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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眼下最为危急的,是毒性攻心致使高热不退。

    徐家主需立刻按我这药方抓药,每隔两个时辰给公子服下一次。

    同时,准备大量的井水,将毛巾浸湿后拧至半干,为公子擦拭全身,尤其要着重擦拭腋下、腹股沟这些大血管分布的部位,通过水分蒸发带走热量,以此缓解高热,直至公子体温恢复正常。”云舒神色严峻,语气急促地交代着。

    “是,是,多谢苏大夫!”徐香莲焦急又感激,忙不迭地朝着云舒深深行了一礼。

    “徐家主,这毒来势汹汹,后续情况还需密切观察,有任何异常,即刻差人来寻我。”云舒郑重地叮嘱道。

    “苏大夫放心,我必定照办。只是我实在担忧璟之,还望您能多费些心思。”徐香莲眼中满是忧虑。

    “夫人放心,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我自会竭尽全力。”云舒安抚道。

    随后,徐香莲赶忙吩咐下人用软轿将云舒送回住处。

    云舒事先已精心准备好一处假居所。那房子坐落于城郊,四周围着一圈简易的栅栏,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

    院子里,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身着一身素色麻衣,正细心地照料着几株草药。

    “多谢小哥。”云舒客气地道谢后,颤颤巍巍地踏上泥泞的小路,缓缓朝着那看似摇摇欲坠、四处漏风的草屋走去。

    少女瞧见云舒,赶忙快步上前搀扶,关切地说道:“师父,您这一大早跑去哪里了,让徒儿好生担心。”

    轿夫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随后便抬着轿子调头离开。

    徐香莲回到房中,坐在璟之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眼中满是疼惜:“璟之,苏大夫说你的毒有解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璟之微微别过头,语气冷淡:“即便毒解了又如何,我不过是被困在这里的笼中鸟。”

    徐香莲一愣,神色有些受伤:“璟之,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璟之苦笑一声:“爱?这爱太过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你把我囚禁于此,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徐香莲着急地解释:“我知道你怨我,可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只有在我身边,我才能保护你。”

    璟之猛地抽回手:“保护?你所谓的保护就是剥夺我的自由?我思念家乡,想念亲人,在这里,我如同行尸走肉。”

    徐香莲眼眶泛红:“我为你打造了与家乡相似的一切,你为何还是不能接受我?”

    璟之看着她,目光清冷:“囚笼再美,也不是家。你若真为我好,就放我离开。”

    徐香莲情绪激动起来:“不行!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

    璟之不再言语,闭上眼睛,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

    徐香莲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半晌,她咬咬牙,站起身:“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房间,出门时,用力甩上了门。

    璟之听到门被甩上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颤,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室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侍从阿福端着即将凉透的汤药,一脸焦急与无奈,他轻声哀求道:“公子,这汤药快凉了,您还是喝了吧。您也知道家主的脾气,要是您不喝,小的们怕是又要遭殃了。”

    璟之眉头紧皱,内心满是挣扎,他知道阿福所言非虚,徐香莲一旦发怒,身边的侍从必定会受到牵连。

    阿福见璟之仍未动摇,继续苦劝:“公子,您就当是可怜可怜小的们,这药喝了说不定您的毒就能解了,也免得大家都不好过呀。”

    璟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阿福那满是乞求的眼神,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伸手接过汤药,眼神中满是悲凉,一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主子,您可真厉害。”少女钦佩地说道。

    “若不是您与我提前说,我都要以为您真的是一位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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