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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宅对峙“你是叫吴邪？”
“吴家掌家人是你？”
吴邪愣了愣，随即点头确认。
刚要开口，张启山的问题又接踵而至：“那吴老狗是你爷爷？
你爷爷还在吗？”短短几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回佛爷，我爷爷已经去世十五年了。
”吴邪语气平淡，刻意拉开距离，“不过我奶奶还在，你们老一辈的事我不清楚，若有想问的，您去长沙吴家找我奶奶便是。”
他刻意避开张启山的目光——对这位九门之首，吴邪始终没什么好感，反倒是身旁的二月红，让他藏不住心底的崇拜。
吴邪转向二月红，语气瞬间热络起来：“二爷，您或许不认识我，但我早就知道您。
我在爷爷的笔记里见过一张老照片，上面是九门的前辈们，您就在其中。
爷爷说，您是当年长沙梨园里，唱得最好的角儿。”
他越说越激动，把藏了多年的心思一股脑倒出来，“我小时候常听爷爷讲您的故事，后来也慢慢喜欢上了戏曲。
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当面听您唱一段《霸王别姬》，看一次您的霸王枪。”
二月红听得眉梢微扬，眼底多了几分暖意，可随即又沉下脸：“小邪，你们吴家如今是没落了吗？
怎么只剩杭州的盘口？
难道长沙的盘口，也被陈皮那个逆徒吞并了？”
“四阿公已经去世十几年了。”
吴邪摇头，声音低了些，“他的盘口现在由陈家人管着，我们吴家在长沙的盘口，是我二叔在打理。
只是这十年，二叔几乎没来看过我——当年若不是我执意要进张家古楼，三叔也不会进去。二叔心里，大抵是恨我的。”
他攥了攥手心，又补充道，“昨天塌肩膀来找过我，我没见他。
他说你们会在三天后来，没想到你们今天就来了。”
“塌肩膀找过你？”
张启山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吴邪的肩膀，指节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除了我们来找你，还有别的吗？”
吴邪被抓得生疼，却还是如实回答：“他说三叔和潘子，会跟你们同一天来。
可你们提前了两天，我不知道三叔他们会不会在两天后出现。
若是没来……我想再去一趟张家古楼，试试能不能把他们救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我正想给二叔打个电话，跟他说这件事。”
话音刚落，老痒突然从宗祠里冲出来，一把拽过吴邪，凑在他耳边急声道：“吴邪！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太信他们吗？
我都说了他们是半人半妖，不是好东西！你要是再信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敢现身？”张启山的声音陡然变冷，目光锐利地扫过客厅的角落。
吴邪心里一慌，下意识想往门外跑，却被张启山抢先一步挡住去路。
“吴邪，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张启山的眼神像淬了冰，“这屋里不止我们几个人，还有一个‘东西。
让他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哪有什么人？”吴邪强装镇定，打了个马虎眼，“这屋里就我们几个。
以前的伙计王蒙，早就死在张家古楼了，是我亲手给他下葬的。”
“哦？没有第六个人？”张启山冷笑一声，从兜里摸出一张黄符，指尖捏着符纸轻轻一捻，嘴里念念有词。
吴邪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老痒的身影从虚晃变得清晰，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一步步走向张启山。
张启山一把掐住老痒的脖子，转头瞪着吴邪，语气阴狠：“你不是说没第六个人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看不出他是鬼？
吴邪，你太天真了，跟你爷爷吴老狗一样天真！”他顿了顿，掀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麒麟纹身，“你爷爷没告诉你？
我早年去东北张家古楼换血时，纹的还是穷奇。
可九十年前，我又去了巴乃的张家古楼，第二次换血后，这身上的，已是只有张家掌门人才能有的麒麟。
你没发现张起灵走到哪儿，哪儿就没有粽子吗？
因为张家麒麟是至刚至阳之物，一般邪祟根本不敢靠近，除非是有道行的东西。”
吴邪正想反驳，另一边的巴乃，塌肩膀却过得逍遥自在。
他坐在阿贵家的旧沙发上，一边啃着肯德基，一边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自从云彩死后，阿贵就搬离了这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族长，张起灵已经进了青铜碑。”一个黑衣人推门进来，边说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要……”
“不行。”塌肩膀打断他，眼神冷了下来，“张起灵是张家最后一脉，也是最后一任族长。杀了他，张家就彻底断后了。
你去把麒麟血给他喝了，让他成为张家最强的族长。
记住，别弄醒他——他找回记忆的时候不能被打扰，一旦醒了就会暴走，到时候你有十条命也不够丢的。”
黑衣人点头应下，又问：“张启山还在玉棺里吗？
他虽是上一任族长，可第二次换血后已经休眠了九十年，要不要阻止他提前醒来，和吴邪汇合？”
“必须阻止。”
塌肩膀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一旦他们汇合，会害了吴邪。
他是张起灵最好的朋友，若是吴邪死了，张起灵一定会彻底失控，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就全毁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要做的，是让张家的镇族神兽麒麟复活。
只要麒麟活了，张家历代族长都会回来——我爹也会回来。就算没有以前的记忆，能活过来就好。”
“是，主人。”黑衣人躬身退下，刚走出阿贵家没几步，后颈突然被一只大手扣住。
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脖子被生生捏断，软倒在地。
偷袭者正是王胖子。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盯着黑衣人的尸体骂道：“操，还想害小哥？
我就说小哥怎么会进青铜门，原来是去青铜碑找记忆！
塌肩膀这孙子，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胖爷爷我会来巴乃！”他蹲下身，在黑衣人身上翻找起来。
最后摸出一个蓝色玉瓶——瓶里装的，正是要给张起灵喝的麒麟血。
胖子举起玉瓶，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瓶中的血液泛着淡淡的红光。
“啧，穷鬼一个，也就这玉瓶值点钱。”他收好玉瓶，咧嘴一笑，“看来得去杭州找天真。
再一起去张家古楼救小哥——毕竟小哥是替天真进的青铜门，天真那小子，指定还惦记着呢。”
而此时的吴家老宅，气氛早已剑拔弩张。
吴邪看着被掐得脸色发青的老痒，终于忍无可忍：“张启山，你放开他！我把你当前辈、当客人，若不是看在你是九门之首的份上，我早对你动手了！
别以为有张日山在，我就不敢动你！”他眼神发红，声音里满是怒火，“你忘了吗？
当年二爷的夫人丫头，就是因为你没给二爷正确的药，才病死的！”
“什么？”
二月红猛地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张启山，“佛爷，吴邪说的是真的？
丫头不是死于肺痨，是因为你藏了能救她的药？”他的声音发颤，眼底满是失望，“佛爷，你好狠的心！”
“二月红，从此刻起，我与你恩断义绝。”
二月红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厚重的木门被他摔得巨响。
吴邪看着张启山铁青的脸，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真的没人知道？
我爷爷、我三叔，都是被你害的！
若不是你，三叔不会出事，解连环和小哥也不会进青铜门！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布的局！”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发冷，“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进入陨玉的办法，还能帮你消除进入陨玉后的副作用。
你自己清楚，你没多少时间了。”
张启山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吴邪：“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也进过青铜门。”吴邪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包括三叔、小哥和胖子。”
他盯着张启山，一字一句地说：“张启山，你活了太久，也该去死了。”
话音落，吴邪猛地从腰后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张启山的眉心扣下扳机。
可预想中的倒地没有发生——子弹打在张启山的额头上，竟像撞上了铁板，“叮”的一声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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