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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沈平之的指责,沈轻尘嗤之以鼻。她勾唇露出一抹嗤笑:“之前,沈家兄妹说因我在沈家生活多年,知道我的品行,难道我就不能也知道沈家兄妹的德行?”
沈平之咬了下嘴唇,他没想到以往对他维护有加的亲妹妹,如今不仅只顾着继兄,连替他说句话都不愿意。
“你胡说,你之前说过我是儒雅公子,是你的榜样,你现在怎么如此说你亲兄长?”
沈轻尘觉得恶心,她那时不识沈平之真面目,被他骗了而已。
她拿出巾帕给魏砚声擦擦额头上的薄汗,她嗤笑:“从前,是我眼盲心瞎,守着你们那点薄情寡义当亲情善恩,现在想来,不过是我傻罢了。”
沈轻月见周围渐渐有人对她二人指指点点,她呵斥沈轻尘:“姐姐,你休要胡搅蛮缠,父兄待你不薄,是你薄情寡义在先。”
魏砚声不想沈轻尘受言语上的委屈,他拉住沈轻尘的手:“尘儿,别跟他们浪费口舌,小爷我疼死了,我要回府。”
沈轻尘知道魏砚声没伤筋动骨,她看向魏临渊和江让。
魏临渊桃花眸盯着沈平之闪过丝丝冷意,却按住了要将沈平之押到大理寺的江让,他转身与江让低声耳语:“予安,别忘了,马球赛上可能有个圈套还在等着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江让也得忍下一时之气,好在魏砚声并未真受伤。
魏临渊沉声道:“今日之事,尚无证据,本将军不予追求沈平之。不过,望沈公子好自为之,切莫行差踏错。”
江让白了沈平之一眼,俯身查看魏砚声的伤势。
他沉声道:“老三,先送你回家。”
见此,太学、四门学还有女学的学生都被魏临渊和江让的气度所折服,他们确有容人之量。
安阳郡主走了过来,她关切地说:“照野哥哥,我去请太医给清徽哥哥诊治。”
魏砚声听此赶紧回绝:“小爷皮糙肉厚,用不着劳烦太医,我家尘儿与药王谷谷主夫妇交好,自有林谷主给小爷医治。”
沈轻尘对上魏砚声的眼神,就知道他心虚。
她还是开口道:“谢谢郡主好意,臣女即刻就去请林谷主和他夫人。”
安阳郡主切切地看向魏临渊。
魏临渊面沉如水,没有多余的情绪给安阳郡主,只对太学院长和苏夫子拱手道:“既然除了此事,魏某先送清徽回家,马球赛时,魏某再来观赛。”
冷院长和苏夫子面上难看,只得赔着笑脸。
出了这事儿,本应得到魏临渊指点的学生痛失机会,自然把气都撒在了沈平之和沈轻月兄妹二人身上,就连安阳郡主都没了好脸色。
安阳郡主呵斥沈轻月:“都怪你那不争气的兄长,害得我们都不能得到将军的指教,还在江大人面前失了风度。一个学生差点被拿到大理寺去询问,真丢人!”
沈轻月没想到安阳郡主没把她放在眼里,此时竟然站在沈轻尘那边,帮她们说话,她对安阳郡主心中也有了恨意。
这时,沈恩之和沈望之赶着车过来,他们听沈平之的小厮说沈平之在马场受了伤,二人赶了马车过来接人。
二人正巧看到沈轻尘扶着魏砚声上马车。
沈望之喘着粗气,一脸冷汗,脸色惨白,他指着沈轻尘:“沈轻尘,你竟然不管大哥,管将军府害人的三公子!”
沈轻尘淡漠地瞪了二人一眼,懒得与他们费口舌。
她轻声软语地说:“三哥哥,上车吧,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魏砚声得意扬扬地冲沈家两兄弟翻了白眼,他轻声说:“这沈家二公子脸白得像鬼一样,是不是快不行了。”
沈轻尘扫沈望之一眼,也看出了他形容憔悴,惨白。
可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沈恩之不忿地在那喊:“沈轻尘,二哥与你说话呢,你聋了?”
魏临渊此时骑马过来,他扯住缰绳,他的宝马“踏风”前蹄昂起,一阵嘶鸣,吓得沈恩之坐在地上。
沈轻尘勾唇笑:“活该,真晦气!”
话音落,她放下了马车车帘。
不成想,江让也在车上,他将这一幕落在眼中,神情晦暗不明。
他伸手去检查魏砚声的伤势。
魏砚声却躲开,嬉皮笑脸地说:“表兄,我没事儿,一点擦伤。不耽误给咱家江老夫人祝寿。”
江让白了魏砚声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好的不学,学撒泼,做戏?你可真出息。”
话音落,他沉沉地看了沈轻尘一眼,下了马车,而后翻身上马。
江让见魏临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位公子,他打马过去:“表兄,这二位是?”
“好狗,不挡路!”
魏临渊捏着马鞭微微前倾,指了指马场:“你们兄长沈平之还在等着接,还不快滚!”
沈望之脸又白了几分,他扶起沈恩之,嗫嚅道:“镇国将军势大,欺辱我兄弟二人,不怕世人嘲笑吗?”
魏临渊露出一抹蔑然的轻笑:“不是你二人辱我将军府四小姐在先?”
他调转马头,对江让说道:“予安,我们走!”
二人骑马在先,将军府的马车在后,浩浩荡荡地走了。
沈恩之恨恨地骂道:“沈轻尘是铁了心跟我身份,跟她的继兄倒是热络。”
马车内,魏砚声和沈轻尘看完“热闹”,心满意足地撂下马车窗帘。
“大哥可真神奇,把神家老三吓得做了个屁墩子。”
魏砚声笑得爽朗。
沈轻尘拍了拍胸口,她嗔怪地说:“三哥哥,你差点就被马踩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魏砚声笑着说:“大哥和表兄在,他们会救我。只是,那沈平之着实该死,竟然害我。”
沈轻尘攥紧了手,她忙问:“三哥哥,你把事情始末跟我讲一下。”
魏砚声把经过讲了一遍,沈轻尘才知道是魏临渊救下魏砚声,若他不及时出手,魏砚声怕是要被马踩踏成重伤。
“既然如此,江大人和将军为何不处置了沈平之?”
魏砚声拍了拍沈轻尘头:“因为没证据,那个角度,只有我和沈平之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不把沈平之交给大理寺。我觉得应该是大哥和表兄另有打算!”
沈轻尘心头一颤。
难道魏临渊希望沈平之和沈轻月在马球赛当天自投罗网?
车外,江打趣魏临渊:“表兄,我可头次见你维护一个姑娘。”
“我是在维护将军府的颜面,维护继妹。”
魏临渊摇头,“至于这沈家兄妹,如你所见,确实不是好相与的,人品堪忧。”
江让似是而非地点点头:“但也不能冒然信了沈轻尘。表兄,我祖母寿宴,你们早点过来。”
他因着魏砚声没事,在路口返回了衙门。
到了将军府,魏临渊看着魏砚声活蹦乱跳地下了马车与沈轻尘进了院子。
他叹了口:“怎么跟小孩儿一样。”
夜里,一阵变了调的琴声从青梧苑传来。
在桂花树下,贵妃椅上纳凉的魏临渊无奈地将书盖在脸上:“可真难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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