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重生1998:投行女王的逆袭 > 第3章 前世的痛与今生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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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的指节泛着青白,笔帽在她手心里拧了第三遍,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却抵不过心口那团灼烧的疼。会议室的窗户擦得很亮,像块巨大的蓝玻璃,把天上的云揉成了棉絮状——和前世她跟陈默第一次约会那天的云,一模一样。

    那天是九月末,桂花开得满校园都是。陈默站在投行部迎新会的门口,白衬衫的袖口卷到肘部,露出小麦色的 forearm,手里举着杯红酒,酒液在水晶杯里晃出琥珀色的光。他看见林夏抱着文件夹站在人群外,嘴角扯出个浅笑,走过来时,红酒的香气混着桂香飘过来:“学妹,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看财务报表?”

    林夏记得自己当时慌得要命,手碰倒了旁边的酒杯,红酒洒在陈默的衬衫上,像朵绽放的玫瑰。她赶紧掏纸巾,却被陈默按住手:“没事,就当是你给我留的记号。”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调侃,眼睛里有星星在闪。后来他们一起加班,陈默把他的外套披在林夏身上,说“空调房里凉”;他们分吃一份番茄鸡蛋面,陈默把最后一筷子鸡蛋夹给她,说“你正在长身体”;她生日那天,陈默送她一支银质钢笔,笔帽上刻着“林夏的第一份项目报告”,他说:“等你成为分析师的那天,我要看着你用这支笔签字。”

    这些回忆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林夏的喉咙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那是她今生买的,和前世陈默送的一模一样,笔帽上的刻字是她自己找工匠刻的,笔画有点歪,却比任何时候都刺眼。

    “林夏?”王经理的声音像一把钥匙,猛地插进锁孔,把她从回忆里拽出来。她抬头,看见项目组的人都在看着她,刘姐的玫红色口红涂得很浓,正用一种“小孩不懂事”的眼神看着她,手里的文件夹拍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刚才说到机床厂的资产清单,厂房、设备都要卖,包括那几个专利。”

    专利?这两个字像闪电一样劈进林夏的脑子里。她想起前世的机床厂,想起那个叫张建国的老工程师。那是个冬天,雪下得很大,张建国裹着件旧棉服,手里拿着专利证书,站在机床厂的大门口,眼泪顺着皱纹流下来:“他们把我的专利卖了,卖个外国人了……”他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手里的专利证书被风刮得哗哗响,封皮上的“实用新型专利”几个字格外刺眼。

    前世的机床厂改制,项目组为了快速变现,把张建国花了十几年研发的数控车床专利卖给了德国的一家公司。那家公司拿到专利后,稍微改了改,就推出了适合中国市场的机型,价格比机床厂的原产品贵了三倍,却抢占了大部分市场。机床厂改制后没有了核心竞争力,不到两年就倒闭了。工人们举着牌子在厂门口抗议,“我们要工作!”“还我们血汗钱!”陈默站在人群外,看着倒闭的公告,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林夏,我们做的不是项目,是毁了一个厂子。”

    “林夏?”王经理的声音又响了一遍,林夏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钢笔尖在笔记本上戳了个破洞。她赶紧收回思绪,举起手,声音里带着点颤音:“王经理,我能不能问一下,机床厂的专利是什么?”

    王经理看了她一眼,翻开手里的文件夹,抽出一张纸:“是数控车床的实用新型专利,发明人是张建国,一个老工程师。专利号是ZL20182XXXXXXX,申请日期是去年三月,刚下来没多久。怎么,你有兴趣?”

    林夏点头,身子往前倾了倾,椅子腿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音:“我觉得,专利是机床厂的核心资产,要是卖掉了,厂子就没前途了。”

    会议室里突然爆发出笑声。刘姐拍着桌子,眼泪都笑出来了:“小林,你还是太年轻了。国企改制,最重要的是变现!专利能当饭吃吗?能解决工人们的安置问题吗?能完成公司的考核指标吗?”她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林夏的耳朵嗡嗡响。

    旁边的小张也跟着笑:“就是啊,林夏,你刚进投行三个月,懂什么叫改制吗?变现是第一位的,其他都是虚的。”

    林夏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手心,疼得她皱起眉头。她想起前世机床厂倒闭时,张建国坐在厂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拿着破碎的零件,说:“我对不起厂里的老伙计们,对不起我死去的师傅……”她想起陈默离开时的背影,穿着灰色的外套,背着电脑包,说:“林夏,我累了,不想再做这种毁人的项目了。”

    “我知道专利能当饭吃!”林夏突然站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吓得旁边的小李差点把咖啡洒在身上,“要是保留专利,机床厂改制后还能生产,工人们还有工作,我们的项目也能做成长期的!”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带着点泪光,“我查过资料,数控车床是未来机械行业的趋势,国外的企业都在抢着研发。机床厂的这个专利,比国外的同类产品更适合国内企业,因为它的成本低、维修方便,要是卖掉了,太可惜了!”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下来。王经理放下手里的茶杯,盯着林夏看了半天,嘴角慢慢扯出个笑:“林夏,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林夏愣了一下。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知道前世的结局。她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这是我昨天查的,德国DMG公司刚推出的数控车床,价格是120万一台,而机床厂的专利产品,成本只要80万,性能却差不多。要是我们帮机床厂保留专利,再引进一些资金,让他们扩大生产,不出两年,就能占领国内市场的10%份额。到时候,我们的项目不仅能完成考核,还能拿到长期的佣金!”

    王经理翻了翻资料,抬头看着林夏,眼里带着点欣赏:“不错,你做了功课。这样吧,明天你跟着项目组去机床厂调研,要是能拿出具体的方案,我就考虑保留专利。”

    林夏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手心,疼得她直发抖。她望着窗外的天空,心里发誓:“陈默,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林夏走出会议室,扶着走廊的栏杆,大口大口地喘气。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心口的疼。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笔帽上的刻字“林夏的第一份项目报告”硌得她手心发疼——这是她今生买的,和前世陈默送的一模一样。

    前世的那天,是林夏的生日。陈默约她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面,手里拿着个小盒子。他坐在她对面,眼睛里有星星在闪:“林夏,祝你生日快乐。”盒子打开,是一支银质钢笔,笔帽上刻着“林夏的第一份项目报告”。陈默说:“等你成为分析师的那天,我要看着你用这支笔签字。”林夏接过钢笔,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那我们要一起做很多项目,直到老。”

    项目会的前一天,李阳找林夏借文件:“林夏,你手里有没有客户的机密资料?我想参考一下。”林夏没多想,就把文件给了他。第二天项目会上,李阳突然拿出文件,摔在桌子上:“林夏,你怎么把机密给客户了?你知道这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林夏当时就懵了,她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封皮上有她的签名——那是李阳昨天借走的时候,让她签的“借阅单”,没想到他改成了“重要交接单”。她想解释,可李阳打断她:“林夏,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做?”

    陈默坐在旁边,手里的笔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盯着林夏,眼神从疑惑到失望,最后变成了冷漠:“林夏,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林夏想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说“我没做过”,可李阳挡住了她,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像看一个小偷。她听见有人说:“没想到林夏这么有心计,平时装得挺清纯的。”“就是啊,陈默那么喜欢她,她居然这么对他。”

    那天晚上,林夏被公司开除了。她抱着纸箱,站在公司楼下,看着陈默的办公室灯亮着,想上去找他,可脚步像灌了铅一样重。她掏出手机,给陈默发了条短信:“陈默,我没做过,你相信我吗?”

    过了很久,陈默回复:“林夏,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林夏坐在楼下的台阶上,哭了一晚上。她想起他们一起加班的日子,想起陈默给她披外套的样子,想起他说“等你成为分析师,我们一起做项目”,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第二天,林夏去找陈默。他住在出租屋,楼道里有股霉味,墙皮掉了一块,露出里面的红砖。林夏敲了半小时门,陈默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带着沙哑:“林夏,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陈默,我没做过!”林夏喊着,手拍在门上,“李阳陷害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里面沉默了很久,陈默的声音又传来:“林夏,我看见你把文件给客户了。”

    “那是李阳借走的!”林夏哭着说,“他让我签借阅单,然后改成了交接单!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林夏,”陈默的声音里带着疲惫,“我累了,不想再听解释了。”

    林夏蹲在门口,抱着膝盖,哭到深夜。路过的邻居看她,她不在乎,直到保安过来劝她,她才站起来。她摸了摸口袋,发现陈默送的钢笔掉在地上,笔帽摔碎了,笔尖弯了,再也写不出字了。

    后来,林夏听说陈默辞职了,去了深圳。她给陈默发了很多短信,可都没有回复。她看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是陈默说:“林夏,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再后来,林夏听说机床厂倒闭了。她去看了,厂门口的牌子倒了,玻璃碎了,里面长满了杂草。张建国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专利证书,说:“他们把我的专利卖了,卖个外国人了……”他的眼泪顺着皱纹流下来,滴在专利证书上,把“实用新型专利”几个字晕开了。

    林夏站在旁边,想起陈默说的“我们做的不是项目,是毁了一个厂子”,想起他眼睛里的失望,想起他离开时的背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那天晚上,林夏做了个梦。她梦见陈默站在机床厂门口,笑着对她说:“林夏,你来了。”她想跑过去,可陈默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林夏从回忆里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眼泪。她摸了摸脸,把眼泪擦掉,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天上的云像棉絮一样,和前世约会那天的云一模一样,可这次,她不再是那个无助的女孩了。

    第二天,林夏跟着项目组去机床厂调研。机床厂在郊区,厂房很旧,墙上刷着“团结奋进”的标语,门口的梧桐树上挂着个破牌子,写着“申城机床厂”。

    张建国老工程师在门口等他们。他的头发花白,戴着厚眼镜,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杯子上印着“申城机床厂”的logo。他看见林夏,眼睛亮了一下:“你是投行的林小姐吧?我听说你想保留专利。”

    林夏点头,握住他的手:“张工,我想看看你的专利。”

    张建国把他们带进车间。车间里有股机油味,机器上落着灰尘,几个工人在打扫。张建国走到一台机床前,摸着机床的外壳,像摸着自己的孩子:“这台就是我研发的数控车床,用了十几年时间。它的精度比国外的高,成本比国外的低,适合国内的中小企业用。”他从包里掏出专利证书,递给林夏:“你看,这是专利证书,我花了十几年才拿到的。要是卖了,厂子就完了,工人们就没饭吃了。”

    林夏接过专利证书,封皮上有张建国的指纹,带着点机油味。她翻开,里面的图纸画得很仔细,每一条线都透着用心。她想起前世张建国哭着说“我对不起厂里的老伙计们”,想起工人们举着牌子抗议的样子,想起陈默眼睛里的失望,她的喉咙发紧:“张工,我一定会帮你保留专利的。”

    调研了一天,林夏收集了很多资料。她回到公司,熬了个通宵,做了份方案。方案里写着:保留专利,引进资金,让机床厂扩大生产;和国内的中小企业合作,提供定制化的数控车床;项目组可以拿到长期的佣金,比卖掉专利的收益高两倍。

    第二天,林夏把方案交给王经理。王经理翻了翻,点头:“不错,很详细。我会把方案交给总部,要是总部同意,我们就保留专利。”

    林夏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笔帽上的刻字“林夏的第一份项目报告”很清晰,她想起陈默说的“等你成为分析师,我们一起做项目”,想起前世的遗憾,她的眼睛里泛起泪光:“陈默,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傍晚,林夏走出公司。天空很蓝,像前世约会那天的云。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决定去陈默的出租屋看看。

    出租屋的楼道还是那股霉味,墙皮掉了一块,露出里面的红砖。林夏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过了很久,门开了。陈默站在门口,穿着灰色的外套,头发有点乱,眼睛里带着点惊讶:“林夏?”

    林夏笑了,手里拿着专利证书:“陈默,我做了份方案,能保留机床厂的专利。”

    陈默愣了一下,接过专利证书,翻了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夏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我不想让你失望。”

    陈默的喉咙发紧,他想起前世的机床厂倒闭,想起林夏哭着说“我没做过”,想起他离开时的背影,他的手发抖:“林夏,我……”

    “陈默,”林夏打断他,握住他的手,“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陈默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星星在闪,像他们第一次约会那天的云。他笑了,把她的手攥得更紧:“林夏,我相信你。”

    夕阳透过楼道的窗户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林夏靠在陈默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熟悉味道,心里想:“陈默,这一次,我们要一起做很多项目,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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