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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拽着阿禾往密林里钻,刚跑两步就听见“刺啦”一声——阿禾的黑袍被斜伸的树枝勾破了个小口,露出里面浅灰的内衬。他回头一把扯断那根破树枝,掌心的抗熵芽突然跟扎了根烧红的细针似的,疼得他指尖都蜷起来:“妈的,刚从秘境出来不到半天,鸿钧的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黏着?”“咋了?”阿禾被他拉得踉跄两步,手腕上的机械藤突然绷得笔直,藤条上的银纹“嗡”地亮起淡红,她指尖在藤条上飞快划了两下,跟按计算器似的,“机械藤探到熵值波动了!就在附近,离咱们不远!”
苏墨立马蹲下身,耳朵贴在沾着露水的泥土上。潮气裹着股熟悉的腐臭味——那是鸿钧猎队身上特有的味儿,混着熵值的腥气,顺着风往这边飘。他攥紧阿禾的手,指节都泛白了,声音压得只剩气音:“别出声,跟我往坡上爬,快!”
抗熵芽的疼越来越钻心,像往他掌心里灌热气,还隐隐往左侧偏——那是危险的方向。苏墨用胳膊肘顶开挡路的灌木,扶着阿禾往右侧的陡坡爬,带刺的枝条刮得两人胳膊火辣辣的,衣袍被勾得“哗啦”响。爬到半坡的灌木丛后刚藏好,下方就传来铁链拖地的“哐当”声,混着猎队队员的粗骂:“仔细搜!鸿钧大人说了,抓着苏墨那小子,赏的熵值晶够咱们快活半年!”
阿禾吓得屏住呼吸,指尖掐进苏墨的胳膊,指甲都泛白了,牙齿还在打小颤。苏墨回头冲她比了个“嘘”,眼睛死死盯着下方——三个黑袍人举着泛黑气的熵值刀,正顺着他们刚才的脚印往前走。直到猎队的身影拐进另一片林子,他掌心的抗熵芽才慢慢降温,跟退了烧似的。这时候他才觉出后背疼,伸手一摸,旧伤被灌木蹭破了,渗的血把黑袍染了块深黑,黏在皮肤上又凉又疼。
“还好你这芽子预警及时。”阿禾瘫坐在灌木丛后,揉着发酸的膝盖,机械藤缠回她手腕,银纹慢慢褪成淡银,“刚才要是慢一步,咱们俩就成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苏墨摩挲着掌心的抗熵芽,芽尖透着点淡金色,跟撒了层碎金粉似的,比在陨星谷时亮了点:“之前玄清子说这芽子能跟我心意通,没想到不光能喊危险,还能指方向。”话刚落,掌心突然又热起来,这次热得急,像在催他赶紧动,别磨蹭。
“咔嚓——”远处的林子里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特别清楚。苏墨心里一紧,赶紧把阿禾按进灌木丛深处,自己也伏低身子,透过枝叶往外看。两道黑影从树后走出来,黑袍上绣着银色骷髅纹,手里的熵值刀泛着浓黑,刀身还滴着黏糊糊的黑液——是猎队的小队长级别,比刚才那队厉害多了!
“怎么还有一队?”阿禾的声音发颤,机械藤的银纹又红了,这次红得发亮,跟烧红的铁丝似的,“机械藤说他们的熵值波动是刚才那队的三倍,真被发现了,咱们俩打不过啊!”
苏墨的掌心快被抗熵芽烫熟了,他盯着那两个猎队队员的脚——他们正往坡下走,离两人藏身处不到十步远。他悄悄摸出腰间的短刀,指尖泛着淡金的光,心里飞快盘算:真被撞见,就先冲上去用金光缠捆住一个,再护着阿禾往石缝跑,只能拼了。
可就在这时,掌心的热意突然变了方向,往左侧的石缝那边引,刺痛也轻了点。苏墨心里一动,拉着阿禾就往石缝钻——石缝窄得只能挤下两人,后背贴着冰凉的石壁,还能听见外面猎队的脚步声“咚咚”响,越来越近。
“刚才那抗熵波动咋没了?”一个猎队队员的声音在石缝外响起,有点不耐烦,“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熵蚀体路过?”
“管他呢,赶紧搜完这片,去跟队长汇合。”另一个人说着,脚步声慢慢远去,越来越淡。
阿禾这才敢喘口气,后背的衣服全被冷汗打湿,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预警也太神了吧?不光能喊危险,还能指安全路,跟带了个活导航似的!”
苏墨从石缝里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确认猎队走远了,才拉着阿禾出来。玄清子的残魂从阿禾胸口的熵寂蕊里飘出来,光粒比刚才亮了点,蹭了蹭苏墨的手背,跟拍肩膀似的:“抗熵芽本就跟熵值相克,你现在能靠它辨方向,说明你跟芽子的共鸣又深了一层——这可是大进步,你跟芽子越亲,以后对付鸿钧越有底。”
阿禾抬手激活机械藤,藤条顶端的投影珠弹出个迷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红点,跟撒了把红豆似的:“你看,机械藤记了刚才的熵值分布,这附近至少有五队猎队,呈扇形往隐雾山包抄。”她指着地图边缘的绿点,眼睛亮了些,“那就是隐雾山,咱们得穿过这片巡查区才能到。”
苏墨盯着地图上的红点,眉头拧成疙瘩:“五队?鸿钧这是把附近的猎队全调过来了?”他深吸口气,掌心的抗熵芽又热起来,这次是温温的,像揣了个暖手宝,在安抚他似的,“不管多少队,都得过去——总不能一直躲着,只有找到联盟残部,咱们才能跟鸿钧硬刚。”
三人继续往隐雾山走,苏墨走得更谨慎了,跟踩在刀尖上似的。抗熵芽一有点热意,他就立刻拉着阿禾躲起来。有次刚钻进个空心树洞,外面就传来猎队的脚步声,队员的靴子“咚咚”踩在树旁的落叶上,差点就踩到树洞的入口。阿禾吓得往苏墨身后缩,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苏墨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暖意慢慢传过去,她才稍微稳了点,不那么抖了。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面突然开阔起来,地上铺着厚厚的松针,踩上去“沙沙”响,跟踩在地毯上似的。苏墨刚迈出一步,掌心的抗熵芽突然跟被扔进了火里,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指尖都麻了,连短刀都差点掉地上。
“咋了咋了?”阿禾赶紧扶住他,机械藤的银纹“唰”地红透,跟烧起来似的,“机械藤探到超强熵值波动!就在对面山坡上,是大股的!”
苏墨忍着疼,往山坡那边看。夕阳的光斜斜照过去,能看到十几个黑影站在坡顶,为首的那个穿黑甲,手里举着个泛黑气的罗盘——是猎队的队长!罗盘上的指针“嗡”地转起来,飞快地扫了圈,突然顿在他们藏身的方向,一动不动。
“糟了!被发现了?”阿禾的声音都在抖,机械藤缠上她的手腕,顶端的尖刺露出来,跟小刀子似的,随时准备反击。
苏墨却盯着罗盘看了会儿,突然松了口气——指针虽然对着他们,却没往这边偏,反而一个劲往隐雾山的方向晃,跟被磁石吸住似的。他拉着阿禾往后退,躲进旁边的矮树丛:“他们不是发现咱们了,是在往隐雾山设卡。鸿钧这是想围堵咱们,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呢。”
玄清子的光粒晃了晃,声音带着点急:“这是鸿钧的老把戏了,先围后搜。你们得赶紧绕开这道卡,等他们布好防,再想进去就难了,跟闯龙潭似的。”
苏墨盯着山坡上的猎队,又看了看远处隐雾山的轮廓——山尖裹在白雾里,像蒙着层纱,模模糊糊的。他攥紧掌心的抗熵芽,眼里闪过点决绝:“绕不开就从下面穿!你看山坡下面那片乱石堆,杂草密得能藏人,熵值波动又弱,他们肯定想不到咱们从那儿走。”
阿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乱石堆里的杂草快没过膝盖,确实隐蔽。可她还是有点怕,声音软了点:“那乱石堆里万一藏着熵蚀体咋办?而且离猎队那么近,万一脚步声被听见了……”
“有抗熵芽在,怕啥?”苏墨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的抗熵芽泛着暖金的光,跟小太阳似的,“刚才那么多次都躲过去了,这次也能行,信我。”
两人刚要往乱石堆走,山坡上的黑甲队长突然举起手,十几个猎队队员“唰”地举起熵值刀,刀身的黑气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看着就渗人。苏墨赶紧把阿禾按进树丛,心脏“咚咚”跳得快蹦出来——难道真被发现了?
可黑甲队长只是皱着眉,踹了脚旁边的队员:“别磨蹭!先去山脚设卡!苏墨那小子跑不了,等咱们布完防,他就是瓮里的鳖,插翅难飞!”说着,带着队员往山脚下走,黑袍扫过松针,留下一串“沙沙”声,慢慢消失在雾里。
直到猎队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苏墨才敢拉着阿禾站起来,后背的汗把衣袍黏在身上,凉得发紧,特别不舒服。
“好险……”阿禾喘着气,机械藤的红纹慢慢褪成淡银,“还好他们没往这边来,不然就完了。”
苏墨盯着猎队消失的方向,眉头却没松开:“不对,刚才抗熵芽疼得厉害,说明那队长的熵值特别高。他手里的罗盘,说不定能模糊探到抗熵芽的存在,就是没确定具体位置,跟瞎猫碰死耗子似的。”
玄清子的光粒飘到他面前:“你说得对,鸿钧给猎队队长的罗盘都能追抗熵力量。你们得快点,趁他们还没确定位置,赶紧进隐雾山,别耽误了。”
苏墨点点头,拉着阿禾往乱石堆跑。乱石堆里的杂草刮得腿生疼,偶尔能看到几只被熵值感染的虫子,一靠近苏墨的掌心,就“滋滋”化成灰,连个渣都不剩。跑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隐雾山的山脚——山脚下有片青竹林,竹林入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刻着“联盟禁地”四个字,木牌边缘都快朽了,风一吹就“吱呀”响。
“是这儿!隐雾山到了!”阿禾激动得声音都变了,机械藤的银纹亮得发绿,缠在她手腕上轻轻晃,跟在拍手似的。
可苏墨突然停住脚,掌心的抗熵芽又开始疼,这次疼得特别尖锐,像在扎他的神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疼:“不对,这疼不是来自身后的猎队,是从竹林里传出来的!”他皱着眉往竹林里看,雾气越来越浓,隐约能看到里面有红光闪,跟机械藤预警时的颜色一模一样,晃来晃去的。
“咋了?”阿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上的笑慢慢没了,声音也沉下来,“那是什么光?看着怪吓人的。”
苏墨没说话,把阿禾往身后护,掌心的抗熵芽亮得刺眼,芽尖直指着竹林深处。这时候,阿禾的机械藤突然“嗡”地抖起来,银纹飞快地变成红光,“滋滋”声里,藤条表面开始掉细小的锈渣——这是被高浓度熵值腐蚀的迹象,之前在秘境遇到熵蚀体王时,机械藤才这样过!
难道……联盟残部已经出事了?那竹林里藏着的东西,熵值比黑甲队长还浓,比鸿钧的猎队还危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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