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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剑柄,凝神看去。剑身已恢复了银白本色,但在日光下细细观瞧,便能发现剑体内部布满银色脉络。
其中隐隐有光华流转,神异非凡。
“妙啊!”我忍不住赞叹。
胡老道满脸得意,嘿嘿笑道:“道爷我把逆流针,还有五行符箓,都刻进去了!试试威力!”
我闻言心中一动,依他所授之法,将一缕真气注入剑中,引动了逆流针的符文。
嗡!
剑身微颤,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下一刻,我朝着院角一块废弃的青石假山一挥!
咻咻咻咻!
上千道细如牛毛的淡金色真气,呈扇形暴射而出,瞬间将那假山笼罩!
一阵密集声过后,烟尘弥漫。
待尘埃落定,只见那坚硬的青石表面,被射成了马蜂窝!
其威力,竟比手持的逆流针阵盘还要强上几分!
我心头一喜,想起从藏剑山庄得来的离火精魄,心念再转,尝试催动剑内“离火”符箓。
剑身银络红光一闪,一股离火真气顺臂而上!
轰!
一道炽热炎流自剑尖喷薄而出,如火龙怒啸!
前方的青石板被犁出一道半尺深的焦黑裂痕!
威力惊人!
我兴致大增,依次尝试催动金、木、水、土四符。
然而剑身只是微微亮起相应光泽,却再无其他异象产生。
胡老道摆摆手:“正常正常!五行符箓岂是那么容易驱动的?你小子能这么快引动离火,已是仗着体内有离火精魄的便宜了。其他四行,等你日后修为精深,或有机缘炼化相应属性的天材地宝,自然便能运用。”
马三通也笑道:“不错了!这威力,寻常七品武者碰上,也得吃个大亏。八品以上,五行渐通,方能真正发挥此剑妙用。江老弟,继续努力吧!”
我挽了个剑花,归剑入鞘,由衷赞道:“已然足够神妙!远超预料!多谢道长!”
马三通也笑道:“江老弟福缘不浅,这柄符剑,放眼江湖也是独一份了!”
我拱手道谢,“这都是马三哥和胡道长的功劳!”
马三通手指一弹,将那一枚古钱弹了出去。
“这剑竟真成了!值!太值了!愿赌服输,牛鼻子,这宝贝归你了!”
胡老道一把接住,连忙藏到怀中,生怕马三通反悔。
整个下午,我都沉浸在熟悉羊毛剑的兴奋中,直至日头西斜。
……
新剑初成的兴奋感持续了整夜。
然而翌日清晨,沈默带来的消息却像一盆冷水,瞬间将这份欣喜浇灭。
“大人,刘吉祥……失踪了。”
我眉头一皱:“细说。”
“昨夜盯梢的弟兄报,刘吉祥离开镇武司后,回了趟家,然后到通源钱庄后,一直深居简出。但今早钱庄开门,却不见他踪影。向其心腹打听,只含糊说刘掌柜突发急症,需静养,已连夜送往城外别庄休憩。”
沈默顿了顿,沉声道:“但我们的人查过,并无车辆夜间出城记录。城内几处赵举的产业,也未见其踪迹。十有八九……是被灭口了。”
“看来,通源钱庄是察觉端倪,开始断尾求生了。”
我沉吟片刻,下令道:“盯紧钱庄。刘吉祥这条线不能白断,他们动了,破绽才会露出来。”
……
沈默离开后,值房内重归平静。
我指节轻轻叩着桌面,陷入沉思之中。
赵举和其背后的九幽教绝非蠢人,他们此举既是断尾,也是试探。
他想看看镇武司的反应,想知道我们究竟掌握了多少。
此刻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反而会让他更加疑神疑鬼,自乱阵脚。
这证明通源钱庄这条线上,必然牵扯着更致命的秘密。
武林大会召开在即,蜀州江湖目光汇聚,此刻绝非撕破脸的最佳时机。
他们需要维持表面的平静来完成血煞夺元阵的阴谋。
而我,也需要这短暂的平静来完成最终的布局。
赵举既然察觉危机,下一步极有可能暗中转移通源钱庄内的资金,甚至销毁证据。
他在等,等一个更稳妥的时机。
或是武林大会的混乱,或是其他能转移我注意力的机会。
……
一连数日过去,通源钱庄竟异常平静。
照常开门营业,账目往来如常。
赵举甚至偶尔公开露面,参与一些年节后的商会活动,仿佛刘吉祥此人从未存在过。
他们比我想象的更能沉得住气。
沈默那边的监视也陷入了僵局。
这潭水,死寂得让人心急。
“大人,对方毫无动静,我们是否……太被动了?那三千两银票,或许可以动用?”
确实,不能任由对方掌控节奏。
既然他们不动,那就逼他们动。
“可以。不必直接动用银票。”
我沉声道,“先放风出去,就说镇武司年前清剿三和堂余孽颇有成效,追回部分赃款赃物,近日将依律处置。把风声吹到通源钱庄的耳朵里去,做得自然些。”
放出追缴三和堂赃款的风声,对通源钱庄而言,无异于一记敲山震虎。
那三千两银票是他们亲手兑付出去的铁证,他们必然担心这笔钱落入我手。
他们要么会急于确认这笔钱是否真的已被起获。
要么……就会有所行动,试图弥补或掩盖。
……
转眼到了正月初十。
年节的气氛尚未完全散去,成都府却因另一件事而彻底热闹起来。
青羊宫武林大会的消息早已传遍蜀州,乃至邻近州府。
此番不仅有玄素真人亲自出面号召,更有高额赏金与盟主尊位,引得蜀州各大门派蜂拥而至。
青城、唐门、峨眉、蜀山剑派等名门大派自是早早遣了精锐弟子前来。
更多的小门小派、江湖游侠、乃至一些前来碰运气的散修,也如过江之鲫般涌入成都府。
一时间,城内各大客栈人满为患。
酒肆茶楼人声鼎沸,连带着赌坊、青楼的生意都翻了几番。
龙蛇混杂,江湖气扑面而来。
人一多,是非便多。
几日间,城内斗殴滋事、争强斗胜的案件陡增。
六扇门的捕快们疲于奔命,苦不堪言。
总捕头陈良寻到镇武司来诉苦,恳请我们这位专司江湖事的衙门出手约束。
临时负责三房陈岩、周奎等人压力骤增。
每日里带人四处巡视弹压,忙得脚不沾地,脸上都带了几分憔悴。
正当我们为通源钱庄一事忙得焦头烂额之时,事情迎来了转机!
这日午后,我正在值房翻阅各派报备的名册。
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妇人凄厉的哭嚎声,其间夹杂着税吏的劝阻。
“大人!大人您要为民妇做主啊!”
一名税吏快步进来禀报:“大人,门外有一妇人,自称是通源钱庄刘吉祥的发妻,哭喊着要报官,说她丈夫失踪多日,定是遭了歹人毒手!”
我心中一动,与坐在一旁研读卷宗的沈默对视一眼。
刘妻主动上门,是陷阱还是天赐的突破口?无论如何,这扇门必须推开。
“机会来了!”我放下名册,沉声道,“带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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