你们,却不敢回长沙——我现在是以三叔的样子活着。
回去只会引人怀疑。我无数次想给你们打电话,可又怕你不接……”这张的落款是1995年2月13号。
胖子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胖子猛地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
“多少年没做过这破梦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梦里潘子的声音还在耳边响:“小哥在青铜门里还好吗?
三爷,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和天真,我们还要去救小哥啊……”
这下彻底没了睡意,胖子本想再看几封信,可一想到今天就能见到吴邪,又把信塞回信封里。
他洗漱完去吃了早茶,退了房打车去机场,等了一个小时便登上了飞往杭州的飞机。
飞机上,他还在琢磨见到吴邪该怎么说,想着想着,又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吴家老宅里,气氛早已降到冰点。
吴邪看着毫发无伤的张启山,眼神里满是震惊,随即被怒火取代:“张启山,我一开始还不信老痒的话,现在看来,你还真就是个半人半妖的东西!
不人不鬼,丢尽了九门的脸!”他冷笑一声,“你好歹是上一代九门之首,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张启山根本不理会吴邪的嘲讽,目光死死盯着老痒,语气冰冷:“你这邪祟,用了什么手段迷惑吴邪?
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这符纸可不长眼。”
“交代?”吴邪突然打断他,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你以为我真收拾不了你?
上一次我重伤昏迷,是小哥给我输了血——我现在流的,也是你们张家的麒麟血!
你不是说,麒麟血能驱邪吗?”他用手指蘸着嘴角的血,抹在子弹上,重新装进枪里,对准张启山扣下扳机。
“砰!”
枪声响起,张启山依旧站在原地,可他身后的尹新月却突然闷哼一声,后背渗出大片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张启山急忙接住她,尹新月靠在他怀里,气息微弱:“佛爷……我以后,恐怕不能陪你浪迹天涯了。”
她转头看向吴邪,眼中满是哀求,“吴邪,求你……放过佛爷吧。”
吴邪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行。
我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这一切都是他张启山逼我的。
老痒没害过人,他却要杀老痒——老痒是我的兄弟,不管他是人是鬼,谁动他,就是跟我作对!”
他看着张启山,眼神里满是鄙夷,“你就只会躲在女人背后吗?
让心爱的女人替你挡子弹,你算什么男人!”
张启山的双眼瞬间泛红,死死盯着吴邪,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火:“吴邪,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你杀了新月,这是你自寻死路!”
他把尹新月轻轻放在地上,一个箭步冲到吴邪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吴邪的脸瞬间涨红,想要求救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天真!天真你在家吗?”
王胖子走了进来,看到张启山掐着吴邪的脖子,顿时火冒三丈:“你特么敢动我兄弟!”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水果刀,冲上去对着张启山的脖子就捅了过去。
张日山见状想上前帮忙,却被门外突然伸进来的一根竹子钉住了手腕。
“我劝你最好别乱动。”
二月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缓缓走进来,眼神冰冷,“今日的事不是你能管的,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二爷!”张日山急声道,“你恨佛爷,可你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还抵不过吴邪的三言两语吗?你别被他骗了!”
“骗我?”二月红一脚踢开张启山,吴邪顿时感觉脖子一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二月红蹲下身,看着吴邪,语气严肃:“吴邪,你告诉我,佛爷当年给我的药,真的是假的?”
吴邪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沙哑:“我在青铜门里见过一段影像。
里面清清楚楚拍着——张启山给你的,是提炼过的大麻,根本不是治肺痨的药。
而且你夫人死后,他还派人挖开了她的坟,用银针刺她的遗体,带头的就是张日山。
看到银针没变黑,又把你夫人的遗体带到大帅府开膛破肚,直到看到她的心脏是黑色的,才重新缝合下葬。”
二月红听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双眼赤红地盯着张启山和张日山,声音里带着颤抖:“佛爷,吴邪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启山知道瞒不下去了,无奈地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哀求:“二爷,我也是没办法……丫头的病能治。
但治好了她会变成第二个鲁殇王,我怕她害你,才给了你大麻。
挖坟的事是我让副官去的,跟他没关系,求你别伤他。”
二月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转头对王胖子说:“你是吴邪的朋友吧?
你进去把张日山和张启山送医院,安排妥当后,我先回长沙看丫头。
你过来的时候,带上吴邪,他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胖子应了一声,走进屋里拿起吴邪三叔的电话打了120,特意叮嘱要多派一辆救护车。
没多久,两辆救护车就到了,护士看到满地的血,吓得差点晕过去。
吴邪急忙解释:“他们是喝酒喝多了,不小心弄伤的。”
尹新月被送进医院时还有气息,经过抢救保住了性命。
张日山拒绝护士帮忙,自己抱着受伤的手腕上了车,张启山则被人抬上了另一辆救护车。
吴邪本想跟着去,却被胖子拉住了:“天真,我都十年没见你了,今天你说什么也得陪我喝一杯!”
胖子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后颈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吹气。
吴邪瞪了一眼空气,无奈地说:“老痒,别玩了。”
他弯腰蘸了点地上的血,抹在空气中,老痒的身影瞬间显现出来,挠着头尴尬地笑了笑。
王胖子看到老痒,吓得瞬间躲到吴邪身后,声音都在发抖:“天、天真!老痒不是死在秦岭神树了吗?
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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