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囊中妖 > 第28章 【执伞】你找妖晷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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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洲城一趟,话眠虽没治好病,但也是大赚了一笔。

    二百两银子太多,她的荷包太小装不下,但她又死抱着那些银子不肯松手,也不愿换成银票,说什么薄薄的一张纸摸起来哪能和白花花的银子相提并论。

    装又装不下,拉在马车上又怕被贼人惦记。最后,她死皮赖脸的求着白笙把那些银子装进了镇妖囊里。

    真是个好天气!

    如果,对面不坐着个扫兴的人,或许天气会更好。

    话眠翘着二郎腿坐在马车上,脸被肉包子撑的鼓鼓囊囊。

    “劳您大驾,还费心千里迢迢跟着我回鹤县。”

    “客气了,你不是也费心选了这么个千里迢迢的路程。”

    “哦。”话眠咽下嘴里的东西,“我选的是路,又没选你,你还挑上了。”

    “二十七日。”风洛不接她的话。

    “路是绕了点,但也不至于走那么久。”话眠擦手。

    风洛只笑笑,掀起帘子往外看。这一路颠簸,但马车外的风景却实在好。

    “风公子,坐我包的马车,是不是得把银子给我?”

    话眠就看不惯他这样,黑心豆子。

    风洛视线不挪,也不回应,似是压根没听到话眠说了什么。

    装死。

    话眠撇撇嘴,得了,他和他那鹰一个德性,死装。

    白蹭她的马车,连个银子都舍不得给她,一路上还要给自己脸色看,话眠愤恨的掏出包袱里油纸包着的一张糖饼。

    是临行前常湖给她备的。

    “还是常大哥好,走的时候吃的喝的都准备了。”

    不像某些抠门鬼,一个子都不让她看见。

    啪!

    话罢,话眠一口饼还没咬下来,便觉得有东西掉在了自己怀中。

    她低头一看,一锭银子正稳稳的躺在腿上。

    “呀!”

    话眠忙擦了擦手,笑眯眯的拾起那锭银子。

    “风公子真是破费了,其实要不了这么多的...”

    “那还给我。”风洛掐断她的话。

    “不要!”话眠别过身子,一把将银子扔进了荷包里,“给出去的银子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话眠紧紧护着荷包,生怕他再反悔把银子抢回去。

    风洛不再说话,闭着眼靠在马车内,车厢里只剩下车轮碾石头的“吱呀”声,和偶尔传来的马蹄声。

    路途遥远,话眠无聊至极,时不时朝对面坐的那人看去。

    也不知他究竟是睡了还是没睡。

    “风公子,你这鹰是从哪收来的,这么粘你?”

    “哎呀,”话眠长叹一声,见风洛还是闭眼不动,又道:

    “这一趟来江洲真是见了不少世面,那梦簧可真惨,好不容易交了个知己,结果最后是那样的结局。”

    “...”

    车内安静,只有话眠耐不住无聊,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风公子,梦簧找心是想让文秋旻活过来,”话眠眨眼,嘴角牵出个笑,笑意狡黠。

    “那你呢?你找妖晷又是为了什么?”

    她眼神定在风洛脸上,带了些淡淡的试探。

    她虽术法不行,也号令不了囊中妖替她做事,镇妖囊对她来说就是个收妖的普通香囊。

    她菜,但并不代表她笨。

    妖晷有逆转时间之力,贯穿过去未来,风洛一个凡人,要这东西有何用?

    她就算不用知道背后的缘由,也能猜出来他大抵是为了做什么。

    人若是错过了某样东西,往往会在心底生出一种执念,叫,如果当初。

    梦簧挖心执着于复活文秋旻,那风洛执着妖晷又是为了何事?

    马车轱辘碾到一块碎石上,车内的人被颠了起来。

    风洛眉角微皱,周身气压瞬间降低,车下的石子似是硌在了他身上,他心上一怔。

    惊恐地睁开眼睛。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颗石头冲他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额头上。

    “小杂种!这是你该待的地方吗?”

    血糊了一脸,风洛抬手,用生了冻疮的手背将脸上的血用力擦干。

    露出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嚣张跋扈的少年。

    十岁的少年唇角勾着一贯的轻蔑,伸出手狠狠推了他一把,将六岁的人推倒在泥潭里。

    “你娘是个贱人,你是个杂种,杂种也敢脏了我的院子,给我打!”

    少年后退一步,跟在他身后的玩伴得到了命令,全都冲了上来,拽住小小的人,拳头暴雨般落在他身上。

    “贱人的儿子果然骨头硬!又脏又臭!”

    “听说你娘偷人被我爹发现了,果然是贱人,娼妇!”

    “我娘不是,我娘不是!”

    六岁的孩童怎么会有反抗一群人的力气,他能做的只有缩在地上用生了冻疮的手挡住落下来的拳头。

    用微弱的力气,为他娘申冤。但换来的是更凶狠的殴打。

    “我娘不是!不是!”

    风洛起身,用足了劲,抓住面前的人,一个翻身,将人抵在自己身下。

    “你找死!”

    话眠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被按在马车上,她不过就是问了句话而已,罪不至死吧!

    “我不问就是了,至于要杀人吗!”

    话眠抿着嘴,抡起拳头打着风洛的腕骨。

    他下手真狠。

    风洛指节一颤,眼里那点失焦的雾被痛意震散,回过神来,涣散的眼神总算是有了焦点。

    他眸子逐渐清明,见自己掐着话眠压在身下,面色一僵,嘴角抽了几下,不悦的松开手,急匆匆的起身跌坐回了原处。

    他嗓音发哑:“离我远一些。”

    话眠努着嘴,满脸不爽,短短几天,被人掐了两次脖子,还都是同一个人。

    她没起身,倒是就着刚才的姿势,两腿一蹬,死鱼一样瘫在座上。

    一脸生无可恋。

    但经此一遭,话眠确定了,这人绝对有不得了的秘密,她刚才可听的一清二楚,他嘴里喊着:

    我娘不是。

    啧啧啧。

    话眠瘫在那里,偷摸瞧着风洛的表情,慌张,是被人看到了不堪的无措。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平静。

    似乎是察觉到有双眼睛在偷偷打量着他。

    风洛慢悠悠转过头,冲话眠抛出一个警告的眼神,将那道视线直勾勾的逼了回去。

    话眠心里一毛,一个恍惚又想起善二的死相,她心悸的摸了摸脖子。

    此人心机深沉,极具危险性,她是万万不可得罪他了。

    话眠撇嘴,得出这么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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