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3-EP2：金牛（28）

    OF3-EP2：金牛（28）

    【他被赋予了一项可能是最复杂、最艰巨的任务，并且他成功地完成了它。】——查尔斯·奥利维蒂论马克·詹姆逊·谢菲尔德，2000年。

    ……

    在距离全球太阳能发电系统轨道环数百千米的更高层轨道太空区域，另一场比地球联邦和纯源组织之间的太空战更早打响的血战仍没有停止的迹象。交战双方分别是由迈克尔·麦克尼尔和蒂莫西·格兰杰指挥的半个白骑士MS中队，以及指挥着数量未知黑色涂装第二代高达的米迦伊·希拉吉。因T型太阳炉续航能力所限而断断续续地交战的双方不约而同地将战场向着低层轨道的死兆炮战场转移，但这场决斗注定难以在他们下降至纯源组织宇宙舰队所在高度之前分出胜负。

    麦克尼尔曾经在11号平行世界与许多王牌MS驾驶员或仅因拥有更佳性能MS便自诩王牌MS驾驶员的无能之辈交战的经验，这些人给他带来的感受与米迦伊都有所不同。自权天使高达三号机试图击落吉尔斯和埃瑟林所乘专机并在此过程中重创太阳勇士MS中队起，米迦伊的战斗风格便给麦克尼尔留下了深刻印象。没有太多的恐吓式射击，没有不必要的火力覆盖，也没有仅用于施加心理压力或炫耀驾驶技术的惊险特技飞行动作，有的只是不断重复的枯燥过程。搜索目标、寻找破绽、在避免自己被击中的同时消灭目标——有那么几个瞬间，麦克尼尔几乎以为那钢筋铁骨之下与自己战斗的是全新一代无人机而非老人的血肉之躯。

    但即便权天使高达三号机有了GN典籍战机的支援，它也难以轻易摆平经过蒂莫西等人修复的地狱火天使高达。于不同平行世界和类型千奇百怪的机动兵器搏杀的经历给麦克尼尔带来的宝贵财富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就在蒂莫西等人部署MS部队迎战假天人组织的黑色涂装第二代高达部队时，穿梭在不下10架GN典籍战机包围圈之中的地狱火天使高达以无比灵活的姿态不断接近权天使高达，GN粒子破坏剑和GN粒子链锯连续数次惊险地从铁灰色高达的E碳装甲上擦过。当镇定自若的老人收缩GN典籍战机包围圈时，地狱火天使高达又往往能在眨眼间逃出重围，并迅速凭多功能推进器重整旗鼓、预备下一次进攻。

    “快把这些GN典籍战机与你的高达连接起来吧，希拉吉先生。我期待着见证你的极限。”经过蒂莫西等人的维修和改造后，地狱火天使高达身体各处多出了一些不显眼的天线用以操纵附近的GN粒子。这些设备的功效虽然远远不如GN粒子羽翼装置，它们在麦克尼尔需要迅速切换多功能推进器当前功能时仍能帮助麦克尼尔进行快速调整，从而使得敌人难以故伎重演、用上一次的办法破坏这副多功能推进器。“你把这些GN典籍战机带到战场上，就是为了拥有同时起到所有功能的多功能推进器……”

    “据说，最优秀的MS驾驶员或者说高达驾驶员能够同时控制8架GN典籍战机。”随着老人一声令下，分散在四周的GN典籍战机纷纷向权天使高达返航，并井然有序地依次拼接在这架高达的不同部位。虽有2架GN典籍战机在返航过程中被麦克尼尔摧毁，余下的GN典籍战机依旧成功地集结在权天使高达附近、为这架冰冷的铁灰色MS赋予了新的形态。那由GN典籍战机连接而成的前后两排机械羽翼，给四周流转的橙红色GN粒子辐射光也镀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紫红色。“……那是他们的极限，不是我的。”

    话音未落，权天使高达三号机背后的两副羽翼同时开始为它加速，被耀眼的红光包围着的狩猎者在短短两三秒之间便跨越了数十千米的阻隔、抵达了猎物身旁，但同样将多功能推进器调整至飞行模式的麦克尼尔早有准备并躲开了权天使高达三号机的GN粒子光束剑。一击失手的权天使高达三号机没有急于马上返航，而是在缓慢回旋的同时将两副机械羽翼展开成浮游炮阵列、对准地狱火天使高达撤退的航线进行火力覆盖。

    射向地狱火天使高达的GN粒子光束全部被GN粒子护盾抵挡，甚至还有几道GN粒子光束顺着原路射了回去——幸亏权天使高达三号机早已远离了原来的位置，这才没有上演无人机纷纷【自杀】的闹剧。短暂地同敌机拉开距离的麦克尼尔用GN粒子破坏剑间的GN粒子光束步枪进行试探性攻击、干扰敌机的航线，并趁GN典籍战机开始改变排布位置时猛然间加速、用GN粒子破坏剑砍向了敌机的驾驶舱。

    本该先轻而易举地撕碎GN粒子护盾、再将E碳装甲撕碎的GN粒子破坏剑却被须臾之间叠成了铁塔般盾牌的两副机械羽翼挡住了，其中两架GN典籍战机不偏不倚地架住了距离目标驾驶舱只有不到一米距离的致命兵器。余下的八架GN典籍战机眨眼间化身成为边缘无比锋利的GN粒子切割机、沿当前指向分头向着退无可退的地狱火天使高达杀去，然而它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真正威胁到麦克尼尔就纷纷撞在了大小不一的GN粒子光幕护盾上。趁全部GN典籍战机的行动都受到限制，转守为攻的麦克尼尔将多功能推进器转为防御模式，又以GN粒子盾牌充当武器、试图砸垮敌机的GN典籍战机盾牌，却又因敌机将方才钳制GN粒子破坏剑的两架GN典籍战机组合成了造型别致的【GN粒子长枪】刺向盾牌而未果。

    “看来，我们都把增加GN粒子压缩度和反过来利用高浓度GN粒子环境提高所有装备的响应速度视为让MS脱胎换骨的最有效手段。”不得不再次和敌机之间保持距离的麦克尼尔不能指望炽天使高达很快加入战场，因为蒂莫西还需要及时地按照他所部署的战术率领两个MS小队迎战从附近包围过来的黑色涂装第二代高达。“所以，您又是用什么辅助装置来同时控制10架GN典籍战机的呢？座天使高达二号机驾驶员拙劣的表演还历历在目，更不必说GN长牙无人机的操作难度远不如您的新装备。”

    “现在的你也不是完全依靠【人类】的办法驾驶这架MS的，年轻人。”米迦伊没有直面麦克尼尔的疑问，而是把疑问踢了回去。隔着数十千米的黑暗太空遥望对手的两人都隐约感觉到，有另一种超脱语言和充满敌意的视线之外的信息载体连接着彼此。“这便是人类必须走向宇宙的原因……不惜一切代价。”

    “托死兆炮还有GN粒子羽翼的福，我的脑袋在哈费尔巴廷军事都市战役结束后就多了些声音，而且总也赶不走。”麦克尼尔按下了一个按钮，启动了头盔的特殊功能，他那覆盖面部且带有特殊花纹的面罩也随之闪烁着不规则的电路板状纹路。“但您说对了一件事，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而且正在做出改变，而只会被人拖着前进的您好像只能留在原地了。老老实实地接受自己对现状无能为力的事实吧，老爷子。”

    “说空话的时候别把自己也骗了，年轻人。你不过是在与我交错而过的时代里窃取了大天使之名的又一个伪王而已……每一个时代都有和你相似的人，而他们全部都被我击落了。我衷心期待着你会更加名副其实一些。”

    “是您搞错了吧。”麦克尼尔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只要尝试着启动蒂莫西给头盔增设的特殊功能就会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之中。那熟悉的感觉令他回想起了在上一个平行世界的高维空间旅行时的奇妙体验，但与另一类【灵魂】接触的感受却又和眼下不同。“过去的时代对我而言没有意义。先到先得，现在轮到您来证明自己配得上大天使的称号了。”

    十架GN典籍战机全部直接与权天使高达三号机的T型太阳炉相连，并在GN粒子光束步枪先行向目标开火后紧接着也纷纷响应、将原本稍显窄小的GN粒子光束转眼间增幅放大成为了令不远处火力全开的炽天使高达都要产生危机感的血红色洪流。在MS和其他太空载具残骸组成的楚河汉界另一侧，架起多功能推进器、将其调整至阿尔瓦隆GN粒子大炮模式的麦克尼尔同时启动了位于地狱火天使高达胸口的GN粒子羽翼装置。两道GN粒子光束在漂泊不定的残骸之中相撞，四处流散的GN粒子形成的冲击波将大量已在此游荡了许久的载具残骸纷纷吹向远方。

    “格兰杰中尉，那两道大型GN粒子光束好像……发生了变化。”【诺福克号】上的联邦军船员们很快发现，权天使高达三号机发射的GN粒子光束从两束大口径GN粒子光束迎面相撞的位置开始逐渐变成了浅绿色。起初他们以为这是光学传感器出了故障，但光谱分析结果证实确有一部分GN粒子的辐射光颜色发生了改变。“另外……附近又出现了敌机！本舰需要支援！”

    “知道了……等等，我不是让你们躲在有T型太阳炉的残骸区域内隐蔽踪迹吗？”如果说麦克尼尔陷入苦战主要是由于对手太过强大，那么蒂莫西等人迄今为止都没能干脆利落地赢得胜利则不能完全归咎于假天人组织持续派遣黑色涂装的第二代高达支援战场。事实上，要不是因为蒂莫西三番五次地要求白骑士MS中队的MS驾驶员们手下留情、为他接管疑似无人机的敌机争取时间，这些与位于新天人组织的同类们相比还停留在十余年前的老型号高达早就该全军覆没了。“原地待命，别擅自行动，等我们去支援。计算结果是……它们不全是无人机，和我想的一样。很好，接下来该考虑捕获至少一架载人高达了。”

    “蒂姆，有新的敌舰正在接近战场。好像不是联邦军的标准化宇宙战舰，都是太空建筑公司和太空矿业公司改装的武装运输飞船。”下方还在残骸区域和敌机纠缠的白骑士MS中队成员报告称，一伙来历不明但已经向战场上的其他联邦军开火的敌军加入了战斗，而且这些敌舰势必要支援正在轨道环附近区域同联邦军、A-LAWS宇宙舰队交战的纯源组织宇宙舰队。“启动那个隐藏模式吧，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中尉，艾卡少校向周围所有友军发出了求援信号，希望有人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然而就在同一时间，另一名MS驾驶员也收到了格拉汉姆发来的消息，后者希望友军能提供足够强大的火力对付持续入侵联邦军战线的土天使MA，“我们是不是该——”

    “都闭嘴！当然是位置更近的敌军比较危险。”蒂莫西当即决定攻击土天使MA，并告知战友们远离炽天使高达的射击路径，“说起来，这个同时使用所有武器的超级爆发攻击模式还没使用过……是不是得搭配Trans-am爆发模式一起用才行？嘿，伙计们，去那边的残骸区域拆个T型太阳炉过来，稍后要用。”

    在更低高度的死兆炮防御战主战场上，格拉汉姆和齐宁上尉正率领各自的MS部队夹击那火力强劲的移动堡垒。面对机动性可与MS相比、比宇宙战舰灵活许多却又在火力上仅比宇宙战舰略输一筹的土天使MA，不敢大意的格拉汉姆于双方交战开始后不久就试图将敌机吸引到联邦军战线外侧、阻止格雷格继续冲击己方防线，但他的战术并没能成功地将格雷格引走。不仅如此，与其他联邦军部队纠缠的堕天使高达也返回了土天使MA附近，使得格拉汉姆等人所面临的压力进一步增加。

    以最快速度结束战斗的最佳方案莫过于用定向等离子场直接杀死驾驶员，这也是绝望的联邦军地面部队官兵们在受到高达袭击时最先考虑的对策。格拉汉姆自然也考虑了类似的方案，但土天使MA并不会给太阳勇士MS中队部署定向等离子场发生装置的机会。数次部署未果反而令数名友军MS驾驶员丧命的格拉汉姆只好决定用常规方案对付这架MA，然而装备了疑似对宇宙战舰用大型GN粒子破坏剑的土天使MA却不给他和战友们近距离破坏GN粒子护盾的机会。堕天使高达和其他纯源组织MS的掩护进一步挫败了格拉汉姆的攻势，身先士卒地对土天使MA发起多次冲锋的他反而险些在一次袭击中和自己的MS一起被腰斩。若非两把严重受损的GN粒子光束剑在关键时刻帮助他架住了气势汹汹的对舰用GN粒子破坏剑，格拉汉姆的传奇或许就会在此落幕。

    “稍弱于MS的高机动性和稍弱于宇宙战舰的火力……不能让这东西继续为所欲为。”因格拉汉姆等人的搭救而逃过一劫的谢尔盖·斯米尔诺夫没有撤离渣场，他和稍后指挥【方丈号】加入战斗的李哲江一并为格拉汉姆等人提供火力支援、压制附近的纯源组织MS。在数百发GN粒子导弹铺天盖地的轰炸和拦截之下，纯源组织终究难以及时利用格雷格打开的缺口。“还有纯源的援军从上方赶来，我会负责拦截他们。”

    “不，我们很需要您这艘船的火力。”巴拉克·齐宁上尉旋即把拦截纯源组织MS部队的重任交给了黛博拉·加列纳和艾米·津巴利斯特等人，同时主动请缨去对付始终游走在土天使MA附近的堕天使高达。“索玛、安德烈，跟紧我。这两架敌机配合得过于密切，我实在不放心。”

    与此同时，格拉汉姆呼叫的火力支援也到了。巨大的GN粒子光球从天而降，以泰山压顶之势击中了土天使MA并将其完全包裹。似乎是担心炽天使高达的火力不足以在摧毁GN粒子护盾的同时破坏土天使MA，太阳勇士MS中队还没等友军的火力支援完全结束就已经发起了攻击。飞行在最前方的帕特里克·克拉萨瓦中尉锁定了其中一把对舰用GN粒子破坏剑、趁GN粒子光球刚刚消散而千疮百孔的敌机没能立即构筑起新的GN粒子护盾之机将它从与MA主体连接处切断。与此同时，另一道来自轨道环附近的GN粒子束准确地贯穿了这机动堡垒的一侧GN粒子炮。尽管土天使MA立即转用两把巨型GN链锯组成的剪刀斩向那架被视为罪魁祸首的GN-XIII、将其双腿切断，一拥而上的太阳勇士MS中队仍然成功地救回了自己的战友。在梅森中尉和道奇中尉带领的密集精确打击之下，土天使MA那由GN粒子链锯组成的剪刀也受到严重破坏。

    “真见鬼，我不是告诉你拖住炽天使高达、别让它有机会全力开火吗！？”格雷格气得七窍生烟，他把局势急转直下归咎于炽天使高达，准确地说是没能阻止炽天使高达开火的米迦伊。但是，发脾气并不能帮助他驱逐附近的A-LAWS部队，咽下苦果的格雷格必须另想办法。“典型的骑士和贵族思维真令人无话可说……对了，叫他们紧随我进攻，战局一定会有变化的。”

    只要格雷格决心转移战场，格拉汉姆等人暂时还无法将他留在原地。见土天使MA开始降低高度、不再和周边的联邦军纠缠，上方的纯源部队相信继续向下突破敌军防线的时机已经成熟。只要有这架土天使MA在，卡蒂·玛内金上校的舰队和GN长牙无人机群都不再是障碍。

    抱着这样的信念开始又一次下降作战行动的纯源组织MS部队却被得以腾出手来的联邦军和A-LAWS挡在了土天使MA上方不远处。由太空型铁人式MS和少量GN-X混编而成的联邦军MS部队仍保持着人革联军时期的纪律性、一丝不苟地规划着火力拦截方案，并为上前迎击敌人的友军MS留出了狭窄得不能更狭窄的安全通道。因一马当先的两架敌机不是GN-XIII或先驱式而是更【落后】些的进阶型GN-X而窃喜的纯源组织MS驾驶员们立即为自己的草率而付出了代价——两架制定式MS在擦肩而过的快速交战中被敌机的GN粒子长枪刺个正着，无力地坠向下方的地球。

    “摧毁敌舰不只是我军宇宙战舰和死兆炮的事，我们这些MS驾驶员也有义务斩获些战果。”艾米从服从齐宁上尉新命令的那一刻起就打定主意要摧毁至少一艘敌舰，或许他能阻止后方的纯源组织宇宙战舰将更多MS投入战场。在疑似GLA的敌方增援部队从侧翼向轨道环发起进攻的情况下，联邦军和A-LAWS迫切地需要以更加强劲的反击粉碎反联邦武装组织一方的计划。“趁我方宇宙战舰的火力支援没结束，一口气推进到目标附近。”

    并不是所有MS驾驶员都能精确地穿梭在枪林弹雨之间而毫发无损，黛博拉和艾米刚才就目睹了数架敌机在飞行过程中不慎被舰炮命中、当即粉身碎骨的壮观一幕。如此一来，挡在他们前方的敌人就更少了，区区一架指挥官型制定式MS实在不足为惧。凶猛地将GN粒子长枪刺入一架敌机驾驶舱的艾米旋即调转枪口、瞄准了那无比碍事的太空垃圾预备役。

    近在咫尺的GN粒子光束却被敌机灵活地躲开了，试图上前为敌机送上最后一击的黛博拉也没能刺中这架MS。这肯定是一时疏忽造成的，只要自己再稍微用心些，敌人马上就会饮恨太空——如此考虑的两人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架不起眼的敌机将会断绝他们摧毁一艘敌舰的美梦。

    不过对于战场上大部分宇宙战舰的船员们而言，目睹着MS逼近舰桥、用近战兵器破坏舰体并导致许多船员不可避免地成为太空流浪者实则是一种【奢侈】而不那么幸运的经历。机库里的工程人员和维修人员需要及时地确保不得不返航的MS能尽快重新投入战斗，而舰桥上的船员们大多时候只是依照抽象的传感器反馈结果不停地按着面前的按钮或旋转旋钮罢了。喜好复古风格的舰长可以自作主张地给舰桥安装一个旧式的【舵】，对此嗤之以鼻者则更青睐安全可靠的多功能触控设备——这种依靠立体化全息投影的方位控制器在宇宙战舰置身的三维空间战场中给了舰长们更多的灵活度，每多一种选择便意味着船员们有更多生存下去的机会。

    作为A-LAWS标榜的新时代全能型指挥官的一员，李哲江也只能勉强履行舰长的职责而已。贝加尔级太空巡洋舰本是仿照被俘获的【托勒密号】而设计的快速太空巡洋舰，眼下李哲江却满足于用这艘【方丈号】充当大型固定炮台、向周围敌方目标倾泻火力而非英勇地向前航行、击穿敌军战线。

    了解长官处境的船员们没有责怪李哲江中校的念头。以A-LAWS军人身份走上前线的每个人都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时刻做好牺牲的准备又不等于在没那么紧急的状况下盲目送死。更何况，已经沉默了有一段时间的死兆炮指挥中心显然应该为战局的复杂化负更多责任。经船员们的提醒，李哲江决定联络轨道环附近的罗根，以催促死兆炮快些锁定下一个目标。

    “我已经把GLA太空部队抵达战场的消息告诉了死兆炮控制中心，但他们目前没有任何回应。”距离死兆炮较近的罗根也有些犯难地说，自己和古德曼准将都多次催促林特少校采取行动，只是死兆炮指挥中心仍毫无反应。“上一次他们和外界联络是要求非洲塔的轨道太空站输送T型太阳炉，弹药送到之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我们，也没有试图锁定新目标。”

    “具体情况呢？”

    “天人和GLA的攻势很凶猛，有那么一辆轨道运输车能抵达就是奇迹了。再说，我还得拦截上方的敌机，一时间走不开啊。”在驾驶服头盔下也戴着加固墨镜的将军副官没有前往死兆炮指挥中心一探究竟的意图，他也劝李哲江不要擅离职守，“林特少校会处理好意外事故的……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李中校。相对而言，如果战线因我们的恐慌和动摇而崩溃，我们就是全人类的罪人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