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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昭月,说话要讲证据!我什么时候要你离婚了?再说了,离婚这事,我说说你们就能离吗?你不离,我能拿枪逼着你离?”

    沈昭月看她抵赖都觉得无趣,直接拿出小账本翻开。

    “当初借钱借票的时候,我也没拿枪逼着你,还吧!”

    李枝花原地傻眼,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好骗的女人,居然会记账。

    李枝花哪有什么钱还,她没认识原主前,就爱风光,为了别人一句“小李啊,又穿新呢,真好看。”她一个月一个月的用光花光。

    认识原主后更“风光”了,不断找原主借钱,包装自己的风光。现在这从头到脚的一身,就是上月底找原主借钱置办的。

    可给她在院里美了好一阵了。

    李枝花看沈昭月今天较真要钱,刚才的理直气壮先矮了三分。

    “昭月,你记错了吧,这些钱明明是你当初自愿帮我的,现在翻脸不认了,你也太寒人心了!你怎么还记上账了呢……”

    她说着,伸手要抢账本。

    沈昭月飞快收手:“抢什么,白纸黑字,你还想赖?”

    李枝花见抵赖狡辩没用,寒心般假笑:“昭月,我帮了你那么多,你都忘啦?你在顾家成天让小姑子针对,你男人冷落你的时候,是谁陪着你的?现在为了点钱就逼我,你还有良心吗?”

    PUA上了是吧?

    “这一年多,你一共借了我35次钱共681元,56回票中包括40张粮油菜肉票,17张布票棉花票,还有5张工业票。”

    “你一年你能赚多少,你管这是一点钱?钱一分别少,工业票必须原样归还,其它票我也就不跟你对应了,你一起给个票数。”

    沈昭月的目光,随即落在她的手腕上那对银镯子上。

    这也是原主的东西。

    李枝花不但“借”,还没少在原主那“顺”!

    沈昭月手指那对银镯子,敲敲玻璃台面,手掌勾了勾。

    李枝花顿时恼羞成怒,举起一只手。

    “这可是你主动送的,这些可不能算!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往回要的道理!”

    沈昭月直接招呼阿阮:“阿阮,走,我们去爸爸部队找领导。”

    这种白纸黑字的事,一旦告过去了,李枝花这个售货员先就别想做了。

    这可是个好差事。

    李枝花真的慌了,她跑出柜台来:“沈昭月,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至于吗?”

    她还知道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不是撺掇原主举报自己男人。

    也就原主能信李枝花这种人,摆明了是让原主离婚,没有回旋的余地。

    李枝花看沈昭月走得头也不回。

    她急得威胁起来:“沈昭月,你再逼我,我就把你和马和光的事捅出来,看顾野还要不要你!”

    便见外面,沈昭月牵着阿阮的脚步一顿。

    李枝花心头猛地转入一喜,这个蠢女人,今天哪根筋不对!

    还好有把柄!

    这些钱票,休想她还半点!

    沈昭月缓缓回身,门口,李枝花恨恨抓住门槛,而一脸得意。

    沈昭月微偏头,扬起下巴,毫不在乎:“走吧,当着顾野,当着部队领导,再叫上马和光!”

    李枝花的得意在这一刻粉碎,她满目匪夷,这还是沈昭月?!

    面对如此硬刚,她的如意算盘不响了。

    因为就算把沈昭月搞臭,自己也跑不掉一个破坏军婚!

    “三天!”她跨出门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就是钱吗!我过几天了给你。”

    “我没那个耐心等,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沈昭月斩钉截铁。

    在原主最后落难的时光里,她挺着大肚子找李枝花一次次要钱。

    李枝花就是用“过几天”的借口,活活拖死了即将生产的原主。

    李枝花忍心看着曾经的姐妹,大着肚子,穿着单薄,雪天冻地里一次次来要钱。忍心看着原主冻得倒在雪地里,也不肯还半毛。

    甚至在原主临产那天来要钱的时候,还将原主打出了大院。原主没钱去医院,最终活活生死在家里。

    李枝花脸色煞白,知道到这次难以蒙混过关,但她仍不愿意相信沈昭月会突然这样。

    “昭月,咱们姐妹一场,你何必这么绝情?我还上班呢……我也没这么多钱。”

    她假意抹了抹眼角,声音带着哭腔。

    “要不这样,我先还你一部分,剩下的慢慢还?”

    “李枝花,我记得你哥在准备提干吧?”沈昭月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枝花再没了一丝侥幸,抹了眼泪,咬牙跑掉。

    她再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布包,犹豫半天,也不想给。

    沈昭月直接抢过来,清点了钱票。

    确认都对得上后,沈昭月明确盯着她手腕上的银镯子。

    李枝花暴力地拽下镯子,手腕上留下一片红。

    沈昭月收好一切,带上阿阮,扭头就走。

    李枝花气得整个人都打颤,沈昭月,你给我等着!

    沈昭月带阿阮去了国营粮油店,把米油都兑了。因为手里多了李枝花那笔钱,她又额外多准备了一些白面。

    肉也得准备一些。

    下乡不容易吃到肉,阿阮要长个子,一家人在乡下干体力活,时不时也得打个牙祭,没肉是不行的。

    她便带着阿阮转到了国营菜市场。

    可沈昭月撑死也只能买到两斤肉。

    没办法,这个集体经济的年代,物资受分配,动不动就限量。

    沈昭月立马想到了只能悄悄摸摸,但不限量的黑市,她决定明天就去黑市冒险一趟。

    搞不好还能多准备些,市场里没有的东西。

    今天这肉,就给阿阮先做一顿好吃的土豆红烧肉,反正中午也得给医院那边送饭。

    沈昭月弯腰,捏捏阿阮超级好捏的脸蛋:“走吧,今天我给你做好吃的!你的罐头要我帮你打开吗?”

    阿阮紧紧搂在怀里摇头。

    当沈昭月带着阿阮回到院里。

    抱着小孙子在楼下玩的周婶,远远就瞧见沈昭月手里提着肉,稻草捆扎的肉皮油光发亮,阿阮怀里一罐稀罕的肉罐头。

    周婶嗓门立马拔高八度。

    “哎哟!小顾媳妇啊,这日子过得可真滋润啊!又是肉又是肉罐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发财了呢!”

    她故意把“发财”两个字咬得极重,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

    几个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妇女果然停下动作,朝门口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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