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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怀恩就在一旁,这次和上回不同,碗中的两滴血迅速相融!看来皇上的猜测是对的,护弦膏的确影响判定结果,赵茗娴没撒谎,宋明尧果然是皇上的儿子!得亏皇上又一次验证,否则就错失了龙嗣!
但吴怀恩不确定这是不是喜事,也不敢道一句恭贺,只因他发现皇上此刻的神情很微妙,看不出喜怒。
宋明尧的出身太过特殊,于皇上而言,那是耻辱的回忆,且现在宋南风才是赵茗娴的丈夫,是宋明尧名义上的父亲,却不知皇上会如此安置这个孩子。
沉默良久的承澜长指微抬,示意他下去,没有任何吩咐。
吴怀恩将碗盖扣上,默默退下。皇上不愿提的事,他身为宫人,绝不能多问,不过此事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毕竟赵沧海父子二人的死期就快到了。
回往文轩斋的路上,孩子们皆在讨论皇上出这道考题的用意,“皇上可能是想看我们学习新技艺能有多快。”
明尧兀自猜测道:“刺绣最讲究耐心细心,皇上应该是想考研我们的耐性。”
那会子在宁心殿,皇上对明尧的绣品似乎很赞赏,还多问了几句,让这小子出尽了风头,陆星川看不过眼,抱臂哼笑,
“男儿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会女红有什么用啊?这有什么值得炫耀恭喜的?若换作是我,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去。”
明尧笑意渐消,好好的心情皆被他一扫而空,周围没有恭贺声,只有嘲笑,明尧也不好意思炫耀什么,只耷拉着小脑袋不言语,想着他们笑一阵也就过去了。
卫致远见不得明尧被人嘲讽,当即站了出来,“此乃皇上出的题,你是在质疑皇上的用意?”
“我可没说皇上的题有错,”陆星川瞥了明尧一眼,满目轻藐,“我只是警告某些人,殿选名册尚未出来,能不能入选还两说呢!可别高兴得太早,到时落选又来哭鼻子。”
这话虽不中听,但却是事实,上回徐师傅也夸过明尧,他还是落选了,虽说后来他又侥幸被留了下来,但这回是殿选,由皇上亲自定夺,徐师傅不可能再为他说情。
方才皇上看到他的绣品后一直皱着眉,虽然皇上多问了几句,却也没有夸赞他,也许皇上只是单纯好奇,他一个男孩子为什么会刺绣吧!
皇上的评判标准是什么,谁也不晓得,明尧只能等待着被审判。
话分两头,且说茗娴陪着老夫人用罢了午膳,掌柜的亲自过来,奉上一壶好茶,老夫人奇道:“这不是有茶吗?我们没再单点茶水,你是不是送错了?”
掌柜的笑呵呵应道:“没送错,您是宋大人的母亲吧?宋大人身居高位,为民请命,您能培养出这样的好官,实乃大盛之福!您来敝店用膳,蓬荜生辉,荣幸之至!此乃我的一番心意,还请老夫人笑纳。”
被恭维的老夫人乐开了花,她最爱听的便是旁人对她儿子的赞许,“哎---掌柜的过奖了,南风身为朝廷命官,为民办事那是应该的……”
连翠一直没回来,茗娴担心老夫人要走,这才暗中吩咐海生,将掌柜的给请了过来,拖住老夫人。
老夫人打开了话匣子,停都停不下来,一直跟掌柜的闲聊,茗娴则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品茶。
心月等得焦虑,忍不住提醒道:“午膳都用罢了,连翠怎的还不回来?”
“你没去买过吗?徐记就是要排长队的啊!”老夫人不以为然,继续跟掌柜的讨论她儿子,然而掌柜的也撑不了太久,两刻钟后,有人来请,说是有贵客要见他,掌柜的只得告辞。
心月急不可待的再次提醒,说要去寻连翠。瞧这情形,她是认定了连翠有鬼,这才一再要求去寻。
这个时辰,连翠应该已经办妥了她交代的事吧?毕竟姨母家离这儿并不远,来回绰绰有余,不论是否打听到有用的消息,连翠应该都能把控着时辰,尽快赶回来。
茗娴若是再拦阻,就有些不正常了,于是她带着老夫人去往徐记。
到得徐记,心月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疑心更甚,“怎的没见连翠?她不是来买凤梨酥吗?人去哪儿了?”
老夫人也觉怪异,“这丫头人呢?”
心月狐疑的盯着茗娴,“姐姐该不会又安排连翠去做别的事了吧?”
茗娴拢于袖中的指节掐着指腹,但她的面上依旧从容,“兴许连翠就在附近,很快就回来。”
“那咱们就等着,看她究竟是去给婆母买凤梨酥,还是去忙别的事!”
心月红唇微勾,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茗娴暗自祈祷着连翠快些回来,万莫出岔子。
此时的连翠已经从夫人的姨母家归来,她安排的人已然买好了凤梨酥,在徐记附近等着她,可连翠却不敢近前,只因她发现老夫人等人也在附近,但凡她空着手近前,便没法儿交代。
扯什么腹痛都说不过去,月姨娘必然会追根究底,将此事上报给二爷,到时夫人也会被连累!
就在连翠焦虑之际,她无意中瞥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当即上前去打招呼,“江舟?你也在买徐记的糕点啊?是凤梨酥吗?我出双倍银子,你那份卖给我如何?”
江舟一看是连翠,顿感为难,“这是世子吩咐我买的,我做不了主,得先问过世子。”
赶巧世子就在前面的茶铺中,江舟带着她过去请示。因他不晓得来龙去脉,便让连翠自个儿讲,
“你与世子讲清楚,为何要这凤梨酥。”
斜倚在圈椅内,身着绛衣锦袍的男子正是奕王府世子承言,此刻他正品着掌柜为他奉上的新茶,指间的蜜蜡戒子闪着油润的光泽,与这天青釉的瓷盏辉映出雅韵闲趣。
连翠福身行礼,待认出来人,承言眸光一滞。
略一思量,承言放下茶盏,行至门口,炯然的目光快速扫视长街,“茗娴呢?她也在附近?”
“夫人在徐记那边,奴婢必须带着凤梨酥才能过去,否则解释不清……”连翠没工夫细说,只将来龙去脉大致复述了一遍,承言听罢,负手身后的指节缓缓紧攥,
“当初我就告诫过她,此人不值得托付,让她退婚,她偏不听,如今竟是应验了!”
“还不是因为王妃娘娘临时反悔,不肯定亲,世子您又在外打仗,当时那样的情形,夫人若不嫁给二爷,怕是要被老爷拉去落胎,一尸两命。怪只怪世子回来得太晚,主子和二爷已然定下亲事,岂有反悔的余地?
主子命苦,遭人暗算,她不想因为自己毁了您的前程,世子不愿帮便罢,何苦说这些风凉话?”
连翠越想越难过,再不求他,她忿然转身,忽闻身后传来喝止,“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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