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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话 莲香惑心，晞言破妄楚怀山扶着老夫人回到福寿堂，一路沉默。老夫人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冷意，试探着开口：“山儿，方才……柳氏也是无心之失，你莫要太过苛责。”
“无心之失？”楚怀山将老夫人安置在软榻上，语气听不出喜怒，“母亲，后宅之事，儿子希望您能安享清福，不必过多劳心。有些人，有些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老夫人闻言，怔了怔。她活了大半辈子，岂会听不出儿子话中的深意？回想柳依依近日的殷勤，以及方才那恰到好处的“意外”，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疑虑。难道那看似柔弱的柳氏，真存了别样心思？
“罢了，你既心中有数，娘也不多说了。”老夫人叹了口气，捻动佛珠，“只是这后宅，总不能一直空悬着……”
“儿子自有主张，母亲放心。”楚怀山打断了老夫人的话，语气坚决。他现在对任何试图接近后宅权力中心的女人都抱有极大的戒心。
离开福寿堂，楚怀山径直回了书房。他召来暗卫，低声吩咐：“去查查那个柳依依的底细，越详细越好。尤其是她来京城前后，都与什么人接触过。”
“是！”暗卫领命而去。
楚怀山坐在书案后，指节轻轻敲击桌面，脑海中回响着女儿那笃定的心声——“她是坏人！” 晞儿年纪虽小，但那份近乎本能的直觉，却一次次被验证。方才柳依依身上那股幽香……现在细细回想，确实有些异常，闻之令人心神微荡。
【爹爹肯定在查那个坏女人了！哼，想用香味迷惑我爹爹，没门！赵嬷嬷说过，那种下三滥的香叫做‘缠丝媚’，闻多了会让人脑子不清醒的！幸好爹爹定力强！】
小云晞的心声再次响起，带着一股“我早就知道”的得意，甚至还科普了一下香料的名称和功效。
缠丝媚？！
楚怀山眼神骤然冰冷！他虽不精通后宅阴私，但也听说过这种出自青楼楚馆的下作之物！这柳依依，果然包藏祸心！竟敢将这等污秽之物带入侯府，还试图用在他身上！
看来，这绝非简单的投亲，背后定然有人指使！是周家的残余势力？还是其他对永宁侯府虎视眈眈的对手？
无论如何，这条毒蛇，必须尽快清除！但眼下证据不足，贸然处置，恐惹人非议，也难保不会打草惊蛇。需得想个万全之策，让她自行暴露，或者……找到确凿的证据。
——
接下来的几日，柳依依似乎安分了许多，每日依旧去福寿堂伺候老夫人，但举止更加谨慎，不再刻意往楚怀山跟前凑。只是她偶尔看向主院方向的眼神，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她背后的主子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若不能尽快取得永宁侯的信任，打入侯府核心，她的任务便算失败，下场可想而知。
这日，她听说楚怀山下朝后在前厅会见一位重要的军中同僚，便精心泡了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借口给老夫人送新做的点心，实则想寻机“偶遇”侯爷。
她端着茶盘，袅袅婷婷地走向前厅。远远地，便听到里面传来楚怀山与客人爽朗的笑声。她心中一动，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挂起温婉得体的笑容，正准备上前。
【咦？那个坏女人端着茶往爹爹那边去干嘛？又想耍花样！不行不行！我得去盯着！赵嬷嬷，我们去找爹爹！】
一个奶声奶气却充满警惕的心声，突兀地在柳依依身后响起。她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只见赵嬷嬷正抱着穿戴一新的楚云晞从回廊另一头走来。小云晞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小眼神，竟让柳依依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柳姑娘这是要去哪儿？”赵嬷嬷面无表情地问道，语气带着疏离。她是侯爷心腹，自然知晓侯爷对此女的态度。
“哦，我……我给老夫人送了点心，顺路泡了壶茶，想着侯爷待客辛苦，便送过来。”柳依依强自镇定地解释。
【骗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茶里是不是又加了料？赵嬷嬷，我们快进去，不能让她得逞！】
楚云晞在心里急得直嚷嚷，小身子在赵嬷嬷怀里扭动，指着前厅的方向。
赵嬷嬷虽听不见心声，但见小小姐对柳氏如此排斥，又得了侯爷吩咐要小心此人，便淡淡道：“不劳柳姑娘费心，前厅自有丫鬟伺候。侯爷正与贵客商议要事，不便打扰。柳姑娘请回吧。”
说完，赵嬷嬷不再理会柳依依僵硬的脸色，抱着楚云晞径直走向前厅，通传后便进去了。
柳依依端着那壶精心准备的茶，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指甲深深掐进了托盘边缘。又是这个小孽种！每次都是她坏自己的好事！
前厅内，楚怀山见赵嬷嬷抱着女儿进来，有些意外，但眼中随即闪过一丝了然。他接过女儿，笑着对同僚介绍：“李将军，这便是小女云晞。晞儿，来，见过李伯父。”
那位李将军正是宫宴上夸过云晞的络腮胡子，见状哈哈大笑：“好个灵秀的娃娃！怀山兄好福气！”他拿出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作为见面礼。
楚云晞得了新玩具，暂时忘了门外的“坏女人”，开心地玩了起来。
【这个胡子伯伯真大方！比那个想害爹爹的坏女人好多了！】
听着女儿的心声，楚怀山眼底寒意更甚。柳依依……留不得了。
而门外的柳依依，听着厅内传来的欢声笑语，尤其是楚怀山那难得愉悦的声音，心中妒恨交加。她狠狠跺了跺脚，转身离去，眼中闪过一丝鱼死网破的狠厉。
既然温和的手段行不通，那就别怪她用更极端的方法了！她就不信，一个吃奶的娃娃，能次次都那么好运！
一场新的危机，随着柳依依的狗急跳墙，悄然逼近。而楚云晞的“心声”，能否再次成为破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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