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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奉殿深处,墨凌霄的身影在晨昏交替间若隐若现。他静立时如殿中第七根盘龙柱,动时却似鬼魅穿行于光影裂隙。每当魂力在经脉中凝滞,他便单膝跪地抱拳:"请供奉大人指点。"声音在空旷的大殿荡起金属般的回响。与千钧斗罗对战时,他故意用左肩硬接降魔杵,只为看清那记攻击的魂力运行轨迹;同青鸾斗罗周旋三日,身上插满翎羽却面露恍然。最惊险那次与金鳄斗罗过招,他任由鳄尾扫断三根肋骨,只为在剧痛中捕捉到九十八级巅峰的那丝明悟。
月光透过琉璃穹顶,将他新添的伤痕与殿内古老的战斗刻痕重叠。墨凌霄拭去嘴角血迹,看着掌心血珠在供奉殿的金砖上绽开一朵暗花——这已是他这个月第七次染红这片地面。
光翎斗罗尤其热衷于这场"游戏"。九十七级的魂力威压如潮水般涌来,他身形飘忽如光似影,指尖凝聚的寒芒总在即将触及墨凌霄咽喉时倏然收住。"又差一点呢~"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这位第五供奉似乎格外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把戏。
墨凌霄的应对却越发从容。最初连衣角都碰不到的对手,如今已能逼得光翎偶尔变招。那些看似狼狈的防守姿态里,暗藏的反击契机越来越令供奉们惊讶。
"啧..."降魔斗罗懒散地倚在殿柱旁,指尖随意弹出一道暗红色气劲。那看似轻描淡写的随手一击,却让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声。
墨凌霄瞳孔骤缩,双臂交叉护在胸前。气劲临身的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被巨浪拍中的小舟,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后背撞上殿墙时,整面墙壁都震颤了一下,簌簌落下的灰尘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咳咳..."墨凌霄单膝跪地,衣袖被震碎成布条,手臂上浮现出细密的血珠。但他抬头时,眼中跳动的战意反而更盛,就像被激怒的幼兽。
殿角阴影里,光翎斗罗指尖的冰晶折射出七彩光芒。他敏锐地注意到,在碰撞发生的刹那,墨凌霄那枚黄色魂环表面流转过的墨黑色纹路——这绝不是普通百年魂环该有的反应。
青石立柱蛛网般的裂痕无声诉说着这一击的恐怖。墨凌霄单膝跪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倔强地擦去。"再来!"他眼中燃烧的战意让降魔都为之动容——明明连站稳都勉强,却还想继续接招。
观战的光翎摇头轻笑:"小疯子~"指尖却悄然凝聚起治疗魂力。其他供奉也都暗自点头,这份不屈的意志,正是强者最珍贵的品质。
最令人称奇的是他那颠覆常理的魂环配比。当第一枚黄色魂环亮起时,连闭目养神的千道流都会微微睁眼——那看似最弱的光环里,涌动的却是经过极致压缩的魂力。
残月如霜,墨凌霄独坐供奉殿穹顶,指尖轻抚腰间未愈的伤痕——那是光翎斗罗的极寒魂力留下的冰晶纹路,此刻正泛着幽幽蓝光。他忽然轻笑出声,今夜测试的发现实在令人振奋。
三日前与光翎斗罗切磋时,那道足以冰封魂王的攻击临身瞬间,他竟感到一股奇异的暖流流转全身。寒芒刺入肌理时,预想中的经脉冻结并未发生,反而像是温水滑过皮肤。
今日刻意测试更令人惊喜。当光翎将魂力压制在魂宗级别时,那些附带冰属性的攻击竟如春风拂面。即便光翎逐步提升到魂王级别,冰霜侵蚀的速度也远比正常魂师缓慢十倍有余。
"有意思..."墨凌霄凝视着掌心凝结的冰晶,轻轻一握便化作星辉消散。这种免疫并非绝对——当光翎动用魂王级别的魂力时,寒气终于能突破防御。但同级之下,任何冰属性魂技都对他完全无效,连带着冰冻、迟缓等负面效果也一并免疫。
更意外的是,在抵挡第四魂技余波时,他竟发现连空间震荡产生的眩晕感都被大幅削弱。这个发现让他心跳加速——难道自己的黑龙武魂,对所有元素属性都有抗性?
夜风拂过殿角铃铛,墨凌霄望向远处雄狮斗罗的寝殿方向,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明天,或许该找那位擅长火焰的供奉再试试?
六个月的时光在修炼中飞逝,墨凌霄的身形已如青松般挺拔。黑龙武魂赋予的强健体魄,让年仅十岁的他看上去宛若成年男子,唯有那双尚带稚气的眼睛透露着真实年龄。此刻他正立于教皇殿外,魂力等级已达四十六级的惊人境界。
殿内正在举行庄严的仪式。比比东一袭紫金教皇袍,权杖轻点地面发出的声响传遍整个武魂城。这一年来,她以铁血手腕整肃长老殿,又以怀柔政策收服各方主教,威望早已超越千寻疾时期。今日,她正式加冕为武魂殿至高无上的教皇。
"胡列娜。"比比东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那个刚觉醒武魂的粉发小女孩怯生生上前,妖狐武魂在她身后若隐若现。当教皇的手按在她头顶时,九级的先天魂力光芒竟又暴涨三分。
墨凌霄目光扫过人群,注意到角落里有个银发男孩紧握双拳——正是先天满魂力的邪月。少年眼中闪烁的既是对妹妹的骄傲,也有一丝不甘。这让他想起四年前,自己觉醒武魂时的场景。
夜风拂过教皇殿顶的旗帜,墨凌霄转身离去。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妖狐少女的出世,或许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轨迹。
晨光穿透云层时,墨凌霄已立在供奉殿前的千层石阶上。这一年来的苦修,让少年的轮廓彻底褪去稚气,宽肩窄腰的身形在朝阳下拉出修长的剪影。五十级的魂力波动内敛如渊,唯有偶尔流转的黑芒暴露着武魂的非凡。
"想好了?"千道流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金属般的震颤。老人没有回头,只是凝视着壁画上展翅的天使,"第五魂环自取,生死不论。"
墨凌霄单膝触地,铠甲碰撞声清脆悦耳:"谢大供奉成全。"他抬头时,眼底有星辰明灭。这一年来在诸位供奉的"折磨"下,他早已明白——真正的强者,都是在生死边缘磨砺出来的。
离宫时,光翎斗罗的冰晶悄然落入他怀中,金鳄斗罗的鳞片挂在腰间,连最寡言的雄狮斗罗都扔来一袋烈酒。墨凌霄将信物一一收好,最后望了眼供奉殿的方向。千仞雪的音容笑貌在记忆中愈发模糊,但那双金色的眼眸,却始终如启明星般指引着他。
星斗大森林的晨雾中,墨凌霄的猎魂之旅正式开始。他刻意收敛了所有魂力,仅凭肉身力量劈开荆棘。这是千道流最后的教导——想要找到最合适的魂环,就要先成为最纯粹的猎人。
墨凌霄踏入星斗大森林核心区外围的第七日,参天古木已遮蔽了大半天空。他蹲在一根横亘的枯木上,指尖轻抚过树干上三道新鲜的爪痕——这是头两万年修为的虎类魂兽留下的。
"又是个不合适的。"墨凌霄摇摇头,黑色劲装上沾满露水与草屑。前两日遇到的万年魂兽,一头是擅长精神攻击的幻梦蝶,另一头则是火属性的烈火豹,都与他的黑龙武魂相去甚远。
墨凌霄从枯木跃下时,腰间的星轨罗盘微微发烫。这是临行前光翎斗罗塞给他的小玩意,能感应到强大魂力的波动。他摩挲着罗盘边缘的冰晶纹路,想起自己四个魂环的获取经历——第一魂环追了那头鳞甲地龙三天,第三魂环更是在峡谷中蹲守了半个月...
"急不得。"他轻声自语,拨开面前垂落的藤蔓。阳光透过叶隙洒落,在他肩甲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就像千道流说的,最适合的魂环,往往需要最久的等待。
远处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墨凌霄眼神一凛。星轨罗盘上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东北方向——那里,有龙吟混着雷霆的波动隐隐传来。
墨凌霄屏住呼吸,黑龙武魂在体内隐隐低吟。透过茂密的铁杉林,他终于锁定了目标——一头四万年修为的裂地龙蜥正在泥沼中打滚。那布满土黄色鳞片的庞大身躯每次翻滚,都会引发小范围的地震,龙蜥脊背上突起的骨刺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显然已经具备了些许真龙血脉。
墨凌霄的指尖突然悬停在半空,仿佛触碰到了无形的记忆屏障。他的呼吸骤然一滞,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那头地龙之王的身影——那覆盖着古老符文的鳞甲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每一次沉重的踏步都让方圆百米的地面龟裂。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后背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即便到现在,身体依然记得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地龙之王仰天咆哮时掀起的音浪,让周围的古树都为之震颤。他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生死一线的瞬间。
仅仅是一个照面,墨凌霄的黑龙武魂就被压制。那种源自实力上的压制,让他连站立都变得困难。若不是金鳄斗罗及时出手他恐怕早已成为一抹黄土。
"四万年...正好。"墨凌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体内的黑龙武魂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战意,在经脉中发出低沉的龙吟。腰间的金鳄逆鳞突然发烫,仿佛在提醒他这场战斗的凶险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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