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大陆风云突变。武魂圣殿的九道丧钟响彻云霄,宣告着千寻疾教皇的陨落。紫金教皇袍加身的比比东在长老殿的簇拥下登上权位,她执掌大权的第一道谕令便令整个大陆为之震动——以"昊天宗谋害教皇"为由,正式向天下第一宗宣战。
这则消息如同九天惊雷,瞬间席卷整个魂师界。七宝琉璃宗内,宁风致手中的青瓷茶盏突然迸裂,滚烫的茶水溅落在华贵的地毯上。他静立窗前,望着武魂殿的方向,当夜便以宗门秘传的琉璃信鸽送出密函:"昊天若需,七宝必至"。与此同时,蓝电霸王龙宗的禁地中龙吟阵阵,玉元震指尖跃动的雷霆在特制信笺上烙下龙纹印记,上书八个雷霆大字:"同气连枝,共御强敌"。
夜色如墨,星斗大森林上空划过两道璀璨流光——七宝琉璃宗的琉璃信鸽与蓝电霸王龙宗的雷霆密函在命运的交汇点擦肩而过,宛如两颗背道而驰的流星。整个魂师界在这惊变之下为之震颤,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调整着自己的棋局。这场由武魂殿掀起的惊涛骇浪,正在将大陆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乱世旋涡,旧有的秩序即将在这场风暴中支离破碎。
昊天宗山门紧闭,九重禁制全开。
唐啸立于昊天峰巅,手中昊天锤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望着两大宗门接连送来的密函,最终只是轻轻一叹:"封山。"
这两个字在昊天殿内回荡,长老们神色各异。三长老握紧拳头,青筋暴起;五长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叹息;七长老更是直接红了眼眶,转身望向山门方向。
"宗主!"大长老突然跨前一步,苍老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昊天宗立宗三百余年,何曾有过不战而退的先例?"
唐啸的背影微微一僵。殿内烛火摇曳,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二长老缓缓直起佝偻的身躯,枯瘦的双手撑在案几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老七的孙子,上月刚觉醒昊天锤武魂..."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每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殿内烛火忽明忽暗,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那些深深的沟壑里盛满了说不出的苦涩。
角落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
唐啸缓缓转身,众人这才看清他眼中密布的血丝。他伸手轻抚过案几上那柄传承了七代的昊天锤,锤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正因如此,"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才更要活着。"
唐啸抬手打断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武魂殿势大,此时出战只会让宗门子弟白白送死。"他转身望向殿外渐沉的暮色,"保全宗门血脉,方为上策。"
随着最后一道禁制落下,这座曾经威震大陆的天下第一宗,就这样在众长老复杂的目光中,缓缓隐入云雾深处。那些来自盟友的密函,终究没能等到开启的时刻。
昊天宗的避世,让本就风雨飘摇的联盟尚未成形便已瓦解。两大宗门不得不重新审视局势,而武魂殿的阴影,正笼罩在每一方势力的心头。
七宝琉璃宗内,宁风致静立窗前,手中那份密报已被攥得发皱。窗外暮色沉沉,他长叹一声:"连昊天宗都选择封山避世...这魂师界的天,怕是要变了。"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懦夫!"古榕一掌拍碎身旁的紫檀木案,碎木飞溅。"堂堂天下第一宗,竟做缩头乌龟!"他眼中幽火跳动,周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简直是我辈魂师之耻!"
尘心轻抚七杀剑鞘,寒芒在剑刃上一闪而逝。"事已至此..."他望向昊天宗方向,语气平静得可怕,"多说无益。"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将三人身影拉长投在墙上,如同三柄出鞘的利剑。
蓝电霸王龙宗内,玉元震一掌将玄铁案几拍得粉碎,雷霆在周身炸响:"奇耻大辱!"他怒目圆睁,须发皆张,"堂堂天下第一宗,竟龟缩不出!"
雷霆大殿内回荡着震耳欲聋的龙吟,几位长老噤若寒蝉。玉元震踱步至窗前,望着远处电闪雷鸣的天空,突然嗤笑一声:"老子撒泡尿都比他们有骨气!"
但笑声很快化作一声长叹。他摩挲着指间的龙纹戒指,语气渐沉:"这魂师界...怕是要变天了。"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继续中立...真的可行吗?"
窗外一道闪电劈落,照亮了他凝重的面容:"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蓝电霸王龙宗?"
随着昊天宗山门紧闭,其麾下的单属性四宗顿时如断线风筝。
破之一族的药圃外,突然多了几队身着银甲的武魂殿巡逻魂师。他们腰间悬挂着刻有六翼天使徽记的令牌,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每当有采药人背着药篓进出,必定被长枪横栏,遭到严厉盘查。
"站住!"一名魂师突然厉喝,枪尖挑起老药农的衣襟,"这药篓里藏了什么?"粗糙的手掌粗暴地翻检着刚采摘的灵药,几株娇嫩的七叶莲被捏得汁液横流。
白衣主教负手踱来,雪白的长袍下摆扫过沾满晨露的药草。他忽然驻足,指尖泛起魂力光芒,竟生生将一株百年龙血参连根拔起。"这株龙血参,充公了。"参须上还沾着新鲜的灵土,在他掌心断成两截。
杨无敌双目赤红如血,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他眼睁睁看着那截断参被随手抛进武魂殿的玄铁药箱,白衣主教的冷笑声混着药农的抽泣,在晨雾中格外刺耳。
御之一族的城寨前,金戈铁马的轰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两队身披重甲的武魂殿工程队正在用魂导器丈量土地,金属轮毂碾过青石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根据新规,这片区域划归武魂殿所有。"为首的执事展开烫金文书,阳光在武魂殿徽记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泽。他身后,几名魂师已经催动魂力,将刻有"御"字的界碑连根拔起。
牛皋攥着祖传地契的双手青筋暴起,泛黄的兽皮卷轴在他掌心簌簌颤抖。他眼睁睁看着那块历经风雨的界碑轰然倒地,在尘土中裂成两半。寨墙上悬挂的犀牛图腾旗被劲风撕开一道裂口,猎猎作响,仿佛无声的呜咽。
敏之一族的迁徙队伍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单薄。枯枝间不时闪过幽暗的残影,树梢传来金属轻碰的细响——那是武魂殿探子腰间的令牌在晃动。白鹤苍老的手指抚过族谱上被朱砂划去的名字,墨迹未干的新痕还渗着淡淡的血腥气。
"第七个了..."老族长嘶哑的叹息淹没在夜风里。队伍末尾的少年突然惊叫出声,众人回头时只看到飘落的鸦羽和尚未消散的紫色魂环光晕。白沉香死死攥住爷爷的衣袖,族人们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却始终甩不掉林间如影随形的沙沙声。
力之一族的铁匠铺前,炉火已不似往日那般炽烈。泰坦站在空荡的工坊中央,粗粝的手掌抚过积灰的风箱。曾经昼夜不息的锻造声,如今只剩下三两下零星的敲打,在寂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刺耳。
"族长,这是今天唯一一笔订单..."年轻的族人捧着薄薄的订单册,上面武魂殿的印章鲜红如血。泰坦盯着那枚刺目的徽记,铁钳般的手指几乎要将册子捏碎——订单上赫然写着"打造三百套魂师镣铐"。
后巷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几个武魂殿执事正将刻有力之一族徽记的兵器扔进熔炉,跳动的火舌吞没了那些传承百年的精钢纹路。老泰坦的瞳孔里倒映着熊熊火光,锻造锤在掌心发出不甘的嗡鸣。
四座曾经辉煌的宗门,如今在武魂殿的阴影下摇曳如残烛。破族药圃的篱笆爬满枯藤,御族城寨的犀牛旗半截埋在土里,敏族迁徙的小径上散落着破碎的族徽,力族锻炉的余温正在寒风中消散。那些被折断的龙血参、推倒的界碑、失踪的族人、熔毁的兵器,都化作一缕缕青烟,飘向武魂殿金碧辉煌的圣殿穹顶。
杨无敌的银枪生了锈,牛皋的铠甲蒙了尘,白鹤的族谱缺了页,泰坦的铁砧裂了纹。四个老族长在某个月夜不约而同地抬头,看见武魂殿的探照灯像蜘蛛复眼般扫过每寸土地,而他们手中残存的火星,正在新雪的覆盖下发出最后一点微光。
天斗皇宫的鎏金长廊下,一位金发侍女正垂首跟在九岁的雪清河身后。她手中托盘分毫不颤,低垂的眼睫却将小皇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殿下,该用茶了。"侍女声音轻柔,恰到好处地递上温度适宜的香茗。当雪清河接过茶盏时,她指尖不经意地擦过皇子手腕——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他执杯的姿势。
暮色渐沉,侍女在整理书案时,目光扫过雪清河刚写的字帖。那刻意模仿的稚嫩笔迹,已被她牢牢记在心底。窗外飘落的樱花沾在她肩头,又随着离去的步伐悄然滑落。
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总是恰到好处出现的侍女,眼中闪过的金色光芒。就像没人会想到,此刻落在雪清河肩头的那片花瓣,会在几年后化作致命的毒药。
残月如钩,一个满身血污的高大身影踉跄着闯入圣魂村。唐昊怀中紧裹着熟睡的婴儿,昊天锤早已收起锋芒,化作腰间一块黝黑的铁块。
老杰克村长清晨开门时,发现铁匠铺前倒着个醉醺醺的汉子,怀里婴儿却睡得香甜。"就当个铁匠吧..."唐昊接过村长递来的粥碗时,粗粝的手指在碗沿摩挲出一道白痕。
从此,圣魂村的铁匠铺里多了个终日醉醺醺的汉子。唐昊刻意收敛了所有魂力,连最细微的魂力波动都小心隐藏。他只用最普通的铁锤敲打烧红的铁块,任由火星溅在粗糙的手掌上,留下一个个细小的灼痕。
村民们常见他抱着婴儿坐在铁砧旁,粗糙的手指笨拙地摇晃着简陋的摇篮。没人注意到,每当有陌生魂师经过村子,这个醉汉浑浊的眼中会闪过一丝警觉,握着酒壶的手也会不自觉地收紧——但转瞬又恢复成那个颓废的模样。
那柄曾令整个魂师界闻风丧胆的昊天锤,被他深深埋藏在灵魂深处,连最微弱的魂环都不曾显现。只有夜深人静时,当他凝视着熟睡的唐三,眼底才会掠过一丝属于昊天斗罗的锋芒。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