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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莱格纳克正捧着戒刀刀刃,教众妖精围在当中奉承。忽觉头顶上摁下一只手来,正是使了障眼法的疤面郎!先前拍掌喝彩的妖精,此刻一个个缩颈藏头,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那莱格纳克一颗心在腔子里乱撞,险险乎要跳出喉来。
亏得这老妖精活过数百载春秋,端得是饱经风霜,面上还强装镇定,硬撑着不露分毫破绽。
哈利见他老神在在的模样,一时间心头火起。
但见他脖颈转动时,骨节噼啪作响,震得满室寒气骤生。
那按在莱格纳克首级上的手掌渐渐发力,直压得他喘不过气。
“洒家与你这厮相识三四载,从不曾亏欠了。偏生你这贼泼才,惯会弄乖使巧,无一日做个诚实人!”
“前番托你打柄戒刀,却又暗藏奸心,将柄刃分作两处,分明是留个后门,待日后施展偷天换日的手段!”
“真当洒家是那庙里的遮眼泥塑,任你欺瞒不成!”
哈利见他仍不言语,冷笑道:“恁地说来,你这贼胚铁了心要与洒家碰上一碰了!”
“跟俺哈利放对,你这厮有那等手段么!”
这一字一句,恰似钢针扎心,刺得莱格纳克三魂七魄飘体出。
但见他脊背上沁出层层冷汗,恰似白霜覆青石,心头一面鼓擂得山响,只思量寻个脱身之计。
这老妖精强定心神,慢腾腾自怀中摸出一支雪茄衔在口里。
又将指节一扣,打了个响指,指尖便窜起一簇豆大火苗。
正待凑前点燃,不料哈利隔空一口气吹来,那火苗“噗”地一声应声而灭。
莱格纳克怔了一怔,复又捻指生火。
哈利那里容他装腔作势,照旧鼓腮吹息。
如此往复三番,那火苗终是未能近得雪茄分毫,只照得莱格纳克一张青面忽明忽暗,好不狼狈。
这般接二连三的折辱,便是那大肚儿弥勒也要生出三分火性,况且是这与哈利早积有旧怨的莱格纳克?
这老妖精胸中无名业火直冲顶门,却那里敢发作?
只将一双环眼瞪得铜铃也似,死死盯住哈利。
哈利见他这窝囊模样,自腰间“噌”一声掣出那口戒刀,劈手便摁在他怀中,直震得老妖精一个趔趄。
“你这厮不是日夜惦念洒家这口戒刀么?今日洒家便赏与你!”
怪哉!那莱格纳克平日对这戒刀朝思暮想,真个得了手时,反倒似接了个烫手山芋。
但见他喉头滚动,面露阴沉,把牙关紧的死咬,半句话也逼不出来。
哈利见他仍是老僧入定似的作态,陡然怒目圆睁,暴喝道:“且拿稳了!”
这一声吼,直震得架上刀枪剑戟嗡嗡作响,梁上灰尘簌簌而下。
四下里围观的精怪个个面如土色,两股战战。
唯有那莱格纳克仍如枯木般僵立原地,纹丝不动。
布莱克自在哈利身后看得分明,暗地里咂舌不已。
哈利的性格到底随的谁?
怎么比食死徒还像黑巫师?
还好他去的是格兰芬多,如果他去的是斯莱特林,现在肯定已经在阿兹卡班生活了。
这布莱克肚里念叨着,哈利见莱格纳克这般形状,又冷笑发问。
“怎地?如今倒不敢要这刀了?”
“也罢,洒家再与你个机缘!”
说罢,强将刀柄塞进莱格纳克手中,随即伸长脖颈,将那无形刀刃贴在自家喉头。
“你这厮平素不是恨洒家恨得牙根痒么?”
“来!今日便遂了你的愿!”
那莱格纳克呆怔怔望着手中刀柄,下巴大张着合不拢,好半晌动弹不得。
一旁布莱克见状,亦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厉声喝道:
“没错!个老杂种!有本事就来杀了哈利!”
“我倒要看看你杀了大名鼎鼎的巫师救世主,会是什么下场!”
哈利一对碧眼如钩,直钉在莱格纳克面上,冷声道:
“只消你动动胳膊,洒家这项上人头便是你的。”
“你这腌臜贼厮听仔细!洒家只数三个数!”
“一!”
莱格纳克盯着哈利脖颈上若隐若现的青筋,眼里凶光毕露。那攥着刀柄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只恨不得即刻劈刀下去。
我只需要把胳膊动一下,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就会死在这里。
至于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也绝对不可能在十几只妖精的围攻下活下来。
我可以让他们两个静悄悄的死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二!”
这莱格纳克胸脯子鼓得风箱也似,呼哧直喘,那股子杀性越发按捺不住。
正待他要猛一抽胳膊动手时,却忽的瞥见哈利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当下瞳孔一缩,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不对!这是陷阱!
“三!”
这一声尚未落地,哈利早劈手夺过莱格纳克掌中戒刀,就势望布莱克怀里一掷。
他也不停,就势揸开五指,照定那妖精头皮狠掴了三五下,直教莱格纳克眼冒金星。
“贼泼才!与你这厮机缘却不中用!”
“且听好了,你自个儿攥不住这等造化,却怨不得洒家!”
那边厢,布莱克伸手接住飞来的戒刀,但听“嗤”的一声轻响,掌心早教那刀刃割裂了。
低头看时,掌心阵痛不断,鲜血自指缝间汩汩钻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布莱克与莱格纳克俱都怔在当场,四只眼珠死死盯住那流血的手,半晌作声不得。
俄顷,布莱克猛觉一股寒气自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周身汗毛根根倒竖,额间冷汗如浆,竟与莱格纳克同齐齐失声叫道:
“你没用幻术?!”
须知此时值夏时,布莱克却如坠冰窟般,四肢百骸冷透骨髓,那狗蛋也缩作狗丸子了。
再觑哈利时,只见他眉目间煞气凛然,直教人心胆俱寒。
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让仇人割?
伏地魔也不敢这么干吧?
还好哈利是站在伏地魔对立面的,不然对魔法界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莱格纳克见着哈利面上阴森,腿弯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这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当下那点骄横气性尽数化作冷汗,顺着脊梁沟流下。
他再撑不住,“噗通”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哑着嗓子道:
“你想怎么样?”
哈利冷哼一声,抬定左腿跺在案台上,震得杯盏乱跳。
“好教你知:今日若要活命,便从俺胯下钻将过去!”
列位看官须知:这莱格纳克乃是妖精国嫡传的血脉,三代的单传,岂能受此大辱?
四下里那些妖精登时炸了锅,纷纷嚷道:
“莱格纳克先生!您可是王室血脉,这绝对不行!”
“我愿意替国王陛下受辱!”
莱格纳克听得甚么“国王”,“陛下”的说辞,眼皮突突乱跳,急喝道:
“都闭嘴!”
“这是我和波特先生之间的事,用不着你们来插手!”
那莱格纳克说罢,伸舌舔了一舔干裂嘴唇,一双阴鸷眼珠死死钉在哈利胯下。
忽地把牙关一咬,双目紧闭,竟真个俯身,从那裤裆底下匍匐钻过!
周遭众妖精见了这般光景,恰似被抽了筋、剔了骨,一个个瘫软在地,魂灵儿都飞散了一般。
莱格纳克爬起身来,面皮铁青,犹自咬着牙根问道:
“现在您满意了吗?波特先生。”
哈利闻言,纵声长笑三声,“好狗儿!好狗儿!既这般知趣,洒家怎忍心取你性命?”
言毕,更不回头,与布莱克大步流星径自去了。
众妖精张望着二人身影渐行渐远,这才慌忙奔着莱格纳克围将上来,个个眼中泪花乱转,面上俱是羞愤之色。
“莱格纳克先生!那个疤头小子太过分了!”
“这是种族歧视!咱们应该去魔法部告他!”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莱格纳克却只将手一摆,面色淡然,仿佛方才受辱的并非自己一般。
“这没什么,今天我受到的屈辱。以后一定会一百倍,一千倍的还回去。”
有个年轻些的妖精兀自愤愤叫道:“可我们总不能就这么认了!”
“要我说应该给古灵阁的长老们写信,让他们克扣疤头小子一分利息,巫师们都蠢的要命,一定看不出来!”
话音未落,忽闻身后飘来一声阴恻恻冷笑。
“好个刁钻畜生,竟与古灵阁勾结!”
但见哈利身形如鬼魅般自影中显现,不知何时立在那年轻妖精身后。
莱格纳克一见,面上皮肉簌簌乱颤。
该死!该死!该死!
他怎么还没走!
那年轻妖精闻声转头,登时面如死灰。
正待搜肠刮肚编个由头,却见哈利蓦地褪了玄手套,探出左臂。
五指曲如虎爪,劈空扣住他天灵盖!
霎时间黑烟冲天而起,蚀骨销魂的滋滋声里,那妖精迸出好一串不似人声的惨嚎。
“啊啊啊啊!!!”
“求求您放过我!波特先生!”
“我刚刚只是开玩笑……”
话音未落,这妖精早化作一滩黑水。莫说骨殖,连半片指甲也无存。真个是:脓血消融如汤沃雪,形神俱灭似影沉江。
众妖精见了这等手段,个个吓得魂飞胆裂,脊梁骨里透寒气。
兵器铺里鸦雀无声,连那喘息都咽在喉间不敢出。
莱格纳克见这疤面郎煞气翻涌,分明要朝自家扑来,慌得三魂去了两魄,急急叫道:
“等一下!波特先生!我愿意为他的失礼向您道歉!”
“我,我可以为您提供两张!不!三张世界杯一等座的顶级包厢门票!”
哈利眯了一眯眼,“甚么鸟世界杯?”
“他说的是魁地奇。”布莱克踏步上前,贴耳低语作解道:“这一届魁地奇世界杯在英国举行,我记得时间是在八月底。”
看官须知:这魁地奇原是巫师们心尖上的喜好,恰如麻瓜所好的足球。
那福吉为挣些政绩颜面,特地建起巍峨赛场来。端的是雕梁画栋,气派非凡,竟能容得二十万人众。
虽如此,奈何五湖四海巫师皆来赴会,这门票便成了稀世珍宝,莫说那上等锦帐座次,便是寻常站票,也教人争得打破头。
哈利听罢,心下暗忖道:罗恩兄弟最是痴迷这魁地奇赛的,这般盛会怎肯错过?
俺何不收了这厮的门票,邀他同去快活一场。
主意既定,他略略颔首,忽又拧起眉头喝道:
“你这厮休要欺瞒!既是官府操办的盛会,你这地穴里的精怪却是何处得来的门路?”
莱格纳克偷眼觑着地上那滩未干的黑水,喉咙发紧。
“这是一笔很大的经济收益,魔法部非常需要古灵阁的协助。”
“而我——咳,古灵阁的妖精们看在我是王族后裔的份儿上,会对我多一些照顾。”
“当然,这绝不是勾结!只是很多妖精在年轻时接受过我的帮助而已。”
哈利恍然大悟,拊掌笑道:“原来恁地!既如此,你与俺备下二百张上等座的票券。”
“今日这场恩怨便与你消了!”
那莱格纳克听得此言,只惊得眼珠暴突,几欲夺眶而出,失声叫道:
“波特先生!我可弄不来这么多!贵族巫师和各国魔法部的官员们就要占去——”
言犹未尽,哈利一把夺过布莱克手中戒刀,怒喝道:
“好个撮鸟!既与古灵阁勾结甚深,今日洒家合该代魔法部行法,好生拷问你一番!”
“十张!”
“我最多就能弄来十张!”
“这真的是我的极限了!”
哈利见他声嘶力竭不似作伪,方将戒刀归鞘,冷哼道:
“既恁地,便依你十张。若寄送误了时辰,休怪洒家教你与俺这刀亲近亲近!”
莱格纳克暗咬钢牙,满腔怨愤似沸鼎蒸汤,面上却强挤出笑纹道:
“请放心,波特先生,我的门票绝不会迟到。”
哈利更不答话,与布莱克振衣而去。
众妖精呆立原地,再目送这两个身形渐没在长街尽头。
有个满面怨毒的妖精凑近道:“莱格纳克先生——”
“啪!”
莱格纳克反手一记脆响掴在他脸上,怒喝道:“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还不赶紧去干活!”
“抱歉,莱格纳克先生!我只是想问一下,那一滩……要怎么处理?需要找魔法部吗?”
“找他们做什么?”莱格纳克沉着脸道:“你觉得那些巫师老爷会在乎一只神奇生物是怎么死的吗?”
“还是说你认为他们愿意把自己的救世主送到阿兹卡班去?”
那妖精听过莱格纳克的话,面色讷讷不再作声。
再说哈利与布莱克这两个,出了那兵器铺,二人便踏上来路。
布莱克心下不安,将哈利细看了一回,忧心忡忡道:
“哈利,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简直比我还要鲁莽!居然真的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万一那妖精动手了——我死都没有脸面去见詹姆和莉莉!”
哈利叉手回道:“义父容禀,孩儿并非逞强。”
“不是俺夸口,单凭那厮三脚猫的手段,洒家只见他肩头微动,俺这手腕翻处,管教他筋折骨裂!”
布莱克眉头紧皱,仍絮叨道:“可那也很危险,如果你受伤了怎么办?”
“呵!洒家正巴不得这厮动手。若敢伤俺一分,俺便三拳两脚结果了他,也是师出有名!”
“自一年级时寻他打兵刃起,这撮鸟便屡次耍诈,好不惹俺厌烦!”
“前番义父与二叔疑他在戒刀上做了手脚,洒家尚存半分善念,想着这厮既失了耳,又尝过毒,合该悔改。”
言至此处,哈利声若寒潭,“岂料今日一试,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这等祸害,留他何用?”
哈利将前番寻那莱格纳克打造兵刃时诸般情形,一五一十细说与布莱克听了。
布莱克听罢,气得须发皆张,也应和骂道:
“妖精这种生物就是脑子有问题,跟古灵阁那群家伙打交道就能看得出来!”
“我现在还记得,当年这些妖精求你爷爷把卖速顺滑发剂的钱存到古灵阁时,表情有多谄媚。”
“等弗莱蒙特先生和他们签了魔法合同——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快的变脸!”
这布莱克越说越恼,忽地叉腰怒喝道:“哈利!咱们不如回去把那妖精一刀捅死好了!”
哈利却正色摇首:“义父使不得。那莱格纳克与古灵阁中众妖精盘根错节,倘伤了他,古灵阁作何反应,着实难料。”
“况且如今巫师的经济命脉,尽握于妖精之手。此时若撕破面皮,却不是甚么良策。”
布莱克闻言吃了一惊,沉寂好片刻,方才谨慎道:“经济命脉是什么?”
哈利轻叹,抬手拍了拍布莱克肩头,“义父但记——钱财如水,能载舟楫,亦能覆舟。”
你道哈利如何有这般见识?
原来前世在宋时,那纸币交子初行于世,官府见了这等物事,端的喜出望外,富商巨贾更是无一个不爱。
但凭一纸文书,便省却了百十斤金银铜钱的车马劳顿。
谁料到了神宗时期,变法需钱,西夏用兵需钱,满朝朱紫的俸禄更需银钱。
当权诸公盯着那印交子的工坊,只念着多印几张纸便能换真金白银,何乐不为?
不出数年,一贯的交子便只抵得铁钱四百文了。好一张纸钞,硬生生折了六成价。
更可恨是朝廷竟把这交子当作嫁祸的由头,地方收税时只要现钱,发俸时却尽用交子。
连供奉西夏的岁赐里头,也要掺进半数纸钞。
那些时日真个是民生凋敝,饿殍遍野。梁山泊上的好汉见了,也不得不开了自家钱库,将真金白银分与四乡八里的穷苦百姓,才救得许多性命。
话休烦絮。且说哈利与布莱克二人回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安顿已毕,布莱克便修书一封,差鸮送与卢平,邀他来同住。
不料那卢平竟婉言推拒,只说正经手一桩大事,问及细处却又含糊不答。
这般吞吞吐吐,直教布莱克心头发痒,好似百爪挠肝。
转眼到了七月将尽,这日晚霞尚在天边铺着金红锦缎,布莱克便寻个由头,强拽着哈利骑了摩托去远处比试,只说要看他如今的手段。
不过三两个回合,这布莱克便已瘫软在地,胸脯起伏如风箱,喘着粗气道:
“你这个水平……真的是……三年级学生吗!”
“现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不会都和你水平差不多吧?”
哈利收杖,拱手笑道:“义父多虑!洒家蒙几位教授私下点拨,方比旁人略进寸功。”
言及此处,忽又念起恩师罗伊纳来,想至此生却再难相见,不由得心头唏嘘。
当下哈利甩开愁绪,要扶了布莱克回家。
谁知这汉子又推说摩托损坏了,拖拖拉拉磨了半个时辰。
待得星斗渐密,二人这才晃荡着转回布莱克老宅。
哈利下了摩托,布莱克却叫道:“哈利!你先回去吧!”
“我要修一下我的摩托车!”
哈利听得这般说,心头也不起疑,只一点头,便伸手去推那宅门。
说时迟,那时快。甫将门推开一条缝,只听得两侧廊下“轰隆”一声爆响,那粉壁墙皮竟炸裂开来。
其中猛地撞出两条埋伏的大汉,恰似脱枷猛虎。
正值此时,头顶上又是“喀喇喇”一阵响,灰土弥漫中,好一条黑影直坠而下!
哈利见得来袭,只把眼圆睁,不待左右汉子近身,一对儿拳早似流星赶月般捣出。
但听得“砰砰”两声闷响,左右两条汉子早已筋软骨酥,跪倒在地。
当下更不怠慢,就掣出腰间戒刀,觑定半空中那正下落的人影,使一个力劈华山。
眼见刀刃及身,半空里坠下那人慌忙双手合十,“啪”一声夹住刀刃,慌张叫道:
“等等!哈利!是我!”
这声儿听的耳熟,哈利忙拿了魔杖,打一个火咒过去。
那火光一照,这疤面郎“啊呀”一声惊叫而出。
你道这几个汉子是甚么人?
左右两侧的正是弗雷德与乔治两个,正当中空手接白刃的,便是结拜兄弟罗恩。
哈利慌忙把几人扶起,“啊唷!几位兄弟怎的在此作怪,真个是吓煞洒家也!”
这弗雷德搀着乔治挣扎起身,颤巍巍道:“你这可不像被吓到的样子。”
乔治也应和道:“分明是我们被你吓了一跳。”
罗恩立起身来,心有余悸道:“你忘了吗?哈利,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几人正说时,那布莱克欢喜叫着闯将进来,“哈哈哈!蛋糕来喽——你们怎么跪下了?”
见了布莱克手捧蛋糕,哈利哑然失笑,“怪道义父要寻俺厮对,原是为与洒家庆生。”
他左右扫量一眼,又疑道:“怎的不见大姐?”
如今这备下的惊喜尽数破了,罗恩只叹道:
“她在你的卧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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