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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件事的内情,包括国公夫人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国公爷这个老顽固分子认为事关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只有承袭爵位的下一任家主才有资格知道。

    包括陆沉的婚事,国公爷也是任着陆沉的性子来。

    毕竟这个心爱的小儿子惊才绝艳,只因出生晚,就错失了家族爵位的继承权。

    那便让他怎么高兴怎么好!

    国公夫人突然从晟亲王口中得知,他们镇国公府有一枚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

    狐疑的看向自己的大儿子。

    “承祖,咱们府上有免死金牌?这事儿为娘怎滴竟不知?你呢,可有听说?”

    陆承祖弯腰行礼,恭敬的说道。

    “母亲,实非孩儿故意隐瞒,皆因那免死金牌,父亲一时疏忽给弄丢了,他不想您跟着烦心,就隐瞒了此事。”

    国公夫人闻言冷哼一声。

    “承祖,你知道你最像你父亲的是哪一点吗?就是轻视女子。

    总是认为所有的重任都该男人来担着,女子就该在家养尊处优。

    可你别忘了,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你从小吃喝拉撒,读书习武,都是娘...亲自安排的人伺候、教会你的。

    你父亲干了啥?除了带兵打仗,就是给你们添了好几个庶弟庶妹...”

    国公夫人一时气不过。

    明知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仍是把藏在心底抱怨宣之于口。

    这里是她陈氏祖坟啊,她本是陈家女。

    可自从她嫁入了镇国公府后,处处替国公府思虑周全。

    国公爷风流潇洒,一房一房的往府中纳妾。

    为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她能忍,她都快忍成忍者神龟了。

    在父亲过世后,她为了国公府不招人诟病,只能在自己的锦绣阁里为父亲戴孝。

    娘家亲人被一道圣旨流放,她缩手缩脚的不敢安排更多的人手去护佑。

    可到头来,府上曾有过免死金牌的事都没人让她知道。

    难道是怕她知道了,用来护着自己的娘家人吗?

    国公夫人越想越气。

    干脆走到父亲的坟墓前席地坐下,如丧考妣的低声抽泣。

    这一放大招,果然让陆承祖乱了方寸。

    他跪在国公夫人身边焦急的说。

    “母亲,孩儿知错了,孩儿从未轻视您。

    只是父亲当时也是一片苦心,不想让您为这等烦心事操心。

    那免死金牌父亲一直暗中派人寻找,却始终没有寻到线索,若是找到了...或许会告知您。”

    “哼,说的跟真的一样,没弄丢之前他怎么没告诉我?”

    国公夫人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承祖,这里就咱们母子二人,把你知道的关于免死金牌的事详细说来,否则,你就是不孝。”

    陆承祖到底还是和母亲更亲一些,一看到母亲不顾形象的撒泼带扮可怜。

    哪里还记得父亲说过的男人的事就该男人来担着?

    何况母亲说的也没错。

    父亲忙着守边关,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找那丢失了的免死金牌?

    “母亲,这免死金牌是先皇临终前赐给祖父的。

    当时在场的只有当今皇上和晟亲王。

    当今皇上继位后,祖父没多久也驾鹤西去。

    祖父临终前将这免死金牌交到了父亲手上。

    说是树大分枝,这保命之物只能传给下一任家主。

    在我九岁那年,父亲叫我去了他的书房,拿出那枚免死金牌给我看。

    并告诉我此物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动用,且也只有陆家家主才能知晓此事。

    母亲,孩儿一直没与您说,是...谨遵父亲交代。”

    国公夫人朝天翻了个白眼。

    竟然在这时想到,这事若是换作沉儿,他会怎样做?

    也像他兄长一样瞒着自己这个母亲吗?

    “那这免死金牌的事,沉儿知道不?”

    国公夫人紧盯着这陆承祖。

    见他还跪在地上,到底是不忍心,拉着陆承祖坐到她旁边。

    陆承祖坐下后,声音又弱了几分。

    “小弟自然不知道的,不仅仅是因为他那时年岁太小。

    父亲说...我已经承袭了世子之位,如无意外会是下一任家主,

    所以....就告诉了我,还叮嘱我不许泄露...

    这事不止母亲和小弟,就连祖母都不知晓。”

    “行了,你本就是陆家大房的嫡长子,这世子之位原本也是你的。”

    原来这事老夫人也不知道啊?

    瞧瞧这些自以为是的陆家男人们。

    国公夫人这会儿气顺了不少。

    她懒得去改变国公爷那种冥顽不明的顽固想法,就像她不阻止国公爷纳妾一样。

    而且国公夫人也是通透之人,一旦了解了这事的前因后果,好似又能理解。

    老国公爷为何连老夫人都没告知?

    不就是担心哪天二房和三房惹出了乱子,需要保命之时。

    老夫人心疼另外两个儿子,向国公爷这个大儿子要这免死金牌。

    国公爷给是不给?

    给了,大房遇到麻烦时可就没有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叫保主系而忽略分支。

    “那你再说说,那块免死金牌到底是怎么被你爹弄丢的?”

    国公夫人心平气和的问。

    陆承祖顿了顿,接着说道。

    “约莫一年后,家中侍卫首领长青偷走了父亲书房里的几样珍宝。

    当时孩儿也以为只是一些寻常的摆件,哪知父亲回来后雷霆震怒。

    原来他得到紧急军报,走时太匆忙,竟忘了将那藏有免死金牌的端砚收进暗格。

    长青偷走财宝逃离国公府,父亲担忧御赐之物丢失会传进皇上耳里,给家里带来无妄之灾。

    只得命人撤回通缉令,私下派人追捕,却始终不见其踪影。

    这之后,父亲日夜忧虑,边关军情紧急又不能久留京城追查,只能长年累月慢慢寻找。

    可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毫无音讯。

    母亲,这便是孩儿所知关于免死金牌丢失的全部经过了。”

    陆承祖说完才抬头看向母亲,却见母亲正坐在那愣神。

    “母亲,我知道此事让您失望了,我和父亲瞒着您,还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

    不要说父亲没脸与您说起这事,儿子...也要脸。”

    国公夫人缓过神来,神色有些复杂。

    眼中似乎燃起过了一丝希望,随即又变得黯淡无光。

    “承祖,府中那名逃奴已经出现过了,而且他已经被王武和你那弟妹联手杀死了。”

    “干的好!”

    陆承祖第一时间夸赞道。

    这恶奴真是太可恶了,父亲书房里的珍宝那么多。

    偷什么不好,偷一个砚台???

    他一个狗奴才又不是文人墨客,抱着砚台就能附庸风雅了?

    害的父亲这些年一看到砚台就想用来砸人。

    “王伯和弟妹可有从长青那里拿回咱们府上丢失的东西?

    弟妹不知情,王伯应该知道长青盗走了父亲书房里的东西吧?”

    陆承祖一下子就来了精气神。

    时隔十几年,总算有了关于逃奴长青的线索,他怎能不激动?

    国公夫人这会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看了看父亲的坟头。

    心下无声的叹息。

    再怎么说,那免死金牌也是陆家祖上传下来的。

    再怎么说,镇国公府的荣辱兴衰确实已经比陈氏一族更加紧要。

    再怎么说,国公爷也是她的夫君,承祖、沉儿都是她手心手背上的肉。

    国公夫人认命般的悠悠说道。

    “承祖,不若你也去清水县一趟吧!

    以调查新型车辆为名,去与沉儿汇合,尽可能的找到陆家丢失的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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