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雾锁汴梁 > 第三幕:雾锁: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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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间·迷雾三重奏】

    齿轮转动声(精密冰冷):咔、咔、咔——

    水底暗流声(混入人语回音):金明池…旧画舫…

    太后嗓音(年轻时的片段):“晋卿,若有一日…”(被火焰吞噬声打断)

    机械雀鸣叫(扭曲变形):“戌时三刻…见青衣…”

    所有声音骤然拧成一股尖锐的金属摩擦音——

    “滋——!”

    (死寂三秒)

    苏轼低吟(疲惫而清晰):“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

    (灯光渐亮,色调如褪色血帛)

    第一场:归府·暗潮

    时间:元祐四年十月十六日,酉时六刻(晚7:15)

    地点:苏轼府邸“雪堂”书房

    【场景描述】

    书房烛火通明,却驱不散一种无形的寒意。桌上摊着太后今日所赐的翰林学士承旨官印,紫檀木匣半开,印纽上蟠龙的眼睛在烛光下似在转动。

    苏轼独自立于书架前,指尖划过一套《元祐新编刑统》。书脊第三册微微凸起——他抽出书,内页被挖空,藏着一卷薄绢。

    薄绢内容(他今早离家前尚未存在):

    “子瞻:太后赐官,实为催命。君掌诏书草拟,程颐为帝师,蔡京控典籍,王朝云可入宫禁,小坡混迹太学——汝五人已成网,太后执网,欲捞《灰烬录》与密诏。三日内若不得,网破人亡。欲破局,须先明一事:焦尸非赵静姝,真赵何在?程府亥时,可窥一斑。 勿携他人。——无名”

    (字迹工整如印刷,无个人笔锋)

    门被轻叩三声。

    苏轼迅速藏回薄绢:进。

    王朝云端药盏入内,眼眶微红:老爷,安神汤…(瞥见桌上官印,手一颤)

    苏轼:(接过药盏,不饮)云娘,你发间那根太后所赐银簪呢?

    王朝云:(下意识摸发髻)妾身…收起来了。御赐之物,不敢日常…

    苏轼:(放下药盏)是收起来了,还是…交给谁了?(从袖中取出一物)或者说,换成了这个?

    他掌中是一根素银簪,无纹无饰,但簪头有一处极细微的焊接痕迹。

    王朝云脸色霎白。

    苏轼:(轻拧簪头——竟旋开了!)中空藏物…(倒出一小卷纸)这是今晨在妆台暗格找到的。密码我看不懂,但纸角这个标记——(指向一个莲花托书卷的暗印)程颐“清流社”的信物。你是他的人,还是太后的?或是…两边的?

    王朝云跪地,泪落无声。良久才道:三年前黄州,程先生微服访您,私下对我说:“苏子瞻才气纵横,但锋芒过露。你若真心待他,当助他‘藏锋’。”他授我密码,让我以香囊传递朝中动向,助您避祸…妾身从未害您!那“明月清风”香囊,确是他与我的接头信物。

    苏轼:(扶她起身)我信。(展开密码纸)但这最新一条消息,写的什么?

    王朝云译读:“亥时程府后园,真赵静姝将现。携‘明月’香囊为信。”

    苏轼:(瞳孔收缩)真赵静姝…还活着?(猛想起)那焦尸左肩疤痕是伪造的!所以…

    窗外忽传来鸦群惊飞之声!

    两人推窗,只见数十只黑鸦在夜空中盘旋成诡异阵型,片刻后齐向东北方向飞去——正是程府所在。

    更诡异的是:鸦群飞过处,飘落数十片黑色羽毛,每片羽毛根部都系着极细的金丝,月光下熠熠生辉。

    苏轼拾起一片,金丝末端拴着米粒大的铜珠,刻一字:

    “饵”

    第二场:程府·九宫迷阵

    时间:亥时初刻(晚9:00)

    地点:程颐府邸后园“易斋”

    【场景描述】

    此园被程颐改造为“九宫格”布局。九块正方形苗圃以白石径分隔,每圃植一种药草:曼陀罗、闹羊花、附子、钩吻…皆是毒物。

    中央“中宫”立一石亭,亭中无桌无椅,唯地面刻巨大太极图。

    程颐端坐太极阴眼,面前地上摆三物:

    1. 那枚从焦尸中取出的铜齿轮

    2. 半片烧焦的青色锦缎(与尸体衣袖同料)

    3. 一盏油灯,火焰竟呈碧绿色

    程颐:(闻脚步声,未抬眼)子瞻来了。(指对面阳眼位置)坐。王夫人请留步园外——此局,只容二人。

    王朝云担忧地望了苏轼一眼,退至月门。

    苏轼:(盘坐对面)先生好雅兴,种这一园毒草。

    程颐:(淡淡)毒可杀人,亦可医人。全看持者之心。(推过齿轮)此物,你白日见过。但有一处,老周未敢当众言说。

    他取小锤轻敲齿轮边缘。

    “铛——”

    齿轮发出奇特的共鸣声,且齿牙开始微微转动,仿佛内部有发条!

    苏轼:这是…

    程颐:机关核心。来自西域“拂菻国”的自鸣钟。元丰六年,拂菻使团献钟三座,一座赐予驸马王诜。(停顿)但此齿轮并非来自王诜所藏之钟——那三座钟的齿轮铭文,皆刻“元丰六年御赐”。而这枚…(翻转齿轮,内缘有极细阴刻)刻的是“元祐三年,晋卿仿制”。

    苏轼:王晋卿自己仿造了拂菻机关?

    程颐:不止仿造。(又从袖中取出一枚几乎相同的齿轮)这是我从清风茶舍二楼窗台暗格里找到的——蔡京常坐之位。

    两枚齿轮并置,齿牙竟能咬合!组成一个更复杂的联动装置。

    程颐:这说明,蔡京与王诜在机关术上有合作。而那夜旧宅的火…(指向绿焰油灯)你可知这“碧磷火”如何制成?

    苏轼:(凝视绿焰)磷粉遇铜?

    程颐:磷粉遇铜,只发白光。须加入西域曼陀罗提取液,方呈碧绿,且烟雾致幻。(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这瓶曼陀罗液,是从小坡房中搜出的——他枕头芯里藏的药粉中混有此物。

    苏轼:(霍然起身)三人…蔡京、王诜、小坡…都与西域机关或药物有关?

    程颐:还有第四人。(拍手)

    园角阴影中走出一人——竟是蔡京!

    蔡京披着墨黑斗篷,面色平静:程公果然还是把我“请”来了。

    程颐:(不动声色)是你自己来的。跟踪苏子瞻而至。

    蔡京:(微笑)彼此彼此。(看向苏轼)苏公,你我都被程先生算进了这九宫局里。(指地上太极)阴眼为你,阳眼为他,而我…(踏前一步,正好踩在太极图边缘的“坎”位)不过是卦象中的“险”而已。

    苏轼:(直视蔡京)茶舍二楼窗台的齿轮,是你的?

    蔡京:是王诜寄存的。他说:“若我出事,此物可引你入局。”(从怀中取出一卷纸)这是他留下的“局谱”。

    纸上画着复杂机关图,标注:

    “戌时三刻,旧宅正堂。齿轮嵌于梁上机关,触发后:一、释放碧磷火雾;二、启动梁内铜雀,仿人声诵‘明月几时有’;三、引燃石脂水囊,焚尸灭迹。全过程需半柱香(约5分钟)。”

    苏轼:(寒意彻骨)所以那夜旧宅…可能根本没有活人交易?一切都是机关自动上演的戏?

    程颐:但赵明诚目击了“三人缠斗”…

    蔡京:(冷笑)若赵明诚也是戏子呢?若他吸入碧磷火雾产生幻觉呢?或者…(压低声音)若那具焦尸,根本就是赵明诚自己?

    (死寂)

    程颐:(缓缓摇头)赵明诚被囚于皇城司,我今早见过,虽痴傻,但确是活人。

    蔡京:那就只剩一种可能——王诜设下机关戏,引我们怀疑彼此。而真正的《灰烬录》和密诏…(目光如刀)程公,是否早已在你手中?

    程颐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苏轼从未见过的、近乎悲凉的笑。

    程颐:(从太极图下暗格取出一本焦黄册子)《灰烬录》真本在此。(又取出一卷明黄绢帛)先帝密诏全本亦在此。

    册子与绢帛上,布满干涸的血指印。

    程颐:但不是我从旧宅拿的。是昨夜,有人潜入此园,将此二物塞进我枕下。(翻开册子某一页)看这里。

    那一页记载:

    “元丰七年腊月廿三,王介甫(安石)访司马君实于西京独乐园。屏人语三昼夜。达成三约:一、青苗、免役二法留其核而去其名;二、熙宁旧臣不究;三、立皇子赵煦(即今上哲宗)为太子,因其生母刘氏(已故)系安石表侄女。”

    苏轼:(如遭雷击)皇帝…是新党血脉?!

    程颐:(翻到密诏)再看这个。

    密诏全本:

    “朕知皇子煦非皇后(今太后)所出,其生母刘氏系王安石亲属。然朕体弱,国需储君。特诏:若煦即位,太后可摄政,但须以章惇为相,行新法改良之政。若太后违此约,此诏可公之于众,废后另立。司天监监正李宪见证。元丰八年三月。”

    蔡京:(呼吸急促)所以太后篡改密诏,把“须以章惇为相”改为“可令章惇复相制衡”…她是为保自己权位,不惜掩盖皇帝的血统秘密!

    苏轼:(稳住心神)但这些…为何会出现在你枕下?

    程颐:(沉默良久)因为…赵静姝是我的人。

    (第二重揭露!)

    程颐:赵静姝之父赵汝舟,当年因铸钱案蒙冤。是我暗中调查,发现冤情背后是旧党为打击新党而构陷。我助赵静姝入宫,本为查案翻案…但她偶然窃听到太后与心腹谈论密诏,进而偷出《灰烬录》。那夜旧宅,她本要将二物交我,却遭截杀。

    蔡京:截杀者是谁?

    程颐:(指向园外)她来了。自己说罢。

    月门处,一个青衣女子缓缓走入。

    左肩包扎,面容憔悴,但目光灼灼——正是赵静姝(真身)!

    第三场:真身证言

    赵静姝跪于太极图侧,声音沙哑却清晰:

    “那夜戌时三刻,我携《灰烬录》与密诏抄本至旧宅后院。但刚踏入正堂,梁上机关骤响,碧磷火雾弥漫。我吸入少许,神志恍惚间,看见…”

    (她浑身发抖)

    “看见三个人影在雾中缠斗:一人勒住一个女子(替身)的脖子;一人吹箭射其口;第三人用长针刺其心。但最可怕的是…”

    (抬头,眼中俱是恐惧)

    “那三人停下后,彼此对视,然后…同时摘下了面罩。”

    苏轼:是谁?!

    赵静姝:(一字一顿)

    “第一个勒颈者——是太后的贴身宦官梁从政。

    第二个吹箭者——是皇帝乳母的侄子,西域商人哈桑。

    第三个穿刺者——是驸马王诜府上的机关匠人,波斯籍的阿卜杜勒。”

    (三方势力:太后、皇帝、王诜!)

    蔡京:(急问)然后呢?

    赵静姝:然后他们发现了我。梁从政说:‘灭口。’哈桑吹箭射我,我躲闪间中箭于肩,逃入枯井…之后便不知了。醒来时已在程先生府上。

    程颐:(展示一枚带血的弩箭)这是从她肩上取出的。箭镞淬毒——西域曼陀罗混合蛇毒,中者半日内必死。但她体质特殊,抗毒性强,昏迷三日方醒。

    苏轼:(捋清线索)所以:太后、皇帝、王诜三方,各派一人去旧宅杀赵静姝灭口、夺《灰烬录》与密诏。但他们彼此不知对方也会来,撞在一起,误杀了替身(可能是赵静姝安排的诱饵)。之后发现杀错人,各自逃离…

    蔡京:(接口)而王诜提前布置的机关(齿轮、碧磷火、铜雀诵词)按时触发,伪造了“交易现场”和“焚尸”。一来掩盖三方刺杀真相,二来…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蜀洛党争”“新旧恩怨”这些表面矛盾。

    程颐:没错。王诜要的,就是让我们在旧怨中撕咬,无人去查更深层的秘密——皇帝的血统,以及太后、皇帝、外戚三方对最高权力的争夺。

    赵静姝:(突然咳嗽,呕出一口黑血)程先生…我时间不多了。还有一事…(挣扎着)那夜我逃入枯井时,在井底白骨(李宪)手中…抠出了这个。

    她摊开掌心——一枚玉扳指,内圈刻:

    “元丰五年,赠晋卿。刘氏。”

    苏轼:(接过细看)刘氏…皇帝生母!这扳指是皇帝生母送给王诜的?!(猛醒)难道王诜与皇帝生母…

    赵静姝:(气若游丝)不是男女私情…是…血缘。王诜的母亲,是皇帝生母刘氏的亲姨母…他们是表兄妹。

    (第三重惊天秘密:王诜是皇帝的表舅!)

    程颐:(长叹)这就对了。王诜助皇帝,不仅是政治投机,更是家族血缘。他要扶外甥亲政,自己以国舅身份摄权…

    话音未落,园外传来王朝云惊呼!

    三人疾奔出园,只见王朝云跌坐在地,面前躺着一名宦官尸体——正是太后身边的梁从政!胸口插着一枚弩箭,与射伤赵静姝的箭一模一样。

    尸体手中紧握一张字条:

    “亥时三刻,金明池旧画舫。真凶与真录皆候。来否? ——晋卿”

    更鼓声恰在此时响起:咚——咚!咚!咚!亥时三刻(晚10:15)!

    蔡京:(查看尸体)弩箭从背后射入,一击毙命。凶手在我们谈话时下的手…(环视黑暗)就在附近。

    程颐:(扶起王朝云)王夫人,你可看见什么?

    王朝云:(颤抖)妾身听见鸦群异动,抬头时…看见西北角墙头有人影一闪,穿着…波斯纹样的靴子。

    (王诜的波斯匠人阿卜杜勒!)

    苏轼:(捡起字条)这是邀约,也是威胁。去,可能中埋伏;不去,真凶永远逍遥,《灰烬录》真相永埋。

    程颐:必须去。(看向赵静姝)但她…

    赵静姝:(挣扎站起)我去…我要当面问王晋卿,为何连我也杀…(咳血)我父亲当年铸钱案,就是他王家和几个旧党世家构陷的!

    蔡京:(忽然道)等等。梁从政是太后的人,哈桑是皇帝的人,阿卜杜勒是王诜的人——三方都在场。但杀梁从政的弩箭是哈桑的制式…这是栽赃,还是要挑起太后与皇帝直接冲突?

    苏轼:(寒声道)是清场。王诜要借我们之手,除掉太后和皇帝派来监视他的人,然后…独吞《灰烬录》与密诏,挟制双方。

    远处传来画舫丝竹声——金明池方向竟有乐声飘来,在死寂的夜里诡异万分。

    五人(苏轼、程颐、蔡京、王朝云、赵静姝)对视。

    九宫毒阵,此刻才真正展开。

    第四场:金明池·局中局

    时间:亥时六刻(晚11:15)

    地点:金明池南岸“望仙桥”下旧画舫

    【场景描述】

    这艘画舫远比传闻中豪华:三层楼船,朱漆金饰,窗透暖光,内传笙歌。但细看则发现——船身无一道接缝,竟是整体用巨木雕成!且船体吃水极浅,似内中空。

    舫边系一小舟,舟上无人,但悬一盏碧绿灯笼,照得水面惨绿。

    五人乘小舟靠近。

    舫内乐声戛然而止。

    一个清朗男声从顶层传来:

    “子瞻、伊川、元长(蔡京字),久候了。请登船——限三人。”

    王诜立于三楼栏杆后,锦衣玉带,手持夜光杯,笑意温润如常。

    程颐:(低声道)赵姑娘伤重,王夫人留下照应。我们三人上。

    苏轼点头,与蔡京随程颐登舫。

    【画舫一层·机巧地狱】

    舫内无任何家具,只有无数铜制齿轮、链条、连杆组成的庞大机关,占据整个一层空间。齿轮缓缓转动,带动墙上壁画变换——竟是《灰烬录》中的场景:

    王安石与司马光对坐、太后年轻时的画像、皇帝幼年读书…

    每一幅画都用机关驱动,人物眼珠转动,嘴唇开合,似在说话。

    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欢迎…见证…真相…”

    王诜的声音(通过铜管扩音):

    “此舫名‘轮回’。一层记过往,二层演当下,三层…测未来。请上二层。”

    楼梯也是机关:踏板随人体重下沉,触发两侧墙壁射出冷箭!

    三人狼狈躲闪,程颐袖中被箭划破,掉出那两枚齿轮。

    齿轮落地,竟被地面磁石吸住,严丝合缝嵌入某个缺口——整个一层机关骤然加速运转!

    墙上画面疯狂切换,最终定格在一幅血红色地图上:汴京地下密道全图,其中一条粗线从皇宫直通——驸马府!

    王诜笑:“发现了?先帝留下的密道图,我十八岁那年就拿到了。这十年,我把它拓得更深、更广…比如,从司马光旧宅枯井,可直通我府上地窖。”

    苏轼:(骇然)所以那夜,三方杀手和赵静姝,都可能从密道进出旧宅?!

    王诜:“不错。但密道只有我知道全貌。梁从政、哈桑、阿卜杜勒…他们只是棋子,从不同入口进,在旧宅撞见,彼此厮杀。”(声音转冷)“可惜,他们没杀成赵静姝,还留了活口…所以,我只好清场了。”

    蔡京:梁从政是你杀的?

    王诜:“是哈桑的箭,但…是我引导他射的。就像我引导你们怀疑彼此,引导太后与皇帝互相猜忌。”(停顿)“现在,请上二层。戏,才到中场。”

    【画舫二层·镜像迷宫】

    二层全是铜镜。无数镜面折射,将三人身影复制成百上千,难辨真幻。

    镜中突然映出三个王诜,分别站在三个方向,同时开口:

    左镜王诜:“我欲扶煦儿(皇帝)亲政,革新朝政,错了吗?”

    右镜王诜:“太后专权十年,旧党腐化,新党蛰伏,大宋需要新火。”

    前镜王诜:“但你们…苏轼恋旧情,程颐守死理,蔡京逐私利——你们谁配掌这江山?”

    程颐:(对镜喝道)王晋卿!你以阴谋诡计、戕害人命谋权,与旧党新党何异?!

    左镜王诜笑:“伊川先生,你枕下的《灰烬录》和密诏,是我放的。你猜,我为何选你?”

    苏轼:(猛然醒悟)因为程先生是“清流社”领袖!你若公开血统秘密,旧党必乱。但若由程先生这等清流领袖“偶然发现”并“仗义执言”,旧党内部分裂,清流倒向皇帝——你就赢得了士林舆论!

    右镜王诜:“子瞻聪慧。”(镜中画面一变,映出王朝云在岸边的身影)“就像我选中王夫人,因她是连接你与程颐的线…也是太后最想不到的棋子。”

    蔡京:(冷笑)但你算漏了一点——人心不是机关。赵静姝没死,她就在岸上。

    前镜王诜:“我知道。”(镜面突然映出岸上小舟——舟上空无一人!王朝云和赵静姝不见了!)“所以,我请她们…去了该去的地方。”

    (苏轼冲向窗边,只见岸上小舟随波晃动,人迹杳然!)

    王诜声音转冷:“现在,请上三层。最后一局。”

    【画舫三层·终极选择】

    三层空荡,唯中央一桌,桌上摆三样东西:

    1. 完整的《灰烬录》真本

    2. 先帝密诏原件

    3. 一份空白的《拥立新帝联署状》

    王诜本人坐于桌后,左右立着两人:

    左边是波斯匠人阿卜杜勒,手持弩机。

    右边是西域商人哈桑,腰佩弯刀。

    王诜:(摊手)如诸位所见,太后的人(梁从政)已死,皇帝的人(哈桑)已归顺,我的人(阿卜杜勒)在此。大局已定。

    程颐:(怒视)赵静姝和王夫人在哪?!

    王诜:(拍手)

    侧门推开,王朝云扶着奄奄一息的赵静姝走入。两人脖颈上都架着刀。

    王诜:她们很好。只要你们…签了这份联署状。(推过状纸)内容很简单:联名奏请太后还政,拥立皇帝亲政,并推举我王诜为摄政王。届时,新法旧法取其优,党争止息,万象更新。

    苏轼:(盯着他)若我们不签呢?

    王诜:(微笑)那今夜金明池,将多五具浮尸。对外可称:苏轼、程颐、蔡京三人密谋篡逆,劫持宫人赵氏、苏妻王氏,事败投水自尽。而《灰烬录》与密诏…(拿起两样东西)“不幸”焚于火中。

    蔡京:(忽然笑了)王驸马,你漏算一人。

    王诜:谁?

    蔡京:小坡。

    舫外传来少年清喝:“放开我祖父的遗物!”

    小坡竟驾着一艘小艇破窗而入!艇上堆满火药桶!

    他手持火把,眼中含泪:“王晋卿!我祖父(王安石)临终前说,若你以他之名行恶,我当以死阻之!”(火把逼近火药引线)

    王诜脸色终于变了:“你…你怎么知道密道…”

    小坡:(哭喊)祖父留的羊皮地图上,标了金明池底潜龙口直通此舫!我在水下蹲了半个时辰了!

    (局势逆转!)

    王诜:(恢复镇定)炸吧。一起死,《灰烬录》秘密永沉湖底,太后继续专权,皇帝永无亲政之日——这就是你们要的?

    僵持。

    苏轼突然走向桌边,拿起笔。

    程颐:(惊)子瞻!你…

    苏轼:(落笔——但不是签状,而是在状纸背面疾书!)

    写完,他举起纸,朗声诵读:

    “元祐四年十月十六夜,驸马都尉王诜,挟《灰烬录》、先帝密诏,迫臣等联署摄政。臣等拒之。然王诜自言:今上系新党血脉,太后篡诏专权。此事关乎国本,臣等不敢擅决。特留此血书,沉于金明池底。若臣等死,后来者见书,当奏天子、禀太后,明察公断。”

    (最后署名:苏轼、程颐、蔡京、王朝云、赵静姝、小坡——六人血指印!)

    王诜:(暴怒)你…!

    苏轼:(将血书塞入铁筒,掷向小坡)沉下去!快!

    小坡接筒,一头扎入水中。

    王诜:(嘶吼)放箭!杀!

    阿卜杜勒弩箭齐发!

    哈桑弯刀劈来!

    混战爆发。

    第五场:血火焚舫

    时间:子时初刻(凌晨12:15)

    地点:燃烧的金明池画舫

    【混战简写】

    · 蔡京扑向哈桑,两人缠斗坠入下层机关阵。

    · 程颐以药粉迷阿卜杜勒眼,夺其弩机,反射中王诜左臂。

    · 苏轼与王朝云救下赵静姝,欲跳窗,但舫外已被王诜私兵包围。

    · 小坡从水下浮出,大喊:“池底有潜龙闸!开闸可引水淹舫!”

    王诜:(捂臂狞笑)开闸?钥匙在此!(举起一枚青铜钥匙)但你们永远拿不到!

    王朝云忽然从发间拔下一根簪子——不是银簪,是铜簪,尾端正是钥匙形状!

    她刺向王诜!

    王诜格挡,钥匙脱手飞向半空——

    苏轼与王诜同时扑向钥匙!

    两人扭打至窗边,半身悬空。

    楼下火焰已蔓延至三层。

    王诜:(喘着粗气)苏子瞻…你赢了又如何?太后不会放过你,皇帝也不会信任你…你这辈子,注定在党争里沉浮!

    苏轼:(死死抓住钥匙)那也好过…被你这种人…玩弄于股掌!

    钥匙在争夺中“咔嚓”断裂!

    一半在苏轼手,一半落入王诜怀。

    小坡在楼下狂喊:“闸门要两半钥匙合拢才能开!”

    绝境。

    此时,舫外传来号角声。

    太后的声音(通过铜喇叭,冰冷彻骨):

    “王诜谋逆,格杀勿论。船上人等,若降可免死。”

    皇帝的声音(年轻而愤怒,从另一方向传来):

    “护驾!诛杀逆贼!”

    (太后与皇帝的兵马,竟同时赶到!双方在岸上对峙!)

    王诜:(仰天狂笑)好!好!都来了!(对苏轼)现在,你选吧——把钥匙给我,我开闸放水,大家趁乱逃。或者…等着被太后的箭、皇帝的刀,剁成肉泥!

    火焰已舔舫顶。

    程颐、蔡京(带伤爬上)、王朝云、赵静姝、小坡都聚到窗边。

    六双眼睛看向苏轼。

    子时正刻的钟声,从遥远的开宝寺传来。

    【第三幕·终幕抉择】

    苏轼手握半枚钥匙,目光扫过众人:

    · 程颐眼神坚毅,似已准备赴死。

    · 蔡京捂着流血的腹部,却仍在计算。

    · 王朝云泪眼望着他,轻轻摇头。

    · 赵静姝气若游丝,手按左肩伤口。

    · 小坡满脸煤灰,眼中是少年孤勇。

    舫外,太后与皇帝的军队剑拔弩张。

    舫内,火焰吞噬着《灰烬录》与密诏的余页。

    王诜伸出流血的手:“给我钥匙。我至少…真想过终结党争。”

    苏轼沉默三秒。

    然后,他做了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

    (玩家选择时刻)

    请苏轼选择:

    A. 将半枚钥匙交给王诜——合作开闸,制造混乱,趁乱带走《灰烬录》残本与密诏碎片,日后徐徐图之。

    B. 将钥匙抛入火中——让一切秘密沉于池底,以六人之死换朝局表面安稳。

    C. 将钥匙折断扔出窗外——引太后与皇帝争夺,借双方矛盾撕开真相。

    D. (隐藏选项,需前文收集足够线索)用王朝云的铜簪插入钥匙断口——她那根簪是太后所赐,实为备用钥匙,可单独开闸!

    请程颐选择:

    A. 抢过钥匙吞入腹中——以死守护秘密,逼王诜剖尸取钥,拖延时间。

    B. 将怀中《灰烬录》抄本抛向太后军阵——公开秘密,引爆朝堂。

    C. 说服蔡京联手制住王诜——擒贼擒王。

    请蔡京选择:

    A. 倒向太后:高呼“臣擒获逆贼王诜”,以求活路。

    B. 倒向皇帝:声称“奉密诏护驾”,赌皇帝赢。

    C. 谁也不帮:趁乱夺《灰烬录》残页,潜水逃生。

    请王朝云选择:

    A. 亮出太后密令(如有):可调附近皇城司暗桩。

    B. 用程颐所授密码向岸上清流社成员发信号。

    C. 以身挡在苏轼前,向王诜求情。

    请小坡选择:

    A. 点燃剩余火药,威胁同归于尽。

    B. 潜水再寻潜龙匣,或许内有其他机关。

    C. 向岸上高呼祖父遗言,唤新党旧部。

    (选择决定第四幕走向与最终结局)

    火焰吞没舫顶的前一刻,苏轼的声音穿透爆裂声:

    “明月…清风…”

    这是他与王朝云的暗号,也是他对这个时代的最后慨叹。

    (第三幕·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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