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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亮,秦封刚从锦被里坐起身,伸懒腰的动作还没做完,寝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浅夏提着个红漆小桶走进来。
少女今日身上穿了身鹅黄色秋装短襦。
短襦在胸前撑起一道青涩却饱满的弧线,腰间束着条同色宫绦,打得结松松垮垮,更显腰肢细得一握就能拢住。
下身是条藕荷色软罗纱裙,裙摆只到膝盖下,露出一截裹着白袜的小腿,袜口绣着细碎的桃花纹,煞是诱人。
没等秦封开口,她就把小桶放在桌边……里面装着各式洗漱用品,件件都透着细心。
然后二话不说,脱了鞋,踮着脚踩上床榻,锦被被她压出个浅浅的印子,她乖巧地跪坐在秦封身侧,背脊挺得笔直,像株待采的嫩芽。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还带着点惺忪睡眼的秦封愣了神……
明媚的晨光透过窗纱,洒在少女身上,她乖巧地跪坐在松软的被褥间,带着点困惑望向秦封。
似乎在奇怪今日殿下为何还没有像前两日那样,自然而然地枕上来……
“殿下?”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软糯。
前两日还需他开口,今日这妮子这般主动,倒显的他这个‘乖张暴虐’的皇子殿下像个新兵蛋子了!
看着眼前这主动得有些过分的小妮子,秦封心头忽地掠过一丝恶趣味……
他并未如往常般规规矩矩地躺下,而是勾起嘴角,忽地一个利落翻滚,整张脸不由分说地埋入了少女并拢,充满青春弹性的双腿间!
“呀——!”
浅夏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猛地一颤。
馥郁而清甜的馨香,混合着阳光与被褥的干净气息,瞬间将秦封包裹。
而此刻的浅夏,从大腿处,能清晰地感受到殿下温热的脸颊轮廓,以及那灼人的呼吸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触感。
这过于亲昵且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少女的耳根“唰”地红透,宛如熟透的樱桃。
感受着身下少女瞬间绷紧,却又强自放松的微妙反应,秦封心中那点“被反客为主”的微妙感顿时烟消云散。
(这才对嘛,总算扳回一城。)
他得意地暗自一笑,不再“折腾”这害羞的小侍女,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侧躺姿势,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慢慢将心神沉入脑海深处……
意识海中,那片永恒的黑暗再次翻涌。
相比于前几日,【谛听】那庞大而模糊的身影似乎又凝实了几分。
先前,它的身躯几乎完全隐没在浓稠的黑暗里,秦封只能勉强窥见其模糊的面容轮廓。
而此刻,他已能依稀分辨出它那覆盖着暗沉鳞片的壮硕躯干,以及盘踞在黑暗中的狰狞姿态,仿佛一头正在从沉睡中逐渐苏醒的远古凶兽。
没等秦封细瞧,谛听的大嘴缓缓张开,一道恢弘声响瞬间在他脑海中炸开:
【情报一(深宫秘辛):四皇子秦封幼年曾遭虞贵妃派人行刺,幸得当时尚是宫中掌印太监的高大伴拼死相救,其左肋第三根肋骨处下方有道两寸长的陈年旧疤】
【情报二(坊间杂谈):青木门掌门之子林庆之,因赌债缠身,又知晓父亲无意参与此次黑水拍卖行,便打起了家中“黑水令”的主意,已委托城南“宝昌行”,愿以一千两白银出售此令,只求尽快变现偿债】
【情报三(坊间杂谈):昨夜子时,有两只青鸾信使接连飞离西平郡守府,振翅方向直指帝都洛京,东宫所在】
三则信息接收完毕,秦封并未立刻起身,依旧闭目枕在浅夏腿上,脑中飞速思考。
情报二最直白,直接为他指了条明路!
三日后的黑水拍卖会,没有“黑水令”根本进不了门,如今林庆之卖令,他只需派人去宝昌行买下,便可解燃眉之急。
而‘情报一’与‘情报三’,乍看之下似乎与他眼前困境关联不大。
但若往深处细想……
——细思极恐!
‘情报一’看似只是在揭露一桩宫廷旧案……
那虞贵妃乃大皇子生母,据说数年前已病故,但真正的关键点,并非案件本身,而在于高大伴!
他是当年事件的亲历者,深知真正的四皇子左肋有那道伤疤。
而秦封的这具身体……并无此疤!
若是被即将到来的高大伴察觉,他这冒牌身份立时便会暴露!
至于‘情报三’,表面上看更是莫名其妙……
郡守司徒空本就是东宫门徒,派人向太子汇报情况似乎合情合理。
然而,深思一层……
青鸾鸟乃大荒异种,羽毛泛青光,日行千里,认主且通人性,非紧要军情或密信不轻易动用,司徒空一次性派出两只,显是怕讯息中途出岔,尤为重视。
西平郡距洛京约三千里,青鸾信使往返仅需两日!
此鸟极其珍稀,非重大紧急事务绝不动用。
司徒空身为郡守,确有权调用,但如今并非战时,他却一次性放出两只,只能说明,他此次传递给东宫的信息,重要到了极点!
再联想到昨夜蔺无名秘密出府,深夜方归……
(这两封密信中书写的会是什么,真他娘的难猜啊!)
闭目假寐的秦封,嘴角泛起冷笑。
由于有了前两日的“经验”,对于四殿下会时不时露出各种古怪表情,浅夏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只是更加专注地低下头,凝视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这张脸庞——微蹙的浓眉,英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唇……
少女的心思单纯,只觉得这几日的殿下,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几日府里的下人私下议论,都说殿下好像变了。
连最厌恶殿下的晏清姐姐,最近都没在背后说过殿下的不是。
正看得入神,秦封突然睁开了眼。
“呀!”浅夏猝不及防,尽管类似的“糗事”前两日已发生过几次,但少女的羞怯心依旧让她瞬间慌了神。
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红霞立刻飞满了双颊,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秦封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少女一头乌发并未盘成复杂发髻,只是用丝带松松地系着,显得蓬松柔软。
秦封的手掌在她发间揉了揉,将那本就松散的发丝弄得有些毛茸茸的,更添了几分娇憨……
‘蹂躏’完后,他这才心情颇佳地起身下床。
一如前两日,脸颊红红的浅夏连忙跟着下床,手脚麻利地开始为秦封梳洗、更衣、束发。
而秦封,则透过面前那面光可鉴人的铜镜,看着镜中英挺俊朗的身影,眼神却有些怔忡出神。
他几乎可以断定,昨夜蔺无名必定是去了郡守府,与司徒空达成了某种密谋。
只是不清楚,蔺无名究竟向司徒空透露了多少关于自己的底细……
全盘托出?
这个可能性极低。
蔺无名不是蠢人,从当夜他选择与自己合作,并协助处理掉真皇子尸体的那一刻起,这个秘密就注定要烂在他肚子里。
揭露此事,秦封是死罪,他蔺无名更是罪加一等,绝无生还可能,甚至还要拖累九族。
他绝不会主动将一个能致自己于死地的把柄交给司徒空。
但,可以肯定的是,蔺无名一定向司徒空透露了某些关键信息。
一个足以让司徒空认为事态严重,以至于不惜动用珍贵的青鸾信使,连夜向远在洛京的东宫求援或请示。
最大的可能是他在背后煽风点火,游说司徒空对他下杀手,但司徒空拿不定主意,需要请示东宫!
秦封望着镜中自己挺拔的倒影,轻轻叹了口气。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两日后,随着东宫回信而来的,说不定便是郡守府针对他的‘绞杀’!
看来,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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