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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白筱帆醒来,盛延整夜陪在他身边,对他来说通宵达旦并不是什么难事。白筱帆被他抱起来去洗漱,白筱帆感受着他温柔的动作,一脸认真,盛延弯了弯嘴角,“在记什么?”
“我想记下你温柔的动作,记下你的一切,纂刻在脑子里。”
“傻瓜,我们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你每天都可以感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白筱帆虚弱的笑了下,没说什么。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还有她最爱的粉丝肉包,盛延吹凉了才送到她嘴边,白筱帆喝粥时一瞬不眨看着盛延,盛延擦掉她嘴角的痕迹,“吃粥也看着我,这么好看么?”
“好看,秀色可餐,我想多看看。”
如果眼神能雕刻永远将这个人存在脑子里就好了,她从没有这么认真看过盛延的眉眼,这是第一次,他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她甚至舍不得松开他的手。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盛延放下保温壶起身走出去,门打开的一瞬间,白筱帆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白蕊荷,她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委屈的说了声对不起,盛延掩上门,低低的交谈声传进了白筱帆的耳朵里。
“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我早就应该跟她坦白这件事。”
白蕊荷递上百合花,“昨晚是你的新助理把我送过去的,这是一个误会,我不希望你们因此产生隔阂。”
“没有隔阂,不用内疚。”
盛延没收下百合花,“我太太对花粉过敏,你拿回去吧。”
白蕊荷缩回了手,想了下又说,“如果没有相似的脸,你还会爱上她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盛延手插兜,笑了下只说,“我很庆幸,我对她产生了兴趣,认识了她,爱上了她,如果没有认识她,我将会抱憾终身。”
白蕊荷小心翼翼问,“她有没有让我们断绝关系。”
“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她很大度,不会这么说。”
盛延一副维护白筱帆的姿态,白蕊荷无从下手,她想了下,只好说,“那我先走了。”
盛延从走廊回来,白筱帆望着窗口发呆,盛延走过去,“在看什么?”
白筱帆说,“那里有一只蝴蝶飞进来了,找不到出口,想要飞出去。”
盛延走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只漂亮的蝴蝶,他捧起那只蝴蝶,送到窗口,蝴蝶的翅膀因为寻找出路折断了,蝴蝶躺在盛延的手上如何也飞不起来,盛延拿了个塑料小碗,将蝴蝶放了起来。
“它不能飞了,翅膀折断了。”
“还可以用树叶给它修复。”
盛延拿了只橙子,切开一点放进小碗里,让蝴蝶汲取花蜜,“等它休整好了我就给它修复,把它放飞。”
“你会吗?”
“嗯,以前我住的地方经常有蝴蝶飞来,偶尔也有折断翅膀的蝴蝶。”
这么细腻的感情,是谁教给他的呢,白筱帆不用想也知道是白蕊荷,一定是她给折翼的蝴蝶用树叶做了翅膀,盛延才知道这么做。
白筱帆看着塑料碗里的蝴蝶,“你朋友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你跟她肯定早就结婚生子幸福美满了。”
她语气过于平静,甚至听不出醋味,盛延蹙眉,握住了白筱帆的手,“没有如果,现在我眼前的事,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妻子,爱人,是我的此生挚爱,没有能取代你。”
他的手指落在她左胸口,“我的心早已属于你。”
白筱帆扬起笑脸,笑得很甜,“那如果我说我介意她的存在,一定要让你跟她断绝所有关系,就连朋友都不能做,否则我就会远走高飞呢?”
盛延的眸光一紧,手指落在她下巴,摩挲了两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你不会让我为难,这个问题我早已给过你答案,你是最懂事的女孩,这个醋不值得你吃。”
白筱帆感受到他指腹的触感,艰难地动了动喉咙,然后闭上眼睛,笑了下,“可惜没有如果,我只是开个玩笑。”
盛延指腹的力度一松,拿起那碗粥,“还喝吗?”
“嗯,还喝,我要喝完。”
白筱帆一口一口喝着粥,“这粥很好喝呀。”
“是家里的阿姨煮的,我向她讨教,以后可以煮给你喝。”
“好呀,我还想吃很多很多,你都学了做给我好不好。”
“嗯。”盛延扬起笑,白筱帆藏起笑容后的落寞,对他笑得灿烂。
白筱帆只是痛经,在住了半天院后下午就出院了,盛延牵着她的手走出医院,她身上裹着他的外套,回到住处,室内的摆设焕然一新,沙发家具全都被换了一遍,盛延从冰箱里拿出那个蛋糕,“今天还是我的生日。”
白筱帆坐在他面前,“生日快乐。”
盛延说,“这是我过得最幸福的一个生日,因为有你在身边,每一个节日都意义非凡。”
他给小蛋糕插上蜡烛,白筱帆给他唱起了生日快乐歌,盛延拿着手机记录拍摄,白筱帆看着镜头,一双眼睛在笑,唱完后,“寿星,可以吹蜡烛啦。”
盛延起身吹灭了蜡烛,顺带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和你白头偕老。”
白筱帆眨眨眼,“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盛延这才闭上眼睛,在内心默念,然后跟她分享蛋糕,白筱帆看着他一口一口吃蛋糕,也把蛋糕送进了嘴里,奶油丝滑,入口却有点微微苦涩。
白筱帆说,“这蛋糕变质了吗。”
盛延拿过她的蛋糕尝了尝,“没有变质,很好吃。”
可能是她味觉出问题了吧,白筱帆心想,看了眼窗外,“又下雪了。”
“要去看看雪景吗。”
“嗯。”
白筱帆换了身衣服,穿得暖和舒适,戴上了围巾和手套,盛延没戴,白筱帆问,“你不戴吗。”
盛延摇头,系好她的围巾,“戴了就不能牵着你的手了。”
他脖子上是她织的围巾,白筱帆特意选了这个颜色的羊绒线,织出来很好看,羊绒细腻,手感很舒服,戴在他身上更好看,其实盛延很适合明亮的颜色,她记得他穿浅色的POLO衫,让人眼前一亮。
白筱帆抿了抿唇,“嗯。”
走到室外,道路上的冰雪消融,花坛里有积雪,走到一棵梅花树旁,白筱帆想去够枝丫上的积雪,够不着,盛延压下枝丫,好让白筱帆伸手摸到,梅树上的雪还有阵阵的幽香。
往前走了一段路,盛延接了个电话,白筱帆走在身后,突然弯腰抓起了花坛里的雪,捏在手里团成了一个雪球,盛延刚打完了电话,就被一个雪球砸在了身上。
白筱帆不够高,只能砸中他的胸口,雪球在外套上扑簌簌掉下来,盛延看向了白筱帆,罪魁祸首跑得飞快,盛延长腿迈开,一步顶小短腿三步,轻而易举追上了白筱帆,她被抓住手腕,被他摁在胸口上。
白筱帆跑得脸颊通红,气喘吁吁,抬起头看着盛延,盛延在她脸上掐了把,“好玩吗。”
白筱帆点点头,又疯狂摇头,盛延俯身,“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的恶作剧。”
白筱帆捂住了嘴巴,“舌头疼,不许咬我,”
她的手刚捂住,就被扯了下来,盛延亲了下来,温柔又凶狠,白筱帆轻哼了声,盛延才放开她,白筱帆咽了口唾沫,听到盛延说,“还玩吗?”
白筱帆疯狂摇头,盛延眼尾勾起笑,“我想玩,轮到你罚我。”
白筱帆眼睛里缓缓流露出了疑惑,盛延抓了个雪球,白筱帆急忙躲闪,还是被砸中了,她赶紧弯腰团了几个雪球,砸了几次都被盛延躲开了,最后她生气直接走过去摁在盛延身上。
“耍赖。”
“不行吗。”
“你说什么都行。”
白筱帆趁着盛延不注意,把藏起来的一小团雪塞进他衣服里,冰凉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盛延的脸色一变,白筱帆笑着往前跑,“中计啦。”
盛延笑着走来,打横抱起她,“好啊你,要不是你来例假,看我怎么惩罚你。”
笑够了,白筱帆站直身体,呵出一团气,她踮起脚拍掉他肩头的雪,盛延弯腰俯身,白筱帆拍掉他肩膀的碎雪,然后整只手揉进了他的发里,她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轻声说,“谢谢你带给我这么多快乐和回忆。”
盛延没由来在她语气里听出了哀伤,站直了看到她眼底莹莹的笑意,大抵是他想多了。
今天是他生日,抱着她在床上睡了很久很久,什么也不做,光是抱着睡就已经足够幸福。
睡醒时天色已经暗下来,盛延带白筱帆来高空餐厅吃烛光晚餐,餐厅里人不多,小提琴在演奏,盛延拿出了准备好的钻戒,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白筱帆曾经说不喜欢隆重的求婚仪式,想要安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仪式,盛延特意选了这家餐厅,在他生日这天拿出戒指,是他找人定制的一款钻戒,白筱帆看着红丝绒盒子里的钻戒,眼含热泪,笑着点头答应了,他给她戴上戒指,吻上她的唇。
第二天是平安夜,盛延买了很多红苹果,餐桌上放着很多个盒子,里面都是黄金的首饰,盛延拿出了其中一条给白筱帆戴上,白筱帆低头看着项链上的黄金小草,盛延在身后笑着说,“白小草,这是我找了很多家店才买到的,你喜欢吗。”
白筱帆摸着黄金的小草,点点头,“很喜欢。”
平安夜的晚上,白筱帆和盛延出去逛商场,临出门前,白筱帆打给了夏蝉,“你上次跟我说去意大利和法国调研深造,我考虑清楚了,什么时候出发。”
夏蝉惊喜不已,“怎么突然想开了?如果你愿意,今天都可以。”
白筱帆想了想,跟夏蝉说了个时间,挂断电话,听到盛延在外面喊她的名字,白筱帆走了出去,盛延帮她系好围巾,平安夜的商业区繁华热闹,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在发着光,好多年轻女孩在拍照。
路过一对情侣,刚拍完照,女孩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两眼一黑,狠狠拍了男朋友一巴掌,“你拍的都是什么啊!丑成什么样子了!”
男朋友挠挠头,一脸无辜,“你不就长这样吗!”
女孩气的大喊男朋友的名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长这样了!”
白筱帆笑出了声,盛延跟着莞尔,“我的拍照技术如何。”
盛延的拍照技术一向是很不错的,可能他比较高,俯拍她的角度总是能拍的很好看,白筱帆说,“都说爱你的人才会拍得很好看。”
“我认同这句话,不过我的太太是本身就很好看。”
回到住处,盛延坐在餐桌旁,修理着从外面捡回来的枯树叶,剪裁成了翅膀的形状,用强力胶给蝴蝶破损的翅膀沾上。
两天过去,蝴蝶还很有生命力,沾上翅膀后很不适应,还不能完全起飞。
盛延把蝴蝶放在手背上,蝴蝶尝试着起飞,最后还是失败告终,还差点摔在了地上。
盛延捡起蝴蝶,“成长都是痛的,它的新生也注定会艰难。”
白筱帆跟着他说了一遍,“是啊,新生注定会艰难,本来的翅膀太过美丽和漂亮了,变成枯树叶会难以适应。”
蝴蝶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盛延把它放回了塑料碗里。
室内温暖,白筱帆被盛延搂着睡,她出了一身的汗,却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她凌晨被热醒了,轻手轻脚离开了盛延的怀中。
走去厨房倒水,路过客厅,在厨房的半颗橙子上,看到了扇动翅膀汲取果蜜的蝴蝶。
白筱帆在灯光下看了很久,对着蝴蝶轻声说,“新生注定艰难,可是你很坚强,迎来了你的新生。”
白筱帆穿了外套出门,把蝴蝶放进了小区里的温室花棚里,蝴蝶飞到了一朵花上,久久停留。
白筱帆拿起手机,凌晨一点,她点开微信,看到了夏蝉发来的购买机票的信息,白筱帆收起手机上楼。
圣诞节,盛延开车带白筱帆出去兜风,逛遍了大半个北京城,夜里回到住处,看见了等在大厅的白蕊荷,白筱帆挽着盛延的手松开,盛延搂着她的腰说,“你上楼等我。”
白筱帆朝白蕊荷看了一眼,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听到白蕊荷的一声声,“盛延,盛延,盛延。”
好像有细密的针刺入了心脏,美好的幻影瞬间破灭,白筱帆加快脚步。
等盛延上楼,白筱帆换了一身真丝睡裙,她上次情绪波动例假血崩,在医院打了止血针,今天已经几乎没有了,她勾住盛延脖子,主动送吻。
云雨过后,精疲力竭,盛延睡得很沉,白筱帆轻轻起身,穿戴好后,赤脚走到了床边,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对不起,我没办法接受跟别的女人共用同一个丈夫,哪怕是以朋友身份也不行。
爱是偏心,是占有,是独一无二。
心脏不是在中间,你的心如果属于我,就应该偏向我。
盛杳的车停在楼下,盛杳送白筱帆回了酒店,行李已经收拾好,凌晨五点来到了机场,夏蝉和林央都在,盛杳紧紧抱住了白筱帆,“你的新号码我背下了,到了国外一定要经常联系我。”
“一路平安。”
飞机在万米高空穿透云层时,盛延醒来,他摸到旁边是空的,室内还有昨晚温存过后的气息,盛延掀开毯子起身,客厅、厨房、次卧,空无一人。
电话打过去,冰冷的机械音提醒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盛延走到茶几旁,相册上放着一枚钻戒,还有一条细细的黄金小草的项链。
盛延浑身一僵,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手机里仍然在提示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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