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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箭矢离弦之声响起。林子外。
秦时穿着怡然姐裁剪的灰褐色短袖,左手平抬着,紧握黄杨木打造的长弓,右手手掌微微张开,用鹿筋编织的弓弦还微微震荡着。
箭矢就如同一抹黑芒。
在听到箭矢离弦之声的瞬间,呼延脸上的狞笑凝固了,微张着嘴,发出‘赫赫赫’的声音,殷红的鲜血自嘴中不断外涌,其脖颈处有箭头洞穿。
一箭贯穿呼延的脖颈。
“嘭!”
因为惯性缘故,呼延的脖颈即便被箭矢洞穿,依然向前奔跑了五六步,才轰然倒地。
李晚霞那双眼睛瞪得滚圆,其中布满惊悚,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匈奴兵。
对方倒地前,嘴中鲜血喷洒在她的脸上、肚兜上,那刺鼻的血腥味,让她的娇躯更为僵硬。
“啊!!!”
下一瞬,李晚霞才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声。
“呼!”
看着一箭射穿匈奴兵的后脖颈,秦时长吐一口气,抓起衣角,擦拭脸上的汗水,旋即大步向着对方跑去。
跑到呼延身边,秦时蹲下身子,将其翻过身,伸手摸索。
“果然有!”
秦时眼睛一亮,自对方衣服里边,摸出一个由兽皮制成的小袋子,将其打开,拿出其中信件。
将信件打开,秦时嘴角一抽。
匈奴文。
瞧着歪七扭八的匈奴文,秦时一阵无语,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小哥儿!”
就在这时候,秦时感觉背上一沉,差点将他撞倒在地。
李晚霞就穿着肚兜而已,秦时也仅仅穿着单薄的短衣,俩人几乎是紧贴在一起。
秦时单手按在膝盖上,撑起身子。
李晚霞就好似考拉一样,紧紧搂着秦时的脖子,跟着被他背了起来。
“婉霞姐,你能不能先下来?你勒得我很难受啊!”秦时苦笑着抬手,拍了拍李晚霞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背。
“我、我害怕!”李晚霞脸色煞白如纸,死活不肯松手,两条玉腿更是缠在秦时的腰上。
与此同时,李晚霞的尖叫声,引来了不少嫂子,一个个都穿着清凉。
在看到倒在地上的匈奴兵后,一个个娇容骤变。
匈奴,那是代表着死亡的存在。
李怡然冲出人群,跑向秦时,漂亮的脸蛋上,布满焦急。
在看到秦时没有受伤后,才长松一口气,旋即看向趴在他背上的李晚霞,有些恼怒地说道,“婉霞,你干什么呢?赶紧从小相公背上下来,你都把小相公勒得透不过气了!”
“我不!我害怕!”李晚霞紧闭着双眼。
“你你你,你不要脸!”说着,李怡然就伸手去掰,李晚霞勒住秦时胳膊的手腕。
其他嫂子也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开口劝说李晚霞。
半晌。
李晚霞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小相公,这匈奴是怎么回事儿?”李怡然拿过秦时手里边的长弓,满是后怕地说道,“小相公,以后你别那么冲动,遇到匈奴,就赶紧跑。我听人说了,匈奴是会吃人的。”
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李怡然,秦时笑了笑,道:“怡然姐,区区几个匈奴,我还是能对付的!”
“区区几个?啥意思?除了他,还有其他匈奴?”
“你放心,其他匈奴都被我杀了,尸体在林子里。我等会儿去林子里,把他们身上的好东西扒下来!”秦时道。
“怎么会有匈奴跑到咱们这边来呀?”
“难道,边军那边,出事儿了?”
“糟糕了,要是匈奴大举进攻,咱们该往哪里逃啊?”
众嫂子皆面露忧愁,局促不安地看向村子里唯一的汉子。
“嫂子们,这些只是匈奴散兵。要是边军那边真出事,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们放宽心!”秦时笑着安慰道。
事实上,秦时心中也有些担忧。
听秦时这么一说,众嫂子才稍稍冷静。
“怡然姐,我去林子里一趟!”
言罢,不等李怡然拒绝,秦时就迈步向着林子方向跑去。
李怡然抬手想要阻止,可秦时已经跑出去七八米。
“村子里有小哥儿在,倒是让我有了主心杆!”
“哎,果然,没有男人不行啊!”
“这次还好小哥儿提前解决了这些匈奴,要不然,咱们就要遭劫了!”
听着姐妹们的感慨,李怡然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旋即忍着恶心,去扒躺在地上的匈奴衣服,一边说道,“姐妹们,搭把手,把这畜生身上的衣服给扒下来,到时候,我给小相公做一件皮衣裳!”
……
傍晚时分,夕阳如火。
黄泥屋外,堆放着皮革衣、皮靴等等。
十四柄匕首。
九把环首刀。
四张长弓。
还有两个铜制的护心镜。
薛红衣看着堆砌在一起的衣物跟兵器,美眸中涌动着忧愁。
虽说匈奴兵经常越境,可龙背村距离边境有百余里……正常来说,越境的匈奴,是不敢这么深入的。
“红衣,这封信,你看看!”
秦时将从匈奴兵身上搜到的信件,递给薛红衣。
薛红衣眨眨眼,本能地抬手接过信件,低头阅读。
瞬间。
薛红衣那张有点婴儿肥的脸上,浮现出骇然,脚步踉跄,后退两步,要不是秦时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腰,或许会跌倒在地。
秦时低头看着被自己搀住腰杆的薛红衣,见她嘴唇颤抖,心道,她连匈奴文都认识?这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
“红衣,这封信的内容,是?”秦时凑到薛红衣耳畔,低声询问。
薛红衣咽了咽喉咙中的口水,声音颤抖,道:“信、信上说,匈奴会在八月初一,冲关玄玉关。还说,让对方按照计划,引开玄玉关的一部分兵力。”
说着,薛红衣昂起玉脖,看向剑眉紧锁的秦时,道:“边军内,有人投靠了匈奴。”
秦时半眯着眼睛,冷声道,“有能力引开玄玉关一部分兵力…那就证明,对方在军中职位不低。”
“怎么办?秦时,咱们现在怎么办?要是被匈奴冲关成功,北境肯定会血流成河。”薛红衣抬手紧紧地抓住秦时的手臂,大大的眼眸中布满焦虑不安以及挥之不去的惊慌。
“把信送给常州城的府衙?”秦时低声询问。
“不,不行!”薛红衣刚想点头,却又狠狠地摇头,道:“匈奴兵带着这封信,潜入到这里。就证明信上那奸细,肯定就在常州城。”
“你脑子转得真快!”秦时眼神一闪,望着喘着粗气的薛红衣,道:“那你说,要怎么处理这封信?”
薛红衣依然紧紧抓住秦时的胳膊,眼眸中涌动着思索,一边低声自语,“龙背村距离边军那边太远了。这一路,肯定危机重重……有了,军马,如果我骑着军马赶往边军,路上的流民,就不敢拦截。”
薛红衣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秦时,贝齿咬唇,犹豫稍瞬,道:“秦时,剩下的银子,能不能先借给我?我去常州城的护城军内买一匹战马?”
战马肯定不能外卖。
但。
只要有足够的银子,这事情,还是能够操作的。
毕竟,只是一匹战马而已。
迎上薛红衣充满乞求的目光,秦时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见秦时摇头,薛红衣心中一凛,旋即苦笑一声。
“你去,不安全!”秦时稍稍用力,将薛红衣的身子扶稳,道:“你一个女孩子,拿着那么多银子去买战马,很可能人财两失。这事情,我来处理吧。不过,你要告诉我,这封信,要送给谁?”
听秦时这么一说,薛红衣心中感动,道:“把信送给玄玉关的左翼将军霍正鹰,他家三代从军,与匈奴有不共戴天之仇恨,定然不会投靠匈奴。只要你把信件交给他,或许,他还能够将计就计,伏击冲关的匈奴。”
“若他不信我呢?毕竟,这只是一封信而已!”
“我,我给你写一封信,你一同交给他,他肯定会相信的!”
“好!”
“那你等我一会儿!”
薛红衣紧握着信件,向着土灶那边跑去。
村子里没有笔墨纸砚。
薛红衣拿起木炭,在信件背面写上三行字。
“给你!”
薛红衣将写好字的信件递给秦时。
秦时扫了一眼,内容很简单。
【信真,勿疑、镇北王府、薛泓颍!】
薛红衣!
薛泓颍!
秦时深深地看了一眼薛红衣,没有询问,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别担心,我一定会把信送到霍正鹰手里。”
“嗯,我相信你!”薛红衣重重地点点头。
秦时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李怡然、云姐等一众妇人,缓步走上前,道:“怡然姐、云姐,我要去常州城一趟!”
李怡然目露担忧,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缓步走上前,把秦时整理衣领,旋即看向跟着走来的云姐,说道:“小云,你去我屋里,把那件新外褂拿过来。”
“嗯!”云姐点点头,向着黄泥屋小跑去。
很快。
秦时就背着行囊,走到龙背村村口,村子里的嫂子们,几乎都到场了,一个个目送着他。
秦时对着众人笑了笑,摆摆手,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小相公,路上小心,银子别省着,该花就花。”李怡然贝齿咬唇,泪水在眼眶里边打转。
秦时笑着点点头,旋即转身,向着小道方向小跑去。
站在人群中的薛红衣,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心情有些沉重。
……
夜色如墨。
走了四十多里路,秦时全身都是汗。
望着耸立在夜幕中的常州城,秦时吐出一口浊气。
晚上,常州城的城门已经关上。
但。
城门口,依然很热闹。
很多来不及进城的老百姓,就聚集在城门口。
还有很多流民,就生活在城墙附近。
秦时背着行囊,手里边拿着云姐准备的烙饼,一口口地咬着,也没有靠近城墙,隔着几百米,一屁股瘫坐在地。
距离城门开启,还有八个多小时。
秦时寻思着,要怎么才能够联系上护城军的军卒,并且,对方的身份不能太低,要不然,根本无法接触战马。
没门路,想要购买战马,几乎是不可能,对方也会害怕事情暴露。
买卖战马,那可是掉脑袋的活儿。
思前想后。
秦时忽然想到那位老神仙的童子,黄元毅。
当初,秦时在茶楼里边,听着老百姓们的闲聊,知晓黄元毅是常州城比较‘平易近人’的富家子弟,其父黄天明更是常州城最大的布商。
能够成为常州城最大布商,就表明黄天明背后有官场上的背景。
或许,可以从黄元毅身上着手。
吃完烙饼,秦时便开始检查身上衣裳。
秦时的裤子,是他特意让怡然姐裁剪的,有六个裤袋,里边装着蒲公英种子、细沙石还有少量石灰粉。
上身衣裳的腰间,有一排小袋子,里边装着用木头打磨的飞刀,刀柄则是特意打磨过的石头,增加木质飞刀重量……
“小哥儿!”
就在秦时检查身上‘装备’的时候,一道身影自远处小跑来。
秦时眼皮一抬,盯着跑到跟前的青年。
对方的右腿有明显的残疾,跑起来一瘸一拐,身上更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一头长发更是沾满污垢,站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狼狈。
“有事儿?”秦时冷声询问。
“小哥儿,要玩女人不?只要五个铜板!”
“不需要!”
“小哥儿,你别急着拒绝呀。我悄悄告诉你,是个雏儿。”
“滚!”
“不要就不要,干嘛骂人啊!”
听着秦时冷冽的叱喝,青年骂骂咧咧地离开。
北境的乱,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就在常州城外的夜幕中,发生着各种令人发指的‘肮脏交易’。
秦时并没有多管闲事。
他很清楚,凭自己一个人的能耐,改变不了什么。
闭上眼睛。
秦时呼吸平缓,养精蓄锐。
一晚上,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天蒙蒙亮,城门就打开了。
候在城门口的老百姓们,蜂拥进常州城,而那些流民,则被阻挡在外。
流民进城,很容易生事儿。
秦时背着行囊,顺着人流,走进常州城。
找了几位路人,秦时很快就打听到了黄府的位置。
黄府。
站在朱门高墙外,还没等秦时上前,就有门童满脸厌恶地迈过门槛,对着他挥挥手,叱喝道,“别挡在门口,赶紧走远点!”
“小哥儿,我是来找黄元毅黄少爷的!”秦时脸上露出笑容。
“找大少爷的?”门童哼哼一笑,道:“小子,我警告你,别没事儿找事,我家少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见的。我劝你赶紧离开,要不然,我就喊护院过来了!”
“小哥儿,我真认识黄少爷。劳烦你通报一下。”
见门童又要开口驱赶,秦时抢先道,“小哥儿,万一,我真认识黄少爷,还有什么重要事情找他,你这么推三阻四,黄少爷会如何待你?再者,我若不认识黄少爷,等会儿自然有护院来打罚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秦时这么一说,门童微微一愣,好似是这个理儿。
“那、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喊人去请示大少爷!”
“多谢小哥儿。对了,记得跟黄少爷说,我送神仙粉过来了!”
“行!你就在门口候着。”
言罢,门童向着黄府内走去。
秦时安安静静地站在黄府外。
没一会儿,一阵急促脚步声自黄府内响起,伴随着黄元毅兴奋的喊声,“人呢?人在哪儿?”
秦时眼皮一抬,看着都没穿外褂的黄元毅,只见对方在奴仆的簇拥下,快步迈过门槛,满脸兴奋地向着自己跑来,道:“小兄弟,果真是你呀。是不是老神仙又让你送神仙粉过来了?”
门童看着黄元毅热切的模样,心中一阵后怕。
瞧着急不可耐的黄元毅,秦时笑着拿下背在肩膀上的行囊,伸手拿出一个小罐子,递向黄元毅。
“这次怎么就这么点呀?”黄元毅接过小罐子,打开一看,里边的神仙粉,比之前的更为白净。
“小兄弟,走走走,先跟我进府。你还没吃吧?小九子,快去安排早餐!”
“是,大少爷!”
黄元毅脸上笑容灿烂,热切地拉着秦时,向着黄府内走去。
刚走进黄府,就有丫鬟抱着衣裳疾步走来。
黄元毅一边跟秦时说着,一边抬起双手,脚步不停,任由丫鬟将他穿戴整齐。
等两人走进内院的时候,下人们已经把早餐准备完毕。
“小兄弟,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啊?”
黄元毅拉着秦时,坐到椅子上,旋即坐到旁边。
一旁的丫鬟,替俩人盛上粥。
“我叫秦时!”
“秦兄弟,这次老神仙跟你说了什么没有?”黄元毅眨眨眼,满脸期待的看着秦时。
没等秦时开口瞎编,一道脚步声自门口处响起。
只见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藏青色绸缎长袍,大步走进屋。
“爹,你怎么来了!”黄元毅连忙起身。
“哼!”
黄天明瞥了一眼有些局促的黄元毅,冷哼一声,也没回答,视线落到同样站起身来的秦时。
“见过黄老爷!”秦时道。
黄天明脸上露出热情笑容,快步走向秦时,道:“小兄弟,咱们谈谈?”
“爹,你还想要抢我成仙机缘?”黄元毅瞪大眼睛,满是不忿。
黄天明嘴角一抽,真想踹死这蠢儿子,咬着牙,道:“滚去书房读书,别在这里碍眼!”
“可……”
“闭嘴。”黄天明声音骤然拔高。
吓得黄元毅全身一哆嗦,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地向着屋外走去。
待黄元毅走出屋,黄天明才笑着开口道,“犬子不懂事,还望小兄弟不要见怪!”
秦时笑了笑。
黄天明坐到秦时对面的椅子上,笑着抬了抬手,道:“小兄弟,咱们边吃边聊!”
“好!”
瞧着秦时大大方方的坐下,拿起瓷碗,咕噜噜地喝上白粥,黄天明暗暗称奇,寻常百姓,可没有那么大胆子。
“小兄弟,之前你给犬子的神仙粉……量大不大?”黄天明小声问道。
作为商人,他很清楚‘神仙粉’的价值。
如果量大,他甚至敢托关系,进贡到宫里。
那可是能够让水夏日成冰的宝贝。
“黄老爷想要多少?”秦时放下瓷碗,看向黄天明。
“十斤有嘛?”
“二十斤如何?”
黄天明呼吸一滞,如果有二十斤神仙粉,那能够将多少凉水变成冰?
“好好好!”黄天明脸上笑容更加热切,道:“那小兄弟打算以什么价格,出售二十斤神仙粉?”
“黄老爷,我不卖!”
“不卖?”黄天明挑了挑眉,既然对方提出二十斤‘神仙粉’,那就不可能不卖。
“小兄弟,那你的意思是?”
“合作共赢。我给黄老爷提供神仙粉,我只要两成收益!”
“两成嘛?倒也不高!”黄天明放在餐桌上的右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道:“小兄弟,你是每个月提供二十斤神仙粉?还是一次性买卖?”
“要是黄老爷肯帮忙,每个月至少二十斤神仙粉。”
“好!”黄天明好似看到无数银子,翻滚着落进黄家库房,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细缝,道:“小兄弟,那咱们聊一聊细节!”
“成!”
黄天明抬手屏退下人。
两人一聊就是一个多时辰,所有细节都聊得清清楚楚。
“黄老爷,咱们现在也算是自己人,所以,我斗胆想要请你帮个忙!”
该付出的利益,秦时都拿出来了,那么,接下来就要收获一些好处。
“贤侄,你这话说的,就有些生分了。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黄叔肯定尽全力帮你!”
“黄老爷,我想要一匹战马!”
“战马?”黄天明目光一凛,直视着面色如常的秦时,旋即挑了挑眉,沉声道,“贤侄,买卖战马,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黄老爷,我只要一匹战马。”
“能多嘴问一句,你要战马,做什么嘛?”
“去玄玉关!”
“借战马之便嘛?”黄天明瞬间猜出秦时为什么要战马。
现在世道太乱了。
玄玉关距离常州城一百二十余里,想要顺顺利利前往,骑战马是最佳选择,很少出现不长眼的,胆敢拦截战马。
“贤侄,黄叔不瞒你。买卖战马的罪名太大,黄叔不敢涉足。”
“但,你只是要骑战马去玄玉关,倒不是没有办法!”黄天明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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