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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里10点40分,萧飞他们才如愿准备登车。老毛子的火车不光粗矿,车厢编号还非常的随意,根本不按顺序排列。
萧飞他们是5号车厢,结果一直走到最前面的第二节才找到。
天空中飘着雪花。
萧飞三人上了车。
车上的华人不少,同样都是大包小包的。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从绥河过的境,先到的海参崴,从那边上的车。
“飞哥,咱们是这。”按照票上的号码,陈冲率先找到他们的位置。
先上车的人见有正主来了,笑嘻嘻地挪开货物,给三人让位。
坐在萧飞他们对面的是两男一女,男的一看就是那种老油条,全都笑吟吟,很放松的样子。
坐在靠窗位置的女人,却是一脸失魂落魄。
长相一般,眼珠红红的,显然是才哭过不久。
“呀,三位兄弟,你们也是往那边倒货的吧?我们也是,你们准备到哪?”
一人很自来熟地跟萧飞他们打着招呼。
说话还有一口地方口音,萧飞也分不清是哪里人。
“卖到哪算哪,卖完货就下车往回返,你们呢?”
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萧飞并没有吐露自己这边的目的地。
“我们去莫斯科。”
“兄弟,我看你们这麻袋可不小,是弄的啥啊?”那人盯着萧飞他们的麻袋,又问。
“衣服,你们呢?”
陈冲坐在最里面,目光一直打量着对面的女子,感觉有些奇怪。
“嘿,衣服好,赚得多,还轻快。我们弄的是白酒,齁老沉,背不动,只能托运。”
苏联冷,恶劣的气候环境,也造就了老毛子爱喝酒的习惯,越是烈酒,在这边就越受欢迎。
很多倒爷专门从国内带60度的小烧,在这边卖。
一瓶8毛钱的杂牌白酒,在这边最低能卖到2美金,利润足足有十几倍。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玩意太沉,又大又占地方。
所以托运就是倒酒贩子的唯一选择。
好在按照苏联的规定,每人托运行李的数量上限是50包,这么大的数量,足够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的。
说话间,车厢里又上来几个老毛子。
一个个又高又壮,眼神很凶。
离得近的几个倒爷,见到这些人,全都下意识地避开视线,不敢与这些人对视。
这些老毛子没什么行李,每人身上只有一个斜挎包。
火车启动。
萧飞他们也终于开启了这趟行程。
火车走了一个多小时,停在一个小站。
站台上,尽管是已经是极为寒冷的午夜12点,却仍是聚集了许多人。
火车才刚停下。
车厢里,早就准备好的倒爷们,便拉开窗户,顶着风雪开始大声叫卖。
萧飞他们这边,对面那两人也拿出包里的货,拉下窗户。
“伏特加!3刀了!3刀了!”
散装的俄语,加上手指比划。
一个收钱卖货,一个装钱递货。
两人动作十分娴熟,配合默契,很快就卖了十几瓶白酒。
整洁车厢的窗户几乎全开,毛巾、香皂...叫卖什么的都有。
陈冲和大伟见到这一幕,都被刷新了三观。
原来,东西还可以这么卖,钱还能这么赚!
这是独属于倒爷们的高光时刻,看得让人兴奋。
“飞哥,咱们也卖吧!”陈冲见钱这么好赚,心里有些安奈不住,也是感受一下。
大伟笑呵呵的,同样也有些跃跃欲试。
“不急,咱们的货在这种小站卖不上高价,再等等。”
火车停靠了不到5分钟。
萧飞他们这节车厢一个人都没上,便再次起程。
刚刚那一拨,对面两人卖了不少货,心情很好。
看了一眼手表,坐中间的那人,起身对身边的同伴道:“我去解个手,你看着点。”
“中。”边上那人侧身让路。
那人并没有着急走,而是手背拍了拍里侧的女子。
“你跟我过来。”
那女子不想动,却是拗不过,硬被那男子给拉着,离开了车厢。
陈冲眯着眼,用胳膊肘轻轻捅下萧飞。
“哥,我也想上厕所。”
“去吧。”萧飞应了一声。
陈冲沿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很快就来到厢尾。
厕所门紧闭着。
陈冲本想去车门口看看,脚步还没动,他就听到厕所里传来一阵辱骂声。
“弄啥?我哥不都干过了么,你还跟我装啥,我跟你讲,要不是我们哥俩花钱救你,你就被关大牢了,你晓得吧。”
“你放心,只要你让我们舒服了,我们就带你回去,这一路吃喝拉撒都算我们的,保你囫囵个到家,你不吃亏!”
紧接着,陈冲便听到了女子的哭泣声。
联想起之前孔杰的遭遇,陈冲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艹你个老王八蛋!”
陈冲重重一脚踹在厕所门上,没等里面的人出来,陈冲掉头就跑。
突如其来的撞击,吓得里面的男人一哆嗦,才解开的裤子,立马又给提了上去。
“谁~??”
等他打开厕所门时,外面早已空无一人。
被吓得缩了回去,这男子也没心情在干那事,骂骂咧咧地领着这女子返回了车厢。
陈冲回到座位,像个没事人一样。
萧飞太了解陈冲了,只瞟了他一眼,就猜到这小子准没干好事。
小声问道:“看见了?”
听见萧飞的话,陈冲趴在萧飞耳边,小声将自己刚才的发现说了出来。
“飞哥,这两王八犊子,太不是人了,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吗,的确是。
可在这条路上,一个身无分文的外国女人,想要活下去,若是没个依靠,根本不可能。
冻死饿死,那算好的。
运气再差点,被当地的黑帮盯上,最后只会被塞进地下室,沦为宣泄品,生不如死。
萧飞就曾亲眼见过一个女人尸体,盆骨都被撞碎了,浑身就没有一处好地方,胳膊上针眼多到看不见好肉。
很快,那男子领着泪眼婆娑的女人反了回来。
“这么快?”男子的同伴有些诧异。
“别提了...”男子将刚才的事说给了他大哥听。
两人一阵嘀咕后,纷纷将目光投向陈冲。
很显然,陈冲回来时的异常,已经让那两人认定,刚才踹门的人就是他。
陈冲本就觉得这两人趁人之危,正瞧不起他们,现在又被这两人恶狠狠地瞪着,心里更是不爽。
当即瞪回去:“你愁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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