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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两夜的长途车程,绿皮火车伴随着轰鸣声,终于缓缓停靠在苗族自治州的火车站。漫长的旅程让所有人都面带倦色,等车停稳后,各自背着行李下车。
邱梦元随着人流走下火车,脚踏在这片土生土长的土地上时,心头莫名涌起了一层不安,右眼皮连跳了几下。
黄雅一下车就撅起了嘴,揉着酸痛的腰腿,声音带着哭腔抱怨:“妈,我好累啊,浑身都没力气,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心口闷闷的难受。”
黄滨也蔫头耷脑地靠在哥哥黄政身上,小脸发白:“哥,我头晕,还有点想吐。”
黄政其实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人在强撑着,额角也渗着虚汗,感觉四肢百骸都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乏力感。
“一点点旅途劳顿就受不住了?”
邱梦元正心烦意燥,见儿女这般娇气,心头很是不悦,厉声斥责道:“将来银楼的生意起早贪黑,迎来送往,比这辛苦十倍百倍!”
“这点苦都不能吃,我将来怎么放心将银楼生意交给你们?”
“经商之道,吃苦耐劳是根本,任何事情都得亲力亲为,若当甩手掌柜享清福,银楼怕是迟早会被你们败光。”
她只顾着训诫孩子,却并未深想这突如其来的、远超寻常旅途疲惫的乏力感从何而来。
“妈,坐了这么久的车,我抱怨一句而已,您至于这样吗?”黄雅不悦的嘟着嘴。
邱梦元看他们兄妹三个的脸色都不好看,其他训斥的话也没说了,神情也有些疲惫,语气柔和了几分,“我不是故意要训斥你们,我们现在虽回到了苗族,以后虽有你表舅他们帮衬,但你们也该自己立起来,不能事事都依赖着他们,不要经常给他们添麻烦。”
“我们家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们该学会成长了,要开始帮妈妈分担些重担了,疲惫辛苦也要开始自己学着消化,妈妈护不了你们一辈子。”
黄政他们倒也把这话听进去了,齐齐点了下头:“知道了。”
邱赫礼与邱意浓刚提着行李下车,也听到了她说的话,父女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看得分明,黄政兄妹三人不是单纯劳累,分明是体内潜藏的蛊虫,在进入这片孕育蛊术的土地后,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或压制,开始活跃躁动,加快了吸血吸食生气的速度,这才导致了他们精气神被隐隐抽去的虚弱状态。
邱梦元此时多半是心神不宁,或者心里藏着别的事,没有多留意他们的症状,也就没发现他们的异样。
邱赫礼不动声色地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颗散发着淡淡草药清香的褐色药丸,递给黄政兄妹三人。
“小政,你们可能是坐车疲累了,也有可能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身体有些疲惫。”
“我平时去外地经商出差,也经常有疲惫感觉,这是我找医生配的药,对缓解疲劳安定心神有些效果,你们每人服一颗,会舒服些,五分钟左右就能见效。”
他说话语气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黄政兄妹三人正难受得紧,见二表舅如此体贴,心中感激不尽,连忙接过药丸和水吞下。
“这里有木板凳,在这里坐着吹吹风,稍微休息下,等缓过劲来再走。”
邱赫礼体贴的安排着,又指了下不远处的电话亭,“我去打个电话,让家里派车来接我们,你们都在这里休息下。”
其他人已把行李都搬下来了,程元掣和王铁不愧是部队出来的,两人精神头很足,没有一丝疲惫,饶有兴致的眺望远处连绵不绝的高山。
站台上有个小卖部,邱意浓背着包跑过去买了她最爱吃的山楂串,笑嘻嘻跑过来分发,“一人一串,这个清爽解腻,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嫂子,这不就是京都的糖葫芦吗?”王铁笑了句。
“啊?糖葫芦就是这样的啊?”
邱意浓没去过京都,但在书上看过介绍,“也是新鲜山楂外裹了层糖吗?”
“对啊,一模一样。”
王铁已吃下一个,他去京都出公务时吃过,同样的味道。
黄政他们兄妹三人已服下药两三分钟了,药丸入腹,温和的暖流缓缓散开,乏力感和头晕果然减轻了不少,精神体力都略有回升,身体舒坦多了。
邱赫礼打完电话过来,先关心他们:“小政,你们好些了没有?”
“二表舅,感觉舒服多了。”黄政笑了笑。
“坐车坐久了累着了,估计有一点点水土不服,在这里住上一两天就能缓过劲来的。”
邱赫礼接了女儿递来的糖葫芦,又跟心神不宁的邱梦元说着:“梦元,家里派车来接我们了,我今晚上陪你们在县城招待所住一晚,明天上午陪小政他们在城里逛逛,也去你们家银楼看看,给他们买些礼物和新衣服,下午再回你家,后天再去林家,可以吗?”
“可以,一切听二表哥的,辛苦你了。”邱梦元笑应着。
黄政他们一听明日要去银楼参观,兄妹三人脸上的疲惫瞬间没了,笑嘻嘻道:“谢谢二表舅。”
“自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邱赫礼看了下手表,又吩咐女儿:“意浓,你和元掣王铁精神都还不错,你们稍后坐我家的车回邱家。你上回离开时匆匆忙忙,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没收拾,你先回去收拾整理下家里,将客房都打扫出来,添置好该用的生活用品,明天下午我送梦元他们回来入住。”
该说的事情,父女两早私下商定好了,邱意浓点头应着:“好,我提前回去准备。”
在这里稍微坐了会儿就出站了,真表弟林少谚安排的大卡车很快就到出站口了,他们与司机打了招呼后,立即提着行李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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