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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虽然心头一软,但面上还是强撑着,微微瞥了他一眼。她依旧努力板起脸,故作一副自己还没消气的稚气模样。
白牧又放软声音哄了几句,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然而,鹿野只是用鼻腔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表示自己不吃这套。
她甚至转过头,用带着一丝挑衅的眼神看向白牧。
白牧看着她这模样,心头一动,顿时会心一笑。
他不再言语,而是突然伸出手,精准地按下了床头墙壁上的开关。
“啪嗒。”
一声轻响,房间的主灯瞬间熄灭,只余下窗外远处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室内投下微弱而暧昧的光晕,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朦胧的黑暗之中。
“怎么了?”
鹿野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轻呼出声。
就在她这瞬间的愣神之际,白牧已经敏捷地凑了过去,温热的体温瞬间逼近。
“你…你干嘛关灯……”
鹿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堵了回去。
屋内传出一片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和轻微的挣扎动静。
“唔…别…别碰那里,痒……”
鹿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试图推开在她腰间作怪的手。
然而,对方的攻势更加密集。
短暂的唇瓣相贴后,更深入的探索让她猝不及防。
“你…你亲嘴怎么还伸舌头啊!”
她含糊不清地抗议着,脸颊烫得惊人,握成拳的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却没什么力道,更像是撒娇。
“你好烦啊……”
她的抱怨声越来越小,逐渐被急促的呼吸声取代。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有力的心跳,以及那双在她背上轻轻摩挲的大手。
“诶诶诶,等一下!”
当他的手似乎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时,鹿野猛地清醒了几分,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声音带着一丝羞赧的慌乱。
“还没洗澡……”
白牧的动作顿住,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在黑暗中发出低低的笑声,气息有些不稳:
“刚才不是洗过了?”
“那是刚才!现在……现在又……”鹿野语无伦次,感觉脸上快要烧起来。
“哦?”
白牧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点坏笑,“那你的意思是……洗完就可以?”
鹿野:“……你无赖!”
她羞恼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地拥住,带着笑意的吻再次落下,吞没了她所有未尽的抗议。
黑暗中,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和心跳声。
……
与此同时,远离城市喧嚣的某处农家小院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夜幕低垂,小院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
简陋的木桌上,摆着几盘菜。
无限和小黑二人正对坐着吃饭。
小黑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目光复杂地在几盘菜上来回扫视,小小的眉头紧紧皱着。
他拿着筷子,在碗里扒拉了半天,一粒米都没送进嘴里。
他抬起头,怔怔地看向桌对面正襟危坐的师父,用带着点奶音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
“师父……我不饿。”
无限停下手中夹菜的动作,抬起头,眸子里带着一丝不解:
“怎么了?小黑,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他顿了顿,语气温和,“你现在还在长身体,不能挑食。”
小黑看着师父那“诚挚”而毫无自知的眼神,内心充满了绝望,小脸皱成了一团,闷闷地应了一声:
“……哦。”
他视死如归般地伸出筷子,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用力咽了下去,感觉整个猫生都灰暗了。
无限见状,似乎松了口气,目光落到中间那碗颜色可疑的鱼汤上,语气带着鼓励:
“多喝点鱼汤,这个有营养。”
说着,他亲自拿起勺子,给小黑盛了满满一碗,然后放下勺子,目光期待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好评。
小黑看着碗里那泛着油花的奶白色汤汁,神色更加委屈了。
他抬起小手,捧起碗,极其勉强地小口抿了一下。
“咳咳……”小黑差点没忍住吐出来,小脸憋得通红。
无限微微蹙眉:
“不好喝吗?”
他一边问着,一边也拿起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入口中。
随着鱼汤入腹,无限的动作僵住了。
他握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他低头看着勺子里残留的汤汁,口中喃喃自语,带着一丝不确定:
“今天的鱼……好像有点不太新鲜?”
小黑挣扎着抬起头,大眼睛里似乎写着:你终于发现了!
他试探性地,用尽可能不打击到师父的语气小声说道:
“师父……我觉得,可能……不是鱼的问题。”
他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委屈巴巴地放下了筷子:
“师父,我想师兄师姐了……”
小黑闷闷地说道,尾巴都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
“我们什么时候去他们那里玩啊?就……就去看看。”
重点是,可以去蹭饭!
无限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泫然欲泣的小黑,疑惑道:
“我们不是才分开两天吗?”
在他看来,这点时间根本不算什么。
小黑:“……哦。”
他低下头,用更小的声音嘟囔,“我好想吃炸鸡……”
哪怕是外卖的炸鸡,也比师父的料理好吃一万倍!
无限看着徒弟这副样子,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纵容:
“这里位置是有点偏,附近没有炸鸡店。下次,等下次我带你去县里的时候,再给你买吧。”
小黑闻言,眼睛亮了一瞬,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下次是多久?
他怕自己撑不到下次就被师父的厨艺送走了。
这顿艰难的晚餐终于在小黑“我吃饱了”的微弱抗议声中结束。
无限看着几乎没动几口的饭菜,若有所思,但似乎还没完全意识到问题的根源。
趁着无限收拾碗筷去厨房的间隙,小黑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溜到无限的房间,偷偷拿起了他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
他记得师兄教过他怎么用视频通话。
小手笨拙地解锁屏幕,找到微信,点开大师兄白牧的头像,然后按下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嘟……嘟……”
听筒里传来等待接听的长音。
小黑紧张地捧着手机,眼巴巴地看着屏幕。
响了很久,就在小黑以为没人接,快要放弃的时候,视频终于被接通了。
屏幕亮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晃动有些模糊的景象,然后画面稳定下来,出现了白牧师兄的脸。
不过……师兄的样子好像有点奇怪?
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不听话地翘着,脸颊似乎还有点不自然的红晕,衣领也歪歪扭扭的,像是刚被人用力拉扯过。
“小黑?”
白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和……尴尬?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怎么了?这么晚打视频过来?”
小黑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师兄,你和师姐在做什么呀?你的头发好乱哦,衣服也歪了。”
他透过屏幕,还看到背景里,鹿野师姐似乎正背对着镜头,飞快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睡衣肩带,耳根子红红的。
白牧闻言,脸上的尴尬神色更明显了,他干咳了一声,眼神飘忽了一下,迅速找了个借口:
“没做什么,我和你师姐……在打游戏呢,刚才玩得比较激烈,所以……嗯,看起来有点乱。”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但微红的耳根和不太自然的笑容出卖了他。
“打游戏?”
小黑歪了歪头,更加好奇了,“什么游戏这么激烈呀?”
白牧:“……”
这让他怎么接?
说成人play?
他赶紧转移话题:“小黑,你找师兄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想我们了?”
小黑用力地点点头,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对着屏幕诉苦:
“师兄,师父做的饭好难吃……我想吃炸鸡,想吃你做的饭……我也想跟你们一起打游戏!”
他记住了师兄刚才的话,觉得能和师兄师姐一起打游戏,一定很有趣,至少比面对师父的晚餐有趣多了。
屏幕那头,刚刚整理好仪容,凑过来的鹿野听到小黑天真无邪的话。
再看看白牧那一脸窘迫,不知如何解释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那点羞恼也烟消云散。
白牧看着视频里小黑渴望又委屈的小脸,又瞥了一眼身边笑靥如花的鹿野,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对着屏幕柔声道:
“好,等过段时间,师兄和师姐就去接你过来玩几天,带你吃炸鸡,好不好?”
小黑又和师兄师姐聊了几句,主要是诉说自己对炸鸡和正常饭菜的渴望,小模样可怜兮兮的。
白牧和鹿野在屏幕那头忍着笑,连连保证将来会去接她。
正说着,小黑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无限一边用布巾擦着刚洗过碗还带着水渍的手,一边走近小黑,他的身形微微俯下,半个肩膀和侧脸也进入了视频镜头的范围。
“在跟谁通话?”
无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白牧一看到师父的脸,想到刚才黑暗中与师妹那番激烈战况,以及此刻自己和鹿野可能还残留的凌乱痕迹,心头莫名一虚,眼神有些飘忽,连忙找了个安全的话题:
“师父。小黑在你那边住的还习惯吗?”
无限抬起眸子,透过屏幕看了看白牧,又瞥了一眼旁边脸颊还带着未散尽红晕,正悄悄整理头发的鹿野。
他语气平淡无波:“嗯,挺习惯的。”
白牧干巴巴地应道:“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瞧着小黑那蔫蔫的模样……
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旁边,小黑虽然没再出声,但看着屏幕里的师兄师姐,再回想刚才那顿难忘的晚餐,小鼻子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大眼睛里弥漫着水汽,眼巴巴地望向鹿野师姐。
鹿野与他视线一对,顿时心领神会。
无限此时看着屏幕里两个徒弟神色各异——白牧明显的心虚尬笑,鹿野强装镇定却眉眼怪异,再加上两人那不整的衣衫和微乱的头发。
他微微蹙眉,带着一丝纯粹的疑惑问道:“你们刚才……是打架了?”
小黑扯了扯无限的袖子,仰起小脸,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解释道:
“师父,师兄和师姐刚才在打游戏呢!打得很激烈的那种!”
他完美地复述了白牧之前的借口。
白牧与鹿野眼神同步飘向天花板或墙角,含糊地附和:“嗯……对,打游戏。”
无限虽然在某些方面略显迟钝,但毕竟活了几百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自然是联想到了什么。
看着两个徒弟这欲盖弥彰的反应,结合小黑打游戏的说辞,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有点像自己精心养护了百年的水灵灵小白菜,突然某天被猪给拱了。
不对,这比喻好像不太对。
总之,心情有些微妙。
既有些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又掺杂着一点点难以避免的,属于“老父亲”般的失落和酸涩。
最关键的是,这拱白菜的猪……好像也是自家养的,说也说不得,甚至还得操心他们别玩过头。
“嗯。”
无限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静静地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内容却让屏幕那头的两人瞬间石化:
“你们注意一点……”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想什么,“不要又把电力系统弄坏了。上次在粤东会馆……”
“师父!”白牧和鹿野异口同声地打断他,两人的脸颊瞬间爆红,尤其是鹿野,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的脚底已经能够抠出三室一厅了。
不对,甚至应该是别墅了!
那是一次意外!
纯粹的意外!
鹿野把脸埋得更低,用细弱蚊蝇,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应:“嗯……知道了。”
然而,无限的叮嘱还没完。
他似乎思考了一下,本着对徒弟们全面负责的态度,又追加了一句,语气认真:
“还有,记得做好防护措施。”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白牧:“!!!”
鹿野:“!!!”
但话刚说完,无限自己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他迅速回想起妖精极难产生后代这一基本常识,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句废话,甚至有点多余。
他面上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自然,随即改口,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带着一种纵容的意味:
“算了,没事。你们……开心就好。”
几人又勉强聊了几句家常,主要是关于小黑修炼的进度和一些会馆的琐事,试图冲淡刚才那令人脚趾抠地的尴尬气氛。
就在这时,无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看着屏幕里的白牧和鹿野,非常自然且认真地问道: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两人当即懵了一下。
这件事……他们虽然感情稳定,彼此认定,但还真没讨论过婚期。
对于拥有漫长生命的他们来说,这似乎并不是一件需要急于求成的事情。
白牧顺过气来,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师父:“师父,这个……对我们来说,这件事应该不急吧?而且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无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语气依旧认真:“嗯,是不急。”
“主要是你们得提前跟我说一下。”他顿了顿,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我好早做准备。”
白牧和鹿野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师父要准备什么?
白牧顺着他的话应道:“知道了,师父。我们如果……如果决定了,肯定会提前跟您讲的。”
无限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微微点头,“那就好。”
他看了看身边乖乖坐着,但眼神一直往屏幕里师兄师姐那边瞟的小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继续说道:
“小黑的天赋很好,根基也扎实。依我看,再过半年左右,他的能力差不多就能完全稳固,收放自如。到时候,我就会安排他去龙游,像普通人类孩子一样上学,体验社会生活。”
他抬头看向白牧和鹿野,“到时候,恐怕要多麻烦你们照顾他了。”
白牧立刻表态:“师父您放心,小黑也是我们的师弟,照顾他是应该的。”
然而,在说这话的同时,白牧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对小黑升起了浓浓的同情。
半年嘛……
只能先苦一苦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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