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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斜洒进燕京大学礼堂,镀金穹顶下人声鼎沸。数千名新生、教授、媒体记者齐聚一堂,等待着一年一度的开学盛典。
主持人刚念出最后一个名字,全场骤然安静。
“下面,有请本届特招新生代表——陆衍同学,上台致辞!”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夹杂着窃窃私语和惊叹。
“陆衍?那个花十个亿买下整条古玩街的陆家少爷?”
“听说他前两天又捐了八亿给西北荒漠生态修复项目……这哪是读书,分明是来搞行为艺术的吧?”
议论声中,一道修长身影从后排缓步走出。
陆衍一身简约黑西装,领带松而不乱,步伐沉稳得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走上高台,目光扫过台下,平静如深潭。
可就在他接过话筒的一瞬——
“叮咚~亲爱的同学们,现在插播一条紧急广播!”
甜腻女声突兀响起,带着诡异的颤抖,“陆衍!我喜欢你很久了——嫁给我吧!!”
全场死寂。
紧接着,礼堂大门轰然被撞开。
一个身穿洁白婚纱的女孩跌跌撞撞冲了进来,裙摆染尘,脚上只穿着一只鞋。
她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花瓣边缘泛着暗红,像是浸过血水。
林语柔。
燕京大学公认的校花,金融系天才少女,温婉知性、家世清白。
此刻却双目通红,泪水横流,眼神却空洞得如同提线木偶。
她一步步爬上舞台台阶,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最终跪倒在陆衍面前,双手颤抖地将玫瑰递出。
“没有你……我会死……求你娶我……”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却又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执念。
台下哗然四起,有人想上前阻拦,却被一股无形气劲弹开数步。
空气开始扭曲,温度莫名下降。
陆衍站在原地,神色未变,唯有眸光微动。
他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一弹。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灵力如细针般射出,悄无声息探入林语柔眉心。
刹那间,他识海中的功德金光微微震颤——那是系统返还的至纯之力,能照见世间一切阴邪。
金光所照之处,一丝漆黑如墨的细线缠绕在她神魂之上,盘踞脑宫深处,不断释放出蛊惑与痛苦的波动。
【系统无提示,但直觉警示:此非寻常情愫,乃‘噬心情蛊’】
陆衍眼神骤冷。
这种蛊术极为歹毒,以情感为引,操控心智,一旦发作便陷入癫狂,若不得解,三月之内神魂崩毁,形同活尸。
更可怕的是——它并非单纯的精神控制,而是融合了血咒、魂印、邪炼三重手段,连返虚期强者稍有不慎都会中招。
“谁让你来的?”陆衍声音不高,却如寒铁掷地,压下全场喧嚣。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林语柔猛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指甲瞬间暴涨三寸,泛着幽绿寒光,直扑陆衍咽喉!
速度之快,连台下几位隐藏气息的老教授都来不及反应!
剑意乍起!
萧清雪立于台侧阴影处,右手已按上腰间古剑,寒霜剑只出鞘三寸,杀机已锁定目标。
但下一秒,一只手掌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
陆衍一步踏前,竟迎着利爪而上,掌心稳稳按在林语柔额头。
“镇!”
低喝出口,磅礴灵力如江河倒灌,涌入其识海。
那道黑线剧烈扭动,发出无声尖啸,仿佛有生命般挣扎逃遁。
林语柔惨叫一声,整个人抽搐倒地,额角渗出黑血,腥臭刺鼻。
全场鸦雀无声。
陆衍缓缓收回手,面无波澜,仿佛刚才不是施展超凡手段,而是拂去肩上落叶。
“送医务室。”他淡淡道,“封锁现场,所有人不得离开。”
没人敢违抗。几名安保人员战战兢兢上前抬人,动作轻得像捧瓷器。
萧清雪收剑入鞘,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那是情蛊中的‘断魂引’,玄门曾用此控制过三大世家嫡女……但她体内蛊虫结构更复杂,还掺杂了一缕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邪气。”
陆衍眯起眼,望向窗外渐亮的天际。
“不是玄门主使。”他语气笃定,“是有人借刀杀人。选她,是因为她接近过我三次——图书馆、慈善晚宴、还有上次集团开放日。每一次,都是绝佳的下蛊时机。”
“可若强行剥离蛊虫,她神魂会彻底崩溃。”萧清雪皱眉,“难道要等她每日发狂一次,直到油尽灯枯?”
陆衍摇头,嘴角浮现一抹冷意。
“蛊从黑市来,解药也必在黑市。”
他转身欲走,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眼地上残留的那束玫瑰。
花瓣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泛出诡异紫芒。
“这花……不是今早买的。”
他低声自语,“而是存放了很久——至少三个月。”
风穿过礼堂,吹动帷幕。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监控摄像头的红点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
当晚,陆府书房。
李秘书坐在电脑前,手指翻飞,调取林语柔近三个月的行踪记录。
屏幕光影映在他镜片上,忽明忽暗。
“找到了。”他低声说,“她曾在城南‘旧货街’一家名为‘百味斋’的药铺停留逾两小时。监控显示——”深夜,城市下水道入口。
风如刀割,吹得巷口破旧的塑料袋猎猎作响。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没有打伞,也没有回头。
陆衍站在铁门前三步远的地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洗得发白,袖口还打着补丁,腰间挂着一只锈迹斑斑的药囊,里面装着几株干瘪的“黄精”和半块碎玉,伪装成初入修行界的炼丹学徒再合适不过。
可谁又能想到,这件破衣之下,是筑基中期巅峰的恐怖修为?
是洞天福地孕育出的浩瀚灵力?
他抬眼,目光穿透黑暗。
前方,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嵌在混凝土墙中,门缝里渗出淡淡的腥气,混杂着腐土与某种难以言喻的香料味。
那是地下黑市独有的气息——生与死交织,灵与魔共舞。
忽然,一双竖瞳在门后亮起,幽绿如鬼火。
“口令。”声音冷得像冰,带着非人的嘶鸣。
陆衍不动声色,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凭证,递上前去。
这是萧清雪连夜伪造的身份文书,盖有“南荒丹盟”的隐秘印记,足以骗过大多数低阶守卫。
可他知道,真正的考验不在纸上。
就在白蛇儿探手接过凭证的刹那,陆衍指尖微动,一缕极其微弱的灵气自掌心溢出——那不是普通灵力,而是他在自家洞天福地中亲手培育的一丝“先天清氲”,蕴含天地初开时的纯净生机,专克阴邪秽物。
白蛇儿呼吸猛地一滞。
她本是半妖,血脉未纯,对这种源自上古福地的气息有着本能的敬畏。
那一缕灵气如春风拂过荒原,竟让她鳞片微微震颤,脊背不自觉地弯了下来。
“……请进。”她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轰隆——
青铜巨门缓缓开启,仿佛沉睡千年的墓穴被唤醒。
昏黄的灯火从缝隙中流淌而出,映照出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两侧墙壁爬满发光苔藓,幽蓝如鬼火,将整条通道染成一片诡异的梦境。
陆衍迈步而入。
脚踩在湿滑的青石上,每一步都极轻,却稳如磐石。
他的五感早已全开,神识如蛛网般铺展而出,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波动。
血腥味、药香味、妖气、煞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蛊毒残息。
正是林语柔身上那股“断魂引”的余韵!
陆衍眸光微闪。
这并不意外。
黑市被大能以阵法遮蔽,隔绝天机,连系统的探测都被压制到了极限。
但正因如此,才更说明此地藏污纳垢之深——敢在这里交易的东西,无一不是见不得光的禁忌之物。
“没有返还……那就我自己来引爆‘暴击’。”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越是封锁严密之地,一旦砸钱砸得狠,爆出来的回报就越惊人。
他不怕系统沉默,只怕这里不够“贵”。
深入百米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展现在眼前,穹顶高逾十丈,由数十根刻满符文的石柱支撑,头顶悬挂着数百盏青铜灯,灯焰呈诡异的紫色,燃烧时无声无息,却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幻香。
集市已进入深夜交易高峰。
人影交错,低声密语。
摊位林立如迷宫,有的摆着整筐的妖兽断角,泛着寒光的獠牙还沾着血;有的货架上陈列着封印魂魄的琉璃瓶,瓶中幽魂扭曲哀嚎;更有甚者,公然售卖活体经脉——浸泡在血水中的人形器官仍在微微跳动,显然刚从某个修士体内剥离不久。
一名披着黑袍的老者蹲在角落,手中铁钳夹着一颗仍在搏动的心脏,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进行某种献祭仪式。
陆衍目光扫过,神色不变,心中却已冷到极致。
这些人,把修行当生意,把性命当草芥。
他们不知道,真正的“败家子”已经来了。
他缓步前行,脚步不急不躁,像一个真正初来乍到的学徒,在各个摊位前驻足观望。
偶尔拿起一株干枯的“血莲”,问价三百灵晶,又放下;或是在一处卖符箓的小摊前停留片刻,却被摊主斜眼打量:“新人?没钱别蹭光。”
陆衍不恼,反而笑了。
就像那盒“安神香”——看似寻常,却是情蛊媒介;就像这座黑市,藏在下水道深处,却是整个燕京暗面修行网络的核心枢纽。
“百味斋……你背后是谁?”他在心中默念,“敢用三个月前就埋下的局来算计我,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知道些什么。”
忽然,一阵骚动从集市深处传来。
几名身穿黑甲的执法者模样的人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走过,那人双手被锁链缠绕,口中塞着符布,眼神却疯狂而清醒,死死盯着陆衍的方向,嘴唇蠕动,像是在无声呐喊。
而就在那一刻——
陆衍识海中,那幅由《通幽嗅灵诀(残)》推演出的模糊地图,骤然颤动了一下!
地图深处,原本静止的某一点,突然亮起一团猩红的光斑,伴随着一股极其隐晦的波动——
生机与魔气并存,如同花开地狱,香艳而致命。
正是林语柔体内蛊虫的气息源头!
“找到了……”陆衍眸光一凝,收起所有伪装,眼底掠过一丝锋芒。
他不再掩饰步伐,朝着那方向缓缓走去。
衣衫褴褛,药囊破旧,可每一步落下,空气都仿佛沉重一分。
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一道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正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喃喃低语:
“那个穷酸小子……怎么会有福地灵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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