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盛厅长别来无恙 > 第103章 原来她只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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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白筱帆脸上的泪痕,白蕊荷解释,“我喝醉了,助理送我回了盛延的住处,让你误会了。”

    白蕊荷落落大方,看着盛延笑,“原来这位就是你的太太,也不带来介绍给我认识。”

    盛延说,“我让陈珂开车送你回去。”

    陈珂走上前,“车没油了,我得开出去加个油。”

    “多久?”

    “十分钟。”

    白蕊荷今晚穿的少,只是站了这么一会就冻得脸通红,盛延看了眼她的脸,温声询问,“先上楼好不好。”

    白筱帆再闹下去就是不识趣无理取闹了,尽管她很不愿意,但出于基本的礼貌和尊重,白筱帆还是点了头。

    进电梯,盛延始终牵着白筱帆的手,白蕊荷看在眼里,并不介意。

    盛延的爱和感情,不管是给谁,都是真挚热烈,白蕊荷知道她不在这么多年,盛延身边只有这么一个,还是长得像自己的,牵着这个女人的手,等同于牵着她的手。

    白蕊荷打量白筱帆,白筱帆接触到她的视线,白蕊荷朝着白筱帆一笑。

    没有什么攻击性,也没有侵略性,只是莫名让白筱帆感觉到不舒服,出于礼貌,白筱帆也朝白蕊荷扯了下唇角,白蕊荷惊讶,原来她们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除了气质,就是白筱帆脸上有个浅浅的梨涡,很浅,几乎看不出来。

    盛延拉着白筱帆的手先出了电梯,回到屋内,盛延拿出那双女士拖鞋,“你喜欢吗。”

    粉色的拖鞋,上面还有一只小狐狸,是王霜带着白筱帆去上迪玩的时候买的。

    “川沙妲己。”

    白筱帆笑了,盛延蹲下来,给她换上。

    白蕊荷站在盛延身后,即便知道这只是替身,白蕊荷心底还是不舒服了一下,他居然蹲下来给她换鞋,转念一想,这就是盛延的爱意,她有什么不舒服的,这份爱本来也是替代品。

    白蕊荷扬唇一笑,“我的呢?”

    盛延说,“你光着脚。”

    白蕊荷努了努嘴,表达了一点不满,“有了太太我都要排到后面啦。”

    白蕊荷笑得明艳动人,“说起这个,我还有你小时候的照片,小时候真可爱。”

    “谁小时候都可爱。”

    白蕊荷说,“我小时候不可爱,像个男孩子。”

    白筱帆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都是过往的事,她插不上嘴,这时盛延低头,“你小时候肯定很可爱。”

    白筱帆说,“我小时候也像男孩子。”

    白蕊荷笑了一声,盛延揉揉白筱帆头发,“去坐着,我要打个电话谈公务。”

    盛延打开门走出露台,白筱帆坐在沙发上,白蕊荷走过来看到了茶几上的蛋糕,“盛延不吃爱甜食,他从来不吃,你不知道吗。”

    白筱帆知道,她想了下说,“他以前吃过,知道他吃的不多,所以没买太大的蛋糕。”

    这蛋糕只有巴掌大小,她一个人也能吃完,生日还是要有仪式感,以前她小时候最喜欢过生日,这款蛋糕也是她找烘焙店定制的,是她最喜欢的老式生日蛋糕的样式。

    白蕊荷记得以前给盛延买蛋糕,盛延从来不吃,怎么说也不吃,听到白筱帆说盛延吃过,白蕊荷胸口紧了紧,很快又想开了。

    这么多年了,人有变化,尝试一两口新鲜事物,也是正常的。

    白蕊荷笑着说,“我跟盛延认识很久很久了,日子过得好快,他的风格一点都没变,这个房子很像当初我家里的布局,就连这个沙发,都和我以前那款一样呢。”

    白蕊荷感慨的抚摸着沙发,看着室内的布局,其实家具都是很老的款式了,只是同一个厂家生产的新款,和她十几年前的那款沙发很像。

    白筱帆环顾一周,心一点点冷却,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记得以前谁说过,盛家很早就来了鹏城,在房地产腾飞之前,就购入了许多土地,就连青山苑也是盛家的土地开发的,这套房屋的布局,和白蕊荷曾经的房子一样。

    没有盛延的授意,白筱帆不相信会巧合到这个地步。

    白筱帆手指最后一抹温度也消失了,她心底一片茫茫然,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可还是不愿意承认。

    “我在国外听说这款沙发的厂商倒闭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人投资,盘活了这家厂商,现在还在生产,我猜可能是盛延投资了吧。”

    白筱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蕊荷还在说,“盛延这个人就是很长情,专一,只要他喜欢的,认定了,就会永远选择那一款,即便是喜欢一套房,一个沙发,他也会只选择那个样式,那个户型,新款也只是老款的替代品。”

    当白蕊荷说出替代品这三个字的时候,白筱帆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像是患上了重度抑郁躯体化的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手,神经感官被刺激,不受控制的颤动。

    白蕊荷笑了笑,“他真的很好,十几年前我的两只狗去世了,一只叫睿睿,一只叫赫赫,他答应过我一定会给我找两只一模一样的,居然找到了,还养的这么大了,他真是个合格的爸爸。”

    白蕊荷看着白筱帆,“咦,你也戴着珍珠项链,好巧,我们的款式一样哎。”

    白蕊荷绝对不是故意的,看到白筱帆脱下外套后,里面搭配针织衫的那条项链,跟她的是一样的,出于惊喜的第一反应,看着白筱帆脖子上的项链脱口而出。

    说完,白蕊荷才意识到什么,她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白筱帆愣愣的低头,看着脖子上的项链,这条项链是她跟盛延刚在一起的时候,盛延送给她的礼物,她在上海这段时间,盛延给她买了很多黄金首饰,白筱帆特意选了这条带来,认为它意义非凡。

    白筱帆看向白蕊荷的脖子,果然跟白蕊荷脖子上的项链一模一样,白蕊荷解释,“这项链卖了好多条,装款式很正常。”

    白蕊荷摘下项链,拿在了手里,问白筱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蕊荷,白蕊荷,你知道一首诗吗?”

    “绿筱媚清涟,娇荷浮琬琰,是谢灵运的诗。”

    白蕊荷这句话像是一道雷劈了下来,而白筱帆就是站在树下的一个人,她想逃,那道雷却从脚心蔓延而上,传遍了整个身体,劈得她震耳发聩。

    “我,我去透透风。”

    白筱帆猛然站了起身,抓起了手机往外走,白蕊荷看到白筱帆走出了大门,挽留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看了眼还在露台打电话的盛延。

    白筱帆身上只穿了一件针织衫,零下几度的风雪扑面而来,冷的她浑身发麻,脑袋发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脚步都是虚浮的,原来心疼到某种境界,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白筱帆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布料,闭上眼睛的瞬间,泪水一颗颗往下掉,砸在手背上滚烫,瞬间又变成了冰渣。

    原来那天在商场闲逛,她说出这句诗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听出了这首诗是谢灵运的诗,她当时的惊喜无法形容。

    这首诗很冷门,很少有人知道这一句,可盛延却知道,他说出口的一瞬间,她忽然感觉找到了知己。

    什么知己,真可笑。

    走到一家紧闭的店,玻璃门倒映出了她萧条的身影,她看着倒影中的自己,就连自己都恍惚。

    白筱帆跪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痛哭,压抑着哭腔,泪水不断冲刷着刺痛的眼眶。

    她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遇到盛延已经是三生有幸,十辈子积福,她有过一段婚姻,盛延却并不介意,始终宠着她,爱着她,给她买漂亮的珍珠项链,喜欢看她明艳,大方,喜欢看她闹,看她撒泼打滚。

    白筱帆狠狠拽下脖子上的项链,好结实的项链,她手都被链子割破了,才把这串项链拽了下来,白色的珠子滚了一地,分不清哪一颗是真的,哪一颗是假的。

    或许只有买珍珠的那个人,才最清楚。

    手机响了又响,那个名字,早已被泪水模糊,白筱帆在脸上擦了一把,把他拉进了黑名单,扶墙站起身,招手打车。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在第五个被挂断的时候,盛延拿起外套,大步往外走,白蕊荷拽住了他的衣袖,“盛延!”

    他还在走,白蕊荷抱住了他,“盛延,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盛延掰开她的手指,“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白蕊荷心碎了一地,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陈珂加油回来,看见了盛延,“书记。”

    “开车,去找人。”

    夜里的北京城,林立的高楼,古老的胡同,交错编织,盛延年轻时很喜欢开摩托跑遍北京城,兜风,恣意,飞扬,今夜的他却无心赏景,心底只剩下担心,焦灼,煎熬,车跑遍了大半个北京城,他攥着她的外套,还有她的包,她带来的纸袋子有她送给他的礼物,是她亲手织的围巾,还有一本相册。

    盛延颤抖着翻开相册,一页一页,都是打印好的照片,她早就来了北京,逛遍了他去过的每一个角落,他让陈珂拍照,在每个地方留影,她照着每一个地点拍了同样的照片。

    他摩挲着照片,她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陈珂听到后排有啜泣声,震惊得放慢了车速,以为听错了,从后视镜看到了男人红红的眼眸。

    白筱帆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北京城最热闹的一家酒吧,年轻靓丽的美女DJ在舞台上打碟,舞池里都是摇摆的年轻男女,白筱帆走到吧台,点了几杯高浓度的烈酒,调酒师一看这张贤妻良母的脸,“姐姐,你喝的了吗?”

    “有钱不赚?”

    她现在不需要靠男人给钱了,花店的营业额很好,她有分红,即便在北京这段时间也仍然有进账,她完全足够独立,能够靠着工作养活自己。

    调酒师明白,给白筱帆上酒,一杯杯鲜艳的酒水入喉,白筱帆曾经觉得酒很苦很烈,很难喝,原来只有在伤心的时候才能品鉴到它的独特,它压着心尖的疼痛,在喉咙里胃里肆意叫嚣,所有的情绪都被忘却,抛之脑后。

    不知道是第几杯了,眼前醉醺醺的,模糊成了一片,过往所有的记忆都犹如幻灯片闪过,全都美好的,快乐的,她往前伸手,那美好的泡泡就被戳破,流出肮脏的丑陋的黑水。

    她低头一看,黑水写成了几个字,她努力不想去看,可还是看清楚了。

    从头到尾,他只是把你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替代品,给你买她最爱的珍珠项链,给你住她最喜欢的户型的房子,给你所有的一切和快乐,你只不过是他盛满对别的女人的爱意的容器。

    她哭得很小声,很压抑,哭够了,抓着酒杯又灌了一口酒。

    桌子上,手机震动,来电显示:陈珂。

    “你男朋友啊,姐姐?”

    调酒师看了眼不停震动的手机,看白筱帆趴在吧台上,脸埋在手臂里,“吵架了啊?吵架正常,只要不出轨就行。”

    “不会吧,真的出轨了?出轨也没事,换个人就行!天底下男人多了去了,姐姐你看我行不行?”

    不知道手机亮起了多少次,电话自动挂断了多少次,调酒师接起了电话,“喂——”

    盛延眉毛狠狠一抖,“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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