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猫主沉浮 > 第57章 灵霄承令:三界风起待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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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灵霄殿冷座忆旧,泼风令重授托孤

    万兽共主的宝座空悬在灵霄殿中央,玄铁铸就的扶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当年铸造此座时,百名玄铁族工匠不眠不休,以自身精血淬炼玄铁,才让这宝座兼具坚不可摧的质地与安抚兽魂的灵力。

    月光移过扶手,在宝座座基处映出一行细小的铭文,那是初代万兽共主留下的‘三界同宁’誓言。

    只是如今誓言蒙尘,万兽虽仍尊奉共主之位,却已不复当年齐心协力的盛况。

    那玄铁取自极北冰原的千年寒矿,历经百炼才塑成这尊通高九尺的宝座。

    开采寒矿时,需抵御冰原上能冻结魂魄的罡风,当年玄铁族为此折损了三成族人。

    冶炼过程中更是加入了东海龙鳞、西山凤羽等奇珍,才让宝座在月光下能泛出这般清冷而不失温润的光泽。

    我曾听铁山说过,这宝座的重量会随三界气运变化,如今轻了足足三成,想来乱世已近。

    椅背上雕刻的百兽浮雕此刻在月色中若隐若现——青龙盘踞椅角,白虎伏于椅背,朱雀展翅椅肩,玄武镇守椅座。

    每一尊神兽浮雕都蕴含着对应的兽魂之力,当年万兽朝贺时,这些浮雕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兽吼,与下方朝拜的族群呼应。

    我伸手触碰青龙的鳞片,指尖传来微弱的震动,那是兽魂在感知我的气息,却因三界灵气紊乱而显得萎靡。

    白虎的眼睛由南海珍珠镶嵌而成,此刻在月光下黯淡无光,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劫难哀伤。

    每一尊神兽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木料的束缚,重现当年万兽朝贺时的震天威仪。

    记得第一次见到万兽朝贺的场景,我还是只刚被大圣带到灵霄殿的幼崽,躲在他身后看着无数兽族涌入大殿。

    青狮怒吼、白象扬鼻,连平日里温顺的灵鹿都昂首嘶鸣,整个灵霄殿被兽吼震得嗡嗡作响。

    那时大圣拍着我的脑袋说:“墨渊你看,这就是三界兽族的气魄,以后你要守护好他们。”如今想来,那竟是他对我的嘱托。

    殿内四根盘龙金柱上缠绕的琉璃灯带,将殿内映照得明暗交错,更添几分肃穆。

    那金柱是当年大禹治水后,以定海神针边角料铸造而成,柱身缠绕的金龙鳞片清晰可见,龙首低垂,仿佛在守护着宝座上的共主之位。

    琉璃灯带是西王母所赠,采自昆仑山的千年冰晶炼制,夜晚会散发柔和的光晕,白日则收敛起光芒,与殿内景致融为一体。

    此刻灯带忽明忽暗,像是感知到殿内的凝重气氛,连光芒都带着几分不安。

    殿外风声穿过雕花窗棂,卷起案上堆积的星象图,纸张簌簌作响,更显殿内空旷。

    窗棂上雕刻着“百兽朝宗”的图案,每一刀都细腻入微,那是前朝最有名的工匠花了三年时间雕琢而成。

    星象图上标注着近百年来的三界星象变化,其中几张边缘已经泛黄,是我亲手绘制的,记录着大圣“陨落”后三界的气运波动。

    风势渐大,一张标注着“花果山”的图纸被吹到地上,图纸上还留着当年大圣用猴毛画的笑脸。

    我缓步走到宝座旁,指尖轻轻拂过玄铁扶手,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口,勾起无数过往。

    想起第一次被大圣领到这宝座前,他让我坐在他肩头,指着宝座说:“墨渊,以后你要是当了万兽共主,可不能忘了俺老孙。”

    那时我还不懂共主的责任,只觉得宝座又冷又硬,不如花果山的石台舒服,如今却要肩负起守护三界兽族的重担。

    指尖划过扶手的纹路,每一道都像是刻在心上,承载着万年来的兴衰荣辱。

    曾几何时,这殿内满是兽族臣子,他们捧着各地的奇珍异兽前来朝拜,呼喊“万兽共主”的声音震得殿顶瓦片都微微颤动。

    南方的孔雀一族会献上绚丽的尾羽,北方的雪狼族会带来千年雪参,西方的金翅大鹏则会讲述海外的奇闻异事。

    我坐在宝座上,大圣就站在我身边,帮我应付那些繁琐的礼节,时不时还会插科打诨,逗得众臣哈哈大笑。

    如今殿内冷清,只剩下我和元初,那些热闹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却已物是人非。

    我最后一次抚摸着那道被孙悟空金箍棒砸出的裂痕,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触感。

    这道裂痕像是一道分界线,划分了我人生的两个阶段——有大圣庇护的无忧无虑,和独自承担责任的艰难岁月。

    当年大圣砸出这道裂痕后,还曾愧疚地说要赔我一个新宝座,我却笑着说不用,这裂痕是我们兄弟情谊的见证。

    如今再次触摸,仿佛还能感受到金箍棒当时的威力,和大圣护我时的决心。

    裂痕深约半寸,边缘还残留着当年金箍棒崩出的火星灼烧痕迹。

    那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大圣为护我突围,一棒砸向围堵的天兵,金箍棒带起的罡风不慎蹭到宝座留下的印记。

    彼时我还是只初入三界的熊猫幼崽,毛茸茸的爪子还抓不稳法器,是他将我护在身后,棒打十万天兵。

    那句“俺老孙的兄弟也敢动”至今仍在耳畔回响。

    记得当时大圣的金箍棒舞得密不透风,金色的棍影将我完全笼罩,天兵的刀枪碰到棍身便碎成齑粉。

    他回头冲我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锋利的犬齿,说“墨渊你别怕,有俺在,谁也伤不了你”。

    如今再看这道裂痕,仿佛还能看到当年他护我时的英勇模样。

    元初跪在我面前,泪水浸透了衣襟,却始终不敢抬头看我。

    他知道我此去是为了什么,却无力阻止,只能将不舍藏在心里,化作泪水浸湿衣襟。

    我能看到他膝盖下的白玉砖已经被泪水打湿,那片水渍像是一朵绽放的悲伤之花,诉说着他的心情。

    他曾无数次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却无法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只能说这是宿命。

    他的膝盖压在殿内铺就的云纹白玉砖上,砖面倒映出他颤抖的身影。

    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料,将原本平整的锦缎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

    睫毛上沾着的泪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却强忍着不敢落下,怕惹我心烦。

    这孩子跟随我千年,从懵懂幼兽长成能独当一面的继承者。

    千年间,我看着他从学会第一个法术时的兴奋,到第一次领兵作战时的紧张,再到如今面对危机时的沉稳,每一步成长都历历在目。

    他曾在修炼走火入魔时,死死咬着牙不喊疼,只为不让我担心;也曾在平定妖兽作乱后,第一时间跑来向我报喜,像个邀功的孩子。

    如今他即将独挑大梁,我既欣慰又心疼,欣慰他的成长,心疼他要过早承担这份沉重的责任。

    还记得他刚来时,不过是只浑身是伤的小灵狐,缩在灵霄殿的角落,连吃饭都不敢抬头。

    我教他修炼法术,带他巡视三界兽族,看着他从怯生生的幼崽,变成如今能领兵平定山林妖兽作乱的将领。

    只是这份沉稳下,终究藏着对我的依赖,每次遇到难题,他还是会第一时间来找我。

    “师父知道你心中不舍。”我从怀中取出那枚早已失去光泽的“泼风令”。

    取出令牌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怀中小圣当年送我的桃核手链,那手链是用花果山的桃木制成,上面串着七颗桃核,代表着我们结拜的七年时光。

    泼风令在怀中被我焐了多年,带着我的体温,却依旧难掩岁月的沧桑。

    我看着令牌,心中满是感慨,这枚令牌不仅是信物,更是我和大圣情谊的见证,如今将它交给元初,也是将一份信任和责任交了出去。

    这是当年我与孙悟空在花果山结义时,他亲手赠予我的信物。

    那令牌是用花果山特有的赤楠木制成,表面曾裹着一层鎏金,如今鎏金大半脱落,只在边缘留下零星的金斑。

    那些金斑像是岁月磨不去的勋章,记录着我们当年的情谊。

    令符上的猴爪图腾早已磨损,原本清晰的爪尖变得圆润。

    可我仿佛还能闻到那股花果山上蜜桃与松针的清香,那是大圣身上独有的味道。

    那年盛夏,花果山的蜜桃熟得正好,汁水顺着指尖往下淌,甜得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花果山的桃树是大圣亲手栽种的,每一棵都枝繁叶茂,结出的蜜桃又大又甜,是三界闻名的珍果。

    那时我和大圣会爬到最高的桃树上,一边吃桃一边看云海,他会给我讲他大闹天宫的趣事,我会给他讲兽族的奇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惬意,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大圣坐在水帘洞前的石台上,一边大口啃着蜜桃,一边将令牌塞进我手里。

    毛茸茸的手掌拍着我的脑袋说“以后你就是我泼风大圣的义弟,这令牌为证”。

    他的手掌带着常年握棒留下的薄茧,拍在我头上却很轻,生怕弄疼我。

    “三界之内谁敢欺你,我一棒敲碎他的脑壳”,这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眼神里满是认真。

    那时的阳光透过水帘,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像极了此刻殿外的月光,温暖又耀眼。

    “这泼风令,你收着。”我将令牌塞进他手中。

    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颤抖,那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与不舍。

    他的手掌心还带着常年修炼留下的薄茧,触到令牌时明显顿了一下,仿佛在承接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我能看到他眼中的坚定,知道他会好好守护这枚令牌,守护三界兽族。

    “若有朝一日,三界大乱,你便敲响昆仑之巅的‘镇魂钟’”。

    镇魂钟是上古神器,钟声能震慑魔物,唤醒兽族的勇气,当年大圣曾陪我一起去昆仑墟祭祀镇魂钟。

    我还记得祭祀时,大圣非要敲钟试试,结果钟声太大,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逗得我哈哈大笑。

    如今说出这句话,心中满是沉重,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元初不会敲响那钟声,可我更担心那一天真的会到来。

    我说这话时,目光越过元初的头顶,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

    那里星辰稀疏,北斗七星的位置隐隐偏移,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我会...记得回去看看”,话音落在空旷的大殿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沉重。

    我知道此去前路未卜,却不得不离开。

    那藏在我血脉中的召唤,已经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遥远的地方呼唤我,让我无法抗拒。

    这种召唤从十年前就开始了,起初只是偶尔出现,如今却越来越频繁,有时甚至会让我头痛欲裂。

    我曾让紫宸真人推算过,他说这是血脉中的宿命召唤,我必须去面对,否则不仅我会有危险,三界也会受到牵连。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只能勇敢地去面对那未知的宿命。

    这些年,我总在夜里梦到一片混沌之地,那里有熟悉的气息,却又透着危险。

    我明白,这或许是我的宿命,无论多艰难,都要去面对。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杂乱而沉重,不同于平日侍卫巡逻的整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伴随着甲胄碰撞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地传来,打破了灵霄殿内的沉寂。

    我与元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这个时候,会是谁深夜前来?

    2:西天噩耗惊朝野,天庭异动露杀机

    铁山带着几位老臣匆匆赶来,他们脸上都带着惊慌失措的神色。

    跟在铁山身后的还有掌管刑律的雷犀长老,他平日里总是板着脸,此刻却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负责粮草的锦鸡仙子裙摆上沾着泥土,头上的羽冠也歪了,往日精致的妆容此刻有些花乱,可见事态紧急。

    几人刚进殿门,就被殿内的肃穆气氛感染,脚步不自觉地放轻,却难掩身形的颤抖。

    铁山是玄铁族的族长,平日里总是一副沉稳模样,青黑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玄铁族世代为万兽共主守护灵霄殿,铁山的父亲更是在百年前对抗魔族时牺牲,所以他对兽族有着极深的责任感。

    往日里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先稳住阵脚再汇报,如今这般慌乱,让我心中的不安更甚。

    我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着黑血,想来是赶路时遇到了阻拦,却依旧坚持前来报信。

    此刻却连头盔都歪了,护心镜上沾着的夜露顺着边缘往下滴。

    那头盔是玄铁族的至宝,上面刻着能防御法术的符文,铁山向来视若珍宝,如今却顾不得整理,可见他心中的焦急。

    夜露滴落在白玉砖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像是在敲打着众人的心弦。

    他抬手想扶正头盔,却因手颤抖得厉害,试了两次都没成功,最后索性放弃,任由头盔歪在头上。

    铠甲缝隙里还夹着几根草屑,显然是从巡逻岗上一路疾驰而来,连整理衣甲的时间都没有。

    巡逻岗设在灵霄殿外百里的云阶处,平日里需半个时辰才能赶到,看铁山这模样,怕是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草屑是从云阶旁的灵草上沾来的,那种灵草有安神的功效,却被他这般急切地踏过,可见消息的紧迫性。

    我示意元初递过一块干净的锦帕,铁山却摆了摆手,急切地想要开口,连擦拭衣甲的时间都不愿浪费。

    “陛下!不好了!”铁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他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雷犀长老闻言,急忙上前一步:“铁山族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惊慌?”

    锦鸡仙子也收敛了慌乱,眼神中满是急切,等待着铁山的回答。

    他单膝跪地时,膝盖与白玉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砖面泛起细微的纹路。

    语气里的焦急几乎要溢出来,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西方极乐世界传来消息,燃灯古佛圆寂了!”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陷入死寂,几位老臣倒抽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雷犀长老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刑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喃喃自语:“燃灯古佛圆寂了?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西方教的支柱啊...”

    锦鸡仙子脸色苍白,身体微微摇晃,幸好旁边的木灵长老扶住了她,她颤抖着说:“没有了燃灯古佛,西方教...三界...该怎么办啊...”

    殿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掌管百草的木灵长老手中的药锄“当啷”落地,那把用千年古木制成的药锄,是他修炼的法器,平日里从不离手。

    负责星象的紫宸真人猛地掐指推算,手指快速翻动,眉头越皱越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燃灯古佛是西方教的上古大能,修为深不可测,即便近年来鲜少露面,居于灵山雷音寺后的婆罗树下参禅,也一直是三界稳定的重要支柱,他的圆寂绝非小事,就像撑天的巨柱突然崩塌一角。

    “还有天庭,李靖昨夜突然调动十万天兵天将,向昆仑墟方向集结!”铁山紧接着说出的话,更是让局势雪上加霜。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我:“这是探子刚刚传回的密报,上面详细记载了天兵的动向和装备。”

    我打开密信,只见上面写着天兵分为五路,由李靖的四个儿子和他亲自率领,每路都配备了重型攻城器械,甚至还有专门克制兽族的法宝。

    看完密信,我心中一沉,李靖这次是有备而来,显然是早有预谋。

    他抬起头,青黑色的脸庞上满是担忧,眼神里带着焦虑,“据探子回报,天兵携带的都是重型攻城器械,九齿钉耙阵、万箭齐发弩,甚至连当年二郎神用过的赶山鞭都带上了。”

    “看样子是早有准备,不像是临时调动”,铁山补充道,语气里满是不安,“他们这是要对昆仑墟动手啊!”

    元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攥着泼风令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令牌上的猴爪图腾仿佛被他捏得要重新浮现。

    “什么?燃灯古佛圆寂?是新培养的势力动手了吗?”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也被这两个消息惊到了。

    他口中的“新势力”,指的是近年来在三界暗处崛起的旧神余孽,那些被盘古封印万年的上古神祇残魂,一直妄图颠覆当前的三界秩序,夺回曾经的权柄。

    我冷哼一声,将元初扶起。

    他的手臂还在微微发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稍稍安定。

    “不必惊慌。燃灯圆寂?恐怕是那些躲在暗处的旧神余孽动手了”,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作为万兽共主,我不能在臣子面前表现出慌乱。

    “旧神余孽一直对燃灯古佛怀恨在心,当年若不是燃灯古佛加固封印,他们早就破封而出了,如今燃灯古佛圆寂,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定军心,做好应对准备,绝不能让旧神余孽和李靖得逞。”

    旧神余孽与西方教素有恩怨,当年若非燃灯古佛以本命佛光加固封印,他们也不会被镇压千年,如今燃灯陨落,正是他们破封而出的好时机。

    而李靖调动天兵,不过是想趁我不在,夺取天禄令和镇魂印罢了。

    天禄令是万兽共主的信物,持令者可号令三界兽族,小到山林精怪,大到深海巨兽,无不听命。

    镇魂印则能镇压昆仑墟下的万千魔物,那些是上古大战时遗留的凶煞,一旦解封,三界将生灵涂炭。

    这两样东西若是落入李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他野心勃勃,早就想掌控三界大权。

    “可是师父...”元初还想说什么,眼神里满是担忧。

    他张了张嘴,想说让我留下,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将话咽回肚子里。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依赖和不舍,像是一个即将失去依靠的孩子,让我心中一阵刺痛。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像小时候一样:“元初,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独当一面,师父相信你,你一定能守护好三界兽族。”

    他知道我即将离开,担心自己无法应对这般危机,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只是将泼风令紧紧贴在胸口,像是在汲取力量,仿佛那枚令牌能给他带来勇气。

    我看着他,心中有些不忍,却也明白,这是他成长必须经历的考验。

    3:桀笑破夜空,大圣归尘寰

    “你只需记住,昆仑墟有铁山、玄铁黑熊和鲨将军在,万无一失。”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玄铁黑熊是铁山的兄长,一身蛮力能开山裂石,当年曾赤手空拳打死过一头作乱的千年巨蟒。

    鲨将军则是四海龙族的分支,能操控海水形成万钧之势,当年天庭水师来犯时,是他率海族将其击退。

    我刻意加重了语气,既是在安慰元初,也是在给自己打气,毕竟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语气尽量放缓,却还是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走了。”

    这句话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真正说出口时,却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不敢看元初的眼睛,怕看到他眼中的不舍与依赖,会让我动摇离开的决心。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一枚玉佩,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据说能在危难时指引方向,此刻却也无法驱散我心中的迷茫。

    该交代的都已交代,玄铁黑熊勇猛善战,曾一人击退过万妖攻城,鲨将军掌控四海水族,能调动百万海族兵力,铁山沉稳多谋,擅长排兵布阵。

    三人各有所长,配合默契,当年曾联手平定过西域的兽潮之乱,立下赫赫战功。

    我早已将应对之策写在密函中,交给元初保管,只待危机来临时打开。

    只是纸上谈兵终觉浅,真正的考验还需元初自己去面对,这是每个继承者都要经历的成长。

    有他们辅佐元初,至少能守住昆仑墟根基,接下来的路,需要元初自己去走,去成长为真正的领袖。

    我想起自己刚继承万兽共主之位时,也是手足无措,是大圣一直在身边提点我,教我如何统领兽族。

    如今元初也要走上这条路,我却不能像大圣当年陪着我一样陪着他,心中满是愧疚。

    但我知道,只有经历风雨,才能真正成长,元初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笑声。

    那笑声刚响起时,还在殿外很远的地方,转眼间就到了殿门口,速度快得惊人。

    殿外的月光仿佛被这笑声惊动,瞬间变得明亮起来,透过窗棂洒在殿内,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风声也停了,连案上的星象图都不再飘动,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倾听这熟悉的笑声。

    那笑声桀骜不驯,充满了戏谑,像是淬了花果山的阳光与松涛。

    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在空旷的灵霄殿内回荡,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那笑声我太熟悉了,五百年前在花果山听过,大闹天宫时听过,灵山殒命时那最后一声带着不甘的笑也犹在耳畔,即便隔了数万年,依旧能瞬间勾起我血脉里的记忆。

    “我说墨渊老小子,你这是要把整个三界都丢给那小娃娃,自己偷偷溜了?”笑声落下,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带着几分调侃,却又充满了力量,像是一道金光劈开乌云,瞬间驱散了殿内的沉重氛围。

    那声音里的熟悉感,让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难以置信的情绪涌上心头——这声音,难道是...

    我浑身一震,猛地转身望向殿外。

    我的心跳得飞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却让我更加清醒。

    我死死地盯着殿门口,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心中既期待又紧张,期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又害怕这只是我的幻觉。

    元初和几位老臣也顺着我的目光望向殿外,眼中满是好奇和疑惑。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爪子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袍,指尖深深陷入布料。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接下来会看到的景象——那个我以为永远失去的身影,竟然真的出现了。

    眼眶瞬间湿润,视线变得模糊,多年的思念在这一刻汹涌而出。

    月光下,一个身影缓缓走来,身穿锁子黄金甲。

    那身影越来越近,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

    锁子黄金甲在月光下泛着耀眼的金光,将周围的黑暗都驱散了,甲胄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像是在演奏一首激昂的乐曲。

    我看着那身影,眼眶越来越湿润,多年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几乎要让我失声痛哭。

    那盔甲在月色中泛着耀眼的金光,每一片甲叶上都雕刻着复杂的祥云纹路,历经万年依旧崭新如初,甲胄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头戴凤翅紫金冠,冠上的凤羽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像是将晚霞揉碎了缀在上面。

    手持一根金光闪闪的铁棒,棒身上镌刻的“如意金箍棒”五个大字龙飞凤舞,棍尖还沾着几缕山间的晨雾,正是我朝思暮想的孙悟空!

    “大圣?”我声音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视线不受控制地模糊起来,当年看着他在灵山被旧神余孽围攻,魂飞魄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漫天的血雾和他最后望向我的眼神,成了我万年的梦魇,无数个夜晚,我都在梦中惊醒,以为他还在身边。

    “你不是已经...”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生怕一开口,眼前的身影就会像泡沫般消散。

    “已经魂飞魄散了?”孙悟空咧嘴一笑,将金箍棒扛在肩上。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熟悉,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又有几分玩世不恭,让我瞬间想起了当年在花果山的日子。

    “俺老孙是谁?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魂飞魄散”,他说着,拍了拍金箍棒,“这金箍棒还没陪俺老孙闯够呢,怎么能就此罢休。”

    他的眼神中满是自信和坚定,仿佛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能迎刃而解。

    那动作与当年一模一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透着一股无人能及的霸气。

    “当年在五行山下被压了五百年,又在西天取经时被那如来老儿算计,本以为这次真要去见太上老君了”,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可我知道,当年他一定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沧桑,却依旧明亮,像极了当年在花果山时的模样。

    没想到一缕残魂被混沌珠护住,飘到了海外仙山,睡了几万年才醒过来。

    海外仙山是三界之外的净土,那里灵气充沛,没有三界的纷争,是修行的绝佳之地。

    他说在海外仙山的日子里,他经常做梦,梦到当年和我在花果山的时光,梦到大闹天宫的场景,这些梦支撑着他重塑肉身。

    醒来后,他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三界的危机,不顾肉身还未完全稳固,就匆匆赶了回来。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里隐约能看到一颗暗紫色的珠子在衣襟下闪烁,珠子表面流转着混沌之气。

    “那混沌珠是当年太上老君炼丹时掉的,被俺老孙捡到当玩物,没想到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他笑着说,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

    “在海外仙山吸收了万年灵气,才让俺老孙重塑肉身,不然哪能再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孙悟空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还是那么大,让我瞬间确信,他真的回来了。

    铁山和几位老臣此刻都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木灵长老张大了嘴巴,连掉在地上的药锄都忘了捡,紫宸真人掐算的手指停在半空,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元初攥着泼风令,看着孙悟空,眼中满是好奇与敬畏,他早就听我讲过大圣的故事,如今见到真人,显然有些激动。

    殿内的气氛瞬间从沉重变得热烈,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震撼到了。

    4:混沌珠述重生,旧友谋破危机

    孙悟空走到灵霄殿中央,目光扫过空悬的宝座,又落在我身上,笑着调侃:“墨渊,你这万兽共主当得也太冷清了,殿里连个伺候的小妖都没有。”

    他说话时,金箍棒在指尖转了个圈,带起一阵风,吹得案上的星象图又簌簌作响,几张标注着“昆仑墟布防”的图纸从叠堆中滑落。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调侃,想缓解殿内的沉重气氛,毕竟刚重逢就面临三界危机,任谁心情都不会轻松。

    当年在花果山时,他也总这样,用戏谑的语气掩饰心中的担忧,只是我那时年纪小,没能察觉他每次调侃后眼底闪过的认真。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笑了,多年的压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还不是因为某些人,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

    说这话时,我故意板起脸,装作生气的样子,指尖却不自觉地碰了碰他铠甲上的祥云纹路——那纹路还是当年我用灵狐尾毛为他擦拭时,一遍遍摸熟的形状。

    这些年,每当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我都会想起大圣,想起他那句“有俺老孙在”,仿佛只要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今他真的回来了,我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了许多,殿内的冷意似乎都被他身上的金光驱散了大半。

    孙悟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没办法嘛,当年旧神余孽太多,俺老孙寡不敌众,若不是混沌珠,早就成了他们的刀下魂。”

    他说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伸手掀开衣襟,露出那颗暗紫色的混沌珠,珠子表面的混沌之气像是活物般流转,隐约能看到里面包裹着一缕微弱的金光——那是他当年未散的本命魂火。

    我知道旧神余孽的厉害,他们都是上古神祇的残魂,虽力量不及巅峰时期,却个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当年灵山一战,他们竟用缚仙索捆住大圣的四肢,以幽冥火灼烧他的神魂。

    大圣能从他们手中逃出生天,已是万幸,我心中暗自庆幸那枚混沌珠救了他一命,更庆幸这万年间,混沌珠能在海外仙山汲取足够的灵气。

    元初走上前,对着孙悟空恭敬地行礼:“晚辈元初,见过大圣,常听师父说起您的事迹,今日得见,实属荣幸。”

    他说话时,声音还有些稚嫩,却带着一股认真劲儿,双手紧紧攥着泼风令,指腹在令牌的猴爪图腾上反复摩挲——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我曾见他在领兵出征前也这样摩挲过腰间的佩剑。

    我看着元初,心中满是欣慰,这孩子虽然年轻,却懂得礼仪,也有担当,去年黑风山妖兽作乱,他带着三百灵狐兵就敢深入巢穴,硬生生将被困的村民救了出来,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孙悟空显然也对元初颇有好感,眼神中的赞赏毫不掩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却比拍我时轻了许多,像是怕惊到这只刚学会展翅的小狐狸。

    孙悟空低头看着元初,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泼风令上,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这泼风令,没想到还在啊。当年俺老孙亲手把它交给墨渊,就是想让他在三界有个依靠,如今看来,倒是派上了别的用场。”

    他伸手拿起泼风令,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猴爪图腾,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当年打造这泼风令时,俺老孙特意在里面注入了一丝猴毛的灵力,若是墨渊遇到危险,俺老孙能感知到”,他顿了顿,“可惜当年灵山一战,俺老孙被旧神余孽的幽冥火屏蔽了感知,没能及时赶到。”

    说着,他将泼风令还给元初,眼神中满是郑重:“如今这令牌交给你,你要好好保管,它不仅是信物,更是一份责任。”

    他伸手摸了摸元初的头,动作轻柔,与他桀骜的外表截然不同:“你这小娃娃,看着沉稳,倒是个可塑之才,墨渊把三界兽族交给你,没看错人。”

    元初脸颊微红,连忙道谢:“多谢大圣夸奖,晚辈定不辜负师父和大圣的期望。”

    铁山这时也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大圣,如今燃灯古佛圆寂,李靖又调动天兵前往昆仑墟,三界局势危急,您回来真是太好了!”

    孙悟空收起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燃灯那老和尚圆寂了?还有李靖那老儿,竟然敢动昆仑墟的心思,真是活腻歪了!”

    他话音刚落,金箍棒突然发出“嗡”的一声震鸣,棒身上的“如意金箍棒”五个大字迸发出刺眼的金光,将殿内照得如同白昼。

    他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戳,“砰”的一声,整个灵霄殿都微微震动,地面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案上的茶杯倾倒,茶水顺着桌沿流下,浸湿了星象图的一角。

    “当年俺老孙大闹天宫时,他李靖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如今俺老孙不在,他倒学会趁火打劫了?”孙悟空咬牙切齿,凤翅紫金冠上的凤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连忙拉住他:“大圣,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得好好商量对策,旧神余孽才是最大的威胁。”

    孙悟空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先说说现在的情况,旧神余孽到底闹到了什么地步?”

    紫宸真人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大圣,据臣推算,燃灯古佛圆寂后,西方教的封印已经松动,旧神余孽的残魂正在聚集,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破封而出。”

    他从袖中取出三枚铜钱,放在案上,快速推演起来,铜钱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啪”的一声落在案上,形成一个凶险的卦象。

    “臣观此卦,主三界大乱,血光之灾,旧神余孽破封后,定会先攻打灵山,夺取西方教的宝物,然后再联合其他势力,颠覆三界秩序。”

    他的语气沉重,眼神中满是担忧,“而且臣发现,旧神余孽中出现了一个新的首领,修为深不可测,恐怕比当年的蚩尤还要厉害。”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星象图,铺在案上,用手指点着图中一处发黑的区域:“您看,这是灵山方向的星象,原本该是佛光普照的荧惑星,如今已被黑气笼罩,这正是旧神余孽聚集的征兆。”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星象图,铺在案上:“您看,这北斗七星偏移,紫微星暗淡,正是三界大乱的征兆,而且...臣还算出,有一股黑暗力量正在向昆仑墟靠近,与李靖的天兵遥相呼应,两股力量若汇合,后果不堪设想。”

    紫宸真人说着,从袖中取出三枚龟甲,龟甲上的纹路杂乱无章,“这是臣今日辰时卜的卦,得‘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之象,恐怕灵山一带会有一场恶战。”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星象图,铺在案上:“您看,这北斗七星偏移,紫微星暗淡,正是三界大乱的征兆,而且...臣还算出,有一股黑暗力量正在向昆仑墟靠近,与李靖的天兵遥相呼应。”

    木灵长老补充道:“不仅如此,近日三界各地的妖兽都变得异常躁动,频频攻击人类村落,恐怕是受到了旧神余孽的蛊惑。”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片枯叶,那枯叶原本是绿色的,如今却变成了黑色,“这是从被攻击的村落附近摘的树叶,上面附着着一股黑暗气息,正是旧神余孽的气息。”

    “臣已经派弟子前往各地,试图净化这些黑暗气息,安抚躁动的妖兽,但效果甚微,旧神余孽的蛊惑之力太强了。”

    他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三界的生灵涂炭,恐怕就在眼前了。”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片枯黄的柳叶,柳叶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这是从黑风山采来的柳叶,原本该是翠绿欲滴,却被旧神余孽的邪气污染成这般模样,那里的黑熊怪竟生吃了三个村民,往日里他虽暴躁,却从不敢伤人性命。”

    木灵长老叹了口气,将柳叶放在案上,“臣已派弟子前往各地洒下净化符水,但邪气蔓延过快,弟子们人手不足,怕是撑不了多久。”

    他的胡须因焦虑而微微颤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只盼这场劫难能早日过去,不要再有无辜生灵遭殃。”

    孙悟空皱着眉头,看着星象图,沉思片刻:“看来情况比俺老孙想象的还要严重,昆仑墟有镇魂印镇压魔物,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李靖那边,俺老孙去会会他!”

    我摇了摇头:“大圣,你刚重塑肉身,修为还未完全恢复,李靖手下有十万天兵,还有重型攻城器械,你贸然前去,恐怕会吃亏。”

    元初也连忙说道:“是啊大圣,师父说昆仑墟有铁山将军、玄铁黑熊和鲨将军守护,我们可以先通知他们加强防备,再想办法应对旧神余孽。”

    孙悟空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你说得有道理,那俺老孙先不去找李靖的麻烦,不过得派个人去昆仑墟报信,让他们提高警惕。”

    铁山主动请缨:“大圣,臣愿意去昆仑墟,臣与玄铁黑熊、鲨将军相识,他们会相信臣的话。”

    他说着,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在胸口——这是玄铁族最郑重的起誓姿势,“臣若不能将消息送到,甘愿受玄铁族‘碎甲之刑’。”

    我心中一暖,玄铁族向来忠诚,铁山更是将兽族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当年他父亲为守护灵霄殿战死,他继承族长之位时,也曾在灵霄殿立下过类似的誓言。

    我从袖中取出一枚玄铁符,递给铁山:“这是玄铁族的传信符,遇到危险时点燃,玄铁黑熊会感知到你的位置前来救援,路上务必小心。”

    孙悟空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路上小心,若是遇到天兵,尽量避开,别跟他们硬碰硬。”

    铁山领命后,匆匆离去,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铁山离去时,特意将玄铁族的镇族之宝——玄铁盾带在了身上,那盾牌能抵御刀枪不入,是他父亲留给她的遗物。

    他刚走出灵霄殿,就翻身上马,朝着昆仑墟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我们站在殿内,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满是期盼,希望他能顺利到达昆仑墟,将消息传递出去。

    孙悟空走到泼风令前,伸手轻轻抚摸着令牌上的猴爪图腾,眼神里满是怀念:“当年在花果山,俺老孙和墨渊一起喝酒,一起摘桃,没想到一晃就是这么多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看着他,心中满是感慨:“是啊,当年你在灵山陨落,我以为我们的兄弟情分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混沌珠竟然能救你一命,这或许就是天意。”

    元初看着我们,眼中满是羡慕:“师父和大圣的情谊,真是让人敬佩,晚辈也要像你们一样,守护三界,守护身边的人。”

    孙悟空笑了笑:“好小子,有骨气,不过守护三界可不是嘴上说说,得有真本事,以后俺老孙教你几招,保证让你成为三界顶尖的高手!”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在灵霄殿商议对策。

    每天天不亮,紫宸真人就会来到殿内,观测星象,记录旧神余孽的动向;木灵长老则会传回各地的消息,汇报妖兽安抚的情况。

    我和孙悟空则根据这些消息,制定应对之策,有时会争论到深夜,为了一个战术细节争得面红耳赤,却又在争论后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花果山的日子。

    元初也在一旁认真倾听,时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他的想法虽然有些稚嫩,却总能给我们带来新的思路。

    紫宸真人每天观测星象,追踪旧神余孽的动向;木灵长老则前往三界各地,安抚躁动的妖兽,治疗受伤的生灵;元初则在殿内整理兽族的兵力部署,做好战斗准备;我和孙悟空则研究如何加固西方教的封印,阻止旧神余孽破封。

    期间,铁山从昆仑墟传回消息,说玄铁黑熊和鲨将军已经加强了防备,李靖的天兵暂时还没有发动攻击,只是在昆仑墟附近驻扎,像是在等待什么。

    孙悟空猜测,李靖可能是在等旧神余孽破封,想坐收渔翁之利,夺取镇魂印和天禄令。

    这天夜里,灵霄殿内的琉璃灯带突然闪烁起来,紫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大殿。

    紫色光芒是凶险的征兆,当年大圣“陨落”时,琉璃灯带也曾发出过这样的光芒。

    我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起身,走到殿中央,等待着消息。

    元初和孙悟空也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警惕,金箍棒在孙悟空手中微微震动,像是感知到了危险。

    紫宸真人脸色大变,冲进殿内:“陛下!大圣!不好了!西方教的封印已经破了,旧神余孽的残魂正在向灵山集结,而且...他们还带走了燃灯古佛的舍利子!”

    孙悟空猛地站起来,金箍棒在手中转动,发出嗡嗡的声响:“什么?他们竟然敢动燃灯的舍利子!俺老孙这就去灵山,让他们尝尝金箍棒的厉害!”

    我拉住他:“大圣,等等,旧神余孽既然敢破封,肯定早有准备,我们不能贸然前去,得召集兵力,一起前往灵山。”

    元初也说道:“师父说得对,晚辈已经联系了三界兽族的首领,他们愿意出兵相助,只要师父一声令下,百万兽族大军就能集结完毕。”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册,上面记录着三界兽族的兵力部署:“南方孔雀族可出五万飞兵,北方雪狼族能出十万骑兵,西方金翅大鹏族有三万精锐,东方海族也能派出五万水师。”

    “除此之外,还有各地的山林精怪,他们也愿意加入我们,共同对抗旧神余孽。”

    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有这么多兽族同胞的支持,我们一定能战胜旧神余孽。”

    孙悟空看着我们,眼中满是欣慰:“好!有你们在,俺老孙就放心了,这次一定要让那些旧神余孽知道,三界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目光坚定:“传令下去,让三界兽族大军在灵山脚下集结,明日清晨,我们兵发灵山,与旧神余孽决一死战!”

    元初领命而去,殿内只剩下我和孙悟空。

    孙悟空看着我,笑着说:“墨渊,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我们还能一起并肩作战,就像当年大闹天宫一样。”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十足,带着一股熟悉的温暖,“当年大闹天宫,俺老孙护着你;如今三界危机,俺老孙还是会护着你,护着这三界。”

    “不管旧神余孽有多厉害,李靖有多狡猾,只要我们兄弟联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的眼神中满是自信和坚定,让我心中充满了力量。

    我也笑了:“是啊,当年我们一起对抗天兵,如今一起守护三界,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兄弟都要一起面对。”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我们身上,仿佛在为我们加油鼓劲。

    我知道,明天的战斗会很艰难,但只要有孙悟空在,有三界兽族在,我们一定能战胜旧神余孽,守护好这三界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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