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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就打算来这里打听情况的,只不过被你抢先了一步而已。”时容开口。林楚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是吗?”
“当然!”时容梗着脖子,“我就是想先在房间里找找,然后再来问邻居的。”
“哦。”林楚点点头,“那你现在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时容挠了挠头,“去找金蝉子,然后干死它。”
林楚叹了口气,不再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流戏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流戏姐,我这边有线索了。”
她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流戏在电话那头沉吟,能听到她敲击键盘的声音,“我查一下,稍等。”
几分钟后,流戏的声音再次响起。
“查到了,山南市虫谷蚣疣村。”
“虫谷是一片原始森林,面积很大,有上百平方公里,里面地形复杂,瘴气很重,有大量的毒虫,常年有雾,比较危险。”
“我明白了。”林楚点头,“我现在就过去。”
“注意安全。”流戏提醒道。
“知道了。”
挂了电话,林楚看向时容。
“走吧,去山南市。”
“去那干嘛?”时容一脸懵逼,“不应该在江都找金蝉子吗?它肯定还在附近啊!”
“去马泼泼的老家调查。”
“疯了吧你?”时容快步跟上,“值得跑一趟吗?那可是另一个城市啊,来回都要大半天!”
“而且金蝉子要是在江都又杀人了怎么办?”
林楚停下脚步,按下电梯按钮,转头看着他。
电梯的指示灯一层一层地往上跳。
“这是我的工作。”
“什么工作?”时容不解。
“异常信息收纳。”林楚认真地说,推了推眼镜,“尽可能把异常所有的信息都记录下来,其中就包括它们的杀人动机。”
时容愣了一下。
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在他的观念里,遇到异常就是干,干完就完事了,从来没想过这么多。
“那个……”时容挠了挠头,“那你去吧,我要去找异常。”
“战斗部门就应该干战斗部门的事,信息收纳是你们文职人员的工作。”
叮——
电梯门打开了。
林楚走了进去,时容还站在外面。
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时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很急促。
来电显示:哥。
“喂?哥?”
“跟着林楚进山。”时宫的声音很严肃,不容拒绝,“一切听她指挥,敢瞎行动回来打死你。”
“可是我是战斗部门的啊。”时容试图争辩。
“战斗个屁。”时宫打断他,“这次对付的是大祟级的金蝉子,你一个大邪级的过去就是帮倒忙。”
“老老实实跟着林楚,保护好她,你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时容有气无力地说。
“记住,林楚是我们守夜人最重要的情报分析员,她要是出了事,你也别回来了。”
啪。
电话被挂断了。
时容看着手机,欲哭无泪。
他抬头看向电梯,电梯门已经快关上了。
“等等我啊!”
……
下午三点,山南市火车站。
林楚和时容从高铁上下来。
山南市比江都小很多,火车站也显得有些陈旧。
时容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里面装满了各种装备。
帐篷、睡袋、急救包、绳索、刀具、手电筒、指南针……
他是按照野外生存的标准来准备的,恨不得把半个户外用品店都搬来。
林楚则只背了个小背包,看起来轻松得多。
里面只有一些必需品:水、干粮、手机、充电宝、一把小刀。
“累死我了。”时容抱怨道,放下包擦了擦汗,“为什么你的包这么小?”
“我们不是去野营,只是去调查,最多一天就回来了。”
“万一回不来呢?”
林楚:“……”
出了车站,时容大口大口地灌着水,一瓶水几口就喝完了。
“这破天气,真热。”
山南市的气温比江都高,晒得人发晕。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像是要下雨,但天上却一点云都没有。
林楚看了看手机上的导航,“坐大巴去虫谷镇。”
汽车站就在火车站旁边,去虫谷镇的班车一天只有三班,他们赶上了下午的最后一班。
车子发动,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整个车身都在抖动。
车子开得很慢,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着前进。
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市变成了郊区,又从郊区变成了农村。
房子越来越矮,越来越破旧。
路边的树木越来越多,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清新。
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进入了山区。
两边都是连绵的群山,郁郁葱葱,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山路崎岖,车子走走停停。
时容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到了。”林楚说。
车子停在一个小镇的入口。
这就是虫谷镇。
镇子很小,一眼就能看到头。
只有一条主街道,两边是低矮的房屋。
大多是木制结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上的木板都发黑了,有些地方还长了青苔。
街上人不多,偶尔能看到几个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这地方……有点阴啊。”时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
林楚瞥了他一眼,“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去吃饭,明天一早进山。”
镇上只有一家旅馆,就在主街道中间。
旅馆很小,只有两层楼,门口挂着一个褪色的招牌:虫谷客栈。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住店?”老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两人。
“对,两间房。”林楚说。
“一晚上五十,不讲价。”
“行。”
林楚付了钱,老头从柜台下面拿出两把钥匙。
“二楼,201和202,隔壁。”
“有热水吗?”时容问,从来到这里他就一直在出汗。
“有,但只有晚上六点到八点。”老头说,“过了时间就没了。”
“知道了。”
两人上楼,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什么都没有。
窗户开着,能看到对面的山。
“先放东西,然后去吃饭。”林楚说。
放了东西,两人下楼,在镇上找了家小餐馆。
林楚点了几个菜,时容额外加了一个酸菜鱼。
等菜的时候,林楚问老板:“请问您知道怎么去蚣疣村吗?”
老板正在炒菜,听到这话,手里的锅铲停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了林楚一眼。
“你们要去蚣疣村?”
“对。”
“那地方……”老板摇了摇头,“很少有人去了。”
“为什么?”林楚追问。
“你们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老板不愿多说,转身继续炒菜。
菜很快就上来了。
味道还不错,至少比时容预期的要好。
吃完饭,已经是傍晚六点。
天色开始暗下来,镇上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芒在街道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林楚在镇上转了一圈,问了好几个人,但一提到蚣疣村,大家都摇头。
“那地方不吉利,别去。”
“去那干嘛?没事别乱跑。”
“你们外地人不懂,那村子有问题。”
问了一圈,没人愿意带路。
就在林楚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要去蚣疣村?”
林楚转身,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穿着一身褪色的迷彩服,脚上是一双解放鞋。
一看就是常年在山里走的向导。
“对。”林楚点头,“您知道怎么去吗?”
“知道。”男人上下打量着林楚,“但我不去。”
“为什么?”
“那地方邪门。”男人说。
“怎么个邪门法?”
男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
“那村子里长大的男人,活不过三十六。”
“女人,活不过四十一。”
林楚和时容对视一眼。
马泼泼死的时候,刚好四十一岁。
“您能带我们去吗?”林楚问,“我们不会待太久,最多一天就回来。”
“不去。”男人摇头,“我还想多活几年。”
林楚从包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叠红钞票。
男人看了一眼,有些心动,但还是摇头。
林楚又抽出几张。
男人盯着那沓钱,眼神闪烁。
挣扎了很久,他终于伸手接过了钱。
“好说好说,我是这镇上最牛逼的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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