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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陈嫂拎起扫帚就往夫妻俩的房间走。
她收了钱,自然得好好办事。
陈嫂拧干抹布,将被云溪碰过的地方都擦了个干净。
似乎觉得不够,她又擦了一遍。
云溪脸都绿了,她是什么脏东西嘛。
这死老太婆,她迟早要把她赶走。
云霜没有说话,她不觉得江明城的话有什么不妥。
她也不喜欢别人随便踏足她的房间,碰她的东西。
看在爸妈的面子上,她忍了。
但江明城可不会惯着云溪。
“过两天咱们去市里的医院看看。”
江明城走过来拉住云霜的手,声音比起刚才柔和了好几个度。
听说市医院调来一个医术非常厉害的医生,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同意云霜来云城养病的原因。
只要有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好,都听你的。”
云霜点点头,她自然也想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
如果可以,她想陪江明城一辈子。
夫妻俩似乎都把云溪忘了,自顾自说着话。
那和谐融洽的氛围,插不进去第三个人。
云溪垂下眼睑,攥着衣角手慢慢松开,让人猜不透她的情绪。
*
另一边,刘招娣已经借着拉肚子的借口偷偷溜回了家。
她在沈哲的屋里翻翻找找,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倒是看见一小沓写得满满的信件。
她小心翼翼抽了一张出来,塞进衣兜里,这才轻手轻脚将东西放回原位。
她大字不识几个,看不懂信上的内容。
只希望这东西有用吧。
不然沈哲干啥要把它藏得那么严实。
刘招娣撇撇嘴,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往后山跑。
五分钟后,在她和顾柠约定的时间碰面了。
“我就找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刘招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顾柠粗略扫了一眼。
跟上次刘思思拿出来的那封信相差不大。
沈哲果然在模仿三哥的笔迹。
“你把东西放回去,顺便……”
顾柠凑近刘招娣的耳朵轻声嘱咐。
既然他们想把这事闹大,她怎么能不成全他们。
*
刘招娣回家时,沈老太正叉着腰在门口阴阳怪气。
“我一把年纪了还得下地干活。
不像有些人,命好,说躲懒就躲懒。”
刘招娣清楚她在说谁,心口的火气噌噌涨。
她干活挣公分时没人夸,这走开一会儿就被骂成不孝。
“妈,你说的对。
大嫂也真是的,一点都不体谅你这把老骨头。
我以后要是有这样的懒货儿媳妇,非得把她赶回娘家去不可。”
刘招娣直接把脏水泼到沈大嫂头上。
这婆媳俩整天耍心眼,根本没把他们二房放在眼里。
刘招娣早就受够了。
沈老太没想到她敢还嘴,脸色难看极了。
“我说的可不是老大媳妇……”
“你说的不是大嫂,那肯定就是红霞了。
她都嫁进城里了,每次回来不说给爸妈你们带点好东西,还把娘家的东西大包小包往婆家搬。
她是舒服了,可爸妈你们就受苦了。”
刘招娣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十只手指都有长有短,老两口偏心她也不觉得奇怪。
可这心偏到了胳肢窝!
老大和小姑子是宝,他们二房和沈红英就是草。
活干的最多,却一点好都不被念着。
果然,最听话懂事的孩子得不到重视。
她男人愚孝,她可不会。
不尽快分家,二房迟早要被他们榨干。
沈老太被堵的哑口无言。
话虽然难听,但都是事实。
村里人对他们家的破事也一清二楚,全当笑话听。
似乎受不了这一道道揶揄的目光,沈老太黑着脸回了屋。
直到两个儿媳妇做好饭才走出来。
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桌子上就三个菜,连丁点荤腥都没有。
沈老大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家里的钱都拿去给沈哲买工作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没法惦记肉。
刘招娣埋头苦干,一碗青菜糊糊很快就见底了。
她还想再盛一点,手刚伸出去,就被沈老太拿筷子打了一下。
“你今天都没干什么活,吃那么多干啥。”
她还记恨着刘招娣回嘴的事。
在村民面前不好发作。
但现在没外人,她又威风起来。
刘招娣简直要气笑了。
大房一家干的比她少,吃的比她多怎么不说?
“妈,我最近身体不好,得多吃点才行。”
沈老太冷笑一声,“你都偷懒了一个下午,身体能有啥不好的。
明天记得把缺的公分补上,不然年底分粮食,你们就得少拿一部分。”
她把贪婪和算计都写在脸上。
不从二房手里多抠点钱和粮食出来,她大孙子咋办。
“我……呕……”
刘招娣刚说了一个字,就脸色大变,没忍住吐了沈老太一身。
呕吐物落在她身上和碗里,有一些甚至溅到了嘴上。
沈老太当即跳了起来,脸色青白交加。
“败家玩意!好好的一锅糊糊,全被你给毁了。”
沈老二倒是着急上前一步搀扶住刘招娣。
“媳妇,你这是咋了?我看你这几天的脸色都不太好。”
见状,沈大嫂瞬间竖起耳朵。
“弟妹,你不会是不想干活,故意报复我们吧。”
刘招娣壮的跟头牛似的,能有啥问题。
刘招娣懒得搭理她,而是一脸难为情的看向沈老二。
“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生病了,这病得花不少钱治。”
她其实也想看看这男人的态度。
可不等沈老二反应,沈老太就先跳脚了。
“啥?还得花钱治病?
我们家怎么娶了你这个遭瘟玩意啊。”
提到钱,沈老太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妈,我可是老沈家的儿媳妇。
咱们现在还没分家,就是一家人,我的病你们不能不管啊。”
刘招娣搬出沈老头平常说的话。
既然不分家,那她治病的钱,就得从公中出。
“卫生所的大夫给我算过了,我这病不到省里医院治的话,就得每个月都吃药。
这药也算不上贵,一个月花个十几块钱就够了。
就是疗程太长,没个三五年都好不了。”
她叹了口气,算出来的账差点没把沈老太吓死。
“一个月十几块的药钱,你这条贱命都不值这个价。”
沈老太脱口而出。
就算是城里的职工家庭,也负担不起这样的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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