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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走。

    李家陆陆续续来了人,都是请李当归帮忙给家里人看看身体的。

    王氏赶忙把人请到屋里坐,让他们稍微等一等。

    人越发的多。

    终于,李当归回来了。

    等着的人一窝蜂围了上去:

    “李郎中,回来了。”

    “我家老大脚上划了好大一条口子,其他大大小小伤口更是多,我担心留下什么后遗症,帮忙你去帮忙看看。”

    “你这是小问题,我家男人脑袋撞到了,七八天了一直没好,我担心脑子撞坏了,李郎中先去帮我男人看吧。”

    “凭什么?我先来的!”

    “你们都让开,我是第一个来的。”

    “放屁!我和你一起到的……”

    “……”

    乱得不成样子了!

    李当归眉头紧锁,一时没了主意:现在,他答应谁都是得罪人。

    李木槿看完了全程,忍不住出声了:“各位婶子,听我说一句。”

    因为去修行宫的都是男人,留在家里的大部分是女人,所以,现在来李家请李当归的都是女人。

    女人多,口舌多。

    不是说男人多口舌不多的意思。

    只要人多,口舌就多。

    众人立马看向她,李当归、王氏、李厚朴、赵氏和李川贝也看着她。

    李木槿语气沉稳:“我爹就一个人,一家一家去看病,这一来一去多耽搁时间,既然各位叔叔大哥们能够自己走回家,那想必也可以来我家看病。”

    “各位婶子说是不是?”

    “我爹也能不这么疲于奔波。”

    他爹义诊,这是好心,可也不能被人当牛马使唤呀~

    这简直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闻言。

    众人脸色各异。

    李当归老怀欣慰的看着她,心里暗道:还是闺女贴心,知道心疼当爹的~

    王氏深以为然。

    自家人自家心疼,她刚才看见当家的一进家门就被堵在门口,药箱都没时间放下,心里就不太舒服。

    李厚朴、赵氏和李川贝也赞同。

    村里人表情就有些丰富了,恍然、赞同、惊喜、不好意思、不以为然、生气……

    李木槿镇定自若。

    她才不在乎村里人高不高兴,反正,她不能容忍她爹委屈自己。

    大部分人要脸。

    “槿娘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回家喊我男人过来。”

    “是这个理,李郎中一家一家上门,一个时辰最多去两家,要是我们过来这里看病,一个时辰少则四五个、多则十几个。”

    “我也去。”

    “还是年轻人脑子转得快。”

    “……”

    也有人不乐意。

    “那我等了这么久怎么算?到时候,我岂不是又要重新排队?”

    “不用吧。”

    “就按照刚才咱们来的顺序呗。”

    “……”

    这些话,不等李木槿他们说什么,村里的娘子们当即反驳了: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小气?李郎中都免费给咱们看病了,还要求这么多,干脆去镇上医馆看得了。”

    “就是,还按什么先后顺序?谁记得到?”

    “真的爱斤斤计较。”

    “……”

    “你们这么意思?”

    “赵菊花,你说谁斤斤计较呢?”

    “……”

    战争一触即发。

    平平和安安从小石头家里回来了,小脸满是惊吓,直往李木槿怀里扑:

    “娘,好吓人!”

    “怕怕!”

    李木槿蹲下搂住他们,安抚:“不怕,娘在呢~”

    周围都安静了。

    村里的娘子们露出尴尬的表情,一句话没说,默默散开了。

    见此。

    李木槿淡淡的看了一眼。

    她低头,揉了揉两颗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娘又做了好吃的,比糖葫芦还要好吃,要不要吃?”

    两个小东西声音响亮:

    “要!”

    “要要要!”

    一刻钟后。

    陆续有人回来了。

    李当归立马诊病,李木槿、李厚朴和李川贝在边上,随时准备打下手。

    或许。

    是自知理亏。

    人虽然不少,但都很规矩,说什么做什么,没有再在李家大吵大闹。

    亥时(晚上九点)。

    最后一家人离开,李当归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一边。

    李木槿伸了个懒腰。

    李厚朴和李川贝也累得不轻。

    王氏眼里带着心疼,迎上来道:“我烧了热水,赶紧好好洗个热水澡去去乏,明日就要过新年了。”

    几人点头。

    ……

    年三十。

    一大早,李木槿是被家里的鞭炮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看了一下平平和安安,两个崽子睡得喷喷香,一点儿没被吵醒。

    然后。

    她又望了一眼窗户。

    外面还是黑黝黝的,看来早得很~

    李木槿当即闭上眼,准备再睡一会儿,可是,屋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个不停,让她完全没了睡意。

    在床上躺着也没意思。

    于是,她起了床。

    打开门,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走到前院,十分热闹。

    王氏、赵氏正在厨房做早饭。

    李当归和李川贝在扫放鞭炮留下的炮仗和烟灰。

    “醒了?”

    王氏笑呵呵:“今早上煮的面条,中午吃好的。”

    “你新的衣服呢?”

    “怎么不换上?”

    闻言,李木槿低头打量自己:她穿了一件平日里常穿的灰白色棉衣,五成新,看上去不光鲜,看十分舒服。

    昨晚睡前,她特意将母子三人的新衣服放在了衣柜里,可刚才起床忘记了换上。

    这些衣服,是上次她采购年货时买布做的,作为一个绣娘,家里人怎么能穿不上她做的衣服呢?

    有赵氏打下手。

    十余日,她就做好了一家子八口人的衣服。

    她做的是一间浅紫色的马面裙,用兔子毛缝了一件天蓝色的无袖褂子。

    “我这就去换上。”

    说着,她定眼观察王氏,挽着她胳膊拍马屁:“娘,我就说你适合这湖蓝色,果然衬你,你走到外面,别人都只当你才三十出头呢~”

    王氏受用无比,笑得合不拢嘴:“你就哄我吧!”

    “哪儿有。”

    “我都是实话!”

    “不行,你问川贝。”

    李川贝:“……”

    关我什么事儿?

    迎着老娘期待的视线,他僵硬的点点头:“嗯,好看。”

    救命!

    他不会哄人。

    王氏再不在意这个,听完儿子的话,心花怒放,语气却没好气:“有你什么事儿?!”

    李川贝:“……”

    #委屈#

    李木槿看得暗暗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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