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话 尘埃落定

    第15话 尘埃落定，晞晞正名

    周氏被休弃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彻底震动了永宁侯府，乃至整个京城权贵圈。

    永宁侯楚怀山雷厉风行，一封休书，罗列了周氏“不慈、不仁、不忠”等七出之条，尤其点明其“勾结外匪谋害侯府血脉”这一骇人听闻的罪状，直接将其钉死在了耻辱柱上。休书连同相关人证物证的副本，被毫不客气地送到了周家。

    周家起初还想上门理论，但在楚怀山摆出的铁证和冷硬的态度面前，终究是理亏气短，灰头土脸地接回了女儿，甚至还要反过来向楚怀山请罪，生怕被牵连。曾经风光无限的永宁侯夫人，转眼间成了弃妇，被圈禁在娘家一所偏僻院落，后半生可想而知。

    侯府内部，经历了一番彻底的清洗。所有与周氏关系密切的管事、婆子、丫鬟，或被发卖，或被遣散，楚怀山借着这次机会，将后宅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中。往日里因周氏而有些骄纵的下人，此刻全都夹紧了尾巴，行事变得格外谨慎小心。

    府中的气氛，为之一清。

    而这场风暴最大的受益者，或者说，最无辜的***——楚云晞小小姐，其地位更是水涨船高，真正成为了侯府上下捧在手心的珍宝。

    再无人敢质疑她养在主院的合理性，更无人敢非议她“记名”的身份。下人们私下议论，都说这位小小姐是带着大福气来的，一出生就克倒了心术不正的主母，为侯府除了大害，是侯府的福星！

    这话传到楚怀山耳中，他未置可否，心中却深以为然。可不就是福星吗？若非晞儿，他至今还被周氏蒙蔽，侯府内里不知要烂成什么样子。

    这日阳光正好，楚怀山心情颇佳，抱着女儿在花园的亭子里晒太阳。小云晞穿着大红锦缎的小袄，戴着虎头帽，粉雕玉琢，像个年画娃娃。她如今已能稳稳地抬头，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盛开的菊花。

    【哇！好多花花！黄的，白的，紫的！真漂亮！比西厢房窗户外面的好看多啦！爹爹真好，带我出来玩！】

    听着女儿欢快的心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兴奋地挥舞着小胳膊，楚怀山刚毅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轻松愉悦的笑容。他拿起一朵小小的、花瓣层叠的黄色菊花，递到女儿面前。

    小云晞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试图去抓那颤巍巍的花瓣，嘴里发出“啊啊”的催促声。

    【给我给我！我要玩！】

    楚怀山笑着将花柄塞进她的小手里，小心地护着，不让她被花枝扎到。

    这时，楚珩也从书院回来了，见父亲和妹妹在亭中，便走了过来。他如今来主院和西厢房越发自然，眉宇间的沉郁也散去了不少。

    “父亲。”楚珩行礼，目光落在玩花玩得不亦乐乎的妹妹身上，眼神柔和。

    “下学了？”楚怀山点点头，“过来坐吧。”

    楚珩在父亲身旁坐下，看着妹妹努力想将花朵塞进嘴里的憨态，忍不住伸手轻轻挡住了她的小手：“晞晞，这个不能吃。”

    【大哥回来啦！这个花花不能吃吗？可是闻起来香香的……好吧，听大哥的。大哥今天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小云晞歪着脑袋看了看楚珩，果然松开了花，转而抓住了哥哥伸过来的手指，咯咯地笑了起来。

    楚珩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柔软和温暖，心中一片宁静。他确实心情不错，书院今日小考，他得了甲等，更重要的是，府中乌烟瘴气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父亲，”楚珩开口道，“周氏既已伏法，府中中馈不可久悬。是否该考虑……请一位长辈暂为打理？”他意指老夫人，或者……另立一位可靠的女眷。

    楚怀山沉吟片刻。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宜再操劳。至于另立……他暂时并无此心。经过周氏一事，他对后宅女眷更多了几分戒心。

    “暂且由赵嬷嬷和几个老成的管事嬷嬷协同打理吧。”楚怀山做了决定，“规矩立起来，按月查账，出不了大错。待日后……”

    他话未说尽，目光却不由落在了怀中女儿身上。待日后晞儿长大些，或许……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中馈？是管家的意思吗？现在没人使坏了，赵嬷嬷管着肯定没问题！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帮爹爹管家！把侯府打理得蒸蒸日上！】

    小云晞的心声适时响起，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气。

    楚怀山和楚珩闻言，皆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楚怀山更是宠溺地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人小鬼大。”

    亭子里，阳光暖融，菊花吐艳，父子（女）三人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过往的阴霾似乎已然散尽，未来的日子，仿佛也如同这秋日晴空一般，明朗而充满希望。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周氏的倒台，并不意味着永宁侯府就此高枕无忧。朝堂的暗流，其他权贵的心思，以及府内是否还隐藏着未被发现的隐患，都仍是未知之数。

    但对于此刻的楚云晞来说，那些都太遥远了。她只需要在父兄的羽翼下，安心地吃奶、睡觉、长大，顺便用她独一无二的“心声”，继续为她所在意的这个家，带来福运与安宁。

    尘埃落定，福星晞晞的团宠人生，正式拉开了华丽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