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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侯爷带出来的沈家军,好战,固执,有勇有谋,只认沈侯爷这一个主帅。有了沈听眠这个妻子在旁,他去军中历练收拢人心。
而且,沈家军就是为沈侯爷的遗孤,也会助他成就大业。
纳兰贵妃也知道这点儿,可她还是觉得沈听眠配不上自己儿子。
沈听眠自小就跟随父母四处征战,刚回京就与未婚夫的丑闻满天飞,如今又有她容不下府中奴仆的传闻。
这样无德,俗不可耐的儿媳,她可不想要。
她要再劝劝怀瑾,“可她那样粗俗之人,岂配得上我儿?怀瑾你就听母妃的,太傅的孙女苏清沅就很好。”
“你娶了她,就能得到所有文臣的支持,这不比那边粗鲁的武将好太多?”
苏太傅辅佐了三朝皇帝,其地位不言而喻。
萧怀瑾犹豫了。
不服的文臣死了,还能培养下一批,可一个受万人敬佩的武将却难得。
当年父王之所以能登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先皇后和她身后的镇国将军府支持。
思索再三,他还是道:“容儿臣再想想。”
宫殿内瞬间沉默了。
纳兰贵妃看着他萧怀瑾沉思,不语,只是抿了一口茶。
“母妃,儿臣的婚事不急。”
“此下江南,儿臣是替父王微服私访,这路上知道了很多事情,就比如萧清宴回京。”
闻言,纳兰贵妃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跌落在地,碎瓷四溅。
紧接着,她精心描绘的丹凤眼中的惊愕,转瞬间变成笑意。
“好啊,萧清宴自寻死路,那我们就助他上路!”
纳兰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其中的笑意丝毫没达眼底,反而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泛着阴狠的光芒。
如今三国鼎立,大靖在南方,月氏在西北,燕绥国在东北。
皇上命萧清宴驻守与燕绥国接壤的边境,抵挡燕绥国的入侵。
沈家军则是抵挡西北月氏的入侵。
皇上并未宣旨让萧清宴回来,萧清宴敢无诏入京,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皇儿,你这消息包真吗?”纳兰贵妃忍不住确认。
萧怀瑾微微的点了点头,“包的。”
“萧清宴偷偷回来的消息虽没有多少人知道,但萧清宴只要有半分不谨慎,儿臣安排在他身边安排的人,就会传信儿臣。”
如今,只要他们找到萧清宴的下落,再告诉皇上,便可功成身退。
欺君之罪,至少可以让萧清宴丢了太子之位。
“没有人知道萧清宴回京,他死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发现,母妃这就派出杀手,斩草除根。”
纳兰贵妃华贵的衣饰与精致的妆容下,藏着蚀骨的寒意。
“跟我儿抢东西,他也配?就应该早早下去陪他那个早死的娘!”
萧怀瑾见过母妃的很多面,见状也并不感到意外。
“母妃,父王最是宠你,近日父王若是来你宫中,记得帮儿臣探探口风……”
——
齐思瑶从丞相府回来后,齐府压抑了两日。
这两日,明明自己穿了好看的衣裳,画了最好看的妆,为何却没有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反倒是因自己向春晓大喊了一句,就被众人指责。
齐思瑶觉得自己的脸全丢在丞相府了。
父亲办差回家后,还责怪她遇到贵人没有一点礼仪,要母亲让沈听眠去宫中求个礼仪嬷嬷来教导她。
她就不想活了,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不吃不喝。
齐夫人亲端着温好的粥碗守在齐思瑶房门外,喉咙跟堵了团棉絮似的,嗓声发哑:
“囡囡啊,开门吃口吧,哪怕就一勺,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母亲……你这样作践自己,母亲的心都跟在油锅里煎似的,母亲求你了。”
紧闭的房门丝毫不动。
齐司礼也担心妹妹,刚下值回来就和母亲一起劝齐思瑶:
“妹妹你开门,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找来。”
“我不要,外面都说我粗鲁不堪,我脸都丢完了,我今后还有什么脸出门,要什么都是白搭!”
齐思瑶虽饿了两日,但嗓声依旧尖锐。
“都怪沈听眠,要不是她说好了带我去丞相府,事后又自己先递贴入府,留下我跟茱萸姐姐在外面,没有贴子被人耻笑!”
齐夫人听她尖声嘶吼的哭腔,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她哭着拉着齐司礼的手。
“儿啊,你快想办法,让囡囡出来,不如她要是不吃不喝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看着母亲难过落泪,齐司礼心里也不好受,他握紧了拳头,终于下定决心:
“思瑶,沈听眠害你难堪,是不是只要她比你还丢人,你就肯出来?”
里面没有了动静,就连哭声都戛然而止。
良久,房门开了。
齐思瑶本来丰润的脸颊此刻陷下去一块,唇瓣褪尽了血色,只剩一层干裂的白。
眼眶红肿如核桃,泪水早就流干了,眼下是青黑的暗影,竟有几分脱相。
见她这样,齐夫人更伤心了,她上前抱住齐思瑶,“我可怜的囡囡啊。”
齐司礼也心疼起齐思瑶,对沈听眠生出不满。
“思瑶,你放心,沈听眠敢让你欺负你,我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他是从九品的宫门校尉,这本来是值班一日休息一日,可是同僚家中有事,便与他换了班,他连在宫门口值了两日班,不知道沈听眠这两日里有没有来找过他。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沈听眠肯定日日来府中找他。
她爱他爱到骨子里去了,离不了他。
要不是他要值班,她恨不得粘着他。
齐司礼知道沈听眠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她竟然敢欺负妹妹,她就不怕他会生气,他会不理她吗?
“思瑶,你放心,沈听眠欺负了你,哥哥不会让她好过,从今以后不会再理她,除非她下跪求你原谅。”
齐司礼自信满满,为了他的原来,沈听眠肯定不日就会向齐思瑶道歉。
齐思瑶也是这么想的,“哥哥,不止如此,你还要在你生辰宴上,狠狠地羞辱沈听眠,让她也尝尝丢人现眼的滋味!”
齐司礼的十七岁生辰宴,他们以沈听眠的身份,向各大世家送去了请贴。
忠义侯是一品侯,没有人会驳沈听眠的面子,因此那日来皆是地位不凡之辈。
让沈听眠在他们面前丢脸,让沈听眠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光是想想,齐思瑶就觉得畅快。
“哥哥,等她声名狼藉,我们拿到侯府所有财产,你是不是就可以退了她的婚,让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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