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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棠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她总觉得,身上好热。
迷迷糊糊想把被子掀开,那被子却重的很,还像是绳索般把她捆得很紧,根本没办法挣开。
直到天色微明,清脆的爆竹声打破了侯府的寂静,江明棠终于被惊醒了。
她神志尚且模糊,根本不想睁开眼睛,下意识软声道:“织雨,我想喝水……”
身侧似乎有人在动作,不一会儿,小茶盏装着温水,被送到她唇边。
江明棠抬起头来,将其一饮而尽,有几滴水还撒在了脖子上,但她毫不在意,接着睡觉。
朦胧间,她感觉到有人掀开了被子,还以为是叫她起床的,嘟囔着道:“流萤,让我再睡会儿嘛……”
话音刚落,微凉的触感让江明棠脑子里,劈过一道惊雷,瞬间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颜。
江时序眸中含笑,正看着她,见她呆愣愣的模样,低声问道:“醒了?”
她懵懂的眨了眨眼,而后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几乎是瞬间坐起身来,愕然不已。
原本环住她的手,顿时变得空落落,听见她惊讶的模样,江时序颇有些失望,但想起昨日之事,心下又满足了,哄道:“天还没全亮,棠棠可以再睡会儿。”
江明棠看起来迷茫极了。
好半天,她才像是找回了理智,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觉得呢?”
江时序支起身,意味深长:“棠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不太记得了。”
“那我来帮棠棠回忆回忆。”
他慢声道:“昨天流萤匆匆去请我来毓灵院,一问才知道,因为我没有来陪你守岁,你好伤心,自己一个人把备好的酒喝完了。”
江明棠一怔,微微皱眉,似乎是有了点印象。
她问道:“然后呢?”
“我进了内室,就看见你醉得不轻,有些生气,但又心疼,只能哄你,可你听不进去,只说让我别不理你。”
“然,然后呢?”
江时序拉长声音:“然后你缠住我不放,不许我走,还说……”
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她根本无法思考:“说、说什么?”
他慢悠悠:“说你也亲我一下,让我不要再生气了。”
说这话时,江时序盯着她的樱唇,意味深长。
江明棠的脸色在一瞬间爆红:“这……这怎么可能呢!”
他不悦:“怎么不可能?难道你觉得,我在骗你?”
“还是说,”江时试探性道,“棠棠记得昨天的事?”
见她眸中迟疑,眼神却飘忽不定地,时不时瞥向他的唇,江时序心头微动:“棠棠想起什么了?”
有没有想起来,他的放肆?
有没有想起来,他的喜欢?
江时序低声哄她:“告诉我,嗯?”
“我、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江明棠仓皇说道,急着要下去。
她的表情,哪里像是没想起来的样子。
于是,江时序又把她捞了回来,强行拘着:“小骗子,对我也撒谎?”
话里的亲昵,令她不敢深思,只能支吾着说道:“我真的什么也没想起来……”
看她这副模样,江时序就知道,她绝对是记起来了亲近他的事。
但后面的,应该是没印象了。
否则的话,她也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毕竟,后来他可是……
将思绪从昨夜的旖旎中拉回,江时序观察着她的羞意,眸中晶亮。
原本他以为,明棠对他是无意的。
可是,她现在这个反应,倒像是……
对他也有意。
江时序心跳加速,有些不太敢肯定那个答案。
这有可能吗?
明明是疑问,却在下一秒被他自己肯定。
怎么不可能?
棠棠跟陆淮川有婚约。
她说喜欢陆淮川那个死人,所以才会亲近他。
那她亲近自己,不也是因为喜欢他么?
不不不,不对。
明棠根本就不喜欢陆淮川!
她只是因为那门婚事,觉得陆淮川是她的未婚夫,才认为自己是喜欢他的。
如果没有婚事,她就会发现,她根本对陆淮川无意。
而他如今尚在威远侯府,身世并未揭开,她却依然亲近了他。
说明什么?
说明她其实喜欢的,就是他江时序,只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罢了。
否则的话,她不会喝醉以后,全然接纳了他的热情,还叫了他的名字。
对。
就是这样。
江时序心中升腾起隐秘的欢喜,柔情汹涌澎湃,但在想起昨夜巷子里的事时,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陆淮川……
早晚有一天,他要他付出代价!
在他思绪纷乱之际,江明棠已经挣脱了他的桎梏,匆忙地起来了,还让他也赶快起身,那慌乱的模样,让江时序忍不住笑。
流萤跟织雨摸着时辰进了内室,准备伺候小姐梳洗,掀开帘帐却发现江时序居然还在这儿,还穿着里衣,赶忙行礼。
江时序应了一声,穿上外衣,命她们给江明棠煮个醒酒汤,盯着她喝下,这才回了自己院子。
梳妆时,流萤看着自家主子,眉头微皱,心下觉得有些不对。
待出了内室,她一把拉过织雨,低声试探道:“织雨,大公子昨天,是在咱们院子里过夜了吗?”
“应该是吧。”
织雨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流萤迟疑地开口:“你不觉得,主子们之间有些太亲密了吗?”
织雨却说道:“不觉得啊,这有什么?你小时候没跟你兄弟姐妹睡一起过?”
说着,她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前院的春菊,因为家里穷,跟她爹娘,还有哥姐弟妹总共七八个人,都睡一起,一直到十三岁卖身进府里,才有了自个榻呢,可怜的很。”
流萤:“……”
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
而且,侯府像是缺床榻的样子吗?
织雨继续说道:“咱们两个以后,可是要跟着小姐一块儿出嫁的,大公子迟早要继承侯府,他跟小姐关系好,这是好事啊。”
“日后到了忠勇侯府,小姐有人撑腰,就不会受人欺负。”
说着,她看向流萤:“你可别学白眼狼做派,见不得小姐好,要不是主子,你哪能有那么多银子,买整棵的老参,给你病重的老父吊命。”
昨日年节,小姐还单独给她们赏银了呢。
流萤利落摇头:“怎么会,我当然是盼着小姐好的。”
“那就行,”织雨点了点头,“主子们的事儿,轮不着咱们去管,把差事办好,比什么都重要,走吧,你去取新衣,我来备醒酒汤。”
“好。”
等她们走后,内室里就只剩下江明棠自己。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残留的绯红,眸光平静。
过了一会儿,她才把系统放了出来。
一解除屏蔽,元宝立刻就激动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不爱我了吗呜呜呜呜!”
“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
“我一直很担心你!”
见元宝炸毛,江明棠温柔地安抚了它好一会儿,得知昨天的事,少统不宜,元宝羞羞地不吭声了。
好吧。
其实它还挺想看一看的。
“对了元宝,”江明棠问它,“昨天的积分情况,有没有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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