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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元淑看着某人给点阳光,立马灿烂的样子,心中略感无语。有些人真是一点都不能夸,稍微夸他一下,他立刻就得意得找不到北了。
不过,厉元淑是赏罚分明的人。袁承是冰海余党的事情,他的确办得漂亮。听玉蝉说,连这花名册,都是他出手找到的。否则,还做不到把袁承按死。
这次算他功劳不小。至于奖赏,稍后再说。
贵妃娘娘暗暗考虑过某人,便把心思重新放在袁承身上。
“袁承,本宫可以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你今日回去,写一封奏折,求本宫借皇宫修道院给你突破上三品。”
袁承自知,他距离突破上三品还有不短的距离。
贵妃娘娘现在让他突破,实际上是在“软禁”他。
相当于变相废了他这个京查阁阁主,又堵住了魏党的嘴,让魏党无可指摘。
事已至此,为了活命。
袁承只得谢恩。
“下官多谢娘娘不杀之恩!”
处理完袁承之后,贵妃娘娘转身走入宫殿深处。
“本宫乏了,都退下吧。”
林霜和何书墨一起接旨,袁承则磕头谢恩。
袁承虽然被娘娘软禁起来,但毕竟小命保住了,如果闭关几年,运气不错,能够突破上三品,兴许还可能被娘娘放出来废物利用。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小命还在,他这盘棋,还能再强撑着下一下。
袁承的结局,何书墨事先已经猜到七七八八。
首先,袁承不能死。
他一死,势必会极大的刺激到魏党,到时魏党反扑,又是一场恶战。同时,他一死,京查阁的阁主之位,就得有人补上,新来者什么成分,是谁的人,都不好说,变数太大。
因此,借帮袁承突破的名义将他软禁起来,几乎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有些问题,在当下是问题,但如果拖下去,等娘娘的势力再壮大下去,那曾经的许多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何书墨作为现代人,非常善于使用发展的眼光看待当下的矛盾。
寒酥走上前来,对何书墨三人道:“诸位大人,娘娘休息了,请吧。”
酥宝作为娘娘的女侍,一举一动都代表娘娘的意思。
她眼下这举动,就是在替娘娘送客。
何书墨三人自然不是没有眼力见的愣头青,老老实实跟着寒酥,走出玉霄宫。
三人快要走到皇宫门口之时,孙公公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气喘吁吁道:“何司正,何司正留步!”
皇宫的老太监,历经三朝,没有简单的货色,便是陶止鹤都客客气气,何书墨自然也不敢耍什么官威。
“孙公公?”
孙公公道:“嗨呀,咱宫里发生一件小案,想请何司正抽出百忙之身,帮在下掌掌眼啊。”
何书墨道:“同朝为官,都是为娘娘做事,何某定然竭尽所能。”
“麻烦您了。跟咱家走一段吧。”
林霜和袁承看着何书墨离开。
心中各有思量。
首先,没人会觉得,何书墨真去处理什么小案子了。皇宫里的案子,自有宫里的侍卫和禁军去查,根本轮不到何书墨出手。
孙公公说白了,就是在替娘娘出面留人。
娘娘想找何书墨说话,但是无论是她,还是代表她的寒酥,都不方便出面,因此只能让孙公公来说。
大伙心照不宣罢了。
对于林霜来说,此情此景,让她越发深信,何书墨确实深受小姐宠爱,姑爷的身份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对于袁承来讲,他现在只有无穷的后悔。
他感觉,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和林霜相争。更不应该把矛头对准何书墨。如果早知道何书墨在娘娘面前如此受宠,那他肯定不会与何书墨死磕到底。
……
玉霄宫门前。
孙公公面带笑容地道:“何大人,咱家说的小案子,就在这玉霄宫里。您独自去查吧,咱家就送您到这儿。”
何书墨心领神会,拱了拱手,谢道:“多谢孙公公带路。”
孙公公连连摆手,见风使舵道:“不敢不敢,您现在才是娘娘身边的红人,咱家以后,还得您多照顾啊。”
“一定,一定。”
何书墨告辞孙公公,独自走入玉霄宫。
由于他是常客,因此宫中的宫女对他无不尊敬。
哪怕是林霜这个二品大员过来,受到的礼遇也不如何书墨独行。
原因无他,林霜在外的品级虽然很高,但再高的品级,进了玉霄宫,都没有娘娘一句话重要。
娘娘喜欢谁,不喜欢谁,宫女们心里是最清楚的了。
何书墨一路通行无阻,再次踏入养心殿的殿中。
不久前那个声称“乏了”的贵妃娘娘,此刻正端坐在书案后面,专心致志处理百官递送上来的奏折。
寒酥侍候在娘娘身边,见何书墨来了,默默给他上了一杯茶,并把茶水摆在离娘娘书案不远处的桌子上。意思是让他坐在边上,等着娘娘。
何书墨心领神会。
之前他和林霜、袁承一起来时,只能在殿外站着等。
等他这个“心腹”独自来时,娘娘就宽容多了,允许他进殿坐着等,甚至还有一杯茶。
等等!
何书墨突然意识到,娘娘一般不过问小事,这茶不会是酥宝自作主张给他倒的吧?
何书墨抬头,瞧了瞧寒酥,指了指茶杯。
寒酥则冲他眨了眨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呜呜呜,酥宝,我的酥宝。
还是酥宝会疼人呀。
何书墨和寒酥眼神交流了一会儿,便看到贵妃娘娘缓缓抬头,放下的玉手捏着的毛笔。
“何书墨。”娘娘道。
何书墨立马起身,快步走到娘娘身边。
“臣在。”
“袁承之事,你办得不错。”
袁承一倒,鉴查院中再无一支能威胁到林霜的力量。
何书墨心知这是大功一件,相当于帮娘娘彻底掌控了鉴查院。
但是,何书墨嘴上仍然谦虚道:“为娘娘效力,为娘娘分忧,都是臣分内之事。”
看着满口忠心不二的臣子,贵妃娘娘有心逗一逗他。
于是,她檀口轻启,玉音如兰,道:“是吗?本宫还想许你一个恩赏,但既然是分内之事,那就算了吧。”
何书墨面不改色,话音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臣虽然没有功劳,可苦劳还是不少的。娘娘的恩赏,臣虽然受之有愧,但也能勉励臣奋发向前,继续为娘娘拼搏效力。”
何书墨说完,紧跟着行大礼,试图将奖赏之事坐实。
“微臣多谢娘娘恩赏!祝娘娘凤体如玉,朱颜不改!”
“好了。七嘴八舌,吵得本宫头疼。”
何书墨老实抿起嘴巴,不敢言语。
贵妃娘娘又道:“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法宝?功法?金银财宝?”
作为现代人,何书墨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一个女孩谈男朋友,一个男孩穷,但是愿意花时间陪她,另一个男孩有钱,愿意给她花钱,试问谁更喜欢女孩?
答案是都不喜欢。因为两个男孩都没付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穷的男孩不给钱,有钱的男孩不给时间。
这个故事放在娘娘身上,也十分适用。
对于堂堂厉家贵女,坐拥皇城宝库的贵妃娘娘来说,她最珍贵的东西,恰恰不是什么功法、财宝、丹药、法宝等外在之物。
娘娘日理万机,每天忙得团团转,她最珍贵的东西,其实是她的时间。
何书墨既然有一次向娘娘要赏赐的机会,那他肯定希望从娘娘身上,获得最大的好处。
因此,何书墨准备向娘娘索要她的时间。
“回娘娘,随着臣官职上升,臣现在面临的对手愈发强大。臣这八品修为,实在上不得台面。因此,臣想请娘娘传功,帮臣提升修为!”
“你要本宫传功给你?”
“是。”
贵妃娘娘思忖片刻,道:“修行之事,如水库蓄水。传功只能解决破镜和有无的问题,无法代替你自己修炼。”
何书墨再道:“别人或许不行,但娘娘是修行天才,天下至强者之一。娘娘肯定有办法。”
贵妃娘娘凤眸盯着某人,片刻后,看向一旁。
“本宫的确有个法子。”
何书墨喜道:“请娘娘赏赐给臣!”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那法子可不好受。”
“臣不怕。臣为了娘娘,什么苦都能吃!”
贵妃娘娘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解释道:
“霸王道脉,以积蓄真气,控制真气见长。你自己运功修行,的确是慢,但如果让本宫控制你的真气,让你用本宫的强度修行。那你便能获得数百倍的修行速度。只不过这样一来,真气流转陡然加速,哪怕是本宫亲自控制,你身体受到负荷仍然极大,会很痛苦。”
何书墨一脸凛然地道:“臣不怕!臣只怕修为跟不上为娘娘效力的脚步!”
此话说完,贵妃娘娘凤眸深深看了某人一眼。
老实说,让她控制他的真气流转,就相当于把他的身家性命,功法底细,全部交到了她的手上。
这是要无比信任她,才会做出来的选择。
厉元淑知道某人忠心,但她确实没想到,某人对她的忠心,没有开一点玩笑,而是真敢把命都交到她的手上。
“寒酥。”
“奴婢在。”
“去取十颗‘炼经丹’。”
“是。”
寒酥离去后,何书墨小声提醒道:“娘娘,我不要丹药。”
贵妃娘娘面色不变:“本宫知道。炼经丹的目的,是增加你的经脉强度,让你不至于被本宫弄得经尽人亡。”
何书墨低声吐槽:“娘娘,您用的词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贵妃娘娘轻蹙烟眉,她觉得她说的挺明白的。哪有什么会让人误会的地方?
何书墨看着她的脸色,心道:娘娘不愧是贵女出身啊,某些方面的思想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一看就是没有被任何污言秽语污染过,遣词用句根本不会想偏。
“十颗炼经丹,你早晚服用一颗,五天后,再来玉霄宫,本宫助你成就七品。”
再过五天就能七品了?
何书墨三月前才踏足九品,没想到三个月后,直升七品!
一个月提升一个品级,这怕是楚国历史上最快的修炼速度了吧?
“臣明白!”
“嗯。你说的不错,你的修为确实有些拖后腿了。七品之后,视你经脉状况,休息一些时日,而后本宫继续助你提升六品。”
何书墨又惊又喜,道:“还有六品?”
贵妃娘娘面不改色,淡然道:“你现在四面树敌,如果修为太低被人随便弄死,本宫还要重新找人接替你的位置。这太麻烦了。不如让你有些自保能力,不至于轻易被人暗算。”
明明是关心下属的话语,怎么从娘娘美丽的小嘴中说出来,就那么别扭呢?
不过,何书墨还是能领会到娘娘的中心思想:我给你提升修为,你要好好帮我做事,不许随便死掉。
何书墨谢恩道:“臣明白,臣一定好好活着,不随便死了给娘娘添麻烦。臣性命是小,麻烦了娘娘是大。”
“你明白就好。”
贵妃娘娘说完,重新拿起奏折,准备处理政务。
她玉手捏起毛笔,轻轻在砚台中沾上墨汁。
于此同时,何书墨注意到寒酥去取丹药,还没回来,于是眼疾手快,立刻凑到娘娘身边,帮她细细研墨。
贵妃娘娘凤眸轻轻瞥了某个“机灵鬼”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研墨这个行为,本身就代表着一种亲密关系。
因为既然是要研墨,就得处在同一屋檐下,并且还得离得很近。
同时,研墨者会看到写字者所书写的内容,这同样代表一种等级很高的信任。
或许连厉元淑自己都没注意到,何书墨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在一点一滴地获取着她的好感和信任,并且在一步一步地走进她的生活。
从与她见面开始,到陪她散步,陪她吃饭,陪她商量楚国形势,陪她处理纷乱政务……
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
这个过程极快又极慢,快到她反应不过来,慢到润物细无声。
养心殿外,寒酥手持一个药瓶,偷偷往殿内张望。
她挥了挥手,让殿内外的宫女都走远一点,让小姐和“姑爷”,难得多多相处一会儿。
“姑爷”早一点把小姐拿下,她就能早一点大大方方和“姑爷”走在一起。
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天生就是要和“姑爷”在一起的!谁也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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