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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喜欢的人,如今娶了她。尽管过程不是很美好。
楚家把她替嫁过来,顾霆宴大概以为自己迎娶的是楚笙。
顾霆宴坐在轮椅上,抬手掀开她头顶上的红盖头,看到秦书的那一刻,男人脸颊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殆尽。
他面色阴寒的看着秦书,唇角紧抿,握住轮椅扶手的手指骨节泛白。
顾霆宴抬手摘掉她口中堵住的布,声音阴沉沉的可怕:“你为什么会在这?”
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令人冷到了骨头里,秦书至今难忘。
那一年,秦书读大二,被楚玄明绑来嫁给顾霆宴。
后来,顾霆宴知道楚笙死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几天几夜不吃不喝。
最后还是秦书拿着斧头砍破了门,把人连拖带拽的拉了出来。
她想,陪着他挺过这道难关。
她想,让他活下去。
起初,他总是对她冷言冷语,态度冷淡,疏离,脾气暴躁。
秦书想,时间或许会抚平一个人的伤口,总有一天,她也能捂热他。
近两年来,他们关系逐渐缓和,顾霆宴确实待她不错,尽到了丈夫的责任。
他们好像封建社会被包办婚姻的男女,因为父母不得不凑在一起。
顾霆宴爱她吗?
秦书心底深处知道答案,她只是一直在装傻,想把日子糊涂的过下去。
秦书从小没有特别喜欢过一个人或物,唯有顾霆宴是她此生唯一爱的。
年少时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秦书喜欢顾霆宴,喜欢了整整九年。
——
秦书先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她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看着,自从顾霆宴双腿残疾后,她书柜里就多了一些古藉针灸推拿。
浴室门打开,热水蒸腾的雾气扑进卧室,秦书抬头看了一眼,男人赤裸着上半身从浴室走出,濡湿的头发滴着水,水珠滴在他锁骨上蔓延在小腹。
顾霆宴擦拭着头发,看到秦书在看书,手微顿:“还在看书?”
“嗯。”
她的视线轻飘飘从那具完美无缺的躯体上掠过,继而,继续低头看书。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秦书关了小灯,感觉旁边的床沉了下去,顾霆宴上了床。
两人中间隔了一个枕头的距离。
今夜,谁也无心床事。
顾霆宴靠过来,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低声说道:“睡吧。”
秦书:“嗯。”
秦书闭上了眼睛,随着时间推移逐渐睡了过去,呼吸渐浅,然而,男人起身的时候,她还是醒了过来。
秦书闭着眼睛没睁开,听到顾霆宴拉开门走了出去,阳台上伴随着打火机“咔嗒”摩擦的声音。
男人指尖捏着一根猩红的烟抽着,眉眼矜贵如画。
顾霆宴低垂着眉眼,令人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夜风吹在他冰凉的发梢,抚过他英俊的眉眼。
他抬眸,望向了卧室床上的妻子,他跟她结婚五年,养育了一个儿子。
顾霆宴紧蹙着眉头,吸了一口又一口烟。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娶秦书。
他跟秦书,从来都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秦书喜欢他,顾霆宴知道。
少女心思藏不起来,看他的眼神跟冒星星似的,说半句话就脸红。
人坐在火炉旁边,怎么会感受不到温度。
他不知道秦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
五年前一场车祸毁了他,差点导致他下半身截肢,楚笙死了,他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自暴自弃。
是秦书用一把斧头把门劈开,将他从房间里拖了出来,不管他如何打骂,她总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就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等他折腾够了,秦书就给他喂药,给他腿部按摩,扎针。
那段时间,他脾气暴躁,性格很不好。
秦书全盘接受,他最暴躁的时刻,连至亲父母都受不了,她却接收了他所有的坏脾气,垃圾情绪。
在他印象中,她总是呆呆的,戴着黑色大眼睛框,人很木讷,不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只知道看书,成绩跟他不相上下。
年级总榜上,不是顾霆宴第一,就是秦书,或者并列第一。
顾霆宴从小就是学霸,还没人能考过他,秦书是唯一的一个,跟他势均力敌。
她跟自己表白的时候,顾霆宴还是有点诧异。
没想到,她居然喜欢自己这样的人。
高中时的顾霆宴,桀骜不驯,肆意又嚣张,有些目中无人。
他成熟稳重,装得像个好学生。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叛逆,内心深处有多放荡不羁。
什么有责任心,领导能力强的学生会主席,都是装的。
他惯会演戏,愚弄大人。
整个校园时期,他压根没怎么注意到秦书,多看她两眼。
她这人好似存在感很低,成绩却很亮眼,给人一种很强的割裂感。
他一开始,也不喜欢楚笙。
后来高二见面,顾霆宴才知道,她就是跟他在网上认识了很久,跟他心意相通的黑桃K。
从那时候开始,他才注意到楚笙。
顾霆宴靠在栏杆上一遍一遍的抽着烟,白烟缭绕,模糊了他俊朗的面庞,苦闷,烦躁席卷上心头,脚底堆积了一地的烟头。
安静许久的群里一遍又一遍的弹出来消息,江叙白艾特了所有人:“笙笙回来了!”
“等她出院,我们给她办个欢迎仪式!”
“都给我来啊!”
群里有五个人:他、楚笙、江叙白、季宴礼、陆子谦。
他们五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关系匪浅。
楚笙死后,顾霆宴几乎是立马结婚。
江叙白在群里把顾霆宴痛骂了一通,说他对不起楚笙。
宣泄了怒火,这群就安静了下来。
往上轻划,群里消息还停留在五年前。
江叙白单独艾特了顾霆宴,阴阳怪气道:“顾总,你老婆不会不准你出门吧?”
医院。
楚笙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她看着江叙白发出去的消息,季宴礼和陆子谦都发了消息。
季宴礼【表情】陆子谦:“好。”
而顾霆宴却没有潜水,她脸色白了又白,直到江叙白单独艾特了他。
顾霆宴说:“她没那么小气。”
“地址。”
江叙白冷笑:“成啊。”
说完,他甩了个地址过去,时间定在三天后。
顾霆宴抽完烟,这天晚上,他没有回房间,只是在阳台上的摇椅坐了一夜。
而卧室里的秦书,同样的,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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