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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魄收回目光,不再看神色各异的沈家人。她转过身,脚步平稳地走向别墅,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酆烬还没回来。
沈月魄随手将那个装着全新顶配手机的精致礼盒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赵严留下的那个号码。
“赵组长。”
电话接通,沈月魄的声音没有寒暄,直奔主题:
“萧家千金,萧晚星之死,你们特殊案件调查科,可有耳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赵严低沉的声音传来:
“萧家?萧亦舟的妹妹?那桩悬案……听说二组那边有人在查。
萧家背景特殊,死因又蹊跷,疑点很多,一直挂着。沈大师,您有线索?”
“线索在沈家千金,沈雨柔身上。”沈月魄声音清冷,“她就是幕后指使。”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和赵严略显凝重的声音:
“沈雨柔……沈家千金?难怪!”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听说二组之前接到过匿名举报,指向沈雨柔与萧晚星案有关,但没有证据,加上沈家地位,调查一直很谨慎。
近期我们确实有人在外围观察沈雨柔,但这女人非常警觉,反侦察意识很强,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她这段时间也异常安分,一直没什么动静。”
“她刚才出了沈家。”沈月魄补充道,“你们可以加大力度跟着了。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她话中有话,暗示沈雨柔背后那条大鱼。
赵严立刻会意:
“明白。多谢沈大师提供关键线索,我们立刻调整部署,重点追踪沈雨柔。有进展第一时间向您通报。”
“嗯,多谢。”沈月魄应了一声,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房间内恢复了寂静。
沈月魄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追踪符的感应若有若无地指向远方,沈雨柔正在移动。
“冥夜……”沈月魄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思绪微转,想到了酆烬。
他自己找回了酆都印,如今只差锁魂链……
待她替他找回锁魂链,那份束缚她的契约便可解除。
届时,再彻底斩断与沈家斩断亲缘,这天高地阔,任她遨游。
心头微动,她掏出手机,指尖下意识地划向通讯录里“萧亦舟”的名字。
然而,想起白天萧亦舟在视频通话中看向她的那个眼神——
沈月魄的手指顿在半空。
那眼神,让她本能地感到一丝不适和防备。
罢了。
指尖下滑,越过萧亦舟的名字,落在了“江逾白”三个字上。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江逾白带着醉意的声音:
“沈大师?稀客啊,这个点找我,是有什么指教?”
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某个酒吧。
沈月魄的声音依旧清冷,开门见山,“想问你个事。”
“你说。”
“你家里,或者你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做房地产的?或者,有没有什么好的房源信息?”
“嗯?房地产?”江逾白的声音带上一丝惊讶,随即了然,“沈大师这是要离开沈家?”
“是。”沈月魄回答简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江逾白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似乎走到了安静的角落,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
“沈大师看上哪里了?我名下有几处闲置的房产,位置和环境都不错,你看中哪套,我直接过户给你。晚星的事,我一直……”
“不必。”
沈月魄果断打断他,“萧晚星的因果已了。我不白受人恩惠。”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付钱买。”
江逾白在电话那头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带着点无奈和欣赏:
“沈大师果然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啊。也好。”
他没再坚持赠送,爽快道:
“你对房子有什么具体要求?我帮你留意。”
“面积不用大,两房足够。”
沈月魄快速列出要求,“最好是现房,能尽快入住。位置……清净些即可。预算……”
她想了想自己卡里的一千多万和即将到手的五万奖金,报了个大概的数字区间。
“明白了。”江逾白的声音带着笑意,“两房,清净,现房,尽快入住。放心,包在我身上。我让人筛选一下,很快给你消息。到时候联系你?”
“嗯。”沈月魄应道,“多谢。”
“沈大师客气了。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等我消息。”江逾白的声音依旧温和有礼。
“好。”沈月魄干脆地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沈月魄轻轻呼出一口气。
江逾白办事利落,省去了她许多麻烦。
至于萧亦舟……
那个眼神带来的微妙不适感,让她下意识地将此人暂时划入了“保持距离”的范畴。
……
另一边,月光越过人间喧嚣,沉入幽冥深处。
巍峨的东方鬼帝神殿矗立于阴山之巅,殿壁上刻着冥文符咒,流淌着幽暗的光泽。
殿内并非灯火通明,而是由无数悬浮的幽冥魂火提供照明,光线幽深,更添几分肃穆与神秘。
然而,本该庄严肃穆的大殿,此刻却弥漫着一种……焦头烂额、鸡飞狗跳的混乱气息。
空气中飘散着未散尽的怨气结晶粉尘,几堆高耸如小山的卷宗散乱地堆在角落,甚至压塌了一张巨大的墨玉案几。
几个穿着鬼吏服饰的小鬼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扶起案几,清理散落的卷宗。
酆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殿中央,墨衣长发,身姿挺拔。
他一现身,殿内深处便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
“呜哇!帝君,您可算回来了啊!”
只见一道穿着华丽帝袍,但头发凌乱,眼圈乌黑的身影,猛地从一堆卷宗后面窜了出来。
本该威震幽冥东方鬼帝神荼,此刻却毫无形象地扑倒在酆烬脚边,一把抱住了酆烬的大腿。
神荼哭得涕泪横流,平日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红毛炸得像一团火焰:
“帝君啊,您再不回来,属下的鬼帝府……不,是整个东方鬼域都要被那伪帝玩坏了啊。您看看!您看看这成何体统!”
他指着满殿狼藉和忙碌的小鬼,声音凄厉控诉:
“那冒牌货顶着您这张俊脸,逼我每日寅时初刻就去无间血海捞万年血玉髓给他磨指甲盖儿。您看我这手!”
他伸出双手,掌心果然有几道焦黑的灼痕,还冒着丝丝黑气。
“他还勒令我调集酆都城所有枉死鬼的怨气,给他养的那只幽冥雀当零食。
那雀儿嘴刁得很,怨气不够精纯,它还不吃!一不高兴就乱飞乱撞,把殿顶的幽魄琉璃瓦都啄碎了好几块!”
神荼指着穹顶上几处明显的修补痕迹,痛心疾首。
“最最过分的是!”
神荼捶胸顿足,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他让我给他整理生死簿,我堂堂东方鬼帝,干起了判官的活儿!他还嫌我做得慢,说我怠惰,扣了我三个月的魂晶供奉!”
“帝君啊——”
神荼哭得声嘶力竭,抱着酆烬大腿如同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您快把他赶走吧,属下真的扛不住了!这活儿……这活儿是要逼死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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