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地府牌局:从斗地主打到六冲》第一卷第十六章:四冲规则:判官念了三小时孟婆汤摊的桂花甜汤还冒着热气,阎罗王蹲在摊边跟小白抢最后一碗——方才他输了牌,本想借汤消气,没成想小白眼疾手快,端起碗就往嘴里扒。“放下!本王的汤!”阎罗王伸手去抢,红披风扫到摊边的竹筐,筐里的瓜子哗啦啦滚了一地,正好落在王二麻脚边。
王二麻弯腰捡瓜子,指尖碰到个硬纸角,摸出来一看,是张巴掌大的纸片:边缘镶着彼岸花的暗红纹路,上面用黑墨写着“四冲入门券”五个歪字,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牌桌——看这笔触,八成是阎罗王自己画的。他想起昨天决赛结束时,阎罗王把这玩意儿塞给他,拍着胸脯说“凭这券能学四冲”,当时光顾着笑,倒忘了细瞧。
“麻爷,你瞅啥呢?”老周凑过来,手里还攥着那个装筹码的蓝布兜,布兜角露出半枚冥币,是刚才阎罗王赔的瓜子钱。他瞥了眼纸片,眼睛一亮,“这就是那‘四冲券’?听说四冲要打四副牌?”
“可不咋地。”王二麻把纸片举起来对着光看,纸薄得透光,能瞧见对面小李的影子。小李正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写诗,写的是“阎罗王输牌抢汤喝,小白端碗跑得快”,写完还拿袖子抹了抹,生怕被阎罗王看见。
孟婆端着新熬的汤走过来,围裙上沾着片桂花,她往王二麻手里塞了碗热汤:“刚熬的,放了蜜枣。”瞥见那入门券,笑了,“判官今早还来问呢,说等你有空了,他来给你讲四冲规则。”
“判官?”王二麻喝了口汤,甜得眯起眼,“他能讲明白?上次斗地主,他连三人四副牌都数不清。”
话刚落,就听城隍庙方向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跟敲鼓似的。小李抬头一看,拽了拽王二麻的袖子:“来了来了!他还真来了!”
众人扭头瞧,只见判官背着个布包,三步并作两步往这边跑,袍子下摆被风吹得鼓鼓的,活像个装了气的布偶。他跑到近前,先扶了扶鼻梁上的三副老花镜——最上面那副滑到了额头上,中间那副歪在鼻梁,最下面那副挂在下巴上,看着倒像个叠叠乐。
“王、王二麻!”判官喘得直拍胸口,布包“咚”地掉在地上,滚出个线装本,封皮上写着“四冲规则初编(修订版)”,旁边还画了个红叉,估计是改了不少回。“听说你要学四冲?我、我来给你讲规则!”
王二麻刚要说话,阎罗王抢了小白的汤碗,吸溜着走过来说:“判官来得正好!本王也听听——上次跟土地公打四冲,他出‘连牌’把桌子弄飘了,本王还没搞懂咋回事呢!”
小白蹲在地上捡瓜子,接话道:“我也听!我想知道四副牌咋洗,上次帮麻爷洗,洗成了个疙瘩。”
老周也赶紧点头:“我也听听……万一以后要打,别输得太惨。”他偷偷把蓝布兜往怀里塞了塞,生怕讲规则要收“听课费”。
判官见众人都想听,顿时来了精神,把布包往地上一倒——倒出一摞纸,有写满字的草稿,有画着牌型的图,还有个算盘(估摸着是数牌用的)。他捡起草稿往石头上一拍:“都坐!四冲规则复杂,我得从基础讲起,最少也得……三小时!”
“三小时?”王二麻刚喝进嘴的汤差点喷出来,“你讲天书呢?”
“这叫严谨!”判官瞪了他一眼,戴上最下面那副老花镜,拿起一张草稿念道:“四冲,又称‘四副牌斗地主进阶版’,需四人组队,分两队对抗——”
“等会儿!”王二麻举手,“斗地主是三人,四冲咋四人?那不成‘打麻将’了?”
“此乃团队赛!”判官清了清嗓子,拿笔在草稿上画了个圈,“两人一队,对面坐!比如你跟老周一队,我跟小李一队,懂?”
老周赶紧点头,又小声问:“输了……要扣筹码不?”
“扣!输一把扣十分!”判官说得斩钉截铁,见老周脸一白,又补充道,“赢了翻倍!”老周这才松了口气,悄悄把布兜又往外拿了拿。
孟婆搬来几个石头当凳子,自己坐在王二麻旁边,手里织着件毛线衣——说是给冬天打牌的小鬼织的,织着织着就把毛线针当成了“记牌棒”,在草稿上戳了戳:“判官,你先讲讲‘连牌’呗?听说连牌能让桌子飘起来?”
“问得好!”判官来了劲,翻出张画着牌的图,“连牌,需五张及以上顺号牌,比如3、4、5、6、7,且花色不限——但四副牌的连牌不一样,能叠加!比如你有两个3、两个4,就能出‘双连牌’,威力更大,引动阴气,桌子就……”
“就飘起来了?”小白眼睛亮晶晶的,“那要是出‘五连牌’,桌子能飘到望乡台不?”
“理论上……可以试试!”判官摸了摸下巴,“但上次老赵出‘七连牌’,桌子飘到城隍庙房梁上了,牌掉了一地,最后还是小黑爬上去捡的。”
小黑蹲在小白旁边,闻言缩了缩脖子:“那牌上沾了蜘蛛网,洗了三遍才洗干净。”
判官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除了连牌,还有‘炸弹’!四副牌的炸弹分大小——四个一样的是‘小炸’,五个是‘中炸’,六个及以上是‘大炸’!比如四个2是小炸,六个A是大炸——”
“等等!”王二麻打断他,“斗地主四个2就顶破天了,四冲六个A?那得攒到猴年马月?”
“这叫策略!”判官翻出另一张草稿,上面画着一堆圈,“比如老周手里有四个5,舍不得出,等摸到两个5,凑成六个,就是大炸了!”
老周赶紧摇头:“我不凑,万一摸不到,四个5也浪费了。”
“你这思想不对!”判官急了,“炸弹要攒!攒到关键时候炸,才能赢!”
“他上次斗地主,四个2攥到最后,被人‘春天’了。”王二麻补了句,小李“噗嗤”一声笑了,拿起树枝在地上画:“老周攥牌像藏宝,炸弹捏烂不撒手,对手赢了笑哈哈,老周蹲地哭唧唧。”
老周脸一红,往王二麻身后缩了缩。孟婆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等学了四冲,麻爷教你啥时候该炸。”
判官没理会小李的诗,继续念:“还有‘对牌’!两副一样的是‘对儿’,四副一样的是‘拖拉机’——”
“拖拉机?”王二麻挑眉,“这咋还跟种地扯上关系了?”
“就是连着的对牌!”判官拿笔在纸上画了“对3、对4、对5”,“比如你有对3、对4、对5,就能一起出,叫‘三拖’;有对6、对7、对8、对9,叫‘四拖’——”
“那要是有对2、对A、对K,算不算‘倒拖’?”小白举着颗瓜子问。
判官卡了壳,扶了扶中间那副老花镜,翻了翻草稿:“这……规则上没写,得记下来,回去研究研究。”他掏出个小本子,在上面写“四冲新增疑问:倒序对牌能否成拖?”,写完还打了个五角星。
太阳慢慢爬到头顶,孟婆汤摊的桂花味被晒得更浓了。判官念得口干舌燥,拿起孟婆递的水碗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继续:“还有‘进贡’!输的一队要给赢的一队‘进贡’——”
“进贡?送瓜子?”老周赶紧捂住布兜。
“送最大的牌!”判官说,“比如你队输了,就得把手里最大的牌给赢的队,赢的队再回张小牌——”
“那要是手里最大的是大炸呢?”王二麻问。
“那也得送!”判官拍了拍桌子,“这是规矩!上次阎罗王输了,手里有五个大王,愣是把最大的那个给了土地公,心疼得三天没睡好。”
“胡说!本王才没心疼!”阎罗王梗着脖子反驳,却偷偷摸了摸王冠——上次藏在王冠里的大王被土地公要走后,他还跟阎王娘娘哭了半宿,这事被小黑小白传了好几天。
小李又在地上画:“阎罗王输牌要进贡,五个大王送出去,土地公笑开颜,大王夜里偷抹泪。”画完赶紧用脚抹了,生怕被阎罗王瞧见。
判官念到兴头上,把算盘拿出来,噼里啪啦拨了起来:“现在算牌数!四副牌,每副54张,共216张!四人分,每人54张——不对,54乘4是216,正好分完!”他得意地敲了敲算盘,“上次斗地主分错牌是意外,这次绝对没错!”
“54张?”王二麻瞪大了眼,“手里攥54张牌?那不得像抱个刺猬似的?”
“可以摆成扇形!”判官比划着,“或者用牌架——孟婆都给你准备好了。”
众人扭头看孟婆,只见她从布包里掏出个粗瓷碗,碗沿还缺了个口:“我寻思着用这当牌架,把牌插碗里,省得掉。”碗底还沾着点汤渍,估计是早上盛汤用的。
“这碗漏汤不?”王二麻问。
“不漏!”孟婆拍了拍碗,“昨天特意补了的——用糯米浆粘的。”
老周凑过去看了看碗,小声说:“要是牌太多,我……我可以帮着拿几张。”他想着多拿几张,就能少记几张,省得记不住。
判官又翻出一张画满“×”和“√”的纸:“还有禁忌!不许藏牌——”他瞪了阎罗王一眼,“不许代拿牌——”又瞪了老周一眼,“不许作诗耽误时间——”最后瞪了小李一眼。
小李赶紧把树枝扔了:“我不做了!听规则!”
“还有!”判官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了些,“连牌必须五张起!少一张都不行!上次阿香出‘3-7’四张,被我罚了洗牌——”
“阿香?就是那个厨鬼?”王二麻问。
“可不是嘛!”判官撇撇嘴,“她出牌总喊‘炒个连牌’,把3-7叫‘炒青菜’,把8-12叫‘炖排骨’,输了就拿白菜砸桌子,上次差点把我算盘砸坏了。”
正说着,就听远处传来“哐当”一声,像是菜锅掉地上了。孟婆探头瞧了瞧:“准是阿香在厨房做饭呢——她今早说要给牌场的小鬼做‘白菜炒瓜子’。”
判官没理会,继续念规则:“炸弹大小排序:大炸管中炸,中炸管小炸,小炸管……”他突然卡了壳,翻了翻草稿,“哦对,小炸管连牌!但‘至尊连牌’除外——至尊连牌能抵任意连牌,炸弹也管不了!”
“至尊连牌?”王二麻想起入门券上画的牌,“那是啥样的?”
“金箔做的!上面画着彼岸花!”判官比划着,“全地府就一张,半决赛才能用——上次丢了,找了三天才在阿香的锅里找到,上面还沾着白菜叶。”
“锅里?”小白眼睛瞪得溜圆,“阿香把牌煮了?”
“可不是嘛!”判官叹气,“她说看着像菜叶子,就扔锅里了,最后捞出来还问能不能炒着吃。”
太阳慢慢往西斜,影子被拉得老长。判官念得嗓子都哑了,草稿念完了三摞,地上的算盘珠掉了两颗,老周靠在石头上快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布兜),小李偷偷在草稿背面写了首“规则长歌”,小白把捡的瓜子摆成了“四冲”两个字。
王二麻听得眼皮打架,孟婆给他递了块薄荷糖:“撑住,快完了。”
判官拿起最后一张草稿,清了清嗓子:“最后一条!若牌桌因连牌飘起,需在落地前出完牌,否则算输——上次老赵的牌桌飘到奈何桥,他吓得牌都掉了,直接弃权了。”
念完,他“啪”地合上草稿,得意地看着众人:“咋样?都听懂了?”
老周迷迷糊糊地抬头:“听懂了……就是不能攒炸弹?”
“能攒!”判官急了,“该攒得攒!”
小李举着“规则长歌”念:“四副牌,分两队,连牌五张不能少,炸弹要分大小炸,至尊连牌能顶用……哎,后面忘了。”
小白举手:“我懂了!出连牌能让桌子飘,下次我试试出个‘十连牌’,看能不能飘到望乡台!”
阎罗王摸着下巴:“本王听懂了——下次跟土地公打,就用大炸炸他!”
判官转向王二麻:“你呢?听懂了?”
王二麻嚼着薄荷糖,琢磨了半天,总结道:“说白了,就是四副牌瞎打呗?记不住就瞎蒙,队友坑就哄着,炸不过就认栽,桌子飘了就抓紧桌子——”
“你这叫啥总结!”判官气得脸都红了,三副老花镜滑到了鼻子上,“我念了三小时!你就总结出个‘瞎打’?”
“不然呢?”王二麻挑眉,“你念了半天,不就是让四人组队,出连牌出炸弹,别藏牌别耍赖?”
“还有进贡!还有拖拉机!还有至尊连牌!”判官急得跳脚,指着草稿上的字,“这些都重要!”
“重要归重要,记不住啊。”王二麻摊手,“我这脑子,记小区斗地主规则都费劲,哪能记这么多?”
判官看着他,又看看睡得点头的老周,看看写打油诗的小李,看看摆瓜子的小白,再想想自己念了三小时的口干舌燥,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往后倒——
“判官!”孟婆赶紧扶住他,往他嘴里塞了颗薄荷糖。
判官嚼着糖,瞪着王二麻,气呼呼地说:“你……你这是对规则的不尊重!”
“我尊重啊。”王二麻递给他碗汤,“但我这岁数,就得用土法记——比如把连牌叫‘串糖葫芦’,炸弹叫‘过年放鞭炮’,拖拉机叫‘拉货的车’,这样不就好记了?”
“串糖葫芦?”小李眼睛一亮,“这个好!我编首诗:连牌好比糖葫芦,3到7串一串,少了一颗串不成,多了一颗甜滋滋。”
“过年放鞭炮!”小白也喊,“炸弹一响,噼里啪啦,对手牌掉,我们赢啦!”
老周也醒了,点头道:“拉货的车……这个好,对牌连着出,就像车拉货。”
判官看着众人七嘴八舌地给规则起“外号”,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哼”了一声,背起布包就走:“我不管了!你们爱咋记咋记!输了别找我!”走了两步又回头,“明天开始练牌!迟到的罚洗牌!”
“知道啦!”王二麻挥挥手。
判官走后,老周摸着布兜问:“明天练牌……要带筹码不?”
“带!”王二麻把入门券折起来塞兜里,“赢了算你的,输了算阎罗王的。”
阎罗王刚喝完汤,闻言跳起来:“凭啥算我的?本王没输!”
“你上次还欠我瓜子钱呢。”王二麻挑眉,“抵了。”
小李把“规则长歌”塞给孟婆:“孟婆姐,你帮我收着,明天念给麻爷听。”
小白把瓜子收进兜里:“我去叫小黑,明天让他帮着洗牌——上次洗成疙瘩,这次我学聪明了,先把牌泡在汤里软乎软乎。”
孟婆笑着把毛线衣收起来:“我去给你们做‘记牌糕’——用南瓜做的,吃了能多记两张牌。”
夕阳把城隍庙的影子拉得老长,王二麻摸出那张彼岸花纸的入门券,对着最后一点阳光看——纸背面不知啥时候被小李画了个小像,是个老头举着牌,旁边写着“麻爷四冲必胜”。他笑了笑,把券塞回兜里,跟着众人往牌场走:“走!明天让判官瞧瞧,野路子也能打好四冲!”
老周跟在后面,小声嘀咕:“要是输了……能不能少扣点筹码?”
“扣完了我借你。”王二麻拍了拍他的肩。
老周赶紧摇头:“不借!借了要还的。”
小李在旁边作诗:“老周攥钱像攥命,借他一文能记仨月,麻爷要借他筹码,他能当场把牌扔——”
老周急了,追着小李打,小白小黑跟着起哄,阎罗王在后面喊“别跑!本王也要玩!”,孟婆端着汤碗笑,桂花的香味飘了一路。
只有判官的布包落在石头上,草稿被风吹得哗啦啦响,上面“四冲规则初编”的字样,在夕阳下晃得格外显眼——谁也没瞧见,草稿最后一页写着“若王二麻用野路子赢了,就把规则改改,加一条‘瞎蒙合法’”。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