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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 都离宫,沉香缭绕,歌舞升平。隋炀帝杨广半倚在龙榻之上,身着锦绣龙袍,手持夜光杯,欣赏着殿中轻歌曼舞的宫女,一派醉生梦死的奢靡景象。然而,这份虚假的宁静,被一份由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骤然击碎。近侍宦官战战兢兢地捧着一卷黄绫奏章,跪在阶下,声音发颤:“陛下,登州靠山王急奏……”
杨广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示意念来。当听到“瓦岗逆贼程咬金,僭越称帝,国号‘大魔’,聚众数十万……”时,他手中的夜光杯猛地一顿,杯中琼浆微微晃荡。
“……逆贼徐茂功、魏征为军师丞相,秦琼为元帅,单雄信等为将,气焰嚣张……”宦官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不敢抬头。
“砰!”
一声脆响,夜光杯被狠狠摔在金砖之上,碎片与美酒四溅!杨广猛地坐直身体,原本因酒色而略显浮肿的脸上,瞬间布满骇人的戾气。他的双眼,竟在盛怒之下,隐隐泛起一层诡异的金色光芒,如同猛禽锁定猎物时的凶戾眼神!
“混账!一群草寇!蝼蚁一般的贼子,安敢如此!”杨广的咆哮声震彻大殿,歌舞戛然而止,乐师舞女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他额角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触逆鳞的狂龙。
在他体内,那大鹏金翅鸟的元神因这极致的愤怒而被彻底激发。他视天下为私产,岂容他人染指?尤其是瓦岗寨,先是劫他皇纲,如今竟敢公然立国称帝,这简直是对他无上权威最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
“朕的江山!朕的天下!岂容尔等鼠辈觊觎!”他眼中金芒闪烁,目光似乎穿透宫殿,看到了瓦岗山上那面刺眼的“魔”字大旗,一股毁灭一切的暴虐冲动涌上心头。
他一把抓过奏章,扫了几眼,看到皇叔杨林已调兵围困,但迟迟未能攻克,更是怒不可遏:“杨林老迈无能!区区瓦岗草寇,竟让他束手无策?传朕旨意!”
他厉声对殿外喝道:“即刻拟旨,飞递登州!命靠山王杨林,不惜一切代价,给朕踏平瓦岗山!朕不管他用什么法子,三个月内,朕要看到程咬金、秦琼、徐茂功的人头挂在洛阳城门上!若再延误,让他提头来见!”
“是!是!”近臣慌忙记录,冷汗浸透了后背。
发泄完对瓦岗的怒火,杨广喘着粗气,重新坐回榻上,但眼中的金芒并未消退,反而变得更加幽深难测。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思绪飘向了北方。
“李渊……”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语气中充满了猜忌,“朕让你留守太原,督运粮草,你倒是安稳得很啊。你那次子李世民,据说在晋阳颇有名望,结交豪杰……哼。”
瓦岗寨的坐大,让他对一切手握兵权、素有威望的臣子都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尤其是李渊,身为关陇贵族,在太原根基深厚,难保没有趁乱世分一杯羹的野心。他越想越觉得可疑,眼中金芒一闪,闪过一丝狠毒。
“拟第二道密旨,”他压低声音,对心腹宦官吩咐,“暗中监视太原李渊父子动向,若有异动,随时密报!另,削减对其军械粮饷供给,朕倒要看看,他李渊是真忠臣,还是包藏祸心!”
杀意,如同瘟疫,从江 都离宫弥漫开来。一方面是对瓦岗的雷霆剿杀,另一方面是对潜在威胁的猜忌与打压。杨广(或者说他体内的大鹏鸟)的疯狂与暴虐,正将大隋王朝推向众叛亲离、烽火四起的深渊。
而瓦岗山,这座新生的“魔国”,即将迎来靠山王杨林倾尽全力的、最为疯狂的报复性打击。真正的血雨腥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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