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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协会乱成什么样子,张钟鸣不会知道;连康这个胖子会不会出卖他,也暂时无法确定;但是脑机出现漏洞规避了升级程序,却实实在在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张钟鸣的车在大路上疾驰,纷乱的思绪也逐渐理顺,从刚开始的冲动变得无比冷静。
不论连康的话有几分可信,就凭丧钟这个账号无法删除,便可以想象到来自虚拟世界的巨大威胁。
想着反正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张钟鸣将车开到河边,把连康手机中的信息悉数记在纸上,然后随手丢进物资仓库。
接着,用力将手机捏得粉碎,洋洋洒洒抛得河里到处都是。
最后,他双手顶住车尾,轻轻发力推进了河中,等河水一直淹没了顶部,再次确认一切痕迹已经清除,才退出了脑机。
回归现实,张钟鸣从物资仓库取出信息,抄起手机和香烟,毫不犹豫地冲出了家门。
与虚拟世界的山间别墅不同,张钟鸣在现实中居住在雷霆市中心城区最繁华的街道上。对于一个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典型网瘾宅男而言,住的太偏僻会影响生活质量。
街边,一辆出租车正巧泊在路上。
他迅速坐上车,看了看纸上记录的内容,对司机道:“师傅,一路向西,去霜叶市的秋叶镇,尽量快点儿。”
等汽车发动,张钟鸣稳下心神,开始清理乱糟糟的思绪。
从这里到达边境,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预计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问题是联邦和圣域之间,横亘着一条被称为“绝望高地”的雄奇的山脉。这座山脉高耸入云,峰顶终年积雪,陡峭险峻,仿佛大地被撕裂开来后形成的巨大伤疤,让人望而生畏。
在这里,除了极个别适应了极端环境、顽强生存下来的野兽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而唯一能够穿越这片山脉的途径,便是那几条固定的空中航道。至于那绵延上千公里的悬崖峭壁,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一处天然的禁地。
怎么办?
思虑再三,张钟鸣决定还是线上求助。
按照纸上的号码拨通电话,话筒里传来了胖子熟悉的声音:“怎么样?已经出门了?”
“很快进入霜叶市,大概两个钟头就能到达边境。”张钟鸣试探地问,“你是连康?”
“当然是我!”连康不爽地哼了两声,“你小子下手真狠,老夫光针剂都花了上百积分,这笔账迟早算到你头上。”
确认无误,这副守财奴的嘴脸,绝对是死胖子本人。
张钟鸣现在也是千万身家的有钱人,没有在这万儿八千上多做计较,而是继续问道:“我就算到了秋叶镇,怎么才能通过绝望高地?总不能大摇大摆地坐航班过境吧?”
连康仿佛未卜先知,马上答道:“到了秋叶镇之后,去黄枫村找一个叫叶倾城的女人,她自然有办法带你过去。”
“记住,所有费用我已经预付过了,你可别当冤大头。”
“......”张钟鸣顿了顿,略有些感动道:“胖子,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个失散多年的哥哥,何况咱俩长得也不像。”
连康也顿了顿,然后哈哈笑道:“就是这种心态,保持住,相信你会走得更远。”
“......至于帮你么,可以看作是一种投资。说真的,我非常看好你,张钟鸣,你不是普通人。”
这算什么原因!张钟鸣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有些意外道:“看好我什么?”
“能不能别问那么多,以后你会明白的。”连康强调道,“记住,找到叶倾城,然后跟着她去焦饶国见锦大师。小子,千万别死了!”
张钟鸣应了声,然后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刚中了枪,就退出脑机,难道那边不会有人产生怀疑?”
连康得意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叫胖若两人,不是只有你特殊。老子能一脑两用,虚拟和现实两不耽误,你说厉不厉害?”
“好了,祝我好运吧。”
张钟鸣没有接话,直接挂了电话,他甚至能够想象出连康在对面险些憋出病的模样。
“师傅,去秋叶镇的黄枫村。”看了看时间,张钟鸣对司机道。
司机愣了下,透过后视镜问道:“确定是这个地址?”
“确定。”
接下来,张钟鸣开始静默养神保存体力,他能预感到往后的路不会轻松。这辈子还没有离开过联邦,虚拟世界的经历,并不能给他在现实世界带来多少帮助。
两个钟头后,张钟鸣站在车外,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
到处是破败不堪的残垣断壁,目之所及,看不到一个人影。寒风吹过,犹如幽灵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几片枯叶拂面而过,像是失去了生命的蝴蝶,在空中无力地翻飞着,然后轻轻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凉意和莫名的哀伤。
他转过头,狐疑地问道:“这儿......就是黄枫村?”
张钟鸣惊疑的表情显然在司机的意料之中,他探出头,伸出手臂指着前方的废墟道:“没错,以前这里就叫黄枫村。”
“这特么简直是遗迹!人呢?”
“战乱呀!咱们联邦说是圣域干的,圣域说是联邦自编自导,反正活着的人都跑完了。我刚才还纳闷你来这里干啥,敢情你也不知道。”
司机还挺好心:“要么我再捎你回去?回去就不收钱了。”
张钟鸣努力纠结了一下,用力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你回吧。”
出租车轰起油门,绝尘而去。
......
张钟鸣无奈地回过头,望着满目苍痍的废墟,抱着一线希望踏进了黄枫村。
绕着村子转了好大一圈,可惜除了几条快要饿成排骨的野狗对着自己狂吠外,连个两条腿走路的都看不到。
“按理说连康这个胖子没必要坑我啊。”
踹飞一条瘦狗,张钟鸣蹲坐在一户倒塌的门廊下,一筹莫展。
“找不到这个叫叶倾城的娘们,如何翻过绝望高地?还剩不到二十个钟头,绕过去是不可能的。他娘的,整个村子连个鬼都没有,叶倾城会不会早就死掉了?”
越想心中越郁闷,张钟鸣干脆站起身,仰着脖子大喊起来:“叶倾城,你要是还没死,就给老子吱一声!”
话音刚落,一支冰冷的枪管抵在了张钟鸣的脑后。
接着眼前一黑,被强制套上了头套。
......
等头套被摘下,宽敞却昏暗的大厅内,放眼望去竟是清一色的女人。
她们或站、或坐、或交头接耳,但目光却无一例外地集中在了一个地方——正被反剪着双手的张钟鸣身上。
张钟鸣望向正前方背着双手的年轻女子,一瞬间瞳孔微缩,内心震撼到无以复加!
“芳芳!!!”
他禁不住脱口而出。
旁侧的女孩儿呵斥道:“什么芳芳!这是我们头儿,叶倾城!”
她是叶倾城!?
张钟鸣用力眨了眨眼睛,仍然不敢相信。
柳眉微扬如弯弯月牙,双眸水光潋滟媚眼如丝,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宛若玫瑰微绽的小嘴,随意扎着一条马尾辫,更衬托出她的清新脱俗和自然纯真。哪怕穿着厚实的棉衣,也遮掩不住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材。
一模一样!
一举一动一丝一毫都不差!这就是任芳!我那相濡以沫二十年、始终不离不弃的妻子!
难道她也穿越了?
“就是你在外面咒老娘死掉了?”
就在他极度混乱间,叶倾城开口了。
不对!任芳性情贤淑,绝不会说出如此泼辣的话!
看来真的是巧合,概率极低的巧合。
不过这天星和地球本就像孪生一般,整个大陆板块与亚洲极其类似,看来,两者之间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镜像世界,亦或是平行世界?
管他呢!
反正已经确认不是自己妻子,先考虑眼前的困境再说。
“问你话呢!莫非是个聋子?”叶倾城又问道。
张钟鸣按捺下心中的冲动,故意哼了一声道:“我生下来就是孤儿,你跟这儿自称谁老娘呢。”
叶倾城愣了一下,柳眉轻挑道:“哟,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思玩梗。黄贞,去把这小子给我拖到村后沉塘!”
“姐,村后的水塘早就冻上了,冰有半尺厚呢。”最开始呵斥张钟鸣的小姑娘怯生生道。
叶倾城白了她一眼,转过头来打量张钟鸣道:“那也好办,咱们好久没改善伙食了,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等天黑把他剁了大家开开荤!”
张钟鸣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绝世美人,忍不住嗤笑道:“叶小姐,你当我是吓大的?你杀过人吗?”
叶倾城还没开口,小姑娘黄贞倒先不依了:“不许叫小姐,出来卖的才叫小姐!”
张钟鸣奇怪道:“小姐明明是尊称,什么时候成出来卖的了?是哪个没文化的老师教的?”
“闭嘴!”叶倾城顿时羞恼起来,拧起眉心道,“把他给我绑结实了,我要亲自收拾他!”说罢,转身进了里间。
身边几名年轻女子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将张钟鸣按趴下,绑粽子似的捆在一条长凳上,然后扛起来朝着里间走去。
张钟鸣趁机观察四周,发现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类似防空洞或者地窖之类的密闭空间,周围被人简单的用砖块堆砌成几个小隔间。隔间的门都挂着简单的破布帘子,想必这些女人是在隔间里居住,条件寒酸到无法形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散不去的霉味儿。
通往外界的路没有看到,兴许是被砖墙隔开了。
张钟鸣趴在长凳上,被四个女人抬牲口似的抬进了叶倾城的房间。
女人们放下他就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只留下黄贞盯着自己。
这屋子相对干净整洁许多,门右侧也隔着一间,里面亮着灯,估计是叶倾城休息的地方,正对门赫然立着一条通往地面的木质楼梯,看来是离开这里的唯一通道。
叶倾城从里屋出来,两只袖子已经捋过手腕,双手绷着一条结实锃亮的皮鞭,恶狠狠地瞪着张钟鸣。
啥意思,换剧本了?
张钟鸣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上一世收费小电影的精彩情节,昏暗的地下室,捆绑的绳索,细长的皮鞭。
可为什么男主角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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