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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饭,亚伦就从马鲁姆手中牵过了老五,一个人去找租住的房子。留下偷懒的老父亲和马鲁姆坐在餐馆里继续听故事。
马鲁姆对那个举着火把在幽暗的洞穴里前进的故事,很感兴趣。
他认为阿斯塔特就是火把,无论火光多么微弱,但一定会为人类在这幽暗洞穴里,至少照亮周遭。
接着,帝国就应该义无反顾地朝前走去,总有一天会抵达洞穴的终点。
安达一脸看白痴的模样:
“很好,国教和审判庭各自都是这么想的。我就纳闷了,人类非得举着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燃烧殆尽的火把进一个危险的洞穴?”
“未来到底是谁把人类弄得只剩下个火把了!我们直接拆了这个洞穴,或者搞来精密充足的装备,直接火力覆盖进去不行吗!”
“朕要弄死那个导致人类只剩下个火把的蠢货!”
马鲁姆试图用自己了解过的历史解释:
“老爷,仔细来看,那个火把应该是您,而且举着火把的人类已经快要病死。我们在洞穴里前后看去,甚至已经忘记了哪边是正确的方向。”
“至于这个始作俑者是谁,国教认为是马格努斯。”
安达面色冷冽,内心已经在思索着要怎么给小马一点颜色看看。
对了,亚伦不是才把马格努斯的头发还了回去,使得后者至少能够整理一个看得过去的发型来掩盖斑秃。
他决定等下次亚伦梦见马格努斯的时候,直接将对方的头发变成透明的!
或者搞一头彩虹色,让小马直接变彩虹小马!
原本人类压根不用走那个洞穴,或者至少能举着照明弹,在洞穴里修隧道的。
现在可好,就剩下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熄灭的火把。
马鲁姆看着老爷思索的模样,不由得道:
“老爷,您看其实这些人编的故事还是很有意义的。毕竟这是人类文明的早期阶段,是人类开始产生哲学思辨的过程。”
安达冷冰冰道:
“我现在甚至想把这些人掐死,都怪他们没事编造什么经历困境再获得收获的故事,以至于人们都认为这种状态很正常。”
“算了,到时候离开雅典之前,给这些爱编故事的人搞点猛料,破坏一下他们的世界观。”
小心眼的安达实在不像是未来国教宣传中的神皇。
马鲁姆也并不在意这些小瑕疵。
毕竟未来整个帝国果真陷入绝境的时候,人们能握住的火把,也只有陛下一个。
甚至是陛下这只火把,在强行拽着人类前进。
陛下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啊。
(某正在给手下大魔挑染成蓝色头发的沙利士:是啊是啊,嘴上拒绝了我那么多次,但我知道他一定还是爱我的!)
不多时,亚伦就顺利归来。
在雅典租房子很简单,甚至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早期的中介。
他挑了一个主城区附近的小平屋子,大小合适,距离城区也近。
不至于像德都的庄园那么大,他们住的几天时间里,前几天都在打扫屋子了。
顺路买好了晚上烹饪的食材之后,马鲁姆就被亚伦拜托出去确认奥运会和辩论的时间、位置信息。
也算是让马鲁姆自己逛逛雅典,看能不能和未来的故乡有什么既视感。
至于老父亲到了家第一时间就是要趴床上睡觉,被亚伦扯着袖子拉起来,往手里塞了个抹布和水桶。
让他擦桌子和灶台去了。
晚上马鲁姆回来,通报了信息。
奥运会还要些时间,截止开赛前三天,各地的运动员还能继续赶过来。
至于作为前奏的辩论会,就比较奇怪了。
最近多了些佩戴蓝色袖标的学者,他们自称颅中智慧,信奉雅典娜。
但从来不公开发表演讲,而是出现在其他学者的观众席上倾听。
只是这些“颅中智慧”已经确认了参赛,显然这是提前来打探情报了。
马鲁姆认为这些学者很需要注意,虽然他们化用了雅典娜从宙斯的头中出生的典故。
但给马鲁姆的感觉,总有些不舒服。
安达在马鲁姆说话间,已经干完了晚饭,道:
“马鲁姆记得洗碗,我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要是再不让我休息,我就会头疼,难免又得从脑子里生出来个什么玩意。”
“对了,亚伦今晚记得梦见马格努斯,我有事找他。”
亚伦好奇道:“很重要的事吗?如果要特定见谁,我就得撞墙才能见到。自然梦见的,第一个大多是洛嘉,要么就全部随机了。”
“洛嘉?”安达念叨着这个名字,“他在搞什么鬼玩意,不管了,艾瑞巴斯和他那傻逼养父被干掉之后,洛嘉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咳咳、我找马格努斯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这几天你记得找他一次就行。”
安达阴森森地说完,飞快赶回房间,终于能睡觉了!
亚伦看向马鲁姆,问道:
“马鲁姆,你知道父亲为什么忽然要找马格努斯吗?”
马鲁姆不能说谎,只好如实道:
“老爷准备将马格努斯的头发替换为彩虹色或者透明色。”
亚伦反而松了口气,听起来像是涂色游戏,而不是老东西直接马格努斯剩下的头发都给干掉。
“可能是一种谜题吧,就像是父子之间的一种互动。父亲设置难题,然后小马解决问题。父亲评价过,小马的灵能仅次于他。”
亚伦显然因为老父亲今天过多的亲子互动,变得有些乐观起来,认为这是老父亲和弟弟们一种增进关系的方式。
神话里也有很多此类情节,半神长大后处于迷惘阶段,为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和身处于凡人之间的困惑,而开始怀疑人生。
此时就得赐予他们考验,解答众神留下的谜题。
最终获得了能够打败故事结局怪物的神器。
最后半神和他的父亲热情拥抱,父亲来一句:
“啊,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做到了!”
仔细想想父亲以后要把这种话说上二十遍,亚伦就莫名觉得有些想笑。
和马鲁姆一起收拾好厨房,最后和老五聊了会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的天,反正老五的确哼唧了几声,算是回应。
夜色渐晚,亚伦也有了自然困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睡梦中,那熟悉的力量将他包裹,拉扯,躲避过了一个被预先设置好的信标,朝着更遥远的时间而去。
30K,席拉前线。
怀言者的舰队之内,洛嘉皱着眉头,注视着这个新的节点。
看来命运引导哥哥遇见新的兄弟的时候,他所做的一些努力,将无法引导哥哥首先来到自己这里。
不错,又有了新的数据。
算算时间,佩图拉博要被父亲狠狠地教训一顿了,随后就会主动来找自己。
到时候逗弄逗弄这爱生气的河豚,顺便拿到四重圆环原型机。
灵能再强大,原理再精妙,也需要实体机械作为承载。
佩图拉博有这样的能力制作出承载时间穿越原理的机器,他需要四哥的帮忙。
不多时,有人从泰拉送来最新的消息,那是一张图片。
泰拉城墙前的广场上,树立着两座巨大的十字架,未穿戴动力甲的佩图拉博和多恩被挂在上面。
据说没用钉子是因为现场没找到能破防原体的建筑钉子,而不是多恩没尝试过钉了佩图拉博。
洛嘉莫名想着,他可以提供钉子来着。
他不由得苦笑起来:“父亲啊父亲,你总是能够精准羞辱你的儿子们的性格弱点。但这对多恩没什么用。看来我得调整策略,好好和佩图拉博交谈。”
在他没能观测到的兄长的命运所在的时间线,亚伦坠落在了一处遍布冻结的平原和山崖的边缘。
他几乎是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得想象自己不受自然环境侵扰,要不然他当场就会被冻结,随便一阵风刮过,摔倒在地上,摔成几块。
“好,好奇怪的世界,这么冷的天气,但是远处居然有亮光!”
亚伦爬上那片山崖,朝着远处看去,地平线另一端,似乎永远不会到来的黎明被卡在了那个节点。
被阳光照耀的土地,和冰冻平原完全相反的景象。
看起来温暖和煦。
但是,恒星的光亮并没有移动一丝一毫,亚伦紧盯着那些光暗交织的边缘,半个小时过去了,分界线没有任何变化。
这意味着,这个世界可能被永久划分了黑夜和白天。
各自都有土地被永恒的黑暗和太阳所笼罩,永远不得相见。
该死,会有文明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吗?
自己从来没有来过此处,说明有一个未知的弟弟生活在这里。
而这样的环境,甚至不足以支撑一个生态圈,来形成食物链。
石头,随处可见只有石头。
被冰冻的石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冰色,昭示着自己的顽固,和对生命的抗拒。
不行,没时间继续观察环境了,他得赶紧找到附近的弟弟,确认他的生活状态才行!
要是好弟弟真的得在这个世界啃石头生活——
亚伦联想到了马鲁姆提到过,阿斯塔特几乎可以进食一切,吃土也行。
那么作为阿斯塔特的基因原体,弟弟们想来也能吃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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