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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书院外的书迷中午才离开,柳毅凡刚要走,却被陈夫子叫住了。“刚刚国子监派人过来,说李大人让你去一趟,有事吩咐。”
柳毅凡点点头,拜别夫子出了书院。
“被人追捧的感觉如何?南诏崇拜强者,你现在虽然没能入仕,但凭借对联和诗赋文章异军突起,遭人羡也遭人恨了。”
月儿从树后闪出,目光望向了远处的一丛灌木。
柳毅凡立刻知道,有人躲在灌木丛里窥视他。
“夫子说李大人找我,跟我去一趟国子监,爱跟就跟吧,我就不信大白天他们也敢行凶。”
二人策马而去,灌木丛中闪出两个壮汉,也上马跟了上去。
“三郎,我要不要逮住跟着的人?”
柳毅凡摇摇头:“捉贼捉赃,跟着你又不犯法,你抓住他能如何?对方现在比我还急,毕竟我爹还有活的可能,而他们已经动手了,一击没中,隐患无穷。”
月儿一脸惊讶:“行啊三郎,身处险境居然临危不乱,我倒是小瞧了你。”
柳毅凡瞬间恢复了猪哥嘴脸。
“那晚上咱俩认真探讨一下人生,我现在配得上你了吧。”
“讨厌……”
月儿小脸一红,照柳毅凡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
国子监。
李兆麟越看柳毅凡越喜欢。
“贤侄果然藏拙,我就说一个十年不中的废材,怎么可能联对如神,将南越文坛领袖对吐血?”
称呼变成了贤侄,这明显是李兆麟在跟柳毅凡拉近关系。
“大人谬赞,学生藏拙只为保命,可现在形势突变,我藏不藏都是一死,索性放开手脚,死也要死得磊落些,不能落了我父名头!”
李兆麟叹了口气:“司南伯中毒,朝廷认定是南越奸细所为,当然这是朝廷认定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你现在确实身处险境,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出任掌撰,虽不入流,却可以住在国子监,贼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到国子监行凶。”
柳毅凡忙拱手致谢。
“学生先谢过大人提携,不过我还没想过搬出司南伯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躲到国子监,怎能抓到害我父子的幕后真凶?”
李兆麟一脸愁苦:“贤侄这是要以身饲虎?可你焉知谋你父子的是饿虎还是群狼,这么做太危险了吧?”
柳毅凡苦笑了一下:“大人挂念学生感激不尽,可我绝不能让司南伯这杆大旗旁落,不管饿虎还是群狼,我只能孤身直面,不死不休。
另外我有件事想请教大人,科举南诏依律而行,童乡会殿等级分明,若真有少年英才学识出众,能否越级参考?”
李兆麟笑了:“我知道你想什么,南诏虽没出过这种先例,但不代表不行,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规矩是皇家所定,若陛下亲招,科举之规为一人而变又如何?
从天一诗会到那篇论战策问,你其实已引起了陛下的注意,起码司南伯三子中,陛下怕是只记得你的名字。
现在这《三国演义》刚刊印就火遍金陵,而且正好跟现在局势契合,皇上想不注意你都难了。”
柳毅凡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自己打明牌打对了。
若自己依旧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废物,死了都没人注意,但现在自己可是南诏天纵之才,又是司南伯爵位的争夺者,杀自己,对方一定要斟酌清楚,说不定还有人暗中保护自己呢,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虽拒绝了李兆麟的美意,但柳毅凡起码知道,李兆麟是真想保自己,从国子监出来时,月儿正不时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口。”
“咱俩不能去聚宝轩,回侯府。”
柳毅凡一愣,忙问道:“那是为何?”
月儿说了句回家再解释,就招呼柳毅凡走了。
二人到了南院大墙外,月儿先下马查看一番,才开门让柳毅凡牵马进了院子。
“没人接近过院子,看来那厮的伤把贼人吓到了。”
月儿嘿嘿直笑,柳毅凡看着她得意的样子,估计中毒的家伙肯定挺惨。
“月儿你为何不让我去聚宝轩?”
“你现在被盯着,尽量少去聚宝轩,要知道三爷和韶华小姐也老过去,若贼人瞧见,不是给三爷和韶华小姐拉仇恨?我现在可不在他们身边。”
柳毅凡一脸古怪:“三爷和韶华身边不会只有你一个高手吧?”
月儿一脸诧异:“三爷又不惹麻烦,为何要那么多高手保护?你现在尽量少接触敏感之人,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接触的任何人,都会让敌对派当成攻击你爹的借口。”
柳毅凡点点头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对方是何时派人盯着自己的,月儿发现的只是遇刺之后,那就是说,自己帮三爷设计火器之事可能并未暴露。
卫青,岳飞,袁崇焕咋死的,柳毅凡心知肚明。
伴君如伴虎他很清楚。
外敌环伺,皇上却还在战与和之间摇摆不定,这已经让柳毅凡担忧柳瀚文了和镇南军了。
所以这次司南伯中毒,他不止怀疑崔家,甚至怀疑宫里。
当然这种怀疑他跟任何人都不会说,包括月儿。
写了一阵书天色就快黑了,看着靠在床头摆弄火铳的月儿,柳毅凡叹了口气。
“月儿,那现在我除了进学回家,连出去吃饭都要小心了?”
月儿点点头:“对,在家做饭很危险,出去吃也要我检查过才行,我虽然不会下毒,可师伯给了我保命的东西。
你穿着金丝软甲,即使有人在远处用箭射你,除非射中你的头颈,击杀你根本做不到,何况我跟你寸步不离,也不可能让你中箭。”
“你能徒手接住箭矢?”
柳毅凡明显不信。
月儿笑了笑没解释,但看她的表情,应该能做到。
天彻底黑下来,月儿跳上屋顶观察片刻,招呼柳毅凡跟她出去,两人没骑马,而是步行奔了九里桥。
“为何不骑马?要是有人行刺,我如何能跑过会武功的人?”
柳毅凡很不解。
月儿忽然拉住柳毅凡,靠在了一处民宅的围墙上。
“你听……”
柳毅凡聚精会神听了好半天,除了风吹树木的沙沙声,他什么都没听到。
见柳毅凡一脸懵逼,月儿很无语。
“你果然不会武功,我能听见十丈内有人咳嗽,有人在屋内踱步,有猫在房上磨爪子,有人在石板路上走。
可若骑马,马蹄声会影响我的判断,那比步行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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