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千金与家族的原罪 > 第9章:神秘日记与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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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舒瑶的指尖悬在暗格上方,半张泛黄的照片还沾着暗格里的细微灰尘,在手电筒微弱的光束下,女人碎花裙的纹路隐约浮现。她深吸一口气,将照片和日记一同捧起,转身坐在红木书桌前——这张祖父曾用了三十年的书桌,此刻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却要承载足以颠覆整个林家的秘密。

    她先将照片平铺在绒布桌垫上,指尖轻轻拂过边缘的折痕。照片比她巴掌略大,左侧三分之二是年轻时的祖父:中山装的领口系得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齐,嘴角却没有平日照片里的严肃,反而带着一丝罕见的柔和。他身旁的女人站在阴影里,阳光只照亮了她半张脸——柳叶眉,高鼻梁,嘴唇抿成一道温柔的弧线,怀里抱着的婴儿被浅色襁褓裹着,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上拴着一枚小小的银锁片。

    最让林舒瑶心头一颤的,是女人的眉眼。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那略带圆润的颧骨,竟和她镜子里的自己有七分相似。她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将照片举到屏幕旁比对——呼吸瞬间停滞,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正抱着婴儿站在祖父身边。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指尖用力掐了掐掌心,刺痛感让她确认不是幻觉。父亲说过,她的眉眼随母亲,可母亲的照片她见过,是柔和的杏眼,和照片里女人的眼型完全不同。难道父亲一直在骗她?她的长相,根本随的是这个陌生女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移到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的字迹已经模糊,她凑到台灯下(刚才慌乱中忘了关),才勉强辨认出“1998.7. 未尽之诺”七个字。1998年7月——她快速在心里计算,那年祖父已经五十六岁,林氏集团早已从五金厂转型为地产公司,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而她当时才两岁,按照父亲的说法,正跟着母亲在国外生活。这个时间点,到底藏着什么特殊意义?“未尽之诺”又指什么?是祖父对这个女人的承诺,还是对怀里婴儿的?

    带着满脑子疑问,她翻开了那本厚达三百页的牛皮纸日记。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只在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林”字烙印。第一页的日期是1997年9月12日,祖父的字迹比照片背面的更显苍劲,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今天在工地视察,看到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背影很像她。我追了两条街,最后只看到一辆远去的自行车。是我眼花了吗?都过去十年了,她应该早就不在这座城市了。”

    “她”是谁?林舒瑶的心猛地一紧。结合照片里的女人,祖父说的“她”,大概率就是照片里的人。1997年往前推十年,是1987年——正是祖父工厂发生火灾、收到匿名汇款的年份!难道这个女人,就是给祖父汇钱的“阿秀”?

    她继续往下翻,日记里的内容断断续续,大多是祖父对“她”的思念和愧疚。1997年10月5日的日记里,祖父写道:

    “正宏今天问我,为什么从来不提他母亲以外的女人。我没敢说,我怕他知道真相后,会恨我一辈子。当年若不是我自私,她也不会带着孩子离开,我也不会连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正宏是父亲的名字。祖父说“他母亲以外的女人”,说明这个女人不是父亲的生母——也就是她一直以为的“奶奶”。那父亲的生母是谁?这个女人又和祖父是什么关系?怀里的婴儿,难道是祖父的另一个孩子?

    林舒瑶的手开始发抖,日记的纸张被她攥得发皱。她强迫自己继续看,1998年3月18日的日记,祖父的字迹变得潦草,墨水晕开了好几处,能看出当时的情绪很激动:

    “她托人带信来了,说孩子生病了,需要钱。我让张管家送去了五万块,千叮万嘱让他别暴露身份。张管家回来告诉我,孩子已经三岁了,会喊‘妈妈’了,眼睛很像我。我躲在书房里哭了一场,我这个父亲,连孩子的面都不敢见。”

    1998年7月6日的日记,正是照片背面标注的月份。这一页的字迹格外用力,甚至划破了纸张:

    “今天是孩子的生日,我偷偷去了她住的巷子。她抱着孩子在门口晒太阳,孩子看到我,竟然笑着伸出手。我差点忍不住冲过去,可我不能——我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是正宏的父亲,我不能让这个家毁在我手里。她看到我,眼神里满是失望,转身抱着孩子进了屋。我在巷口站了三个小时,手里的银锁片都攥热了,最终还是没敢送出去。这诺,怕是要尽不了了。”

    银锁片?林舒瑶突然想起照片里婴儿手腕上的红绳银锁。难道祖父手里的,是另一枚?他想送给孩子,却因为身份顾虑没送出去?而“未尽之诺”,就是他对这个女人和孩子的承诺——或许是给他们一个名分,或许是承担起父亲的责任,可最终因为“林家的名声”,选择了放弃。

    她快速往后翻,想找到更多关于“孩子”和“她”的信息,却在1998年8月15日的日记后,发现了被撕掉的痕迹。残留的纸页边缘还能看到“她走了”“地址”“对不起”几个字,后面的内容却不翼而飞。再往后,日记的内容突然变得正常,全是关于林氏集团的业务记录,再也没有提到“她”和“孩子”,仿佛那段往事被刻意从祖父的生命里抹去了。

    “为什么会被撕掉?”林舒瑶盯着残缺的纸页,心里充满了疑问。是祖父自己撕的,还是父亲或张管家撕的?撕掉的内容里,是不是藏着更关键的信息——比如“她”的名字,“孩子”的去向,甚至“她”离开的真相?

    她又翻回前面,试图从只言片语里拼凑更多线索。1997年11月23日的日记里,祖父提到:“当年的事故,我一直没敢告诉正宏。若不是她拿出所有积蓄帮我,林氏早就没了。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事故?林舒瑶立刻想起在公司档案室看到的火灾记录——1987年6月12日,林氏五金厂仓库火灾。难道祖父说的“事故”,就是那场火灾?而“她”拿出的“所有积蓄”,就是那笔五十万的匿名汇款?可祖父为什么说“没敢告诉正宏”?那场火灾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能让父亲知道的事?

    就在她沉浸在日记的内容里,试图理清时间线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是苏婉的声音!她在跟佣人说话,语气很轻松,像是刚采购回来:“把这些甜品放在冰箱里,记得用保鲜盒装好,别串味了。瑶瑶还在楼上吗?我去叫她下来吃点水果。”

    林舒瑶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慌乱地合起日记,想放回暗格,却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钢笔。钢笔“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瑶瑶?你在里面吗?”苏婉的脚步声停在了书房门口,敲门声紧接着响起,“瑶瑶,开门啊,妈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草莓。”

    林舒瑶吓得手忙脚乱,快速将日记和照片塞进暗格,手指因为紧张而不听使唤,试了三次才锁上暗格。她捡起钢笔放回桌上,又用袖子擦了擦桌面,确认没有留下指纹,才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妈,我……我刚才在找书,马上就出来。”

    她打开门,苏婉正端着一个水果盘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找什么书啊?书房里的书都好久没整理了,灰尘多,别弄脏了衣服。快下来吃草莓,刚从水果店买的,特别新鲜。”

    苏婉的目光越过她,往书房里扫了一眼。林舒瑶心里一紧,连忙侧身挡住她的视线:“没找到想看的书,可能是我记错了,书应该在我房间里。我们下去吃草莓吧,我正好有点饿了。”

    苏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好啊,那我们下去。对了,你爸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晚上要晚点回来,让我们不用等他吃饭。”她说着,自然地挽住林舒瑶的胳膊,往楼下走。

    林舒瑶能感觉到,苏婉的手指在她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像是在试探她有没有紧张。她强装镇定,笑着说:“爸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

    “是啊,”苏婉叹了口气,“生日宴快到了,公司里的事情又多,他压力也大。你以后要多体谅他,别总让他操心。”她说这句话时,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像是在提醒林舒瑶,别再“惹事”。

    下楼后,林舒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颗草莓,却没什么胃口。苏婉坐在她旁边,一边吃草莓,一边跟她聊生日宴的细节:“明天化妆师会早上八点过来,你早点起床,我们先试一下造型。礼服我已经让干洗店熨好了,挂在你衣柜里,你等会儿可以去试试合不合身。”

    林舒瑶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却全是日记和照片的内容。1998年的“未尽之诺”、被撕掉的日记、祖父对“事故”的隐瞒、和她相似的女人……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突然想起,张管家今天早上说要整理祖父的照片,放在宴厅的“时光角”里。那些照片里,会不会有更多关于这个女人和孩子的线索?或者,张管家知道“她”的身份?

    “妈,张叔整理爷爷的照片了吗?”林舒瑶假装随意地问道,“我想下午去看看,选几张好看的放在‘时光角’里,也让宾客们多了解了解爷爷。”

    苏婉剥草莓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应该整理得差不多了,你要是想去看,等会儿让张叔带你去杂物间。不过别太累了,下午还要去确认生日宴的蛋糕,别耽误了正事。”她的语气很温和,却在暗中限制她的时间,显然不想让她在照片上花费太多精力。

    林舒瑶心里明白,苏婉肯定知道些什么。她或许不是林家秘密的核心知情人,但至少知道“不能让她查下去”。而父亲和张管家,则是藏在秘密最深处的人,他们知道所有真相,却选择用谎言将她包裹起来。

    下午,林舒瑶跟着张管家去了杂物间。杂物间很大,堆满了各种旧家具和箱子,祖父的照片被放在一个黑色的皮箱里。张管家打开皮箱,里面整齐地放着几十张照片,都是祖父不同时期的单人照,背景要么是办公室,要么是宴会现场,没有一张有其他人物,更没有她在日记里看到的那个女人。

    “张叔,这些都是爷爷的照片吗?”林舒瑶拿起一张祖父五十岁时的照片,假装疑惑地问道,“我记得小时候,好像见过爷爷和一个阿姨的合影,怎么没在里面啊?”

    张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连忙合上皮箱,语气有些慌乱:“小姐,老主人的照片就这些了,您可能记错了,老主人很少和别人合影,尤其是女性。您要是选好了照片,我们就赶紧拿去宴厅布置,别耽误了时间。”

    看着张管家仓皇的样子,林舒瑶更加确定,他在刻意隐瞒。那些有女人的照片,要么被他藏起来了,要么被销毁了。而他的反应,也印证了“那个女人的存在是林家的禁忌”这一猜测。

    从杂物间出来,林舒瑶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抄着受伤工人地址的纸条。刘建国,1987年在祖父工厂受伤的工人,现在住在城郊老工业区。她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地址,发现那里离祖父日记里提到的“她住的巷子”很近。或许,刘建国不仅知道火灾的真相,还认识那个女人?

    她拨通了司机老陈的电话,语气尽量平静:“陈叔,明天下午我想去城郊的老工业区一趟,你能送我过去吗?我想去看看那边的老房子,写一篇关于城市变迁的文章。”

    老陈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的小姐,明天下午两点,我在门口等您。不过您要早点回来,晚上还有生日宴的彩排。”

    “我知道了,谢谢陈叔。”林舒瑶挂了电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知道,明天去见刘建国,可能会遇到危险——父亲和张管家肯定在监视她的行踪,一旦发现她去查往事,说不定会阻止她。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日记和照片像两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她必须找到最后的真相,哪怕这个真相会让她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她走到窗边,看着花园里忙碌的工人。他们正在搭建生日宴的舞台,金色的纱幔在风中飘扬,看起来华丽又梦幻。可林舒瑶知道,这场看似热闹的生日宴,背后藏着多少谎言和秘密。父亲想借着宴会向外界展示林家的“团结”,却不知道,他极力掩盖的秘密,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即将破土而出。

    她拿出手机,再次打开那张半张照片的照片(刚才在书房里偷偷拍了下来),放大女人的脸。虽然模糊,但能看出她的眼神里带着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林舒瑶轻轻抚摸着屏幕,心里默念:“阿姨,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现在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真相,完成祖父的‘未尽之诺’,也还你一个公道。”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知道,明天将会是至关重要的一天——生日宴的彩排、去见刘建国、寻找更多线索。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因为她明白,从打开祖父书房暗格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林家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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