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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汐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窗外的天色由明转暗,夕阳最后一缕余晖被墨色吞没。
突然之间,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砸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夜空,惨白的光芒瞬间将整个病房照得透亮。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柳寒汐浑身猛地一颤.....在雨水纵横的玻璃倒影中,她清晰地看到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立在她的床边!
“谁?!”
柳寒汐猛地转身,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骇。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雨点敲打窗户的声响。
又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那道立于床边的黑影。
那是一个穿着剪裁得体、面料昂贵的深色西装的男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甚至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不像潜入病房的不速之客,反倒像一位斯文的学者或成功的商人。
然而,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冰冷而诡异,与这间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格格不入。
他的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但深处却潜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热。
“柳寒汐同学,不必惊慌。”
西装男子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轻易压过了窗外的雨声。
“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一位本应翱翔九天的雏凤折翼于此,深感惋惜。”
柳寒汐心脏狂跳,重伤未愈的她此刻提不起多少力量,强烈的危机感让她后背发凉。
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极度危险,其实力远非她所能抗衡。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强作镇定,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男子微微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被谭行撕裂武骨,根基受损,天赋尽毁。武道的更高境界……基本无望。你甘心吗?”
这句话像毒针一样,精准地刺入柳寒汐心中最痛处。
她的手指猛地攥紧床单,嘴唇抿得发白。
甘心?她怎么可能甘心!十几年的苦修,万众瞩目的荣耀,对武道巅峰的渴望……难道就要这样化为泡影?
但她依旧保持着警惕:“你到底想说什么?”
“常规路径无法做到的,不代表其他路径也不行。”
男子声音充满诱惑:
“世间万物,有得必有失。你失去了常规意义上的未来,但也因此获得了拥抱另一种力量的契机。”
他缓缓上前一步,阴影似乎将柳寒汐笼罩。
“我们可以帮你。不仅可以让你彻底恢复,甚至能让你比以前更强大,远超你的想象。
你所渴望的力量、尊严,乃至向那个毁掉你的人讨回公道,我们都能给你这个机会。”
柳寒汐的心猛地一跳。
恢复力量?超越以往?讨回公道?
这些念头如同魔咒,在她最脆弱的时刻疯狂滋长。
但她的理智仍在挣扎:“代价是什么?”
男子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笑容变得深邃:
“很简单。你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为我们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比如这次北疆市大赛,汇聚了北疆最顶尖的年轻天才……”
柳寒汐瞬间明白了一切!他们看中的不仅是她残存的价值,更是她能够接近那些参赛者的身份!他们想利用她,对北疆未来的希望下手!
“你们是‘破灭教廷’?还是‘弥撒教派’?”
柳寒汐声音发紧,说出了两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教组织名字。
男子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是选择沉沦,成为一个废人;还是选择抓住机会,拿回属于你的一切,让所有轻视、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他伸出手,掌心托着一枚药剂试管,里面的液体漆黑如墨,表面却流淌着诡异血丝,一股阴冷却又蕴含着庞大生机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这管‘神血’可以暂时温养你的武骨,阻止天赋流逝,并让你快速恢复力量和伤势!这只是一个见面礼。”
“考虑一下。明早我会再来。”
男子将试剂放在床头柜上:
“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说完,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只有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神血药剂,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柳寒汐独自坐在病床上,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一边是彻底沉沦、前途尽毁的未来;
一边是充满诱惑却通向深渊的邪恶之路。
妹妹带着哭腔却又充满期待的笑容在她眼前闪过……
谭行战斗时那凶狂而暴戾的身影在她脑中浮现……
大比上,那些天才互相争锋....璀璨而耀眼....
剧烈的挣扎在她眼中交织。
她的手,颤抖着,缓缓伸向那管“神血试剂”……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试管的刹那,柳寒汐的动作猛地顿住。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残存的挣扎与犹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
她低声轻笑,眼中却燃起最后一丝属于“玄翼女”的骄傲:
“呵…武道之路…昂扬伟烈…哪怕我废了,想让我背叛人类?…
呵呵!…也未免太看不起我‘玄翼’柳寒汐了!
心意已决,她眼中再无迷茫,反倒涌起一股濒死燃烧般的畅快。
她猛地抓住“神血试剂”,拔开塞子,毫不犹豫仰头灌下!
“咕咚……”
液体入喉,极寒与灼烧交织的能量轰然炸开!如同万千毒蛇窜向四肢百骸!
“呃啊!”
剧烈的痛苦席卷全身,柳寒汐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剧烈颤抖,皮肤表面浮现出黑红色的诡异纹路。
可她嘴角却勾起一抹快意而疯狂的弧度:
“真难喝啊……你们这帮邪教的玩意儿……也就这点档次了……”
柳寒汐瘫倒在床铺上,浑身剧烈痉挛。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与滋生声同时响起,武骨正在被强行打碎,又以另一种狰狞的方式重塑。
难以想象的剧痛席卷每一根神经,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一股狂暴无比的力量感正在疯狂滋生!
“呃……啊!”
她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却更夹杂着一种打破枷锁、重获力量的疯狂快意!
嗡!病房内的空气猛地一震。
嗤啦!布帛撕裂声响起!
柳寒汐后背的病号服被两股狂暴的力量撑破、撕裂!
漆黑的能量如同浓稠的墨汁般翻涌、凝聚、实质化!
一对巨大的、翼展接近三米的漆黑羽翼,猛地自她背后舒展开来!
每一根羽毛都仿佛由最深的暗影凝聚而成,羽毛根部隐隐有血红色的细微纹路若隐若现,散发出死寂而强大的邪异气息!
双翼轻振,带起的并非是以往的冰霜,而是令人心悸的腐蚀性能量波动。
剧痛渐退,磅礴力量充盈四肢百骸。
柳寒汐缓缓自床上支起身体,原本苍白的脸颊重现血色,一双眸子却深邃如夜,眼底深处,一点黑红光芒缓缓旋转。
她微微偏头,看向自己身后那对巨大的漆黑羽翼。
心念一动,唰的一声,漆黑羽翼灵活收拢,将她半裹其中;
再一动,羽翼猛地展开,强大气浪震得病房内的器械嗡嗡作响!
她感受着体内那截然不同、却远比过去更加狂暴强大的力量......不再是冰封万物的寒霜,而是侵蚀一切的血色暗蚀之力。
柳寒汐缓缓握紧双手。
力量,回来了!甚至更强!
甚至,远比以往更加强大!
但这力量充斥堕落与邪异,再无往日纯粹。
柳寒缓缓握紧双手,眼中没有半分悔意,唯有决绝。
最后一舞么?
那就跳得绚烂一点。
“纵然生死道消,也要拉着这帮藏头露尾的人类叛徒....一起下地狱!
....
一夜过去,晨光洒下。
经过一夜的运功调息,病房内还残留着能量波动的余韵,以及那对漆黑羽翼散发出的淡淡邪异气息。
柳寒汐缓缓活动着手腕,感受着体内那股陌生而强大的暗蚀之力在奔涌。
这力量冰冷而饥渴,带着腐蚀毁灭的倾向,与她过去中正平和的寒冰元气截然不同,但却真实不虚,让她重新拥有了一战之力。
就在她熟悉这新生的、堕落的力量时,病房角落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
下一秒,那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去而复返,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在房间里。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柳寒汐身上,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气息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及床边那支已经空了的试剂试管。
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早已料到的、满意的微笑,推了推眼镜:
“明智的选择,柳寒汐同学。欢迎拥抱……新的未来。”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那份温和之下,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掌控与威胁。
柳寒汐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却迅速收敛了所有情绪,只余下一种仿佛认命般的平静,甚至刻意让眼神流露出一丝对力量的迷恋与贪婪。
“这力量……确实强大。”
她声音沙哑地开口,仿佛还沉浸在力量恢复的震撼中。
男子轻笑一声:“这仅仅是开始。神的恩赐,远超你的想象。”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而充满压迫感:
“既然你已经接受了这份‘礼物’,那么,也该履行一些小小的‘义务’了。”
柳寒汐心头一紧,她沉默着,等待对方的下文。
男子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中,再次取出一管一模一样的“神血试剂”。
那漆黑如墨、血丝流转的液体,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我们得到确切消息,今晚,马乙雄,特意在云顶天宫的‘赤琉璃’包厢设下宴会,邀请了此次参赛的顶尖天才。”
男子将试剂递向柳寒汐,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的任务,就是去参加这个宴会,想办法……将这管神血,让他们服下。”
柳寒汐瞳孔微缩。
她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为难和抗拒:“云顶天宫?我如今声名狼藉,重伤未愈,如何能进得去?就算进去,又如何能让他们服下这……”
“那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男子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声音陡然转冷:“我们只看结果,不问过程。记住,柳寒汐,你已别无选择。”
他似乎觉得威慑还不够,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别以为服下神血,仅仅获得了力量。
它既是恩赐,也是枷锁。
一旦服下,便会得到吾神‘赐福’,但同时,也意味着与吾神建立了联系。
若心志不坚,或试图背叛……”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
“神,会收回赐福,并降下‘神罚’.....那将是世间最极致的痛苦之一:无边饥饿!”
“那并非生理上的饥饿,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可怕干涸与煎熬。
你会感到前所未有的饥饿,仿佛整个身体、整个灵魂都在燃烧,渴求着任何可以填补空虚的东西,但无论吞下多少食物、甚至能量,都毫无作用!
那种空虚感、焚烧感、绝望感,会折磨得你发疯发狂,恨不得啃食自身!”
随即,男子眼中幽光一闪。
正凝神听着的柳寒汐骤然间浑身剧颤!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怖空虚感和灼烧感猛地爆发!
仿佛她的胃、她的经脉、她的灵魂瞬间被彻底掏空,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着渴望填充,一种足以逼疯任何人的极端饥饿感如同海啸般淹没了她!
“呃啊!”
柳寒汐闷哼一声,瞬间蜷缩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手指死死抠住床沿,指甲几乎断裂。
那种痛苦,远超肉体折磨,直击灵魂最脆弱之处,让她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在柳寒汐几乎要失控的边缘,那股恐怖的饥饿感又如潮水般退去。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眼中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与后怕,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仅仅是瞬间的体验,已让她心悸不已。
男子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却更令人毛骨悚然:
“看来你已经初步体会到了。
而这,仅仅是最轻微的警告。
真正的神罚,远比这恐怖千万倍。
届时,唯一的解脱之道,便是向吾神虔诚祈祷,奉献你的信仰与忠诚,方能获得片刻的缓解。”
他将试剂塞入柳寒汐冰冷的手中。
“记住这种感觉。
也记住,今晚,我会在暗处看着你。
你的一举一动,皆在吾神注视之下。
不要试图耍花样,否则……下次降临的,将是真正永恒的无边饥狱。”
说完,男子不再多言,身形再次如同鬼魅般融入阴影,彻底消失不见。
病房内,只剩柳寒汐粗重的喘息,与手中那管神血试剂。
她缓缓握紧试剂,眼中却闪过一抹嘲讽。
果然……他们的目标,是这一届的天才!
但,她早已做出选择。
柳寒汐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锐利坚定而充满死志。
云顶天宫?赤琉璃包厢?马乙雄?
也好,那便从这场宴会开始,跳好她柳寒汐人生的……最后一舞!
她拿起床头手机,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起,瞬间涌入十几条未读讯息和未接来电的提醒......来自焦灼的父母,欢欣的妹妹寒霜,还有几个陌生号码。
指尖划过屏幕,一条条信息映入眼帘。
「小汐!别怕!爸爸正在想办法!就算倾家荡产,也必定为你治好武骨!我已动身前往首都,求见一位隐居的木系真丹境前辈,已有眉目,等我好消息!」——是父亲,字里行间透着坚定和希冀。
「小汐!妈妈明天一早坐第一班灵晶高铁赶来北疆!等着妈妈!」——母亲的信息简短,却充满了即刻便要奔她而来的急切。
「姐姐!我和妈妈马上就到医院啦!你最爱的酒酿丸子刚刚出锅,还热乎着呢!」——寒霜的信息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笑脸,纯粹而温暖,不染丝毫阴霾。
最后一条,来自陌生号码,语气爽朗而直接:
「柳寒汐,伤势恢复得如何?我是马乙雄。从慕容玄那儿费了点劲才问到你的号码,打不通,只好发信息。
今晚我在云顶天宫组了个局,赤琉璃包厢,咱们这届说得上名字的家伙基本都会来。我知道你..算了不说了...希望你能来!」
看着这些信息,柳寒汐眼眶控制不住地泛起湿热。
是啊,纵然前路已断,深渊在侧,但终究……还有人真心爱着她,记挂着她。
她指尖微颤,却异常迅速地编辑了两条简短的信息回复父母:
「爸,放心,我很好,勿念。」
「妈,路上小心,我没事。」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亮起,她仿佛了却一桩心事,随即毫不犹豫地回拨了马乙雄的号码。
通讯几乎瞬间被接通,那头传来马乙雄一如既往充满阳光爽朗的声音,甚至带着点惊喜:
“柳寒汐?你可算回电了!怎么样,今晚能来吗?
放心,谭行那家伙也在,不过他台下和台上完全是两个人,你要是气不过,过来当面骂他几句出出气,我保证他不敢还嘴!哈哈!”
柳寒汐的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好,我会准时到。”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我确实有些话,想和谭行‘好好聊聊’。到时候他若有什么反应,或者来找你,不必意外....”
“今晚,我们或许会有很多……‘事情’要做。”
“啥?”
通讯那头的马乙雄显然没完全理解这番话背后的深意,一脸懵逼.....语气充满了错愕和茫然。
柳寒汐没有给他追问的机会,直接结束了通讯。
她将通讯器丢回床头,一个人在渐亮的晨光中静坐了片刻,周身弥漫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沉寂。
忽然,她俯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最深处取出了一叠信纸和一支笔。
笔尖悬在纸页上空,迟疑了刹那,随即落下,发出沙沙的轻响,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地书写起来。
片刻后,三张信纸已被写得满满当当。
第一张纸上的字迹略显急促,却依旧带着一丝属于她过往的清傲风骨,是写给父母和妹妹的:
父亲、母亲、寒霜: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踏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不必寻我,不必悲伤,更不必为我涉险。
武骨之损,非药石能医,徒耗家财心力,女儿不忍。。
望父亲保重身体,勿再为女儿奔波。
望母亲宽心,勿以女儿为念。
寒霜,姐姐愿你永远如今日般明媚快乐,替姐姐多陪陪爸妈。
所有一切,皆是我自愿抉择,无怨无悔。
寒汐 绝笔
第二张纸上的字迹却陡然一变,凌厉、冰冷,带着一种近乎锋利的决绝,是写给武道协会官方的:
吾,柳寒汐,以原“玄翼”之名及残存之武魂起誓,以下所言,句句属实。
吾身虽废,然洞察一惊天阴谋....“破灭教廷”或“弥撒教派”之邪教势力,已渗透北疆。
其以所谓“神血”为饵,诱我堕落,图谋于云顶天宫赤琉璃包厢,借宴会之际,对以北疆天才马乙雄、谭行等为首之十余名未来栋梁,行不轨之事!
其“神血”邪物,可蚀人武骨,控人心智,歹毒无比。
吾佯装应允,将于今夜赴宴,伺机揭露或阻止其阴谋。
然敌势浩大,深不可测,吾此行九死一生。
若吾不幸身陨,或此后音讯全无,堕入邪道,望联盟即刻彻查!
绝不可让邪魔之辈,断我北疆武运之根基!
第三张纸上的字迹,与前两份又截然不同。
它不再是留给家人的温情,也并非呈送官方的冷峻告示,而是笔走龙蛇,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是单独写给那个亲手将她打入深渊之人....谭行。
谭行:
见字如面。勿惊,勿疑,更别他妈跟老娘废话!
今日之果,昔日之因。大比之上,我偷袭你在先,你碎我武骨、毁我前程在后,这一报还一报,我柳寒汐认了!
是我自己技不如人,心术不正,活该有此一劫!
但如今,有比你我那点破恩怨重要一万倍的事!
听着,异域邪教那帮杂碎已经带着能毁人武骨的“神血”邪毒摸进来了,目标就是今晚云顶天宫赤琉璃包厢里的所有人,包括你和马乙雄!他们要断了北疆这一代最强的苗子!
老娘已经假意被他们胁迫,答应带毒进去。
这封信,就是破局的关键!
今晚,我会准时到。
那帮杂种肯定在暗地里盯着。
我会按计划行事,假意把‘神血’下在酒水里。
你们他妈都给老子机灵点!提前告诉信得过的人,动作隐蔽点,别打草惊蛇,都给老娘装得像一点!
等我的信号,或者等那帮杂碎自己跳出来,你们就立刻动手,往死里打!
一个都别放跑!绝不能让他们的毒计得逞!
这不是求你,是通知你!
老娘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谭行,是为了北疆,为了联邦!
要是因为你们这群蠢货误了事,老娘就算变成邪鬼也从地狱里爬回来弄死你!
要是事成了……你我之间,恩怨两清,互不相欠!
还有.....祝你们这些个王八蛋.....武运昌隆!
柳寒汐
......
笔锋在此戛然而止,最后的落款名字,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惨烈。
这,就是柳寒汐。
即便决心赴死,她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低下头!
她将三封承载着不同重量的信仔细折好,放入不同的信封。给家人的那封,被轻轻塞在枕头底下,柔软而隐秘。
而给武道协会和谭行的两封,则被她以特殊手法折叠密封,谨慎地藏入病号服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口袋中,紧贴着她的肌肤,仿佛藏着两团灼人的火。
做完这一切,她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却又背负起了更为沉重的东西。
她抬眼望向窗外,雨后的天空湛蓝如洗,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
她忽地莞尔一笑,笑容灿烂而明媚,一如往昔那个骄傲飞扬的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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