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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他们已经出来了!怎么说!”谭行的耳麦深处掠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电流嗡鸣,随即,重岳那沉冷如铁的声音便耳膜响起:
“按原定路线牵引。”
“警备司的暗桩已经就位,他们会配合你‘演’好这场戏。”
谭行的嘴角无声地咧开,一抹嗜血的兴奋穿透眼底。
“明白。”
他指尖轻轻叩击两下麦克风,压低声音补充道:
“看好吧,您咧!”
一艘悄然尾随的漆黑飞梭内,重岳与灵瞳正紧盯着作战指示屏。
屏幕上实时传输着从“苍穹之幕”系统调取的酒吧监控画面,灵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脱口赞道:
“牛啊老大!这小子可真够疯的,短短十几分钟,他起码干掉了数十人吧!
连三名同阶血使都栽他手里.....这战力,绝对算同境界里顶尖的那一档!”
重岳缓缓点头,嘴角却牵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飞梭内部,幽蓝的作战屏幕上,代表谭行的光点正急速移动,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朝着鱼峰区方向疾驰....
谭行依旧在不断疾行,他身后的咆哮与怒吼声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因为不断有新的血使和邪教徒加入围追堵截而愈发庞大。
血使首领显然通过某种方式通知了那些还没赶到的血使,此时越来越多的人影冒出,试图在前方阻截。
“左转,第三个岔口右拐,那里有个废弃的车辆维修厂,警备司的人在那里布置了‘欢迎仪式’。”
重岳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耳麦中响起,精准地指引方向。
“收到!”
谭行一个急转,鞋底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他猛地蹬踏墙壁,借力改变方向,如同灵猫般窜入指定的岔路。
身后,数道血色身影紧随而至,速度最快的那名血使首领已然逼近至二十米内,其周身沸腾的邪力几乎要灼伤空气。
“虫子!你跑不了!”沙哑的怒吼带着滔天恨意。
谭行却头也不回,反而猛地将手中横刀向后掷出!
刀身化作一道凄冷的寒光,并非射向血使首领,而是射向他侧前方的一根锈蚀严重的消防栓!
锵!噗嗤!
精准无比!横刀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撞断了消防栓的阀门!
轰!!!
积蓄已久的高压水流如同挣脱囚笼的巨兽,冲天而起,巨大的水压将断裂的阀门连同周围的地砖一起掀飞,化作一片混乱的弹幕,劈头盖脸地砸向追得最近的血使首领及其身旁几人!
“该死!”
血使首领怒吼,澎湃的血色邪力爆发,形成护罩弹开大部分水流和碎片,但脚步仍被这突如其来的阻碍硬生生遏止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
谭行已然冲入了那座废弃的维修厂大院!
院内堆满了废弃的汽车骨架和杂物,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
他脚步不停,直接冲向大院最深处的那个半敞开的车间大门。
“他进车间了!围住这里!”
后面追来的血使们大声呼喝,迅速分散,试图将整个维修厂包围起来。
血使首领一掌拍散弥漫的水汽,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他一步步走向车间大门,声音冰寒:
“瓮中之鳖!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示意两名手下先进去探查。
两名血使小心翼翼,周身邪力护体,刚踏入昏暗的车间大门...
咻!咻!
两道极其细微的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
那是加装了消音器的重形狙击枪!
来自车间内部两个不同方向、早已预设好的隐蔽角落!
快!准!狠!
两名血使根本来不及反应,护体邪力如同纸糊一般被特制的破甲弹洞穿!
噗!噗!
一枪精准地射入一名血使的眉心,另一枪则贯穿了另一名血使的心脏!
两人身体一僵,眼中的神采瞬间黯淡,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有埋伏!”门外的血使们惊怒交加。
血使首领瞳孔一缩,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怒火更炽:
“神石重要,给我强攻!!”
剩余的十余名血使同时爆发邪力,猩红的光芒将维修厂大院映照得一片诡异,如同群魔乱舞,猛地冲向车间大门!
车间内,谭行背靠着一根巨大的承重柱,微微喘息,脸上却带着计谋得逞的冷笑。
他对着衣领下的麦克风低语:“大佬,鳖已入瓮。”
飞梭内,重岳看着屏幕上代表大量邪教徒的光点几乎全部涌入维修厂区域,冷漠下令:
“‘渔网’收紧。灵瞳,干扰周边所有公共信号,启动‘静默领域’,别让任何消息传出去。
警备司行动组,动手!”
命令下达的瞬间.....
轰!轰!轰!
维修厂四周的高墙上、屋顶上,突然站起了一个个漆黑的身影!
他们身着制式动力装甲,手持脉冲步枪或重型狙杀武器,冰冷的枪口在瞬间锁定了院内所有人!
不止如此,车间内部那些废弃的车架、堆叠的轮胎后,也站起了更多武装人员!
真正的天罗地网!
“不好!是陷阱!”
一名血使终于反应过来,发出惊恐的尖叫。
“警备司主力部队?!”
血使首领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他终于明白,从酒吧开始,这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引蛇出洞的杀局!那个嚣张的小子,根本就是个鱼饵!
“自由开火!清除所有邪秽!”
外围,一名警备司指挥官冰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夜空。
下一刻.....
哒哒哒哒哒!!!
脉冲步枪喷射出蓝色的能量光束,形成密集的交叉火力网,瞬间覆盖了整个院落!
重型狙击武器发出沉闷的咆哮,特制的穿甲弹轻易撕裂了血使们仓促撑起的邪力护盾,带起一蓬蓬血花!
惨叫声此起彼伏!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血使和邪教徒,此刻成了被收割的麦子,成片地倒下!
血使首领目眦欲裂,疯狂挥舞双臂,凝聚出厚厚的血盾抵挡着攒射,怒吼道:
“突围!从东面走!”
他看出东面的火力似乎稍弱一些。
残余的几名血使跟着他,如同困兽般朝着东面墙体猛冲过去!
就在他们即将撞上墙体的瞬间。
轰隆!
那面墙壁猛然向内炸开!
碎石纷飞中,一个高大如铁塔般的身影,如同战神般挡在了缺口处!
正是重岳!
他甚至没有穿戴外骨骼装甲,只是戴着特制的格斗拳套。
他看着冲来的血使首领,眼神漠然,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此路不通。”
简单四个字,却带着千钧重压!
血使首领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远胜于自己的磅礴气血,眼中终于闪过绝望,但旋即被疯狂取代:
“一起死!”
他燃烧全部精血,身体仿佛膨胀了一圈,化作一道血影,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扑向重岳!
重岳只是简单直接地一拳轰出!
没有炫光,没有技巧,只有最纯粹的力量和速度!
拳锋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音爆!
轰!!!
拳与血影碰撞!
血使首领周身凝聚的血色邪力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间破碎!那只拳头毫无阻碍地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碎声密集响起!
血使首领的胸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后背对应位置猛地凸起一个拳印的形状!
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重岳,然后如同断线的木偶般软软倒了下去,生命气息瞬间消散。
一拳,瞬杀凝血境巅峰的血使首领!
剩余的血使彻底崩溃,很快就被四周倾泻的火力彻底淹没。
战斗迅速进入清扫阶段。
谭行从车间里走出来,甩了甩手腕,看着满院的狼藉和正在补枪确认的警备司队员,吹了声口哨:
“效率挺高啊。”
重岳走到他面前,丢给他一小瓶高能量营养液:
“表现不错。够疯,也够滑头。”
谭行接住,拧开灌了一口,嘿嘿一笑:
“大佬过奖,主要还是您布局精妙,我就是个跑腿卖笑的。”
谭行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
他握住嵌在消防栓上的刀柄,猛地发力,“嗤”的一声,将那柄名为“黑霆-疾”的长刀拔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看刀刃上那几处缺口,满脸肉疼,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随即,他的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血使尸体,默默地数了起来:
“一、二、三……二十一……三十八!”
“嘿嘿,三十八个,一个没跑,整整齐齐!”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耳麦中,传来重岳沉稳的声音:
“走吧。闹出这么大动静,苏天豪那边,也该坐不住了。”
“哈?为啥?”谭行挑眉。
“哈哈!”
这时,灵瞳清脆的笑声插了进来:
“你们小区门外围着的那些眼线,刚才全撤了!肯定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谭行若有所思:“哦?那接下来……”
重岳的目光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冷声说道:
“接下来,你该‘回家’了。消息我已经散出去了,警备司‘接到线报’,成功全歼了一伙邪教徒。
苏天豪现在恐怕已经知道你和我们联手了,我也要激活埋在鼎峰的内线,是时候查清楚,苏天豪为什么对那块血晶……如此感兴趣。”
谭行一听,顿时眉梢一挑,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这么说没我啥事了?那我可回去补觉了!”
“嗯。”重岳的回应简短有力。
“对了,大佬!”
谭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带上几分难得的正经:
“这事儿……能不能在这四天内搞定?今天都周三了,下周一我还得去参加集训,耽误不得。”
重岳的目光从满地尸体上移开,看到年轻人此刻的神情,他沉稳应道:
“放心。四天,足够了,回去等下一步消息。”
当谭行回到春等小区,他几步冲上五楼,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目光就急不可耐地扫向走廊尽头.....
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连漆皮都没掉一块。
他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笑骂一声:
“妈的……老子家的门,总算还在!”
他是真的被鼎峰那帮逼搞得都有点PTSD了
一夜长眠,来到星期四,还在床上的谭行就被一通电话吵醒。
他眯着惺忪的睡眼摸过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没好气地划开接听,嗓子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谁啊?”
“兄弟,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点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你谁啊?”
谭行的耐心基本为零。
“我苏大啊!”
“哈!?”
谭行瞬间清醒了大半,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你从哪儿搞到我号码的?”
“哎,这你别管了。”
电话那头的苏大语气倒是轻松:
“怎么样,出来坐坐?”
“坐你大爷!”
谭行直接气笑了:
“你他妈是一大早假酒喝多了还没醒吧?你们老板正满世界找老子,我现在跟你出去坐坐?你当我傻逼吗?”
“没事!我偷偷出来的!谁都不知道!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
苏大笑道。
谭行闻言,浑身一个激灵,睡意瞬间全无。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抄起床边的横刀,几乎贴着门板压低声音吼道:
“你他妈找死??!”
门外竟然真的传来了苏大带着笑意的回应,隔着门板显得有些闷:
“慌什么?说了是偷偷来的,没人盯梢!快开门,有事和你谈....对你我都有好处!”
谭行眯着眼凑近猫眼,仔细向外打量....确实只有苏大一个人,那家伙甚至还对着猫眼咧嘴笑了笑。
他心下略一迟疑,最终还是“咔哒”一声拧开了门锁。
同为凝血境,谭行自问不虚任何人。
更何况,如果苏大真能在警备司层层布控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人摸到他门口……那他有这本事,他也认了。
谭行瞅着这门,越想越觉得它像个气氛组选手...存在感十足,但真出了事,毛都没用。
谭行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那把显眼的横刀就那么随意地扛在肩上,他斜倚着门框,语气不耐:
“有屁快放!找你爹我啥事?”
苏大闻言也不恼,反而咧嘴一笑,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自然。
他径直绕过谭行,打开冰箱,摸出一罐冰镇的橘子汽水,“啪”地一声拉开拉环,仰头就“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
直到一口气喝掉大半罐,他才满足地长叹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嗝。
“爽!”
他抬手抹了把嘴,这才扭头看向谭行,脸上带着点惯常的野气:
“妈的,在荒野里啃干粮啃得嘴都快淡出鸟了!一出来就光来你找麻烦,连口带气儿的甜水都顾不上喝!”
谭行额角青筋猛地一跳,吼道:
“你他妈当这是自助餐呢?!一瓶一百块,掏钱!不掏钱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啪!”
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被干脆利落地拍在桌上。
苏大笑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别激动嘛,兄弟!钱照付!咱们坐下聊聊正事。”
门“咔哒”一声关上。
谭行依旧扛着刀,没请苏大坐,自己先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客厅唯一的破旧沙发上,抬了抬下巴:
“钱收了,有屁就放。说完赶紧滚蛋,看着你老子就想起你们鼎峰那帮杂碎的嘴脸,晦气!”
苏大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小板凳上,那小板凳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嘿嘿一笑,眼神里却没了之前的混不吝,反而透着一丝精光:
“行,兄弟快人快语,我也不绕弯子。昨天,鱼峰区老厂房那边,动静不小啊。”
谭行眼皮都没抬,拿着刀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关我屁事?警备司打击邪教徒,新闻都快出来了。”
“新闻只会说打击邪教,可不会说干掉了三十八个血使,更不会说领头的那个凝血境巅峰,被人一拳就打爆了胸口。
”苏大慢悠悠地说道,眼神紧紧盯着谭行。
谭行敲击刀鞘的动作停都没停,反而嗤笑一声:
“哟,消息挺灵通啊?怎么,你们鼎峰是开殡仪馆的?死了人都得先去你们那报个到?”
“兄弟,别装了。”
苏大收敛了笑容,身体微微前倾:
“酒吧是你挑的事,老厂房是你引的路。夜游神的人出手扫尾。
现在全北疆市有点渠道的,谁不知道你谭行抱上了警备司的大粗腿,联手做了个局,把散布在北疆市血神教的人连锅端了!”
谭行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看着苏大:
“所以呢?你是来替血神教兴师问罪的?就凭你一个?”
“那没有的事情,那帮杂碎,关我屁事!我说了,我是偷偷来的。”
苏大指了指自己:“而且,我不是来问罪的,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
谭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跟我?一个刚杀了你们几十号人的敌人谈合作?苏大,你脑子是不是真被荒野的异兽啃了?”
“正因为你够狠!端了我们几十号人,证明了你的实力和胆魄!昨天那件事,更证明了你背后有渠道....能和警备司、甚至巡夜司说上话!”
苏大语气陡然加重,身体前倾:
“兄弟,你真以为我在鼎峰过得是什么人上人的日子?我们这帮人,从小就是孤儿,被苏天豪捡回去……真以为是当儿子养?
狗屁!全他妈是实验品!是他用来研究邪神之力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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